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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不再吭声,他关上水龙头,将丝巾叠成小块,放在口袋里。
  Mia看起来十分伤心,乔无奈地带他去买机票,一定要现在就把他送回去,Mia一路上叨叨不停,想要挣脱,可后脖子的衣领被乔大力抓在手里,就像捏了个小鸡仔一样轻松,一路把他提进国际航班的出发厅。
  Mia看乔也买了机票,开心地问他是不是要跟自己回去,乔说不是,他只是要确保Mia上飞机离开,不会再偷跑出来。
  “可现在离回去的飞机最少还有三个小时!”Mia张牙舞爪地叫道。
  乔严肃地告诉他:“那就等,并不是很久。”
  Mia被摁在座椅上,哭哭啼啼的模样也没有激起乔的心软。
  在乔寸步不离的看守中,Mia逐渐接受了要被遣送回去的事实,他现在唯一期望的是能把乔一起弄上班机。
  可他打不过乔,而且乔很倔,说不定会从拉开紧急逃生的舱门一口气跳下去,反正他为了找大美人是敢于碎尸万段的。
  Mia自怜地想,然后向乔报告,他要上卫生间。
  乔本来想跟着去,但Mia赶紧说不用,他绝对逃不了,然后真的很乖巧地走进附近的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问题,磨蹭地搓洗双手。
  这个时间等飞机的人不多,没有人会向乔一样来得那么早,Mia正异常苦恼时,身旁突然刮过一小阵风,有人从卫生间的隔间出来,走到他身旁洗手。
  低着头的Mia没有在意,但余光瞟到了旁边那双手,一只手缠着绷带,另只手在感应水龙头下反复冲洗。
  应该是因为受伤而不太方便,他想要挤消毒洗手液,掌心却总是打滑。
  于是Mia又抬起自己那瓶洗手液,帮他挤了一泵,心想自己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谢谢。”
  那个人说,Mia却突然发怔,那是很好听的声线,听着却很冷清,像乔一样落寞。
  Mia身子哆嗦地抬起头,从连成一片的镜子里看到垂在胸口的发丝。
  颤抖的目光随之上移,那张从未见过的脸,却因为有人在记忆里反复向他描述过而感到熟悉。
  他甚至来不及仔细对比那个人的五官,水流的声音唰得一下停止了。
  站在Mia身旁的人转身离开,走出卫生间,朝向相悖的方向。
  Mia瞳孔骤缩,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冲了出去,在万分紧张的时候,他仍然花费一丁点儿的时间顿悟€€€€为什么乔和Leo总是说,如果你见到他,就一定能认出来,就是他。
  Mia像敏捷的小猫,来不及擦干的右手还是湿漉漉的,像长了钩子一般,触碰到那个人的小臂。
  “Gotcha!”「找到了!」
  在座椅上等待的乔,见Mia迟迟不出来,于是打算去找,他刚刚站起身迈开步子,投出的视线突然停顿了。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乔!乔!”
  Mia旁若无人地大叫,兴奋地朝座椅的位置遥望,被他抓住的人原本紧蹙的眉毛突然展平,因为熟悉的姓氏而胸口一悸。他缓缓转身。
  多年之后,乔横林仍然能清楚地回忆出重逢的时刻,那是随着时间流逝才逐渐清晰的画面,心脏陷入麻痹,血液停止流动,眼睛和四肢像瘫痪的水一样虚化,然后砰的一声,他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当身体无法察觉他作为人而存在所必备的呼吸,将过分的情感冲击错认为恐惧,极大的恐惧。
  于是他完全没办法调动任何主动意识地逃跑了,毫无缘由地落荒而逃,好像翻山越岭的人终于见到巍然屹立的高峰之后的深深觉醒,勇敢是自我编织的谎言,他很渺小,又很胆怯,担心且顾虑重重。
  “乔横林!”
  深夜的T3航站楼十分冷清,这批候机的人还没有成群出没,只有稍远的登机口附近有寥寥无几的身影,很轻易地听到这声竭力的嘶喊,只是看上两眼又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脚步声、响铃声、说话声和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滑行的噪音,那些一直在乔横林耳朵里无限放大的声音混沌着远去,仿佛一切都被清空。
  他听到了叫喊,确定无比地听到了,乔横林停止移动,站在原地重复着吞咽口水的行为,试图压抑喉管的痉挛。
  无法想象的是季鹤冲到他的面前,用缠着绷带的手在乔横林的下巴和脖子失控地扇出红印,耗尽体力后才发软地滑到乔横林的胸口,整个颤抖的身子也逐渐萎缩,只有用力攥住乔横林的领口才不至于跪倒下去。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跑!我不是说过让你谁都不要相信的吗?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为什么!”
  季鹤的质问很严厉,哭得却很艰难,因为没有像这样哭过,眼泪会糊住睫毛,视线漫无边际地泛光,喉咙发麻,呼吸难以顺畅。
  那些从小到大不被需要、不被允许的悲伤如水一般冲刷上岸,令人实实在在地痛苦着。
  乔横林不同,他对用泪水表达情绪的方式驾轻就熟,毫无顾忌地宣泄着,他无法回答季鹤的问题,只是咬紧牙关,无法停止抽泣,用心跳的频率讲出他不知道在心里烧了多久的话。
  “我、好想你。我、我想、回家€€€€”
  不远处的Mia目睹了所有,看见他沉默又靠谱的乔像小孩子一样抓住那个人,狠狠地搂在怀里,没有谁有力气能把他们分离。
  他捡起脚边掉落那张机票,登机时间比他们晚两个小时,目的地是正确的。
  如果乔不去找他,那么Mia将在某天听到公寓的敲门,来人会问乔在不在这里。
  那时候Mia确信自己也一定能认出来他是大美人。
  但因为乔在上班,坏心眼儿的自己可能会故意撒谎,说这里没有谁叫乔啦,这里只住了孤独的自己。
  Mia低落地垂下脑袋,嘴角上扬着挤出两个不再快乐的梨涡,他自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右面那侧:“是我帮你找到的,你还没有向Mia说谢谢。”
  他正为此感到难过时,捧着两桶泡面的宋小海又跳了出来,他是跟Mia一起来的。
  看到Mia不高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轻轻地摸Mia后脑勺的软毛,嘴上却说些讨嫌的话:“哎呀真可惜,我本来指望你能追到乔,我跟落单的季鹤凑一对呢……”
  Mia感觉他酝酿的情绪都被宋小海打破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追上乔,你也追不上大美人儿。”
  “是的,”宋小海没有否认,嬉皮笑脸地说了实话,“很正常,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输在了起跑线上,Mia,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长大的,如果你看到过,会像我一样,早早地放弃他。”
  第九十六章 得寸进尺
  乔横林终于睡了,合上眼睛,蜷在季鹤的腿上,被温暖的手心捧住侧脸,疲累且安静地睡着了,在他们再次相见的第一夜,甚至没有离开机场,只是在座椅上互相依着。
  季鹤无比小心地用浸湿的丝巾替他擦掉眉眼和指缝里的热汗,试探他有没有受惊发热,实在太困时,会用另只胳膊揽住乔横林的身侧,然后才将后脑勺轻轻碰到座椅靠背的边缘。
  聒噪的广播声将他们催醒,季鹤立刻带乔横林回到他想回的家,那是两个人都很久没有见到过的小浦书店。
  桂花树的斜枝长得又高又偏,掩映了门口的招牌,远远望去时,乔横林心惊胆战了一下,直到卷闸门被拉开时发出熟悉的嘎吱声,他才安心地明白,原来这里还在。
  书店跟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地板和茶几上都是灰扑扑的,一踩一个印子,乔横林很兴奋地脚跟并拢,脚尖岔开,给季鹤看他踩出的心形。
  季鹤被荡起的灰弄得鼻子痒痒的,连声咳嗽起来。
  乔横林立刻拢住了笑,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走路,然后拿湿毛巾打扫任何有灰的地方,撅着屁股擦了六遍的地板锃亮有光,茶几落地的四个角也被翻向天花板,细细打磨了一番。
  因为热水器太久没用,故障了,乔横林一遍一遍地烧开热水,灌入擦洗消毒过的浴缸。
  “这里不会有小鸭子溺亡,我会站在门口陪你,我数一你数二,如果你不回应我,我就会立刻冲进去。”
  乔横林认真地说,在他转身后,季鹤反手扣住了他的指尖,然后赤脚迈进浴缸,缓缓坐了下去。
  他没有让乔横林离开,乔横林揣着他的信任也没敢回头去看,他直挺挺地面对着浴室的门站好。
  但季鹤也许不知道,他是在假装绅士,他眼前有一扇会反光的玻璃门,映出的削薄的裸背和后颈,能看得一清二楚。
  乔横林不断伸出手掌,擦掉逐渐掩上门窗的雾气。
  “我真的没有偷看。”
  他在季鹤套上睡衣时信誓旦旦地保证,好像是表明他十分靠谱,下次还可以找他这么做。
  卧室里两张床合并成一张,但实际入睡时,乔横林仍然将季鹤挤到了墙角,他不愿意给季鹤讲他在国外的故事,却缠着季鹤要听他离开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季鹤告诉他,他原本是为了上大学抛弃掉乔横林的,但因为嫌国外太远,就在国内上,又嫌课程太辛苦,所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把资助的老板惹火了,于是撤掉了投资。
  季鹤向乔横林道歉,坦白他犯了错误,但他已经意识到不对,所以急忙想将人找回来,可是上天还是替乔横林惩罚他摔了一跤,摔伤了手,要被悉心照顾才能疗愈。
  “可是我没有要它替我惩罚你。”
  乔横林缩起身子,他握住季鹤的右手,拨弄受绷带束缚而不够灵巧的指头。
  “你撒谎了,我知道,”乔横林在枕头上晃了下脑袋,没有对上季鹤的视线,自以为聪明不得了地说,“我知道你当时爱上他了,但是发现他不怎么样,所以你总是想我。”
  季鹤眉眼低落,他听着乔横林带有埋怨的语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到底为了前程还是为了爱将乔横林抛弃,哪一个更不能被他接受。
  “我不怪你,”乔横林很小声却很大方地告诉季鹤,“真的,我原谅你爱过别人。”
  “你现在知道我才是最好的了吗,”乔横林揪住季鹤胸前的布料,“你现在可以尝试爱爱我吗?”
  乔横林不敢看季鹤的表情,他知道或许季鹤没那么容易接受自己,他应该循序渐进,应该用行动付出上五年十年,然后再向最好的季鹤求爱。
  可是他等不及了,竟然在这番大胆的表白后又多加强调。
  “是不会跟别人结婚的爱。”
  “是可以躺在一场床上睡觉的爱。”
  季鹤承诺他不会跟别人结婚,然后说:“我们现在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我们从小就躺在一张床上。”
  乔横林发怔地看着季鹤的眼睛,他觉得不够满足,非要跃进,到了得寸进尺的一步。
  “是必须互相亲吻的爱。”
  “必须?”
  季鹤轻声反问,乔横林意识到自己的急功近利,难道季鹤不亲他,他就不爱季鹤了吗,于是他快要做出让步时,眼皮却紧了紧,收到了一个蜻蜓点水般轻重的碰碰。
  乔横林想追问什么,但季鹤立刻翻身,面对着白花花的墙皮,立刻要睡了,困到怎么摇都睁不开眼。
  于是乔横林很仔细地亲了亲季鹤垂在腰侧的手指头。
  “他对我说,爱才会甘愿牺牲,可只要我牺牲爱,你就能过得特别好,”乔横林关了小灯,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然后侧身看着身旁加深的阴影,“我想我是爱你的,但我真的牺牲不了太长时间,这也不代表我不爱你,那是因为我很自私,我对你,是自私的爱,是很、卑劣的爱。”
  “但你不能拒绝我,我看过你推荐的小说,上面说出轨的人要卑微一点,”乔横林又开始用不恰当的词语了,尽管他以为季鹤没有在听,但仍然紧张地补充道,“你只需要卑微一点点就可以,到不嫌弃我的程度就可以。”
  乔横林一个人自说自话,又好像心满意足地躺平,双手合在小腹上,一侧的手肘故意触碰到季鹤的腰部。
  “我什么时候给你推荐这种小说了?”
  睡着的季鹤突然出声,吓了人一跳,乔横林局促地用被子掩埋自己,小声辩驳:“就是有€€€€”
  可是他不记得名字了,所以拿不出证据,因为平时也不大爱学习,说出来的话更加没有说服力。
  “之前让你看的小说,你都还没有读过。”季鹤没有回头,枕着枕头慢吞吞地说。
  “谁说我没有读过。”
  乔横林小声嘟囔一句。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深夜,那辆熟悉的车仍然蛮横地别在巷口,这次檀景执是受邀而来,是季鹤请他到书店的门口来,那时候的天气仍然很凉,但季鹤却没有邀请他进屋,而是将人阻拦到了台阶之下。
  乔横林应当在卧室睡着,于是季鹤要求对方说话的声音必须不超过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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