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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暑假的季节。
  八岁的楚天云小朋友,穿着蓝色牛仔背带裤,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写着数学题,享受他难得的独处时光,像一只安静的藕粉团子。
  只是没一会,这静谧的氛围就被一个不识好歹的人粗暴打破了。
  反锁的房间门被拍得砰砰作响,有一道稚嫩的童声在门外大喊大叫。
  “哥哥哥哥,你作业写完了吗?我们去搭积木好不好?搭爸爸才新买那套。”
  楚天云写字的笔尖微微一顿,被吵得有些烦躁的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头埋在臂弯里,他有些泄气的哼唧抱怨了两句。
  又来了,又来了,那个小鬼一天天哪来这么多精力?怎么做到的这么聒噪?明明他只比自己小几分钟而已,他为什么像装了永远有电的电池一样,就不能稳重一点呢?总是毛毛躁躁的。
  没有听到里面的人回答,外面的人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哥哥你好了吗?”声音小得像小猫叫。
  楚天云几乎能想象到门外那个人把嘴贴门上讲话的蠢样,只好无奈的把小学奥数书收好,蹬着小短腿从椅子上跳下来去开门。
  房门打开后,外面趴在门上偷听的人差点摔个大马趴,不过很快又稳住了身型,开心的又蹦又跳,拉着楚天云的手撒娇的晃着,眼神自下而上望着他的哥哥,眼巴巴的祈求着。
  “哥哥你终于出来了,我们一起去搭积木吧!你这一次一定要跟我搭完,你以前搭到一半就走了,这一次一定要跟我搭完!”
  无论被哥哥冷冰冰的拒绝多少次,极度相似的基因依旧驱使着楚天屿,让他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渴望亲近哥哥,他喜欢哥哥,特别喜欢,他不想跟别人玩,他就想跟哥哥一起,像两块一样的磁铁一样永远黏在一起。
  楚天云冷眼看着跟自己一样的脸嘟着嘴对自己撒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让他觉得特别别扭。
  高冷的小人儿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个字,“吵。”
  楚天屿根本没有意识到哥哥说什么吵,还颇为赞同的点头“哥哥你是说外面吵吗?确实挺吵的。”
  后知后觉,随着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门被打开,房子外界的声音也一并涌了进来,烦燥的蝉鸣鼓振着耳膜,这种虫子最聒噪了,比眼前的人还惹人心烦,让人心生燥意。
  大喇叭里的叫卖声也由远及近,随着空气传入耳朵,商贩似乎停在了他们楼下。
  “大麻花,大麻花,两毛钱一斤,两毛钱一斤,又香又脆,大人小孩都爱吃。”
  楚天云想到了父母曾叮嘱过,要离卖麻花的人远点,因为他们有一些可能是人贩子,会把小孩子带走,带到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他一定要和弟弟远离这种人。
  几乎一瞬间,一个坏点子涌上心头,楚天云转身从书里抽出一张钱,递给对面。
  他轻轻的诱哄道“哥哥有一点想吃麻花了,天屿去给哥哥买一点回来好不好?买回来了哥哥就答应跟你一起搭完积木。”
  永远见不到这个惹人讨厌的小狗,似乎是件挺不错的事情,楚天云如是想。
  楚天屿却不知道哥哥的心思,他只知道哥哥这一次要陪他了,他眼睛瞬间被点亮,像只小狗,惊喜的几乎要蹦起来。
  楚天屿挺胸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认真吼出了声“保证完成任务!”之后就兴奋的攥着钱,钢炮一样冲出去,楚天云甚至还能从穿过没关上的听见楼梯间里他的咚咚脚步声,他大概太过急切,一步跨过两个台阶,导致声音很重很闷。
  穿堂风掠过的时候,楚天云还僵在原地,他感受到了掌心的一点凉意,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这黏腻感让他感到有一些不适。
  不多时,楚天屿却又折返了回来,楚天云还以为他反悔了亦或是这么快就成功返回了,结果他只是从大门口探出头问“哥哥要把这张钱全部买麻花吗?其他的东西还要吗?比如说冰棍。”
  楚天云僵硬的点点头,扯开嘴角催促弟弟快点行动,他正在尽力忽略心里的那点不安。
  “可以让我也买一根吗?求求你~”
  楚天云忽视了他甜腻的尾音,依旧点头。
  楚天屿再次蹦蹦跳跳的走了,他得跑快点,先买麻花后买冰棍,然后跑快点,不能让冰棍化了。
  过了十几分钟,卖麻花的声音还在底下,看来还没有走,楚天屿却迟迟没有回来。
  不对,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后悔了,楚天云后悔了!他不应该骗走楚天屿的,楚天云的身体在大脑做出决定前开始行动,由内而外冒着冷意的躯体冲了出去。
  不行,楚天屿要是不见了,永远见不到大家,爸妈一定会很着急,其他人也会伤心的,这样子不行,他不能离开,他应该属于这里,他得留下来。
  希望他们还没有走,一定要没有走,他后悔了,他不应该骗楚天屿的,希望一切还不是太迟。
  楚天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急吼吼跑下楼去找人。
  他走得急,徒留家里的大门被温热的风推着玩,一前一后的扇着,咯吱咯吱不亦乐乎。
  门被推得邦一下砸在墙上的时候,灰扑扑的卖麻花的面包车关上了喇叭,一溜烟就不见了,只留下好像在叫,又好像已经哑火了的蝉鸣。
  原本在楚天屿手里的钱被捏得皱巴巴,落入沙坑。
  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女孩从家里出来玩耍,她眼尖的发现了那张不起眼的钱,喜滋滋的拿着钱去小卖铺,从躺椅上摇蒲扇的大人手里换了两只冰棍,再把剩余的零钱谨慎的揣进兜里,她心里比冰棍还要甜滋滋的,只要她不告诉家长,这笔钱会变成她个人的小金库,没有人会知道的。
  她默默盘算着还能偷偷买几次冰棍,真好,她还能再偷偷吃好多口味的冰棍,刺眼的阳光在美好的心情下也显得不是那么毒辣了。
  小女孩躲在树荫下乘凉,抻长脖子,小心翼翼的舔着冰棍,既要避免吃得太快,又要避免冰棍化了把她最喜欢的的碎花裙弄脏。
  一个把脸上和手上抹满红墨水的小哥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脸皱成一团,大张着嘴,一股一股的眼泪冲淡了脸上的墨水,看起来有点像电视里表演的演员,这一点让她觉得很新奇,看得津津有味。
  摇蒲扇的大人一改懒散,冲了出去,抱住那个小哥哥说了什么,之后越来越多的大人聚集了过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有两个大人冲了过来,一个抱着那个调皮的小哥哥哭,哭了一会就背起小哥哥走了,一个上楼去了,不知道干什么,没一会就下来在小区到处转,还叫上其他大人一起转。
  到了最后,无论小女孩再怎么小心翼翼,残留的一口冰棍依旧吧嗒一下落在碎花裙上,气得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树上的蝉掉了一只下来,在她面前的地面上一扭一扭的,丑得要命,它居然也敢嘲笑她!她迟早把它们全部捉了!
  工厂居民楼来了些特殊的人——警察,两男一女,来调查关于人口拐卖的问题,最后也来了小姑娘家询问一些问题,据小卖部老板所言,事发前有一个小女孩去他那里买冰棍可能会看到点什么。
  于是警察又来到了这个狭小但空旷的宿舍房。
  中年男警察先是敬礼,又出示了证件亮明身份,然后咔哒一声按开笔帽,记录本搭上臂弯。
  “你好,不要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被询问的女人有些拘谨的搓了下手,诚挚的点头“好,一定配合同志你的工作。”
  “姓名?”
  “我叫周彩霞,我女儿叫周知恩。”
  “说一下你们的基本情况,还有,你们对这里的情况熟悉吗?”
  “我离异单身,一个人带着女儿,好不容易找着个工作,刚搬来这边的宿舍没多久,我跟妞妞都不太熟悉这里。”
  警察偏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宿舍看起来确实刚入住不久,似乎很好的佐证了她的说辞。
  “那今天失踪的那个小男孩呢?你们认识吗?”
  “听说过,但也只听说过小区里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警察点头,把这一句也如实记录了下来。
  “今天事发时你们在干嘛?”
  “我在厂里工作。”
  “那你女儿呢?她是否会知道什么?”问出这句话时,中年警察眼里的犀利让周彩霞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意思是这件事跟她家妞妞有关?
  而周彩霞口中的妞妞——也就是周知恩,在警察进门的时候就把手紧紧捂在碎花裙的荷包上,头垂到胸口,心虚的不敢抬起。
  如果有人刻意去看,就会发现妞妞的眼睛瞪得老大,包着泪水,倔强的要哭不哭,手紧紧的抓着妈妈的工作服的裤子缝。
  她不想被警察带走,她以为她悄悄捡到的钱不会有人发现的。
  此时一个女警上前,蹲下身子,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跟妞妞交流,眼神如潺潺的溪水,神情鼓励的望着她。
  “小朋友,关于刚刚我们跟你妈妈说的事情,你有看见什么吗?就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哥哥,你有没有看见?”
  周彩霞安抚的把手放在周知恩后背,轻轻一推,把她带出来站在大家视野里。
  “抱歉啊警官,我家妞妞是听障人士,这个问题还是我替你们来问她吧。”
  女警怔愣住一瞬,局促的站起身,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好又退回后方,用中年警察的身形挡住自己。
  然后小女孩就看到,她妈妈——周彩霞女士蹲下来,用她们之间能看懂的手势比划。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两个,这么高,哥哥,去哪了?
  妞妞摇头否认,同时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捡到钱没有上交的事情暴露了,要被警察带走了。
  周彩霞朝女警歉意的点头,“抱歉啊,警官,我家妞妞什么也有没有看到。”
  女警表示没关系,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三人又收拾着去了别处。
  年轻的男警憋不住话,刚走出没几步就忍不住开口“师傅,我们都问了个遍,这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查?”
  中年警察给了他一个头锤,没好气的回“怎么查?就这么查!不遗余力,抓住一切可疑的线索去查,像猎狗一样逮着点味道就去追,去咬,不然我还能变出朵花去追踪吗?”
  两个年轻警察被吼得肩膀一抖,互相对视了一眼,师傅的话虽然糙,但是道理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没错。
  “走这么慢等着吃午饭吗?还不快再去跟着再去找找周围有没有监控!”
  日子按部就班过了几天,就来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周知恩已经自己洗干净了裙子上的污渍,晾干,然后再次换上,吃过午饭,她妈妈周彩霞牵着她出门。
  周知恩扯扯妈妈的衣袖,打着手势我们,去哪?
  医院。
  你,生病?
  不是,是,哥哥。
  周彩霞被路边小摊的叫卖声吸引,带着周知恩蹲在路边买了几个苹果放进包里。
  来到病房门口,周彩霞蹲下身来,用手语告诉周知恩。
  哥哥,受伤,不高兴,你,陪陪,哥哥。
  周知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受伤了要自己陪着,当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妈妈的步伐走进病房,她直觉今天买的苹果也许进了病房才能吃到。
  狭窄的病房里有三个人,一个一直在咳嗽的老头,病恹恹的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沿发呆,手上插着输液管,一脸苦象。
  靠窗的床位上躺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应该就是她妈妈口中的哥哥了。
  周彩霞把在路上买的几个苹果从她的包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苹果是农户自己用扁担挑着来卖的,圆滚滚的很是喜人,但病床上的人看起来毫无生机,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旁边。
  周彩霞试着跟他搭句话,“你爸爸妈妈呢?”
  毫无回应,周彩霞也不恼,拿上桌上的杯子打算去接点开水回来,顺便拿上了苹果去清洗,临走时嘱咐周知恩跟哥哥聊会天。
  周知恩点点头,乖巧的趴在床沿,她文化水平有限,不懂要怎么形容这个哥哥,他眼睛一动不动的,嘴唇干得起皮,脸白得吓人,眼泪从左眼滑进右眼,再汇合着右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周知恩也把脸侧过来,戳了戳这位小哥哥的肩膀。
  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小哥哥的泪毫无征兆的汹涌了起来,嘴唇开开合合了起来,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根本没有找到哥哥,我感觉得到,他离我好远好远,我感觉得到。”
  小哥哥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知恩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慌里慌张的啊啊的叫着,起身就看见她妈妈和小哥哥一脸倦容的妈妈一起进来。
  “哎呦,妞妞,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哥哥突然,哭。
  两个女人又把目光放到病床上。
  病床上的男孩泪流不止,又问出了这些天他已经问了无数遍的那个问题,“找到了吗?”
  得到的答案是沉默,他们原先为了避免他过于激动而谎称找到了他的兄弟,只不过他在另一个病房接受治疗,眼下这个情况,怕是瞒不住了。
  小哥哥哭得更凶了,他妈妈抱着他的头轻拍着安慰,自己却也忍不住偷偷抹泪。
  恰逢咳嗽的老头剧烈的爆发,咳了好一阵,好似要把心肝脾肺肾咳出来,接下来就是刺耳的铃声,一窝蜂挤进来的医护把他带走,没有人来得及管那个输液阿姨,她自己拔了针,针孔的血滋得老高,在她深蓝的衣服上留下了几个墨点,就这样默默走掉了。
  这荒诞杂乱的一幕深深刻在幼小的周知恩脑海里,而原本不会多少字的她,后来认字了之后也知道了,那个哥哥的名字是——楚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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