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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谢必安只是进来给他送汤药,他和范无救的经历却大致相似。刚关了门就听见喘息和水声,走近了呆愣在他榻前,看帐里两条腿岔开抖动着。和范无救看到的景色不同的,却是那两条腿间没有男人的腰,只有一只手胡乱揉弄着,孤芳自赏,故而显得那双腿间格外寂寞。
  似乎,是该有个人被那双腿夹住的。
  谢必安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吸一口冷气,才发觉自己已闭气许久。回神过来,听见床榻上的人还在低语呻吟。
  必安。
  无救。
  于是谢必安有了和范无救听见自己名字时一样的反应。
  可他依旧呆愣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帐里传来话音,
  “谢必安。”
  “你好大的胆子,敢窥探我。”
  和先前自娱时滴着水的嗓音不同,冷硬的,谢必安一凛,发觉汗珠已顺着脖子往下滚。他吞咽。
  帐里的人依旧没有好脾气。他腹诽怎么养了个木头,方才夹着嗓子喊他名字半晌,喉咙都酸了,他偏就桩子一样杵在那儿。后来手腕也酸了,他才在登顶前强忍着收了手
  ——若再不收,怕是这呆子一辈子都没机会。
  “必安,我身子不爽。”
  “那,属下。。。属下去宫里报了,找御医?”
  “我的病,怕是没有御医能看。看了,会杀头。”
  谢必安说不出一身的汗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用了所有的力气思考却依旧一片空白,可下一秒两根潮湿的指节虚虚掀开纱帐,他便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
  纱帐半掩半露下,坐在床榻上的人是不整的,妖冶的。深红的上衫被扯开了,却没全脱掉,腰带还拢着,于是松垮挂着。一只削瘦肩头和锁骨就挂在外头,胸口往下却渐渐又隐进衣衫里,莹白一条直至全被深红掩埋。胯下也是红云堆叠,裙摆全推上来了,拢在腰下,似花团锦簇只为把个水晶一样的人捧在中间。那腿上自然是无遮无盖的,方才还岔开的纤白两条,却合紧了,风光不再让人看。
  他就坐在床榻上,床架是画框。
  “那你呢?谢必安,站了这么久,可看出我是什么病症?”
  于是他壮着胆子对上他的脸,比腰下堆叠的裙摆还要红。
  剥开纱帐的两指伸出来,手在半空,等着他来搭上。
  “谢必安,你怕死吗?”
  不怕。为了殿下。
  于是搭上那只手,他分不清那湿粘是他手心出的汗还是那只手上还没干的什么液体,轻飘飘地就被拽进了帐子。拽进了,他才暗叹不好,似乎进了什么潮暖的圈套,因为层层帷帐下水汽粘稠,凝在眼前人的唇上,和肩头。
  而他看着入套的人,慢悠悠地笑。
  双臂往后,撑着半倒下去的身子。腿对着他,换一侧交叠,于是抬起又落下。裙摆依旧堆叠,却压不住更加浓郁的腥甜水汽,是谢必安刚刚在那只手上嗅到的。
  谢必安脑海中有个声音。殿下的病,在那两条腿间。
  于是他抬起两条腿埋下身,仔细为他的殿下看那病灶。他不曾学过医,却见过大夫诊病,不过望闻问切四章,他都在那腿间仔细用上。
  他不会切脉,于是学着大夫触诊,暄软馒头一样的地方按上去,兜不住的清亮粘稠从中间一道粉色小缝里争先恐后往外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更没有嗅到过这样甜腻的气味,可虽陌生,却激得他耳侧嗡嗡,血液尽数流往下身。
  却依旧记得问诊,
  “殿下,可是这儿,不舒服吗?”
  他抬头看他红飞了的眉眼,滚烫的呼吸尽数喷在那只嫩生生的小馒头上。
  “是。很难受。”
  “或许,你能治。”
  谢必安从进房以来便太过情动,甚至于一直未曾发现自己硬着,更不知道硬了多久。直到裤腰被他的病人胡乱扯下,才惊觉亵裤前端已濡湿了大片。
  到底是头一回,虽已春雨潺潺,小缝法,却又被打断。床侧那人的眼睛要把自己身上烧出来两个洞,而他本身早就是一团火了,于是故意软了声音叫他。
  叫了半天,好容易吃上了。床侧却又出来一个呆子,又把他打断了。从晨起睁眼开始就酸痒到抽搐的花道,竟是折腾了许久,还一次都没吃饱。
  他说不上是气还是好笑,把范无救叫过来,拽着他领子把人扥下来对视,
  “昨夜那样的事都做了,现在怕什么?”
  范无救腿一软跪下来求他赐死,他拽着领子不放,范无救就被他顺着衣领提在床边,仰头看他,
  “将功赎罪,只看你有没有胆子。”
  两位大夫似乎各有各的心得,谢必安上来就真刀实枪地为他触探深处的虚实,找到了病灶就长驱直入对症下药。范无救却细致些,许是因为昨夜抵着他发泄过,现下格外有耐力,又许是读书人爱钻研的性子上来了,定要先埋着头把那处仔仔细细翻开再合上,沟壑褶
  皱都认真摸过探过,确保不放过一处能为他的殿下治病的口子。
  瓣上还挂着浓稠的白浆,上一位同僚留下的药渣。他屈起修长粗硬的指节刮了,却无意蹭到顶端玉珠,弄得他扣起了腰直叫。
  梦过的想过的,那样的手,今日终于用上了。是好用,比自己在锦被下弄酸了手腕都来得刺激。玉珠挺起来要更多的怜爱。赤鼓鼓水盈盈的,一小粒,从肥软闭合的馒头缝里硬生生探出个头。
  实在可爱。范无救看得心下爱怜,再没办法忍耐,低头吻上去。
  “啊!”
  果然看病寻医也该货比三家,多试些不同的治法,或许好得快些。内里更痒将起来,方才安慰过寂寞深处的人还在榻边跪着,他满眼水光歪头看他,
  “必安。。。”
  手又朝他伸过去,谢必安膝行过来抓住了,才听见他因过于情动,而听起来像粗喘的话音,
  “要。。。”
  “要。”
  等一前一后两个都上了榻,他才惊觉刚刚给二人“呆子”的定义下得太早。明明之前还都鹌鹑一样,一转眼就成了掠食的狼狗,手足无措的倒成了他自己。
  都在较劲。
  一个气他敢在守夜时对殿下行为不轨,一个气他歪打误撞也能抢占美人先机。两个大夫同治一个病人,自然是要斗法的,然而一具身躯就那么大,于是前后上下都被剥开打开好好玩过。
  就是要较劲。偏生又都是头一回,什么都不懂,更没什么贴心花样,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力气。幸好都有不错的本钱,挺着精壮的腰身一味用蛮力往里顶也能让他舒服地六神无主。于是心照不宣地比力气,把个汗湿的美人比得全身酥软抖个不停,一抖就连带着腿心也夹。被两人轮番在怀里递来递去,他时而身子弓起来痉挛到脚趾都蜷曲,时而又软若无骨地瘫在怀里随着撞击一声声吟。
  他依旧不知道他犯的这是什么病,更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怪异多余,却又给他如上云端般的销魂爽快。不过无论是什么,好的是,现在有人为他治了。
  有人为他的身体打开一个口子,捅出许多东西,往外流。理智,恐惧,恨,二皇子,全都往外流。
  他最喜欢流干净后,被推上顶峰的时刻,他总忘了喘气,脑袋里是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什么都不在了。他只用对着自己,那个赤条条的,陌生的,李承泽。
  昏睡之际,他想他似乎找到病症了:
  他从未见过赤裸的自己。
  人似乎都是该见一见不着寸缕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的,可他没能见过。他蒙在眼前的、盖在身上的,一层层一件件,太多了。
  于是他贪恋着被送上顶端,那时候一切都流光了,闷在他身上的罩在他身上的,全都流光了。他只有李承泽原本的样子,赤条条来,赤条条走。
  就像很多年后有一回,和必安在榻上。必安抱着他,指尖一遍遍描绘他眉眼,说殿下真好看。
  他轻咬谢必安下巴,说你也好看,我爱看的。
  他眼里浓情蜜意要滴出来,悄声问他会一直爱看吗?必安总有一天会老的。到那时,殿下还会爱看必安吗?
  他却短暂地一滞。
  这才发现他似乎未曾想过老。
  人都会想的吗?都会想的吧。想再过十年、二十年,白发耄耋,自己是什么样,身边会是谁。
  那他呢,想过吗?为何不敢痴想经年后这人犹在身旁说爱他容颜老去,偶尔天真盼过的那几次未来又终止在几岁?
  他知道自己是病了,于是贪心地找人要解药。
  于是一夜夜一年年,二皇子寝殿里,总在深夜不时溢出一两声低吟。不仔细听,只以为是小猫叫。可厚实帐帷的掩盖下,是他在治病。
  此刻身上为他治病的人调笑他,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临行前殿下教无救的诗句,现在念来正合适。”
  他恍惚地眨眨眼,思绪渐渐收回。还是在窗下软榻上,刚从梦里泄潮过的甬道犹在颤抖,弱不经风,可趁他熟睡不备之时杵进来的东西,却还硬邦邦顶着。
  他又默念了一遍那句诗,是这刀客临走前从范闲诗集里翻出来问他的句子。当时他教他,这诗可指宫嫔无宠幽怨,也可代人的心境,春天已尽,凄凉孤寂,无依无伴。
  没想到这呆子文字上功夫渐长,却读出第三层意思,把这句子拿来笑他一腔春情却也只能独自寂寞。想来方才矮榻上做梦痴态,都尽给他看去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趁他熟睡窃玉偷香,此刻醒了被抓个现行,还这般厚着脸皮言语调笑。他知道此刻自己该发火的,可是独守空房多日,这混不吝的刀客也确实是让他舒服了。只舒服一回还不够,毕竟饿坏了,现在胃口不小。
  于是他暂压怒火,这呆子现下有用,等用完了再罚也不迟。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着殿下。”
  “知道殿下离
  不开人,无救怕若是在外头呆久了,殿下该找新的人来替无救了。”
  他嗤笑,
  “你怎知我没找旁人?”
  “若是找了,还把殿下饿成这样,是新人伺候不周,该杀。”
  他这下笑出声。又拉长了音调,
  “寂寞空庭春欲晚。。。是饿。”
  说着,又蠕动着软肉裹紧了身子里的东西,
  “既知道我空着饿着,怎么还不喂?”
  都旷了很久,甚至不需要什么助兴的花样就足够鸾颠凤倒。还是蜷在软榻上,范无救咬着他耳朵,偏要让他说出刚刚睡时做的什么梦。
  “无救马不停蹄回来,便见殿下睡着。睡便睡吧,口里哼个不停,裙底都湿透了。”
  话音又高了,故意说给他听惹他害羞似得,
  “殿下梦中犹在叫无救,是和无救做什么呢?”
  忽的把他从软榻上抱起,他没了着力,四肢缠在范无救身上,一下子入得又深又重。更兼脑子里想起方才荒唐的梦,马车里宫道上,分开腿给他舔。。。他一时承不住,身子一抽一抽又是要到顶了。
  正在关键的时候,身后却突然贴上一层热源,胸前多了一只手。
  他一凛,全身汗毛直竖,可已箭在弦上。没有多少思考只剩本能的身躯,竟然在情事半程被生人靠近触摸的惊惧,和情欲直逼的泄潮里,选择了后者。于是可能被生人看着,正在被生人摸着,他依旧仰靠在身后不知名的怀抱里喷了范无救一身。
  过度的刺激让他花了很久才平息。颊上红玉未退,他依旧半沉在余韵里,喘得厉害。胸前却依旧被玩弄着,这时候敏感的很,身子再想休息,也不由随着挑弄弓起腰颤抖。
  神智缓慢苏醒,这才发觉身后抱着他的人,玩弄他胸前的手法娴熟,是对他身子熟悉透的人。
  他依旧闭着眼,放软了身子半倚在身后的怀抱里,想着结束后这该如何一并罚这胆大妄为的两个护卫。
  那两人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或许知道,也仍宁愿只顾眼前春风一刻。于是一前一后抱紧了他,贴在他耳边私语,
  “还是晚回来一步,看来今日,殿下是不需要必安伺候了。”
  “谢兄可别怪我,我也不过前脚一步,只是你也听见的,是殿下梦中喊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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