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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从野这才松开白鹤庭的腿,拍掉手上的泥污,站起身来。
  “我父亲来信了。”钟晓朝二人扬起了手中的信件,“教会不肯承认先王的那段婚姻。”这不是个好消息,但她的脚步轻快又利落,看着心情还不错,“不过,他们也不会否认,前提是……”她朝骆从野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保留教会在国内的所有权益,包括他们现有的全部领地。”
  这明摆着就是趁火打劫,骆从野道:“亏他们说得出口。”
  一周前,钟茂如离开前线,亲自前往教皇宫拜见了现任教皇。新教皇是一位年逾五十的Alpha,显然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精明人。他需要建立全新的同盟,但这个盟友必须具备足够的价值。
  “别着急。”白鹤庭道,“政治不是童话,我们也没有魔法。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要幻想一蹴而就。”
  骆从野知道此事不可急于求成,但瞧白鹤庭讲得一本正经的,忍不住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又弯下腰,替他拍了拍裤子上已被晒干的黄泥:“好€€€€都听白将军的。”
  “我终于知道北阳为什么整日郁郁寡欢了。”钟晓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天天这样,哪个单身汉和你们在一起心里能痛快?”
  她在绿意盎然的农田中环顾一周,对白鹤庭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整天和那帮工程师一起窝在军械库里鼓捣火药。现在倒好,又开始沉迷种地。难以相信我现在是站在军营里。”
  骆从野纠正道:“这是军队未来的口粮。”
  “那些才是军队未来的口粮。”白鹤庭用下巴点了点另外一边,又看回骆从野脚边的几株柠檬幼苗,再次纠正了他,“这是你三年后的口粮。”
  他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骆从野的眉头都被酸皱了。
  “不喜欢练兵的统帅,世间少有。”钟晓嗤道,“你总是这样不务正业,所以才在军中树不起威信来。”
  “能赢就行。”骆从野不以为意道,“北阳比我更适合干那个。”
  他把自己弄在白鹤庭裤子上的土拍打掉大半,突然想起什么,问白鹤庭:“说起来,北阳最近练兵越来越严苛,不会和你有关吧?”
  白鹤庭不久前去旁观过一次北阳练兵,自那之后,军中的作息与规章制度便做了些堪称严酷的调整。见白鹤庭不反驳,骆从野无奈道:“你不会又教训他了吧?他那伤还没好利索,你别再给他弄出什么内伤来。”
  “伯爵辛苦了。”白鹤庭只当没听见。
  他看着钟晓手中的另一封信,转移话题道:“还有别的事要说?”
  钟晓也低头看着那信,信封上是林在常的印章。她面露几分难色,没有立刻回答。
  “恭喜。”但白鹤庭比她更快开了口。
  钟晓无措地抿了抿嘴唇。
  她听说了白鹤庭四年前的遭遇,今日收到信后一直拿不准该如何将这件喜事告知他们二人。她没有多话,只简单地道了一句:“母子平安。”
  白鹤庭点头笑笑,又道一遍:“恭喜。”
  钟晓的模样很拘束,相比之下,骆从野倒成了这三人里最兴奋的。他抽走白鹤庭手中的匕首,替他插回鞘中,又抬臂揽住他的腰,往自己怀中带了一把。
  给白鹤庭带了个趔趄。
  骆从野吃了怀中人一瞪,但假装没看见,抬头望向远方那高耸的城墙。
  “看来……”他嗓音温和,眸光却沉了下来,“得用一些捷报来为我的小侄儿庆祝诞辰了。”
  第118章
  再次令人们感到意外的是,打响攻城战的并非火炮,而是一封信。
  五月的第一天,一名弓手用长弓将一封信件射进了城内。信上用温和的措辞表达了乌尔丹人不愿发生流血事件、想与国王和平会谈的期望。
  都城中几乎没有人质疑这封信的诚意。虽说攻城一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但在近万人的守城军队中,积极备战者恐怕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城墙上的守军可以清楚看到都城已被整齐划一的巨炮阵列所包围,巨炮之后则是乌泱泱的武装士兵。
  信件的完整内容很快流传到民间,人们自发地聚集在市政厅门口,要求国王同意乌尔丹人和谈的请求。请愿活动很快升级成示威骚乱,近卫军在市政厅门口逮捕了近百人才将这场愈演愈烈的闹剧平息下来。
  一周之后,迟迟没能得到国王答复的乌尔丹革命军向都城防线发起了总攻。
  *
  皇家礼拜堂中正在进行一场例行的祷告仪式。
  炮声是两个小时之前停下来的。这代表了两种可能€€€€城门已被攻破,或是乌尔丹人停止了进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回响在长廊中的厮杀声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侍从们战战兢兢地守在国王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们所服侍之人并不是一位暴君,但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异乎寻常的平静反倒比勃然大怒更令人恐惧。
  又过了一会儿,厮杀声也停了下来。礼拜堂中正在进行一场圣事,却有人毫不避讳地推门而入。纷杂的信息素裹着血腥气铺天盖地地涌来,白嘉树仿佛听到了侍从们瑟瑟发抖的声音。
  “打扰圣事是要遭天谴的。”他站起身,仔细地将自己的长袍整理妥当,这才徐徐回身,看到了那张四年未见的熟悉面孔。“好久不见。”他的目光自白鹤庭的脸移向他染血的轻甲,微笑着与他寒暄,“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我们分别的时候,你浑身浴血,如今重逢,你依旧浑身浴血。真巧。”
  骆从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被白鹤庭自身后按住了肩膀,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在礼拜堂中扫视了一圈。
  这里一个武装侍卫都没有,唯一的一把武器别在白嘉树腰间,刀柄上的鸽血红宝石在烛光中夺目耀眼。
  骆从野认得这把匕首,当年是他亲手将这把匕首交到了白嘉树手里。这是白鹤庭送给白嘉树的礼物。
  “和那些卑贱之人生活在一起,你也变成了言而无信的人。”白嘉树仿佛看不见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子,对白鹤庭道,“我们说好的,只要我交出陷害裴铭的凶手,你就会放过邵一霄?他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骆从野冷冷道:“现在祷告,太晚了。”
  白嘉树这才看了他一眼。这身份低贱的私生子竟是白鹤庭口中强过他千万倍的人。
  “我没有同你讲话。”他又移走了目光。
  “你没有资格同他讲话。”骆从野往边上跨出一步,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白鹤庭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只是冲跪伏在地上的侍从们道了一句:“都下去吧。”
  那些人得了令,一刻不敢耽误,争先恐后地小跑而出。白嘉树冷笑了几声。
  “王冠还在我的头上,这些软弱的家伙已经开始听你的命令了。”他抬手扶住金冠,金丝勾成的丝绸长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既然这么想要这顶王冠,四年前坦坦荡荡地承认不好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说罢,他竟取下王冠丢到了地上,“给你。反正我也戴腻了。相信我,这东西是个诅咒,戴上它之后,没有人会对你讲真话,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是家常便饭。你也会变成你现在所不屑的模样。”
  白鹤庭看都没看那王冠一眼,只问:“邵城的妻女在哪儿。”
  大概是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白嘉树愣了一下,又了然地笑了笑:“冬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呢,他们是王后的家人,我怎么会亏待了他们?”
  骆从野回头与身后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待那人离去,白嘉树又道:“他们也算是你的家人,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白鹤庭不再开口,似乎没什么话要与他说了。白嘉树反倒兴奋了起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很开心能在这一天与你相见。”他冲白鹤庭招了下手,亲切地唤他过去,“我马上就会有一位继承人了。过来,来与我一同祈祷,祈祷王后顺利分娩。”
  白鹤庭也变了脸色,白嘉树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继续道:“王后曾为我怀过两个孩子,却都不幸胎死腹中。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四年前那夭折的婴儿一直在我身边阴魂不散,才害他受这样的苦。”他话音微顿,眉眼间挂起了一抹笑意,“所以,现在我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祷告,祈祷那死婴别再作祟。你瞧,只要在主面前足够诚心,就一定能够有所收获。”
  他话音未落,骆从野忽地大步走近,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摔在了祭台上。火烛被带翻,刺绣精细的天鹅绒祭台布瞬间被火苗点燃,白嘉树扶着地面想要起身,又被骆从野拖行几步,按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以为,”骆从野扫了眼祭台后面的黄金圣象,垂眼俯视道,“我在他面前不敢动你?”
  后脑被磕得嗡嗡作响,白嘉树啐掉了口中血水。
  “真是粗鲁。”他转过一点脸,看着白鹤庭问,“你究竟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只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子。你从我手里夺过王位,然后呢?让一个贱民的血流淌在王族后代的血脉里?”
  白鹤庭的脸色在火光中依旧苍白。有人想上前救火,但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比你高贵。”他淡声道。
  骆从野动作一顿,也朝他看了过去。
  浓烈的龙舌兰酒信息素裹挟着刺鼻的烟尘与烧灼的空气,白嘉树笑着咳嗽了几声。
  “从小到大,父王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我心里很清楚,他不喜欢我的母后,也不喜欢我。”他放缓语速,表情与语气同时认真了起来,“他随时可以把我抛下,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拿到属于我的一切。你读过历史,想要戴上王冠,总有人要流血的,不是吗?”
  白鹤庭疲惫地闭上了眼。这回,他是真的与白嘉树无话可说了。
  “我发现,邵一霄比你更像个人。至少他懂得反省。”骆从野重新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对白嘉树道,“我没有杀邵一霄,依照约定,我放了他。你猜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白嘉树像是被他问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骆从野,半天都没有回话。
  见他不答,骆从野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在他父亲的行刑台上自尽了。他宁可死,都不愿意回来为你而战。不知道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更恨害死父亲的自己,还是更恨你。”他低声笑了笑,“你和你那丧尽天良的父亲还真像,你们两个,都杀死了真心追随你们的人。”
  白嘉树突然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评头论足€€€€”
  骆从野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他收紧五指,把白嘉树的歇斯底里封死在那脆弱的喉管里。祭台在火焰中轰然倒塌,他自白嘉树腰间抽出那把自己亲手送上的匕首,语气淡淡地给了他答案:“我是能取你性命的人。”
  第119章
  火势加速蔓延,跳跃的火舌吞没掉几声颈骨断裂的脆响。白鹤庭向前几步,伸手搭上了骆从野的肩膀。
  “你要在这里给他陪葬?”
  匕首精准无误地扎入心口,白嘉树只痉挛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可骆从野的手仍然没有停止发力,手背因用力而暴起一条条骇人的青筋。
  “我……”与手上的力气不同,他嗓音萎靡,透着无尽的沮丧与懊恼,“我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怎么。”白鹤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道,“要我把这具尸体拖走,给你泄愤用?”
  骆从野在浑浊的浓烟中与他对望。
  十八年前,这个人放了一把火,又把他从火海中拖了出去。那场烈火烧掉的不仅仅是母亲的尸首,还有他与母亲生活多年的故居,他的童年,与他的姓名。他告别了裴焱,成为了骆从野。
  如今,罪魁祸首已经通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一直以为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自己会感到解脱,但是没有。
  杀光仇敌竟不是痛苦的终点。
  璀璨宝石反射着光怪陆离的火彩,他从地上捡起那顶环形王冠,递给白鹤庭,白鹤庭却没接,只是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拽了起来。
  “这里是教堂。”白鹤庭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嘱咐道,“你在这里杀了人,传出去会有麻烦。他是自杀的,明白吗?让大家管好自己的嘴。”
  骆从野沉默地点了点头。
  火场不宜久留,但他没有着急向众人叮嘱白嘉树的死因,而是询问了一个地点。
  *
  也许是为了方便祷告,王后的产房距礼拜堂只有很短一段路程。这条走廊不长,但色彩艳丽,铺满了主的圣像。技艺精妙的工匠们在修建莉珊德拉宫时一定无法想象,这间富丽堂皇的皇家产房在建成后的二十余年里只迎来这么一位新生儿。
  为王后接生的御医与侍从早在王宫被攻陷时就跑光了。所有人都觉得,即使王后与这个孩子没有死于这场九死一生的难产,也会立刻丧命于叛军之手。
  这种想法合情合理,邵一清没有怪罪他们。他费力地抬起眼皮,看清了来人的脸,但没有感到意外。
  王宫中无人不识白鹤庭,他的眼神总像寒冰一样冷,作风又像钢铁一般硬。与寻常Omega不同,他驰骋疆场,杀伐决断,恐怕早已见惯了生死。可令邵一清讶异的是,白鹤庭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走在前面的那个Alpha先一步回过了神。他飞快地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白鹤庭的眼睛。
  *
  白鹤庭对邵城的次子没什么印象。
  邵一清是世俗眼光中最完美的那一类Omega,他与他的母亲一样,知书达理,性格温顺,在人前永远维持着一副精致又体面的模样。这样的Omega,皇家宴席上一抓一大把,白鹤庭是不会注意到他们的。
  他拉开骆从野挡在他眼前的手,回身把门合上,径直走到产床边上,将那染血的睡袍下摆撩开了一点。
  哭闹声的源头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我想……”产床上的Omega已不见昔日的优雅,他头发凌乱,整个人都泡在血汗中,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天鹅绒床褥,“我想看看孩子。”他的声音在婴儿没完没了的啼哭中显得更加有气无力,看向白鹤庭的目光中带着一点胆怯的试探,“请帮帮我。”
  王后的地位仅次于国王,他却一板一眼地对白鹤庭使用了敬语。白鹤庭静静看了他几秒,自腰间抽出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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