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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枭玉章抬起手,一个巴掌,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甩在了枭遥的脸上。
  第76章 第六感
  秦淮愣在原地,仿佛那一巴掌是打在他的脸上。他看着枭遥,却发现这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仍定定地望着他。
  “唉!枭先生!”先前那着急忙慌跑过来的老师抬手挡在枭遥和枭玉章中间,紧张地劝道,“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啊!”
  闻言,枭玉章后退一小步,扯起嘴角,摆出一副标准的温和的笑,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属边眼镜,并未应声作答。他收回的手仍颤抖着,明显怒气未消。
  枭玉章微笑着,应付地与那老师交谈了几句,大概表明自己并非有意,只是一时冲动才打了枭遥。秦淮听着,莫名出了一身冷汗€€€€他模糊猜出枭遥脸上那一道伤是怎么来的了。
  他立在人群里最靠前的位置,枭玉章的目光扫视到这里,最终停下,在他的脸上徘徊许久。然而,就在秦淮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枭玉章却转过身去,对枭遥讲道:“八点半结束以后,去车旁边等着,不要乱跑。”
  枭遥没有作声。
  一场闹剧草草收尾,在场的大人们很快都回了教室。那个和枭遥起了冲突的学生捂着脸,大概是觉得理亏,也不接着闹了,拉着其他几个看热闹的同学一块儿走了。
  顷刻,走廊空了大半,只剩枭遥和秦淮还立在原地。
  教室的门和窗都开着,秦淮瞥了眼,总感觉仍有人在往这里看。他不安地扯了扯袖子,快步走近枭遥,想先带他离开,却不料对方忽然身形一晃,整个人栽倒在他身上。
  秦淮被撞得退了半步。他抬起手虚扶了一下枭遥的肩膀。枭遥埋在他颈间,半天没动,好一会儿,才终于直起身来。
  他皮肤白,任何颜色在上面都那么显眼,方才那一巴掌,在他左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片刺眼的红印,触目惊心。秦淮没敢多看,垂下眼去,搀住枭遥的手臂。
  两个人肩膀相贴,磨蹭地往楼道口走去。秦淮其实也不知道他要带枭遥去哪里€€€€也许是什么没有人的角落吧。他想,如果是他,他会想要躲起来,藏起来,让自己短暂地消失一会儿,也许会好受一点。这样对枭遥,可能也有点用处吧。
  他期待着枭遥能说些什么,因为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可在这情景下,又怎么能指望一个受伤的人呢?于是,秦淮最终还是决定先开口,哪怕只是苍白地问一问枭遥疼不疼也好。
  “都红了,”秦淮看着身旁的人,小声说,“还很疼吗?要不我去给你找点凉的东西镇一下……”
  话音落下,枭遥还是不看他,一双眼失神地低垂着。秦淮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心里没由来地开始慌€€€€这突如其来的紧张不安找不到具体的源头,只是看着枭遥这样,他就也跟着难过。
  一种预感在秦淮的脑海中闪过,和那满心的慌张一样没有由头。这让他想到七八年前,他站在秦家驹紧闭的房门前的景象€€€€他不知道门的里面是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一如现在。尽管他什么都不知道,可第六感就是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他做好心理准备。
  “不疼了,”枭遥忽然说,“陪我待一会儿吧。”
  于是他们在走廊尽头的楼道里的阶梯上席地而坐,背对夜空,面前只有一堵留着观景小窗的墙。
  几天前,这楼道里的小窗还在黄昏里映着竹叶的影子,摩挲他们两个人之间微妙的距离。
  现在,小窗在夜里透进惨白的月光,连那绿色的细竹叶都褪了色,那么颓靡。
  周边只有各个教室里老师们讲话的声音,秦淮听不见枭遥的抽泣,可一转头,他又分明是在哭的。这眼泪掉得太过安静,静得秦淮心里一阵一阵地酸。
  他将手探进口袋里,从里掏出一叠纸巾€€€€临出门前他才发现家里独立包装的面巾纸已经用完了,来不及买,就随手拿了点大包抽纸里的纸巾,整齐叠好,带在身上。
  在外套口袋里待了一天,这纸已经皱了,乱七八糟折了许多角。秦淮用力展开,想将其抚平,可那折痕就是怎么都消不掉。他呆呆地捏了一会儿,才将纸巾递给身旁的人。
  枭遥伸手接过,却没有用,只是攥在手里,沉默良久。半晌,他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枭遥低着头,没有看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他。”
  秦淮一愣,没想到他会讲这个。
  “我听见他说你,”枭遥闷声道,“说得很不好听。”
  闻言,秦淮更感酸涩。他抿了抿唇,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枭遥的胳膊€€€€小时候秦漾哭,他也是这么哄的。
  “所以你就打他了?”秦淮小声问,“先动手的理亏呀……他呢?打你哪里了?疼吗?”
  枭遥摇摇头,突然破涕为笑,自豪地说:“不疼!他打不到我!”
  他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威风犬,嘴角一咧,能看见两枚尖尖的虎牙。
  秦淮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哼道:“你还挺骄傲啊?”
  枭遥“嗯”了声,没说话。
  两人沉默片刻,秦淮清了清嗓子,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万一为了这种人吃了处分,多不值当啊。”
  枭遥看向他:“你认识他吗?”
  秦淮摇摇头,道:“不认识。”
  “怪不得他胡说八道,讲的都是些怪话。”
  怪话?秦淮想,也许还是那些他从小听到大的关于他的传言€€€€妈妈跳楼自杀,爸爸伤人入狱,妹妹是个和小混混关系很好的Omega,而他,秦淮本人,一个脾气很差不讲道理的坏学生,是靠关系才考到这所还算不错的高中来的。榆海这座小县城不大,一些狗血的八卦很快就能传得家喻户晓。然而其中的真真假假压根没人关心,大家只在乎它听起来够不够离奇。
  秦淮在这里的名声不太好,这些他都知道€€€€哪怕他高中两年来没违反过几次校规,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也懒得为他正名。
  “那也别做傻事了,”秦淮劝他道,“不管怎么样,都很不值当。”
  听见这话,枭遥转过脸看他。
  他的目光坚定地钉在秦淮那双水光微闪的眼睛上,似是要将面前这个人彻底看穿才肯罢休。他说:“爽快就行了,顾前顾后的,多累啊。”
  秦淮一怔。
  “再说了,我就是看不惯别人那样说你,”枭遥一字一句地讲着,“我一听,我就生气。”
  “而且,如果是因为你,那做什么都挺值当的。”
  如果是因为秦淮,那么,做什么都挺值当的。
  秦淮张了张口,顿时没能说出话来。
  他难得地词穷了,竟然想不出能怎么回应枭遥的这番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讲“为你做什么都值当”这样的话,因为肉麻,他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
  可是此时此刻,在这样幽暗的楼道,在这样慌乱的夜里,在这样幼稚而青涩的十七岁,坐在他身旁的这个人,说出了份量这样重的话。
  秦淮不晓得自己的心是何时停滞一拍,也不晓得它又是怎样恢复跳动的。他只知道,当他反应过来时,已心如擂鼓。
  他后知后觉地躲开枭遥直白的视线,别开脸去,盯着墙壁上光洁的白色瓷砖。下一秒,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脸颊滚落,砸在他宽大校服的袖子上。
  枭遥一愣,接着手足无措起来€€€€方才他哪怕是面对枭玉章,都没有表现得这样紧张过€€€€他把手里的那叠纸巾又塞回秦淮手里,道:“你怎么了?你、你别哭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
  秦淮仍不看他,只是倔驴似的把那叠已经皱得可怜巴巴的纸巾怼回去,闷声哼道:“我给你的你又还给我干嘛!”
  “你不是哭了吗……”
  “你看错了。”
  枭遥不信邪地凑过去,秦淮保持距离地退开,枭遥又凑过去,秦淮又退开。几番反复,秦淮扯着袖子用力抹了一把脸,猛地扭过头,瞪着几乎与他贴在一起的枭遥,硬邦邦地说:“我就是哭了!行了吧!”
  话从口出,没有控制好语气,说罢,他又有些后悔,躲闪着低下头,小声补了句:“行了吧。”
  身旁,一只手探过来,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枭遥说:“以前没发现你也这么爱哭。”
  秦淮低头盯着他们相触的手指,嘟囔着说:“你才爱哭。”
  “好吧,”枭遥得寸进尺,又勾住他的无名指,说道,“我爱哭。”
  秦淮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接着反手截住枭遥还想勾住他第三根手指的小动作,凶巴巴地讲:“你本来就是。”
  枭遥的唇角弯了弯,而后他手腕一翻,将秦淮的手压在掌下。他说:“那你会不会讨厌我?”
  一句他向秦淮问过无数遍的话,到现在,他还固执地问着。
  会不会讨厌……
  秦淮动了动手指,自下而上握住枭遥的手掌。
  “当然会讨厌你,”他说,“我最讨厌你了。”
  少年的手心干燥温暖,蜿蜒的掌纹像曲折的心事。这瞬间,所有的疑问和试探都有了答案。
  枭遥忽然笑了。他深深地望着秦淮的眼睛,用力地回握着那只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说:“那你就一直讨厌我吧。”
  一直讨厌他。
  这样,不论他去哪里,应该都会被记得吧。
  第77章 阴暗角落里的萎靡老鼠
  那天目送枭遥坐上枭玉章的轿车以后,秦淮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次分别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长。整整一个星期没得到枭遥的消息以后,秦淮跑去楼上找了他的班主任,一问才知道,枭遥休学了。
  说休学就休学了,什么话都没留下。
  他的第六感再次应验了€€€€当年走的是秦家驹,现在走的是枭遥。
  得到这个消息的那天,秦淮发了一个中午的呆,什么事都没干。直到下课铃响起,他才像个已经整理好一切情绪的没事人,该干嘛干嘛。
  可他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吕一哲好几次忍不住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秦淮却总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枭遥的离开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老师们照常上课,吕一哲的干饭小组照常一打铃就跑去食堂抢新菜吃,秦淮也依旧继续着他从家到学校的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总有一堂课他的身边空空荡荡,其余什么都没变。
  这是一个空洞而无趣的夏天。
  暑假,秦淮回了一趟平坛。外婆说,村口的废田被做果园生意的谭家买走了,正在重新翻土,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试种新的小苗苗。外公和谭家的老爷爷是朋友,最初建果园的时候,他也出了力,现在开了新地,就交由外公管了。因为这事儿,外公一天到晚在外面跑,虽然累,但回家的时候都笑呵呵的。
  秦淮总是放不下心,就留秦漾在家陪外婆,他跟着外公一道去田里看活。
  乡村的农田一眼望不到头,白天热得风起气浪,夜里凉得人打哆嗦。后来秦淮闲着没事就去田里待着,脚底的泥土柔软潮湿,孕育着新的植物小生命。天黑的时候,小虫们和小蛙们大声叫嚷,和沙沙风声一起构造一个热闹的夜。
  老房子里的挂壁日历撕下一页又一页。一天一天,夏天也过去了。
  开学前,时含沙在班群里发下通知€€€€高三了,学生们要搬去新的教学楼。
  这座教学楼位置偏,离操场和食堂最远,环境也最安静,最适合给高三的孩子们用,不容易分心。时含沙给学生们重新安排了座位,据说她参考了很多因素,排了很久才决定下来。秦淮从教室后门的位置调到了另一端的最后一排,仍紧挨着窗,但窗外不是走廊,而是一座小花园。
  一座早已荒废的小花园,连着学校河边的走廊。秦淮曾在一次体育课时转悠到这里过。不过,虽然花园荒废了,但里面的一些常青树依旧长得很好,偶尔教学楼里安静下来的时候,能听见那茂密的树叶子里传来鸟叫。
  树那么高大,载着小鸟的梦,沉沉的。
  秦淮的班级就在二楼,日光透过枝叶,映得整扇窗的玻璃都是绿色。秦淮在某个没有困意的中午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忽然觉得这颜色那么漂亮。
  “下周是咱们班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运动会了,虽然学习紧张,但老师还是希望大家不留遗憾,”时含沙站在讲台旁,说道,“还是和去年一样,有意向的去找罗京报名。”
  话音落下,立马有学生举手问:“那我们能下去看吗?”
  “不能,”时含沙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说道,“每年都这样,高三的留在教室里自习,运动员和摄影师可以下去。运动会那几天到处都有老师巡逻的啊,你们可别想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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