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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白逸带来的威胁迟早会超过他所做出的贡献。
  他们二人也迟早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而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离他越远,就越安全。
  他低头看着脚下,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光洁如玉。可遗憾的是,这坚实的石头一旦出现一条裂缝,即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工匠,也无法将之修复如初。
  第116章
  门锁终于有了响动。紧接着,视野尽头的那扇木门被人一把推开。温衍端坐于木椅之上,视线从一人脸上移动到了另一人脸上。
  “你们两个让我想起了两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他长叹了一声,“真是令人怀念啊。”
  这是骆从野首次与教皇面对面相见。这Beta容貌清秀,身材瘦削,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骆从野觉得自己用一只手便能折断那脆弱的脖颈。可他神色自如,仪态端庄,不仅不像被人软禁于此,甚至还摆出了一副主人做派。
  “请坐。”温衍道。
  骆从野走进屋内,但没有将门合上,对他道:“这些无意义的废话,还是省省吧。”
  温衍点点头,对这话表示了认可。
  “你说的很对。不过,当年我向裴铭苦苦哀求,求他帮我,他却不肯。我可因为他吃了好些苦头。所以,我也不会帮你们。”他微蹙起眉,面含歉意地朝骆从野耸了下肩膀,“行善事,才能收善果,不论你是否信教,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总该明白吧?”
  西里教的腐败人尽皆知,行善积德的言论从这位口中说出来便显得格外滑稽,骆从野没有接话。
  温衍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白鹤庭,又看了回来:“他的父亲处死了你的父亲,你们二人竟还能如此相亲相爱,着实令人动容。”他向前倾了点身体,好奇地问,“裴铭对白逸忠心耿耿,最后却连副尸骨都没能留下,你就不怕自己重蹈他的覆辙吗?”
  骆从野道:“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操心?”温衍笑了笑,挥袖冲他摆了下手,“别误会。我对你们国家的死活根本不感兴趣,王座上坐的是谁,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是来见邵城的。”
  骆从野拉了把椅子过来,待白鹤庭坐下,才道:“你来晚了。”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两日前,我已经将他斩首了。”
  温衍收起了笑容。
  “带他来见我。”他的脸上看不出意外,但语气与脸色同时阴沉了下来。
  “他死了。”骆从野重申了一遍,“他害死了我的母亲。让他活到那个时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温衍闭了闭眼。
  两日前,这是他抵达都城私宅的时间。
  这年轻人根本没准备让邵城与他相见。
  他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地向骆从野重复了自己的要求:“我让你带他来见我。”
  与仁爱温和的教皇判若两人,他语气偏执,目光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尖刀,通红的双眼中浸着不顾一切的狠。骆从野妥协得很干脆:“行。”
  他朝门外招了下手,往边上让开了一步。
  *
  白鹤庭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西里教最年轻的一任教皇,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据说,在他登上教皇之位以后,了解他过往的人便陆陆续续死于不明原因。
  他看着温衍从椅子上直起身体,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被人送进房间的正方形木盒,又平静地起身走近,掀开了盒盖。
  白鹤庭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但没有。温衍的脸上竟露出了久别重逢的欣喜之色。
  骆从野站在白鹤庭身边,冷眼看着温衍道:“你再来得晚一点,我们就没有冰了。”
  温衍没有搭理他,只是伸手探向盒中。
  木盒中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那人闭着眼,表情很平静,若不是皮肤被冻得与冰一样冷,温衍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当年裴铭乖乖认了罪,如今你又乖乖来送死。”他望着那副宁静睡颜,叹息道,“真不明白,军队在你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用。”
  骆从野立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温衍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把你母亲的死全怪在他的头上,是不讲道理的,你们母子的住处不是他说的。”他把头颅从盒子里取出来,抱在怀中,用手指捋了捋被冰水染湿的头发,“当然,这也不是为了保护你们。我只是觉得,假如白逸找到了你们母子,发现你母亲根本不是希摩的公主,这会立刻毁掉我的计划。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会直接下一条诛杀的命令。他甚至都不愿意先确认一下你母亲的身份。”他边说边比划了几下,轻轻地笑出声来,“据说,当他发现你母亲真的只是一介平民的时候,气得暴跳如雷。还是那句话,行善事,才能收善果啊。”
  白鹤庭抬起一只手,抓住了骆从野的手臂。假如Beta闻得到信息素,温衍会知道这个Alpha已经起了杀心。但他不知道。他专注地看着怀中早已没有生命的头颅,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小子,看在你把他带给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裴铭没有抛弃你们母子。”
  “什么?”骆从野愣了愣。
  可温衍只说了那么一句。说完之后,他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在房间里缓慢走了几步,最后停在窗边,倚靠着窗户,从衣袋中取了一张信纸。
  “私宅见。春天冷,多穿些。”他将信纸展开,低头问那宛若沉睡的人,“你这样写,是怕我不相信这是你的亲笔信,还是真心实意地关心我?”
  那人自然不会回答。
  温衍失望地叹了口气。
  “生前话就少,死后更无趣。”
  他猛地抬起手,推开了窗户。春日的风一瞬间灌进来,将他宽松的白色教袍吹得鼓了起来。那张薄薄的信纸随风飞出窗外,雪白的纸张在空中轻盈地回旋,飘落。
  温衍的手仍顿在半空,像在触摸看不见的空气。
  “如果下雨,就完美了。”他感慨道。
  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白鹤庭立刻站起身,提醒道:“你这么做,是会下地狱的。”
  这是他进门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温衍回头看了他一眼。
  正午的阳光不经阻挡地洒进屋内,他的半张脸都沐浴在明亮的日光里。白鹤庭知道魔鬼不会忏悔,但他竟看到了魔鬼的眼泪。
  “站得高,并不会离天堂近一点。”温衍又重新望向窗外,窗外春光明媚,晴空万里,他淡淡道,“我早就在地狱里了。”
  可接下来的话中却能听出笑意:“不过,像沈遥那样纯净无暇的人,死后是一定会上天堂的。”
  他抚摸着怀中人的脸,诚心诚意地替他感到遗憾。
  “你就惨了。”温衍轻声笑笑,“和我在地狱里继续纠缠吧。”
  *
  庭院里瞬时一片混乱,骆从野像是从梦游中惊醒,大跨步地追到窗边,扶着窗框往下看。
  白鹤庭缓步跟了过来。教皇只身前来,白鹤庭知道他没准备与任何人谈判,但没料到他会如此决绝。
  “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骆从野喃喃地问。
  白鹤庭没有回答。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得知裴铭被陷害的全部真相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喊了一声骆从野。
  他甚少直呼这个名字,骆从野转脸看他,疑惑道:“怎么了?”
  “小时候,我母亲一直不肯给我取名。五岁那年,裴元帅看我可怜,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白鹤庭道,“骆从野,这是我的名字。”
  骆从野蓦地瞪大了眼。
  “他是一个心怀怜悯之人。也许,他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你们。”白鹤庭仍旧低着头,看着庭院里发生骚乱的地方。
  血染红了那件圣洁的白色教袍。
  像一捧白雪中开出一片妖娆的花。
  第117章
  教廷宣布了教皇离世的消息,却没有公布他的死因。教皇是终身职务,两任教皇接连因失踪而卸任,此事若被世人所知,必将损坏教会的声誉。
  好在民间对教皇的死亡细节并不感兴趣。
  主的仆人离开人世,自然是去天国侍奉主了,教皇之死远不如世俗君主的王位之争更叫人担忧。乌尔丹革命军已与他们的支持者在都城外围完成会合,这让局势瞬间紧张起来。大多数年轻人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年长者则回忆起了立国之战中所经历的伤痛。战争仿佛一触即发,举国上下人人自危。
  纵使王宫再三遮掩,白鹤庭在巴尼亚山谷中的那番演说还是在军中传播开来。虽然无人敢直言,但大家对此心照不宣€€€€守军已经不可避免地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但与人们想象中的发展不同,革命军在城外扎营安寨后竟没有急于攻城,像是想向王宫展示长期作战的决心似的,他们在城外开垦了几块荒地。
  四月底,繁琐且严苛的教皇选举仪式终于结束,都城外围的农田也郁郁葱葱地长成了一片。骆从野蹲在几株不起眼的幼苗前,靴子与衣袖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土。白鹤庭站在他的身侧,手中摆弄着一把新匕首,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那几株小苗上:“种它做什么?今年又结不了果。”
  “那有什么关系?”骆从野边检查叶片边道,“三年后,等它们结果了,我们出城来摘。”
  “摘它做什么?”白鹤庭的语气愈发嫌弃,“酸死了。”
  骆从野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口味尖酸的果子,耐心解释道:“柠檬可是好东西。远航的人只要吃了这个,就不会得坏血病。神奇得很。”
  水手们在长时间航行中常得一种怪病。他们先是关节酸痛,牙齿松动脱落,严重的还会皮肤溃烂,甚至不治而亡。这种病的症状虽然骇人,治疗的方法却极为简单€€€€只要食用柠檬或柑橘即可。
  白鹤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骆从野抬头看他,见他仍盯着那几株柠檬幼苗看,手中的匕首也转得心不在焉的。
  “想什么呢?”骆从野问。
  白鹤庭也问:“你不喜欢吃甜的?”
  行军条件有限,骆从野给他做苹果馅饼的时候自己一口都不吃。白鹤庭本以为他是舍不得吃这好东西,如今看来,恐怕只是苹果馅饼不合这家伙的胃口而已。
  他不高兴地问:“那甜枣子,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
  骆从野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枣子。四年前,苏先生曾派人给将军府中的侍卫家仆们送过一次甜枣。他如实道:“那时候我讨好你都来不及,哪敢说不好吃?”
  白鹤庭又问:“现在不用讨好了?”
  “嗯。”骆从野诚实地答,“现在不用讨好了。”
  白鹤庭抬脚就要踹,但骆从野反应更快,抬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浅色马裤被蹭上黄泥,白鹤庭看了眼裤子,又看了眼骆从野,眸光一凛:“得寸进尺的东西。”
  骆从野忙道:“这回我真躲不开。”
  白鹤庭挥刀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但只是这么一个空当,抓他小腿的那只手却突然前伸,顺着他的膝弯继续向上,摸了一把他的大腿。
  “沾上泥了。”骆从野抱歉地笑了笑。
  他堂而皇之地使诈,白鹤庭挥刀便要再刺,骆从野连忙抬起另一只手,用护臂勉强挡下了这一刀。
  他这一刀出手动作凌厉,一点余地都没留。头顶一轮炎炎烈日,骆从野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白鹤庭!”他严肃道,“你真不怕我躲不开?”
  “躲不开活该。”白鹤庭垂眸道,“你再直呼我大名试试?”
  骆从野还未回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二人一同转过头去,看到了走入田间的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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