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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他的哥哥。
  而今心中唯一不灭的,是这份资料或许并不属实的侥幸。
  毕竟就连资料背后的注意事项都说,其中暗含了些许推测。
  这也算是我对我自己内心唯一的救赎。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房间黑洞洞的,房门被打开,显然已经有人侵入过。
  从外部环境到内心深处,我好似从没感受过这种程度的荒凉,我一步步朝房间内走去,“吱呀”的开门声,伴随着我紧绷的神经,沉着呼吸,我走进内里。
  入目,是衣衫堆叠的沙发。
  我的衣服和池近深的衣物不甚规律地混杂在一起。
  奇怪,我走时分明不是这样的。
  但当我看见陈楠被打开的房门,望见那倾落在地的床单,便也能还原出个大概了。
  陈楠他……在我出门后离开房间寻找过我。
  后来实在无法抵御身体的不适,在沙发上,他本能地用池近深的衣服筑了巢,蜷缩着,他将自己包裹其中,在理智与情感的博弈下,他执拗地想要捉住我的衣物以求内心的安定。
  他叫着我的名字,去往我的房间,从我的衣柜里拿出一些衣服,自欺欺人那般,将它们放入到由池近深的气息所裹挟的巢穴中。
  他一定很痛苦。
  其实身为哥哥,我不应该在他发情期的时候擅自出门的。
  我甚至骗了他,告诉他说我是去找医生预约手术。
  多么拙劣谎言啊。
  于是在我自以为是地出门时,他被闯入门内的池近深掳走了。
  现在可以确定,在我离开后,池家与叶家达成了合作。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池近深的人造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制造出,但他手腕处的引线显然已经暴露了事情的真相。
  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导致池近深将陈楠掳走了。都怪我。
  而更可笑的是当我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却不知道自己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再去池家找寻陈楠了。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
  颓然地蹲下身,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当一个人忽然失去长期的目标时,是真的会感到茫然的。
  “嗒€€€€”极其细微地,类似于纽扣落到地面的声音。
  陡然意识到或许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一时间蹲在地面的我浑身僵硬。
  迟疑不定地,我缓慢站起身来。
  “楠楠?”小心翼翼出声,自然,没有回应。
  陈楠已经走了,先前池近深的反应已是最好的证明。
  更何况如果是楠楠,发出声音的地方又为什么会是在我的房间呢?
  一步步,我小心翼翼地朝那扇微掩的房门走去,此前看它门锁已开,我以为是陈楠进门拿过我衣服的缘故。
  我很怕事情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我也怕事情正是我想象的那样。
  屏息凝神,我缓慢推开了房门。
  落入眼帘的,是一个我做梦都未曾想到的人。
  老实讲,我甚至怀疑过来者叶瑰穆,为此,我都已经做好跟他殊死搏斗的打算了。
  可为什么,此时躺在我的床上、被我的衣服团团包裹住的,却是叶瑰穆的弟弟呢?
  分明是那样一个机敏、依靠本能的alpha。
  分明他应该已经觉察到我一步步的靠近了。
  但是为什么,他仍在我的床铺上无比安心地睡着,就仿佛这是他许久未曾得到的安眠,已经企盼这一刻多时了似的?
  没有叫醒他,或许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静静地,我坐在了床边,默不作声地凝望着他熟睡的脸。
  没有血与肉的搏斗,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或许因为此刻的我已然失去了一切,我竟开始觉得,就连眼下的景象都是美好的。
  不同于叶瑰穆的长发,夕阳下,他弟弟的金色短发在光线中给人的感触近乎透明,令人想到了天使,是不可思议的安宁与美好。
  于是我又想到那孩子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气质实在相似,又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与当时的场景太过于相像了。奶奶死了。
  楠楠离开后她便一直重病,我用我的工资托医生延续着她的生命,挨了很长一段时间,在盈满泪水的凝望中,她终于不再痛苦。
  那孩子的第一次尝试性分化,我因此没有在场,为此主管人员很不满意,第无数次叫我别再来了。
  之所以说是“第一次分化”,是因为那孩子体内的激素水平很不稳定,一般情况下分化前医生能大致出判断患者究竟会分化成什么性别,但这孩子……是个例外,别说性别了,他连分化的过程,都是断断续续且多次的。
  最终主管还是放我进入了病房,因为据说那孩子在分化时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他想要我,但我并未出现,他因此暴怒,但却在听见我的事迹后落下泪来,主管为此感到震惊,不欲得罪这个奇怪的孩子,最终他让我们见面了。
  夕阳下,那孩子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暗金色的发丝被光线浸染得,就如同他长大后的发色一样。
  我坐到了他的床边,一如此刻这般,静静地凝望着他。
  看着他的发根,我想起我曾问他,他那头暗金色的发,是不是染的呢?
  略微顿了顿,他说是的,他悄悄告诉我,其实就连他的身份都是假的。
  “为什么?”我问他。
  “谁知道。”他的眼睛颇为嘲讽地眨了眨,“大概是害怕我结识了某个卡列区的平民,从今以后便被赖上,在我回家后也吵着嚷着要见我吧。”
  于是我明白了。
  眼前这孩子是贵族。
  是我无法触及的贵族。
  并且今后,我尽量别去找他。
  哪怕以后我可能得去稍微中心点儿的地方,寻找逝去亲人的踪迹。
  “你会去找我么?”然而在说出那番话后,那孩子却歪歪脑袋,颇为天真地询问我道。
  “不知道,”我说:“大概不会吧。”
  “你来找我吧。”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将我环在他怀里似的,“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愿意见你的,你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我也可以帮你呀。”
  “不……”拒绝的话语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我意识到自己今后或许的确是需要帮忙的。
  但我真的能见到他吗?他在中心区域,似乎地位很高的样子。
  静静地凝望着他的面庞,我在心中这样想道。
  大概在夕阳还有一个末尾,病房的灯还未打开的时候,病床上的少年醒了过来。
  他抬眸看到了我。
  他说:“你回来啦。”
  我没告诉他,因为奶奶过世,我回来了。
  我只是点点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我问他:“分化得怎么样,现在感觉还好吗?”
  他凝望着我的眼睛,只答非所问道:“如果我分化成alpha,你还会像这样对我吗?”
  “会。”我的回答很快,近乎是不假思索的,“现在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肆无忌惮对你好的人。”我这样跟他说。
  我那无处安放的、寂寞的爱意,就那样在那时,一股脑地倾注到一个分化期还未过去的少年身上了。
  那孩子伸出双臂,想要抱住我。
  恍惚间我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楠楠的影子,于是我那破碎的身体带着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倾身靠近他。
  我没有料到他会用他的牙齿忽然咬住我。
  咬住我的后颈。
  很痛,近乎下了死力气,像是要将我后颈处的那块儿肉都撕下来似的。
  我本应该吓一大跳,亦或者因为觉得惊诧而推开他。
  但我却没有那样做。
  我反而抬臂,用力将他抱紧,任由他如同野兽一般加深那并不存在的标记。
  真好啊,我想,这就是被人需要的感觉,这就是被人喜爱的感觉。
  自楠楠离开、奶奶过世后,我本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多么难得,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你可以肆无忌惮,全心全意地爱他。
  这孩子在那时于我而言,就是那样的存在。
  可为什么,我后来却将一切搞砸,把他也弄丢了呢?
  【作者有话说】
  这章开始之后剧情就是过山车了,应该。
  第65章
  当夕阳的光辉逐渐湮灭于这个房间,似是觉察到了环境的变化,那个躺在床上的alpha缓缓地睁开了眼。
  没有惊讶,也没有剑拔弩张,当他看清我的面目,却是第一时间露出笑脸,“你回来了。”那表情,跟叶瑰穆不大相似,但能够十分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人毋庸置疑同叶瑰穆有着很深的链接。
  而我又该怎么对待他呢?或许我应当拿起一件锐器将他按在床榻上威胁他如果不老实就捅穿他的喉咙,就如同对待他哥哥那样。
  但……怎么说?现在的我,已经失去那样的力气了。
  失去陈楠、知晓真相、面对现实的我,衰弱且无力。
  “你怎么在这里?”于是我只这样问他,“你们跟池近深合作了,真是卑鄙。”我这样无力地控诉着说。
  我本不期望他给我任何正面的回答,毕竟在我的认知中,眼前的这个alpha或许是个残疾,也可能是个傻子吧,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地将他与记忆中的那孩子链接到一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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