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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要去求鲤江!”“那地方是阵眼,娘的,它要干什么!”“你们看€€€€”
  “隋辨!”
  有人吼了一声,青娅一回头,瞧见一道身影提着桃枝朝着求鲤江撒丫子狂奔,正是隋辨。
  “你疯了?!”青娅惊道,“回来!那下边儿全是水溺子!”
  隋辨并不回头,他麻杆儿似的身体此刻如弹簧般射出,只大声回道:“我需要把上古符文写在阵眼上€€€€我必须下水!等怨神冲击到阵眼,一切就都完啦!”
  青娅咬牙看了眼跟变形了似的逐渐冒出孽气的鬼拍手,又看已经冲到河边儿,蹬了鞋子要往河中跳的隋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先去哪边儿。
  却见数头巨蟒在雨中腾起,在暴雨惊雷之中竟如长龙穿梭,抽散河中无数发白肿胀的秽物,仰头对青娅道:“嗥嗥不善水性,人族也不如虺族在水里灵活,这边儿交给我们€€€€”
  没说完,就听“噗通”一声响,脱得只剩条裤衩的隋辨已经跳进河中。
  求鲤江下暗流汹涌,秽物成群,虺族们都难以独个儿支撑,正要破口大骂这仙门小子莽撞,却见平时一副窝囊老实模样的隋辨一进到水里,就如游鱼入海,无比自如。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探头时已经在十米开外。
  那憨厚老实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小时候拿过小区游泳比赛奖牌……”
  “小区?”虺族的妖感叹道,“我看你得去打职业比赛!以后电视上没你我不看!”
  说罢,几个虺族也不敢耽误,立刻钻进水中为他护航。
  青娅心头一块儿大石头刚落地,双眼骤然被一道夺目光亮刺痛。
  她兽眸眯起,心中大惊,耳边响起众人惊呼:“雷劈下来了!”
  “快躲开!这闪不对劲儿€€€€”
  一道天雷无情劈下,正击散了那头冲在最前边儿的怨神。
  但也同时劈进波浪汹涌满是孽灵的求鲤江,江中登时被轰出一个大水窟窿,一时间水波冲撞,孽灵被炸的乱飞。
  这位置还不算太近,却正巧是隋辨和几个虺族所在的位置。
  第103章
  雨势渐大, 雷鸣沉闷。
  正因雨声雷声交杂,仙圣山中原本诡异的死寂才被遮掩,留仙村内的各家各户无一亮灯, 唯有村口两三路灯亮着单薄的光,如波涛汹涌的海上一叶孤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从山中的泥土气味中阴森湿漉地渗出。
  使得这片儿坟地更令人毛骨悚然。
  一道手电光打在就近一块儿墓碑上,一扫而过后又转向更远处的另一块儿。
  留仙村里素日不务正业的村痞子裹着雨衣, 在坟地弓腰穿行, 在一个个墓碑上寻找,嘴上骂骂咧咧道:“不是这个,我记得就在这片儿啊……娘的老犊子, 等我找到, 非要在你家祖坟坟头上拉一泡!敢嘲讽老子,你看我不把你爹你爷爷的坟头上都€€€€嘿, 我就说在这儿!”
  手电筒灯光打在一处碑上,旁边儿紧挨着还有两三个墓碑, 这是一家子的安息地。
  这一片儿是留仙村祖祖辈辈的坟地,是整个村的祖坟, 平时除了祭拜少有人来, 村痞子这趟过来,纯属为了给前两天跟自个儿吵了一架差点儿干起来的邻居找恶心。
  他憋了这两天,就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好时候出来, 今天不知为何村里格外安静, 又下了雨,他感觉应该不会有人出门, 这才冒雨摸黑赶过来。
  约莫今晚真适合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他出村儿时连村里的狗都没叫。
  他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撂, 解开裤腰带正要蹲下,余光却瞧见旁边儿的坟头里一道虚影慢慢儿地隆起。
  一瞬间,一种后脊汗毛倒立、不,一种脊椎要从身体里尖叫逃窜的疯狂感传来,村痞来不及拴好皮带,抓起手电筒向旁边儿一照。
  光线穿透那半透明的身体,又穿透了另一个€€€€
  不知道多少鬼魂儿似的东西正在从留仙村祖坟圈子的坟头里钻出,无声无息,动作却因肢体诡异的纤细而显得狰狞无比,好似一群大扑棱蛾子隔着玻璃罩挣扎。
  村痞竟然没有尖叫出声,他的尖叫也已经化成了水,顺着额头和□□往外流。
  残存的理智和本能让他掉头就跑,却跌进被雨水浇灌成泥浆的地里,一抬头,正对上墓碑上自己邻居亲爷的黑白照片。
  眼前一花,见墓碑里浮出一张没有清晰眉目的脸,一根干枯纤长的手指正点向他的眉心。
  村痞发出一声嚎叫,但随即听得一声比他还要愤怒凄惨的哀嚎。
  几道淡色灵光破空而来,正击中那鬼魂儿的面部。
  原本半虚的东西此刻却被打了个结结实实,灵光击中其头脸,这才显出符纸的轮廓。
  写满符文的黄纸迅速燃烧,将拿东西烧得浑身颤抖,在这空挡,村痞感觉自己被一左一右架住拖走,身后急速蹿过三道兽类的影子,发出尖锐的野兽嚎叫,利刃不由分说地抓向那鬼魂儿。
  随即,无数道灵光自身后射出,穿破雨幕,直奔坟冢里冒出的东西。
  “这儿怎么还有个凡人?”拽着村痞的一人吼道,“来之前不是说了村里的人之前吃了什么狗日的山神水,现在都跟半死人似的没反应吗?这个好像眼睛还挺干净,什么都看得到!”
  另有人回道:“你裤子咋掉了?哟,二半夜的不睡觉来人家坟头撒尿啊?真行,缺德就得遇到现世报啊。”
  村痞已经吓得结巴,借着灵光观瞧,那些兽类的模样又哪是寻常山里走兽,分明是一个个小车大小、与黄鼠狼和耗子都有些相似的奇异猛兽。
  “鬼!”村痞终于叫出声,“耗子,大山耗子!”
  说完就见一只“山耗子”直起身,跟人似的站着,转头怒火中烧地看着他,竟然发出道女人的声音:“你放屁!肖天,你留着他做什么?打晕了!”
  村痞听见这道女声,不由自主地提了提自己的裤子,本能地有些尴尬。
  调侃他裤子半褪下来年轻人指着自己鼻子:“我?我不会啊!”
  “肖家人怎么干什么都不行?”另一个拉着村痞的人叹口气儿,“那还是让俺们妖来把,哥们儿,得罪了€€€€不过你也算是活该!”
  村痞听到“妖”这字儿不由扭头,正对上一双邪性的竖瞳,当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吓晕了?”肖天摸了摸他鼻息,“回头得找门里精通记忆这块儿的把他记忆给修饰一下。”
  另一侧的坎精将村痞向后一丢,自有小辈儿的妖过来将其拖走:“你的判断还真没错,要不是你,谁能想到孟、虚乾会把怨神埋在别人家祖坟里!”
  “这地方之前就说要修葺,村长在的时候跟肖揽阳提过,说要建个什么祖祠,肖家当时没二话直接给了钱,”肖天说完,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烟雨笼罩下看不了多远,但他还是看了看山神庙的方向,“少爷真能行吗?”
  那坎精也化出原身,将附近寻着味儿找来的孽灵踹开:“放心,老棉不会让他出事儿的!再说仙门懂阵的和钱家的都跟着过去了,咱们只要在这儿先把这些怨神拖一拖,等我族和肖家把阵眼稳定,再以两家之力灌入使得大阵运作,这些怨神就是瓮中之鳖了。你在看什么?”
  肖天的目光从坟地这头扫向那头,除了前往阵眼古树的人手外,他们带来的人和妖基本都在这里,只有少数还留在村中布置障眼的东西。
  一行人来时带的东西十分齐全,甚至将整个仙门压箱底的纸器都翻了出来,此刻这些东西排上了大用处,符与法器极适合远距离作战,压制想要从坟地离开的怨神,妖们则化出原身来回奔跑走动,借着仙门的大范围压制分批次进攻。
  虽不能直接将怨神灭掉,但这样的好处是减少仙门和老堂街的损耗,避免出现太多死亡,还能达到拖时间的效果。
  “咱们也太顺了,”肖天皱眉,“而且来的路上我听到老棉说过不知所踪的那批怨神的大概数量,就算分成三路,留在这儿的只有三分之一,但你看看,这里充其量不过二三十头,你还记得仟百嘉吗?那地儿可是至少几百头怨神!几百头都造出来了,难道虚乾分出来藏的这些加起来还不过一二百?”
  坎精一愣:“什么意思?你还嫌不够多?”
  肖天脑中急速思索,随即一拍大腿:“遭了!留在村里的人手呢?”
  坎精也意识到不对,当即联系留在留仙村的同族,正要再让仙门那边联系,却听得村中方向传来一声竭尽全力的兽嗥。
  妖族的嚎叫声中带着只有妖类能听懂的讯息,这一声过后,连肖天这混种都觉察到其中的呼救意味。
  等坟地这边儿分了几号人手赶到,留在村里的人和妖都已倒下大半,只剩几个剑修和坎精还在和两头怨神纠缠。
  “师弟!”“姐!”
  在村里的人和妖里与坟地那边儿赶来的都沾亲带故,带着肖天赶来的坎精一瞧见自己亲姐原身半条后腿干瘪,知道这是挨了怨神一击,为了不让孽气蔓延寄生,她自己把腿给废了。
  坎精声音里带上哭腔,反倒是他姐龇牙咧嘴地捂着腿骂道:“哭,哭什么哭!晦气东西,老娘还活着呢,你嚎什么丧!”又吼道,“快告诉老棉和肖家那小孩儿,村长死后他这家里早埋下了怨神孽灵,不光是坟地那边儿,一方拖住我们,另一方就能去冲击阵眼,另派人手通知其他两处大阵的人手,我怀疑虚乾在三处用的是同一个套路!”
  她话音刚落,便听天上雷声阵阵,仰头看去,比乌云还要浓稠的孽气在仙圣山上空盘踞。
  仙圣山周边的孽气因山中杂气冲撞而汇聚起来,正引着合阵注意到这处不同。
  雨幕之下,山神庙大门敞开,其中泥塑的神像木呆呆端坐其中,看着门外参天古树,以及古树四周拼死护住此树的仙门修士和妖族。
  怨神来的太快太突然,符阵只布置了三分之二,修士们就被怨神和孽灵袭击冲散,幸好妖族早先布下紧固,才算挡下了怨神的第一次进攻。
  但仟百嘉一战,妖们也元气大伤,禁锢经不起怨神的反复冲撞,几个年轻些的妖在数次冲击过后耗损过度吐血倒下,修士们立即顶上。
  留在后边儿画阵的几个修士还要起身,见肖点星手中长剑握紧,厉声道:“你们不要管这些,马上完成加固阵眼的符阵!我再开剑阵€€€€”
  “不行!剑阵对你耗损太大,你的灵力和血还要留给大阵,坎精的小辈儿也撑不起大阵的压力,只有你我一道让阵运作起来,我们才有最强的依仗,”老棉坐在轮椅上,他虽已半废了,但妖族的气势还在,“禁锢一旦破了,妖会先顶上,没杀到你们头上就决不能停下!”
  肖点星咬牙不语,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以阵眼为中心的禁锢开始晃动,数十头如鬼魅梦魇般的怨神拖着长长的干瘦身体,在每一次撞击禁锢时都以长指隔着禁锢对内部的妖与修士晃动。
  禁锢只能阻止冲击,却无法断绝内外都有的孽气。
  紧绷的神经和孽气的侵扰动摇心神,冲击却并不给人缓和的时间。一次、两次,沉闷,猛烈,迅速€€€€
  “守住阵眼!”老棉吼道,“撑住!”
  禁锢的破碎只在一瞬间,但也在这瞬间,阵内剑修的长剑已迸出凌然剑光,化出原身的妖们嘶吼而上,与怨神殊死一搏。
  肖点星脑中浮起肖暨的脸,又浮起肖揽阳,但最后却定格在他在镜中看到的自己的模样。
  三张脸多有相似,那瞬间就仿佛父亲和兄长的错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他剑光凌厉愤恨,不顾周遭一切厮杀,将孽灵击散,又隔开怨神伸出的长指。
  但他早先起剑阵的耗损还未补全,心神也早因之前的打击而动摇,被怨神带来的孽气一烘,顿时有些自己无法控制的癫狂,看不清四周,心中只剩下朝前不要命的挥剑。
  却听一声暴斥:“蠢货!当心!”
  肖点星被老棉这一声怒喝震得回神,正瞧见斜刺里一头怨神点过一修士眉心,飘然而来。
  他当即反手挥出一道剑光,自己疾步后撤绊倒在地,正被老棉一把扶起。
  “谢€€€€”
  “你这蠢材!”老棉自己坐在轮椅上,却也化出了部分原身,挥退了四周孽灵,怒骂道,“听好了,我们是为了保住合阵、为了能活更多条性命才来的,送死不是你这个送法!哪怕是死,你也要死在阵运作之后!”
  肖点星心中大震,不由点了个头。
  “好了!”画阵的修士筋疲力竭地喊道,“点子,老棉,快,刺破手,我们全来坐阵,为你俩保证阵的运作€€€€”
  肖点星当即起身,反手要抓着老棉的轮椅奔向古树,却听空中一声惊雷。
  一道电光劈下,正中不远处的山神庙!
  山庙坍塌,尘土飞溅,混乱中两头怨神飞出,老棉为了躲避一时不稳,轮椅侧翻倒地,肖点星则被一头孽灵击中,那秽物一口咬在他的脚踝,将肖点星甩飞出去。
  “老棉!”肖点星惊叫。
  老棉趴在地上,头一次恨起自己的残腿,只来得及吼:“你先去阵上,快去!”
  他身后,数头怨神冲破修士与妖族的阻拦,直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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