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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开始了。”桑托斯笑着用英语说。
  林君元点头,把放在他面前的册子翻开一页。他真的很紧张,履历有一部分是事务所编的,严肃的会场又很具压迫感。
  “外面下雨了?”对面没接这话,突然聊起无关紧要的话题。
  声音好熟悉,林君元不敢多想,眼睛迅速眨了两下,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竟然从进门都没同对面方做介绍和打招呼。
  他吸一口气抬头,找到问候他的人,职业笑容还没散开,眼睛已经迅速聚焦,一时间嘴巴张合两下,没能说出话。
  那人抽了两张纸,隔着长桌递过来,说:“先擦擦吧。”
  林君元没接,他就说:“头发还湿着,容易生病。”
  林君元看着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一时情绪不知道怎么安放,开口怕会失声,只能木讷地点头伸手,嘴角弯起一点,笑也笑不出,收也收不回,动作锈住一样,指尖相碰都没法移开。
  “刚才还没下雨,中国的天气变得也很快,以后不能只调侃英国了。”桑托斯和同伴笑说。任乔身边的人也都不木,就着这个话题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林君元觉得自己周遭如冰似火,视线移不开,黏在任乔身上,想喊他一声,却不受控制地开不了口。
  “任总?”任乔旁边的助理用手肘轻碰了下他的胳膊,任乔嘴角先挂上笑,目光才从林君元脸上离开,转过头去看屏幕,对之前有疑问的条款挨个补充说明,层层推进。
  林君元坐立难安,翻译频频出错,即使尽力稳住心神,很快还是跟不上谈话速度,变得磕磕绊绊。
  坐在他同侧的客户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叫他不用紧张,林君元脸色不好,深呼吸了一下来平复,可是再开口还是带了哽咽,急忙收声。
  任乔直接站起来打断了他,用英语对着PPT跟桑托斯讲解谈判,连自己这边的翻译都没再用。
  同行的人都有些讶异,桑托斯倒是乐意,觉得他果断不拖拉,逻辑清理得顺。
  其他都是小事,最后定价的时候,两个来回没谈妥,眼见就要陷入僵局,任乔频繁看表,超出对方预期的,主动在本来的定价上又让了0.2的利。
  这回合同签的很快,但是签完也不能走,还要宴请吃饭,寒暄道别。
  林君元坐在对面,他的鞋子湿了还没干,餐盘里的食物没怎么动,一直悄悄往他这里看,一看也不常出入这种场合,怯怯的没底气。
  还认得出吗?任乔想,八年了,他倒是长高了很多,怎么没什么肉呢,平时吃的不好吗?
  他不自觉咬了咬牙,下颌绷紧了,铁质刀具在瓷盘上划拉,发出刺耳的吱拉声。
  “抱歉。”他笑道,切好的牛排肉放着,又跟客户聊起了天。
  临走,两拨人在酒店门口道别,林君元跟在后面。
  任乔的车是哪一辆?林君元打量着,桑托斯跟他说第二天的行程,约好几点见面,他一直点头,余光追着任乔的身影,一句都没有听清。
  桑托斯跟他告别了,林君元这才猛地想起来,第二天的随从翻译要换人,他刚要追上去讲清楚,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力道大到可怕,隔着衣服都觉得肉痛。
  转过头对上任乔发红的眼睛,那视线要杀人,语气狠厉,不容置疑,眼神又像不堪一击。
  他说,“你跟我走。”
  林君元乖顺地点头,任他牵着,什么都没再管。
  第50章
  八年辗转,相见也像在梦里。
  林君元一晚上恍恍惚惚,此刻触觉都集中在任乔抓着他的那只手上。
  痛也很好,痛就不是做梦。他很想哭,心里却很空,好像之前的眼泪都流光了,见了任乔,就只能笑。
  同行的助理和另外一人本来是坐任乔的车来的,见状都有点搞不清。今晚才见面,这会儿怎么就拉着人家不放了。
  “你们坐前面。”任乔把钥匙递到助理手中,右手一直在发抖,他今晚开不了车,得麻烦助理先把他们送回家。
  他开了车门,拉过林君元。林君元没用他再开口,自己动作迅速地爬上车,坐到里面,给任乔留出位置,殷切地朝他看过来。
  助理本来想打听打听,见状只书:“先去哪儿?”
  “去我家。”任乔上车关门,“今天不早了,你们开我车回去,其他事明天到公司再说。”
  过了这段就不堵了,几乎全是绿灯。
  已经十一点多,路上车辆也少,车里的人不说话,街灯飞速后退,借着那点红酒,让人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任乔面朝右车窗,手抵着唇,一直没看林君元。
  林君元手上空空,手机落在会议室,到现在还没发现。他有点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叫了声:“哥?”
  他声音没怎么变,是自己回忆的太多,总是把小时候的撒娇卖乖拿出来反复回味,才在此刻听见他开口讲话的时候觉得陌生。
  怎么不叫哥哥了呢?养他这么多年,这才几年不见,就要跟他生疏吗?在他面前还小心翼翼的,他凭什么敢?
  大概是吃苦了吧。
  这么小就不在自己身边了,一个亲人也没有,走到哪里都无依无靠。高中也没念完,那时候懂什么呢,饭都不会做,怎么照顾得自己?
  林君元手撑在座椅上,慢慢地朝他挪了挪,又叫了声:“哥。”
  他哭了?一哭就要吸鼻涕,跟以前一样。眼眶红了吗,看起来肯定是只可怜的小兔子了。任乔眼前一片模糊,灯都不见了,视线里一片漆黑。
  “哥哥。”林君元忍不住,抠着座椅,一点点越靠越近,挨着他坐。挨到了也不满足,终于展开胳膊环住了任乔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抱紧了他。
  任乔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前面的两人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也默契地闭上了嘴。
  到了地方停车,任乔一动,林君元立刻跟上去。
  任乔还是不说话,但是林君元一迈下车门就被抓住了手腕。
  隔着一层衬衣,手腕细的圈都不够圈,突出的骨头硌手。这么多年,就是这么长的?任乔的心呼呼漏风,他走得很快,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林君元几乎被拽着小跑,任乔还是比他高很多,光线怎么总是不好,连一半的侧脸都看不清晰。
  刷了卡,进电梯。六层下一个,十一层下一个,轿厢里只剩任乔和林君元。
  四面都是镜子,林君元跟镜子里的任乔对视一眼,立刻低下头去,好像低头就不狼狈,低头就不心虚。
  “叮——”
  任乔扯着林君元出了电梯,门锁密码输了两次都在报错,手依旧抖得按不准。
  “哥。”林君元叫他。
  尖锐的机器女声令人心烦,任乔挫败地抵着门吸气,最后一次,总算成功打开。
  从上了车,任乔还没跟他说过话,林君元心里很酸,想先把自己的手从任乔的桎梏中抽出来,叫他。
  任乔不应,林君元就用了点力气,身子朝后撤,另一只手也扒上来,想让任乔松开。
  看在任乔眼里,就是不愿意进门。
  他挣不开,很迟钝地才感到手腕上的疼痛,抬眼就是任乔冷眼看着他的眼神。
  很重的委屈突然涌上来,好像所有的疼痛都凝聚在这一刻。
  从前经历的,饱受苦痛的,求而不得的,一直期盼的,彻夜等待的,如果一切的终点是任乔冰冷的眼神——
  林君元哭着要挣脱,用脚踢,用手抠,带着压抑的可怜的哭腔让任乔放开。
  他抵着头,看不见任乔越来越红的眼睛,血丝密布,嘴唇都在发抖。
  林君元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抵在门上,后脑勺枕在任乔的手掌上,脖子被掐住。
  任乔手上青筋鼓起,林君元却没觉得痛。
  他的痛还不够多吗?任乔不可能舍得再伤害他,手不断收紧,力道却控制着,无法发泄的力气都用在自己身上。
  只是禁锢,林君元不得不抬头跟他对视。任乔下颌抖动,胸膛重重起伏,缺氧一样憋得嘴唇泛紫。
  “哥哥!”林君元大哭起来,即使被掐着脖子,还是伸手要去抱他。
  任乔克制不住地痛苦呜咽一声,失了力,额头越过林君元的肩膀,抵在墙上,任由林君元抱住自己,感受到他的手抓自己背的力道,在林君元看不见的角度里,眼泪成串掉落,手攥成拳。
  他有很多话想问,想问他这些年都在哪里,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想问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饭吃的好不好。
  可是这是八年,不是八天,也不是八个月。
  八年意味着什么,那是几千个日日夜夜,够一棵树长到参天,够一片城从无到有。牙牙学语的婴儿背上书包去上小学,垂暮之年的老人入土黄泉。
  要从何说起呢。
  林君元脸都哭脏了,任乔给他擦了眼泪。
  他好像平静了下来,门已经关好,他松开了林君元的手,举起来看了看,有些发红。
  “痛不痛?”他问。
  林君元摇头,任乔也没再问,去放水让他洗澡,给他拿拖鞋和浴巾。
  “地有点滑,往右是热水,洗浴用品都在架子上。”
  林君元点头。交代完了,两个人却都没动。
  任乔不忍心,轻轻的把林君元搂过来抱了抱,拍拍他的背,说:“去洗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客厅。”
  林君元这才去洗澡,任乔魂不守舍地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停在了浴室门口。
  手机响起来,是工作电话。任乔接了,简短地交代了两句,挂断才发现前面竟然有两通未接来电。
  手机明明不是静音,两个人却都没有听见。任乔拿出电脑把那封紧急邮件发出去,点完发送发现忘记添加附件,又去改。
  林君元洗完热腾腾地出来,穿了任乔的浴袍,过于宽大的烟灰色柔软布料,跟以前一样。
  “喝水。”任乔把杯子递给他,一大杯温的柠檬水,加了蜂蜜。
  林君元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嘬,任乔拿了吹风机来给他吹头发。风力不大,温度正好,任乔的手轻轻地抓着,林君元睁着眼睛,从关着的电视屏幕里看任乔的影子。
  哥哥。
  怎么还没长到跟哥哥一样高,也没有哥哥好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任乔的。
  “烫吗?”任乔动作一顿,反手轻轻地捏了他一下,又抽出来,把吹风机拿远了一点,说,“快好了。”
  林君元笑了一下,觉得今晚最好不要再哭了。他应该高兴,失而复得,他回家了。
  第51章
  一杯柠檬水喝到见底,任乔给他吹完头发,像以前一样,随手在发顶拍了两下,当做打理。
  林君元放下水杯,转身抱住他,把脸贴在任乔肚子上,很依恋的蹭了蹭,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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