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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陈楠紧锁的房门,又转头凝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房屋,我只告诉他:“我先跟陈楠商量一下。”
  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陈楠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说不了什么话。
  走到那扇门跟前,手放在冰冷的门板上,我仿佛隔着那门板,看见陈楠裹着被子浑身冒着虚汗但却因过量的渴望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叫他,他不应,我想他大抵也是不愿让我听见那象征着异常的音色的。
  “楠楠,哥哥出去一下,就一下。”哪怕仅仅只是帮他从池近深手里拿到一件贴身的衣物,也是好的。
  然而陈楠的声音却在这时飘忽忽地传来,“是要帮楠楠预约手术么?”
  心脏不由因此而收紧,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执意带陈楠离开是不是一个错误。
  “不是。”
  “那我不许哥哥出门!”仿佛预料到了什么,陈楠沙哑着嗓子隔着门闹了起来。
  “其实是的,”于是我改了口,因为哪怕生气,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虚弱,虚弱到仿佛一碰就碎,虚弱到好像那并非发情期,而是某个重症患者最后的呼救,“哥哥去再找医生咨询一下,看看能不能缓解你的症状。”
  “哦,”陈楠好哄得要命,脸仿佛又埋进了枕头里,我听见他瓮声瓮气地说,“那……哥哥路上小心。”
  “如果实在忍不住,抑制剂,你自己可以打么?”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或者我进门来帮你,也可以的。”
  “嘭€€€€”软绵绵的,是枕头被扔到门上的声音。
  颤抖着,陈楠道:“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都说了我不要了!”
  陈楠固执起来,也是很难说通的。
  “好吧,哥哥错了。”抿嘴,能让我打从心底感受到悔意的,也只有他了,“可以开门,让哥哥看看你么?”
  就这样把陈楠丢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门那头,陈楠沉默了许久,再度开口,他的声音蕴含着委屈的泣音,仿佛已经忍耐多时了:“还是不要了,哥哥的味道跟叶先生好像,我好害怕……”
  心脏,仿佛在这这一刻迎来一记重锤。
  此前我从不知道身为alpha,我的信息素味道究竟是怎么样的。
  也对,叶瑰穆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毕竟身为beta,本身我是没有信息素的,如若能借此机会在我的身上打下烙印,叶瑰穆怎么可能放过?
  逃也似地,我离开了跟陈楠同住的那栋别墅。
  乘上了车,在车辆的摇晃中,我前往此前与池近深约定的地点。
  路上,我的心情很焦躁,心脏上空仿佛被人悬着一支浸满墨水的钢笔,那墨汁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不多时,连钢笔头都要扎入那鼓鼓跳动的脏器了。
  我又想起了那个孩子。
  那个跟陈楠一样随意任性,与此同时也有个性到极点的孩子。
  那孩子很不听话,分明身体状况并不算好,却喜欢拉着我,叫我带他去探险,日常是遛着看护他的工作人员,带着我跑遍了疗养院。
  负责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不止一次叫我第二天不要来了,可来人的去留终究还是掌握在那孩子的手上,所以我无需讨好任何人,只需要哄得他高兴,就行了。
  跟陈楠不一样,他是一个极其好动、喜欢外出的孩子,对一切未知的刺激充满了好奇,就连卡列区内部脏乱差的生活条件,都被他看做冒险路上不可或缺的宝物。
  一次,为了躲避疗养院内工作人员的追捕,他拉着我进入了一间仓库。
  仓库内堆放着许多东西,除门以外就连透光的地方都没有。
  那孩子先是兴奋,后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觉察到不对,我以为他的分化期终于来了,便抓住他的手腕,意图将他从这狭小幽闭的环境中拉出。
  疗养院内ABO信息素混杂,若他分化成omega,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然而他却用他的蛮力拉住了我。
  我仍旧记得那天,在昏暗且灰尘漫天的室内,他湿热的呼吸喷薄在我脖颈的感受。
  他说:“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分化成omega么?”
  我没有告诉他我有一个弟弟,我的弟弟是omega,他分化前是什么样子,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我还是执意要去开门。
  然而那孩子却好像拗上了瘾,直接拦在门前,且手脚并用地将我缠住。
  那姿势不太雅观,为避免被人看见后产生不好的联想,我不得不放下了拧在门把上的手。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密闭的空间,那个病叫什么?‘幽闭恐惧症’?我好像得了那个。”
  “那你还一直不出去。”
  我气急败坏的声音引得少年阵阵发笑,咯咯的声响,他抬眸不紧不慢地对我说:“你难道不觉得,抵御恐惧的感觉很有意思么?”
  “……”无法苟同,我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然而他却继续说道:“就算我是omega,也不是能够被刻板印象定义的omega,黑暗不足以让我感到畏惧,你也不能拦住我。”
  我说:“你是不是漫画看太多了?”
  于是那孩子笑得更大声,分明没什么可笑的内容,但感受着他靠在我身上的动作,却发现他好像笑得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你真有意思,你的眼神有意思,你说实话也很有意思,”如猫一般用头顶轻轻蹭着我的胸口,那孩子向我提出了一个交易:“我可以告诉你究竟为什么,但你也得如实跟我交代,为什么你总是那个眼神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那时我的心硬得像一块儿茅厕旁的臭石头。
  那孩子似乎也并不想讲得那样细致,凝视着我,半晌,他圈住我脖子的手松开了,“……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他说:“谁一直陪伴着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呼吸紧贴着我的躯体,而那时的我也是足够迟钝,居然除了“痒”,并没有别的感受。
  那孩子属于叶家么?他跟叶瑰穆什么关系?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于我而言或许都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了。
  但为什么偶尔回想起来,却并不会觉得多余呢?
  下车后,池近深派来的人已经在原地等候多时了。
  载着我又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我才终于见到池近深本人。
  他的omega处于发情期,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此刻的他居然也算从容。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你们走了。”摊开手,他无赖的态度令我感到不爽,那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样子,总令人好奇一败涂地后他又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陈楠清洗标记的后果,也是你提前知晓的么?”眯眼,紧紧逼视着眼前的池近深,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我弟弟的家伙,我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池近深只道,“检查的结果,那个医院的医生已经汇报给我了,如果这样你还坚持你的看法,那么我只能送你一句‘愚蠢’了。”
  果然,从一开始池近深就不打算放过陈楠,蹙眉,他的态度令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冥冥之中,他似乎不应该是这么狂妄的。
  是因为我带走了陈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发情可以通过抑制剂来缓解,”凝望着池近深的深金色的眼睛,我勾了勾唇角,“其实看到你而今的做派,我便意识到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这下,池近深终于笑不出来了。
  “算了。”仿佛多跟我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池近深当着我的面拿出了一沓文件,将其递到我面前后他说:“这是你父母的资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们对陈楠的家人所做的事情,如果你看了这些还不明白我的用意,那么我会帮你明白的。”
  文件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本不欲阅读,想让池近深以口头的形式,直接跟我明说了。
  可在扉页,我看见了那张与我极其相似的脸。
  蓝色的眼睛,漆黑的长发。是我的生母。
  我的生父是黑发黑眸,相貌跟早些年的东方族裔有些许相似之处。
  他的眼睛上有一处伤疤,横贯了眼皮到鼻翼,近乎整个面部。
  总而言之,不像是个善茬。
  抬眸,深吸一口气,我本想再对池近深说点儿什么,比方说“这也无法改变我跟陈楠自小一起长大的事实”,亦或者“你是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之类的。
  但最终,我还是住了口。
  因为我看见他的手腕,那本该隐匿着血管的皮肤下,却生长着一条黑色的细线,如同引线一般,连接到“池近深”这幅身体的深处。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此前我所感受到的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了。
  此刻池近深在我面前展现出的“性格”,似乎是经人缝合过的。
  非但如此,曾经的莫尔,也给我这样的感受。
  猛然间站起身来,我一拳狠狠掼在了池近深的脸上,想也没想,便回身朝店门口跑去了。
  “池近深”没反抗,甚至都没有叫手下人拦住我。
  或许他也明白,我就算现在回去也已经晚了。
  第64章
  池近深未曾收回交予我手的那沓资料。
  打电话陈楠不接,坐在车上只能心绪不定地干着急,于是我便不得不翻开那沓资料,正视我跟陈楠的关系了。
  资料写得详细,但其实概括起来也就一句话€€€€我的父母,就是当年杀害陈楠父母的凶手。
  看我父亲的模样就能猜出一二了,他的职业类似于海盗那类,没有个正式的名儿。
  我母亲是个逃婚的落魄贵族,她与我父亲的结合,或是自愿或是被迫,谁知道呢?
  若说这份资料没有动摇我的内心,是不切实的。
  愧疚如同捆缚住我的细网,勒住我的脖子,令我感到难以呼吸了。
  但我又能做什么?
  我甚至无法下定决心将真相告诉陈楠,我怕他会恨我。
  虽然被他憎恶的概率很小,毕竟楠楠他是从未与自己父母见过面的,但……我无法承受哪怕一点点这样的可能。
  他是我尚且留存在世的唯一亲人,他的一个白眼,可能会比用刀刺进我的心脏还难受。
  所以实际上面对将这些过往翻找而出的池近深,我的内心其实是心怀感激的。
  感激他还没对楠楠说。
  他只选择单独告诉我。
  这样或许还能保有在陈楠心目中我的形象,这样起码在他眼里,我的形象是光辉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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