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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点星的目光从肖揽阳的脸上移开,看了看外边儿的天色,时间不早了,薛清极那边儿之前联系老棉和仙门时,说的内容他已经清楚,连带着薛清极的那几句话,也点在了他心头。
  没了肖暨和肖揽阳,肖家现在就是一片散沙,仙门联络过那边儿的修士,但作为修士的肖家本就没落,出不来多少人,稍有些修行的就那么几个,直接就联系不上了。
  理由肖点星也猜得到一些,除了畏惧和避祸外,大多也怨恨肖暨炼制快活丸€€€€肖家也有许多失踪的子弟。
  即便真抓的来肖家一些散人,老太太也未必放心直接就带来用。
  但这些肖点星已无力向他哥提起,他这会儿站在这儿,心里竟然意外平静,想事儿也比以前要透彻的多。
  “哥,”肖点星搓了搓他哥的手背,“咱爸做错了事,你那样对他,是为了不让他伤害我,这是你修正他做错事情的唯一办法。”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道:“现在轮到我了。你和爸错太大,走太偏,我能做的不多了,家里的钱可以全拿去补贴门里和老堂街的受害者家属,但命回不来了……”他声音很平静,但也清晰无比,“咱家剩下的,就只剩我和剑了。哦,还有仙圣山那个阵。”
  他两只手一起握住肖揽阳的手,半晌才又说:“阵需要我,还有我的剑。妈说过,错了就得认,就要想方设法还债。”
  说完,肖点星慢慢儿松开手,却在即将放下时感觉到指尖儿传来的一丁点儿回握。
  肖揽阳不知是挽留还是歉疚,他已说不出话€€€€嗓子眼儿里都是秽肢€€€€但还是给出了最后的反应。
  肖点星抹了把脸,将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抹掉,低声道:“我走了。”
  他走出病房,却见门外站着个他十分熟悉的青年。
  “你怎么在这儿?”肖点星一愣,“我之前不是让你走了吗?”等看清对方脸上的伤口又皱起眉,“你怎么搞成这样!”
  肖天站在病房外,苦笑道:“少爷,我前脚把你送到蛟固,你后脚就把我给蹬了,让我自个儿滚回尧市保命,就你当时那状态,我敢走吗?后来就走不了了,让仟百嘉里跑出来的孽灵给来了几下。”
  他把肖点星拉到地方之后也觉察到不对,悄默声地跟在肖点星身后来到了仟百嘉,后边儿打起来的时候再跑就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缩在角落里,就这也挨了不少波及。
  “我受伤轻,没来私人医院这边儿,醒了之后听说了事儿才过来,”肖天道,“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寻思寻思还是过来吧,没想到一过来就瞧见这阵仗,我看我现在好像又走不了了。”
  肖点星原本满腔愤懑,早已对“肖氏”这俩字儿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会儿一出门却又撞见了家里另一个子弟,听他这慢腾腾的抱怨,竟然有点儿哭笑不得。
  “别喊我少爷,以后都没什么少爷了。”肖点星笑了笑,“你也不用留在肖家,我放你车上的包里有张卡,上头还有点儿钱,密码还是以前老一套,我知道你跟老家那帮旁支儿没什么感情,拿着钱走吧,爱去哪儿去哪儿。”
  肖天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少爷,我刚来本家的时候你还记得吗?老挨那帮有点儿修行的老油条挤兑,出活儿遇到送命的让我先上,留下来处理乱糟糟现场的留我最后走。”
  “记得,”肖点星说,“你就是那个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倒霉蛋儿,跟谁都合不来。”
  肖天说:“哎,是啊。你瞧见了,练剑打球出门玩儿都喊我跟着,跟了几回他们就不怎么欺负我了。”
  “咋了,”肖点星问,“别跟我说你要因为这个跟我报恩了?”
  肖天叹口气儿:“那不至于,你带上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咱俩差不多大,你又没朋友,带我伪装成有朋友的样子,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肖点星:“……你到底为啥来的!”气我么!
  肖天笑了:“后来有一回路过老堂街附近,遇到了个混种的妖族小孩儿。那孩子还不太会控制妖那部分的灵力,骑车的时候先天病发作,头昏撞到了咱们车上,家里的弟子瞧不上妖,更瞧不上混种,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这茬肖点星还真想不起来了,茫然地摇摇头。
  “当时少爷你让家里的子弟都滚蛋,说他们欺负小孩儿是王八蛋,”肖天说,“把那小孩儿撵走了,说他骑个车都不会,是个傻蛋。”他一笑,“你说妖族的孩子也是孩子,欺负小孩儿的哪怕是人也是垃圾人。”
  如果是以前,肖点星或许还会挺得意自己当时的仗义。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他只淡淡点了个头:“是吗?”
  “是,所以那天开始,我骂肖家个个儿都是王八蛋的时候就不捎带你了。”肖天说,“少爷,我是个混种,混了很多很多代血脉也很稀薄了,但我是个混种。”
  肖点星一愣,将他重新看了一回,脱口道:“那你还算走运啊,我们从仙圣山接回来的那孩子也是个混种,长得可有点儿……你这个还行啊!”
  肖天忍不住笑了。
  他说了那么多,肖点星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行,你爱是什么是什么,钱从我卡上拿,”肖点星拍了拍他的肩膀,穿上外套朝外走,“我就不回家了,车你也开走,有缘再见。”
  肖天转头跟上他,不等肖点星疑惑,他又开口:“我虽然在家里很少接触核心的活儿,但曾几次开车带那两位去仙圣山里的村子,我知道有两三处地方虽然是挂在村里人名下,但实际是肖家掏钱修葺的。带我去仙圣山吧,我领你们过去。”
  肖点星一顿,猛地看向他:“……去了可能就真走不了了。”
  “大祸临头,我不去也走不了,”肖天看着他说,“我是妖的这部分受过严律的恩,人这部分受过你的恩,现在你俩都卷在里头,我不能走。”
  肖点星的嘴唇抿起,忽然发现自个儿也没自己想象里那么孤立无援。
  仙门在,严律和薛清极在,隋辨在,现在还多出一个……
  肖天又道:“但打起来我就躲了,先说好,我这个修行也真凑不进去。”
  肖点星:“……”
  ……多出半个也算多!
  他一把拽住肖天,拖着往外走:“你早说啊,废话那么多!”
  肖氏能知道肖揽阳肖暨行踪的基本都服了药,只有肖天这个混种跟谁都合不来,吃药都轮不到他,只有顶班儿的时候才跟着去过几次。
  老天爷竟然把他给留了下来,肖点星不觉得自己对这小子有什么恩,只觉得自己还是走了点儿运的!
  私人医院外,晚风大作。
  以青娅为首的数十嗥嗥已做好准备,即将奔向作为中转站的尧市。
  另一边,妖已分成三波,一波会紧随嗥嗥奔去尧市后转道求鲤江,一波留守原本就不稳定的蛟固,还有一波则是以老棉为首的坎精为主,前往仙圣山。
  “求鲤江那边儿毕竟也有水,我让族里的跟着过去,”老佘带着佘龙送老棉离开,回头看看,又道,“肖家那边儿?”
  老棉低声道:“该说的也说了,肖家能顶用的本来就没多少,让肖暨祸祸的好几个都吃了药,肖点星……哎,那孩子太可怜了,我也不忍心揪着他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医院里前后脚窜出两个青年。
  “老棉呢?!”肖点星跑在前头,一手拎着剑,大声道,“带我去仙圣山€€€€呃,怎么都是原身,你们想怎么去其他两处大阵啊?”
  他跟肖天一头扎进人堆里,被周围各族妖的原身惊的合不拢嘴。
  老棉一听到肖点星的声音,推开老佘伸头看了看,见肖点星不过一夜就跟抽条儿似的瘦了许多,不由脱口道:“你想好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肖点星脸颊上的肉被现实削了下去,整个人却显出了不同以往的棱角和锋利,眼神儿也与剑芒般锐利,“咱俩当时掰回了大阵一次,这一次当然不能落下我们肖家!”
  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隋辨原本已有些失落地要离开,这会儿见到肖点星,激动得好悬没栽下来,被青娅咬着后脖领提溜在半空,对肖点星挥手:“点子!”
  肖点星隔着老远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董老太太眼中露出欣赏与欣慰,董鹿也长长松了口气儿,赶紧将自己准备好的符和法器不由分说地塞进肖点星和肖天怀里。
  “好!”老棉拍了拍轮椅负手,对身边儿小辈儿道,“去,把他俩架上,现在就出发!”
  肖点星还没理解“架上”是什么意思,就被几个化出原身的坎精一捆,抬着就走了:“这是要干什么?!”
  旁边儿一圈生无可恋跟他一样被架着的仙门同道安慰他:“没事儿啊点子,死不了,应该。”
  “我们坎精走‘地下’!”坎精们神秘一笑,“等会儿记得闭上嘴,省的缩地术出来你俩吃饱了。”
  这帮坎精的原身总透出来点儿精明腹黑,肖点星看得毛骨悚然,扭头见肖天也震惊地被揣着走了,不由对他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问:“你有原身吗?要不还是你带我走算了!”
  肖天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他血脉都稀的仙门和老堂街都分辨不出,怎么可能还有原身。
  肖点星叹了口气儿,喃喃道:“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自己能跟小年摸严哥耳朵一样,逮着个妖祸害一下……呃。”
  他话说一半儿,就感觉四周的妖都停下动作,两眼溜圆地看着他。
  “你再说一遍?”有个坎精道,“谁的耳朵?妖皇?让谁摸了?那人还活着?”
  肖点星咽下后半截,两眼一闭装作死了,隔了几秒,却忽然睁开眼,叹了口气儿。
  “怎么了?”肖天问,“现在才怕了?”
  “放屁!”肖点星骂了一句,顿了顿,“我只是想起来,这不是我第一回 被妖族带着走。上一次带我冲的,是大胡。”
  “出发!”老棉道,“得在今晚前赶到各大阵€€€€”
  董老太太:“合阵尚有部分障目效果,官面儿上的事情就由仙门来处理,各地之前埋下的障目局也会启用,为各位遮蔽一二!”
  “走!”董鹿脆声道,“最后一哆嗦了,好坏全凭自己手里的本事!”
  嗥嗥们发出兽嗥,四足蹬地,腾空而起。
  坎精身体抖动,不消片刻便大片大片埋进地中,那地面好似水波般荡漾开,被灵力化成了一条无形的同道。
  妖族原身全部显出,各有不同,兽影重重,群妖同行。
  虽大多都看得出在之前仟百嘉一战中身有损伤,但却少了慌张,倒显出些许祖先留在血脉里好战的兽性模样。
  仙门修士们也纷纷祭出法器和符纸,为妖们尽力遮掩身形和提供一些灵力上的支撑。
  妖与修士共御强敌,彼此互望,忽然从这场面里品出来点儿前所未有的亢奋与畏惧,又隐隐有些最后一搏的勇气。不由想起千年前混战时期仙门与妖族的首次联盟,那时又是怎样光景。
  想必妖皇一清二楚。
  如果还有机会,还真想和以前老感觉不大好接近私底下却能让人摸耳朵的妖皇大人问一问,那时的妖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那时的仙门又是什么模样€€€€
  董鹿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来几步吼道:“各位,都注意点儿狗命啊!”
  半空中传来嗥嗥们不满的抱怨,以及各方回答:“好!”
  “仙门见!”
  “老堂街见!”
  “尧市再见€€€€”
  如果此时有稍有灵识眼睛亮些的人能抬头看一眼,必能瞧见夜空中数道模糊身影无声奔起,四足的巨兽踏着高楼大厦的墙壁翻腾挪移,地面下好像生出虚幻的波澜,灵光闪动,如无数道流星,坠向尧市、仙圣山与求鲤江。
  忽听一声雷鸣,目送各路人马离去的董四喜和老佘抬起头。
  夜空中惊雷闪电,一滴雨落下,滴在董鹿的额头。
  “说是明天,”董四喜冷笑道,“但过了十二点,可就算是明天了!”
  她身后,几个世家弟子在钱家杨家管事儿的带领下起符,剑和法器也已握在掌中。
  再向后看,昏暗处几条大蛇般的妖缓慢地显出身形。
  “合阵到底是动了,”老佘叹气儿,“孽气浓起来了!”
  好似要与他说的话印证,空气中腥味儿渐浓,远处街角的红绿灯上不知何时落了几头瘦小的孽灵,抬手捂住了红灯。
  更远处的蛟固河中水声响动,水溺子伴随着诡异缥缈的婴儿啼哭声钻出。
  若此时从高处俯视,便可瞧见以尧市为中心,孽气弥漫浮动,罩在其上的合阵因雷鸣电闪而若隐若现。
  但已有灵光自四方亮起,求鲤江畔、仙圣山脚、尧市市区和蛟固河边……在这混乱且不知为何案件数量忽增的夜晚,无人留意数量车驶出市区,许多古怪的人行色匆匆地冒雨奔跑,昏暗角落中散修的符纸与妖的利爪按下蠢蠢欲动的孽灵。
  而开始落雨的沉色苍穹中,一道白色兽影以极快的速度向求鲤江奔去。
  妖皇对自己的八卦已经被肖点星说漏嘴这茬毫不知情,他已来不及遮掩身形,也不在意今儿晚上会不会跟半空中的现代科技撞上,只用长尾护着背上的人道:“境外境的蛮荒灵气倒灌,真的会把合阵下的人全都撕碎吗?”
  “不至于。”薛清极抓着严律的尾巴道,“但最大的问题是,灵气一旦倒灌,合阵必然出现大量破损,这地方满足‘净地’的条件就彻底够了,现在吃了快活丸的修士和妖有多少,搞不好还有凡人牵扯其中,到时候虚乾只需要以净地将各方服用者催化,无论是怨神还是孽灵他都能造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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