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直男出柜【“感觉像是同X恋吗?”】
米克决定骑车去格伦家，这样他就能在中途停车，在商店为他们的晚间活动准备一点零食。
其实格伦最近都在严格遵守教练制定的食谱，所以米克只需要根据自己的口味挑选。他拿了两袋可乐软糖和一盒poptarts，然后开始寻找冰柜。绕过两排货架后，他看见一头显眼的金发。
查德在超市里。不知为何，米克仿佛看到一种野生动物出现在不属于它们的栖息地，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事实上，金发少年正站在一面镜子前，五指作梳将打结的发丝理顺，然后戴上一顶米克从来没见过的丑陋棒球帽。遮挡好最明显的特征后，他漫不经心地将两盒牙膏扔进购物车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米克连忙缩回纸巾货架后方，并且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刚刚意识到，这是查德的另一面；很少向米克和格伦展示的那一面。
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锋利棱角，太过——平凡，也太过生活化了。
对米克来说，太陌生了。
他可能不是最聪明的人，但直觉告诉米克，查德大概率不会在这种场景下和他打招呼。然而，带着某种窥探的好奇心，他悄悄跟在查德身后。
隔着两排货架，以及穿行来去的顾客，米克只看见查德在慢悠悠地采购生活用品，貌似很寻常的样子。直到他在某个位置停下，伸手去拿架子最上面的东西。
米克忍不住发笑。因为是三人组中身高最为欠缺的一个，他常常被查德善意取笑，也许现在他也有了一份不错的揶揄材料。
就在米克拿出手机，打算拍照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走到查德身边，帮他把那罐东西取了下来，并放进购物车里。
最开始，米克只以为那是个好心的路人，或者商场的工作人员。但随后他就看见，男人略微弯腰，在查德耳边说了什么。
查德没有说话，而是假笑着抬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然后两人并肩同行，去往下一个目标。
几米之外，米克张大了嘴。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神秘人k。查德的男朋友。显然是个高个子。穿着俗气的法兰绒衬衫。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更多的特征。
但是低头看看手机，米克又咧嘴笑了。
超市的奇妙经历耽误了一点时间，米克抵达格伦家时，已经接近七点半。
格伦前来开门，满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轻声抱怨：“我等了你一个世纪。”
米克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于是微笑着瞥了一眼他的嘴唇。然后他们同时倾身，用快速的亲吻打招呼。
不知何时，接吻变成了他们的习惯，就像牵手和击掌。米克不再为此感到紧张焦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
当然他们现在还在门口，所以只是轻轻一碰。然后格伦朝屋内走去，米克跟在他身后。
客厅里，格伦的父母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在他们中间是一段醒目的距离，显然属于格伦。
“嗨，米克。”
格伦的妈妈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我不知道你要过来，一起看电影吗？”
“嗨，瑞秋。”
米克和格伦的妈妈已经很熟悉了。他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发现正在播放一部充满欢声笑语的经典电影，“是我不请自来了，我只是想到下周的历史作业……”
“妈妈，米克来帮我完成论文，我能先带他上楼吗？”
“哦，好的。”
瑞秋朝两个男孩露出亲切的微笑，“你们赶紧去吧，别让米克太晚回家。”
“知道了，妈妈。”
“呃，打扰了，瑞秋。很高兴见到你，卡拉威先生。”
格林将手放在米克背后，几乎是将他推向楼梯口。一旦离开卡拉威夫妇的视线，格伦就抓起米克的手，把他领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米克就被压在门板上，被格伦吻住了。
“嗯哼。”
米克惊讶地在格伦嘴唇上轻咬了一下，有点好奇他的急切。
“怎么了，格伦？”
格伦低头看着黑发男孩，舔了舔嘴唇。
“没什么，只是很想见你。”
米克情不自禁地傻笑，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同时将手移向格伦的腰部。
“哦，是吗？我觉得你不仅是想‘见’我。”
格伦低头对米克微笑，没有回应，而是再次俯身亲吻他，一只手扶在米克脖颈侧方另一只手霸道地搂住他的腰。
感受到格伦舌头的催促，米克张开嘴，让好友慢慢探索他的嘴。
感觉很好。米克以前也很喜欢接吻，但这次的感觉似乎更好。没有紧张感，没有最终目标，格伦缓慢而深入地亲吻米克，只因为他想这样做。
米克在亲吻的间隙里满足地叹了口气。他理所当然的又硬了，不过格伦预判到他的反应，已经将膝盖抵在米克的大腿之间，让他可以摩擦。
几分钟后，米克就感到下腹部
的灼热，他拽紧格伦的上衣，正要开口，就听见了门外走廊的脚步声。
格伦的反应更快，他一把将米克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堵住他并不微妙的呜咽声。同时伸手打开旁边的蓝牙播放器，让摇滚乐充斥整个空间。
脚步声并未多做停留，似乎下楼去了。
米克艰难地从格伦怀里抬起头，向他示意手中的塑料袋：“可爱多……好像全部化掉了。”
他们吃掉半融化的冰激凌，终于冷静了一点。因为并没有什么作业要完成，格伦打开电脑，随机点开一场摔角比赛。
米克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里的半裸男人互相搂抱摔打，手指将长条形的可乐软糖打成死结，然后扔进嘴里。
“所以……我今天见到了查德的神秘男友。”
“酷。”
格伦全神贯注地看着戴面具的摔角手被扔下铁笼，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米克，“你说什么？”
米克得意洋洋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向格伦展示屏幕。
“我们的小查德，在跟神秘人k亲亲热热地逛超市，甚至没注意到我！”
格伦放大图片，仔细地看了几遍，才相信米克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看起来确实是查德和他的男朋友。你看见了另一人的脸吗？”
“没有。不过现在我有了这个，”
米克摇了摇手机，“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他的身份。”
格伦认真地盯着米克的脸，然后吸了一口气。
“你不会用这张照片去勒索查德。”
“这不是勒索！”
“这起码是侵犯隐私！如果查德不想透露k的身份，我们不会去逼迫他。”
格伦的语气很严肃，让米克稍微有点退缩。但他还是坚持认为：“我又没有跟踪他，既然查德明目张胆地跟男友出来逛商场，就应该做好被人撞见的打算。”
格伦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戴了帽子，穿着最鄙夷的连帽卫衣，显然称不上明目张胆。”
“噢？”
米克沮丧地将一根软糖弹到格伦身上。
格伦翻了个白眼，将它捡起来，塞进米克嘴里，算是中止了这场争论。
但几分钟后，米克又开口了。
“我今天看了一部gv……”
他刚刚开口，格伦就抬手捂住他的嘴。
“拜托了，米克，我爸妈就在楼下，我不想现在和你讨论色情片。”
“不，格伦，听我说……”
米克掰开格伦的手指，满脸兴奋地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看了一部gv，而且学到了一个不错的知识点——你知道会阴吗？”
格伦的耳朵有点发红，但他哼了一声，微微点头，不解地看向米克：“你刚刚才知道吗？”
米克有点意外，在性知识的领域，他一直自诩专家。
“不，我以前从来不知道，av里从来没演示过，我猜是因为女人只有阴蒂，并没有会阴。事实上，我是在男同性恋的口交教程里看到的……”
米克越说越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这不是什么火箭科学，只是一点常识。”
米克并不相信，他半开玩笑地推了格伦一把：“得了吧，更像是基佬常识，难道你是基佬？”
格伦的眼睛看着屏幕，一言不发，手指在床单上敲打。
米克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吗？”
“不！”
短暂的沉默后，格伦抬手抹了一把脸，“至少我觉得不是……”
米克震惊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米克，我一直喜欢女孩……不过我觉得我也喜欢男孩。”
格伦耸了耸肩。
米克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觉得这可能不是能一笑了之的事，但任何他想要喊出的疑问似乎都有恐同嫌疑。
最后他选择低下头，慢慢将饼干捏碎。
“哦，挺好的，没问题。”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沉默地看完比赛，然后格伦提出开车送米克回家。
他没有拒绝，主要是因为心神不宁，而且夜晚的道路对他的视力不太友好。
格伦肯定注意到了米克的沉默和焦躁，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恍若无事地提起明天下午不能和米克一起回家。
“教练和他的朋友为我安排了一次见面，有个摔角联盟的经纪人对我很感兴趣，如果我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也许有机会直接加入联盟。”
“哦，好的，我可以自己回家。”
米克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灯光，肚子里仿佛有蚂蚁在打橄榄球。格伦突然决定变成双性恋的事情似乎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他很快就要离开赫若伍德，离开米克了。
一路无言到柯普兰宅邸，米克没有很快下车，而是无意识地扯着靠垫上的流苏。
格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米克，你还在介意吗？”
“什么？不，当然不，我知道长岛是你的梦想。”
米克不假思索地给出正确答案，“你肯定能顺利加入联盟，然后是wwe，或者aew，哇，我最好的朋友是未来的摔角巨星……”
“我是说我喜欢男孩这件事，你介意吗？”
米克闭上嘴，谨慎地看了格伦一眼。
棕发男孩的表情很平静，但他的下巴线条绷得有点紧，指关节也在方向盘上泛白。
“不，我不在乎。”
米克缓缓开口，“反正，你还是喜欢女孩的，对吧？而我是个直男，所以我们——”
他的手指在两人嘴唇之间画了个圈。
“——是时候，我只是在和你喜欢女孩的那部分练习。这不算是同性恋。”
米克的语气越来越笃定，他已经能够说服自己。
而格伦，他笑了一声，轻声道：“没错。”
然后倾身亲了米克一下。
“感觉像是同性恋吗？”
米克喘着气，双手撑在格伦胸膛上，坚定地摇头：“当然不。”
其实格伦最近都在严格遵守教练制定的食谱，所以米克只需要根据自己的口味挑选。他拿了两袋可乐软糖和一盒poptarts，然后开始寻找冰柜。绕过两排货架后，他看见一头显眼的金发。
查德在超市里。不知为何，米克仿佛看到一种野生动物出现在不属于它们的栖息地，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事实上，金发少年正站在一面镜子前，五指作梳将打结的发丝理顺，然后戴上一顶米克从来没见过的丑陋棒球帽。遮挡好最明显的特征后，他漫不经心地将两盒牙膏扔进购物车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米克连忙缩回纸巾货架后方，并且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刚刚意识到，这是查德的另一面；很少向米克和格伦展示的那一面。
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锋利棱角，太过——平凡，也太过生活化了。
对米克来说，太陌生了。
他可能不是最聪明的人，但直觉告诉米克，查德大概率不会在这种场景下和他打招呼。然而，带着某种窥探的好奇心，他悄悄跟在查德身后。
隔着两排货架，以及穿行来去的顾客，米克只看见查德在慢悠悠地采购生活用品，貌似很寻常的样子。直到他在某个位置停下，伸手去拿架子最上面的东西。
米克忍不住发笑。因为是三人组中身高最为欠缺的一个，他常常被查德善意取笑，也许现在他也有了一份不错的揶揄材料。
就在米克拿出手机，打算拍照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走到查德身边，帮他把那罐东西取了下来，并放进购物车里。
最开始，米克只以为那是个好心的路人，或者商场的工作人员。但随后他就看见，男人略微弯腰，在查德耳边说了什么。
查德没有说话，而是假笑着抬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然后两人并肩同行，去往下一个目标。
几米之外，米克张大了嘴。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神秘人k。查德的男朋友。显然是个高个子。穿着俗气的法兰绒衬衫。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更多的特征。
但是低头看看手机，米克又咧嘴笑了。
超市的奇妙经历耽误了一点时间，米克抵达格伦家时，已经接近七点半。
格伦前来开门，满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轻声抱怨：“我等了你一个世纪。”
米克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于是微笑着瞥了一眼他的嘴唇。然后他们同时倾身，用快速的亲吻打招呼。
不知何时，接吻变成了他们的习惯，就像牵手和击掌。米克不再为此感到紧张焦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
当然他们现在还在门口，所以只是轻轻一碰。然后格伦朝屋内走去，米克跟在他身后。
客厅里，格伦的父母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在他们中间是一段醒目的距离，显然属于格伦。
“嗨，米克。”
格伦的妈妈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我不知道你要过来，一起看电影吗？”
“嗨，瑞秋。”
米克和格伦的妈妈已经很熟悉了。他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发现正在播放一部充满欢声笑语的经典电影，“是我不请自来了，我只是想到下周的历史作业……”
“妈妈，米克来帮我完成论文，我能先带他上楼吗？”
“哦，好的。”
瑞秋朝两个男孩露出亲切的微笑，“你们赶紧去吧，别让米克太晚回家。”
“知道了，妈妈。”
“呃，打扰了，瑞秋。很高兴见到你，卡拉威先生。”
格林将手放在米克背后，几乎是将他推向楼梯口。一旦离开卡拉威夫妇的视线，格伦就抓起米克的手，把他领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米克就被压在门板上，被格伦吻住了。
“嗯哼。”
米克惊讶地在格伦嘴唇上轻咬了一下，有点好奇他的急切。
“怎么了，格伦？”
格伦低头看着黑发男孩，舔了舔嘴唇。
“没什么，只是很想见你。”
米克情不自禁地傻笑，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同时将手移向格伦的腰部。
“哦，是吗？我觉得你不仅是想‘见’我。”
格伦低头对米克微笑，没有回应，而是再次俯身亲吻他，一只手扶在米克脖颈侧方另一只手霸道地搂住他的腰。
感受到格伦舌头的催促，米克张开嘴，让好友慢慢探索他的嘴。
感觉很好。米克以前也很喜欢接吻，但这次的感觉似乎更好。没有紧张感，没有最终目标，格伦缓慢而深入地亲吻米克，只因为他想这样做。
米克在亲吻的间隙里满足地叹了口气。他理所当然的又硬了，不过格伦预判到他的反应，已经将膝盖抵在米克的大腿之间，让他可以摩擦。
几分钟后，米克就感到下腹部
的灼热，他拽紧格伦的上衣，正要开口，就听见了门外走廊的脚步声。
格伦的反应更快，他一把将米克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堵住他并不微妙的呜咽声。同时伸手打开旁边的蓝牙播放器，让摇滚乐充斥整个空间。
脚步声并未多做停留，似乎下楼去了。
米克艰难地从格伦怀里抬起头，向他示意手中的塑料袋：“可爱多……好像全部化掉了。”
他们吃掉半融化的冰激凌，终于冷静了一点。因为并没有什么作业要完成，格伦打开电脑，随机点开一场摔角比赛。
米克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里的半裸男人互相搂抱摔打，手指将长条形的可乐软糖打成死结，然后扔进嘴里。
“所以……我今天见到了查德的神秘男友。”
“酷。”
格伦全神贯注地看着戴面具的摔角手被扔下铁笼，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米克，“你说什么？”
米克得意洋洋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向格伦展示屏幕。
“我们的小查德，在跟神秘人k亲亲热热地逛超市，甚至没注意到我！”
格伦放大图片，仔细地看了几遍，才相信米克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看起来确实是查德和他的男朋友。你看见了另一人的脸吗？”
“没有。不过现在我有了这个，”
米克摇了摇手机，“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他的身份。”
格伦认真地盯着米克的脸，然后吸了一口气。
“你不会用这张照片去勒索查德。”
“这不是勒索！”
“这起码是侵犯隐私！如果查德不想透露k的身份，我们不会去逼迫他。”
格伦的语气很严肃，让米克稍微有点退缩。但他还是坚持认为：“我又没有跟踪他，既然查德明目张胆地跟男友出来逛商场，就应该做好被人撞见的打算。”
格伦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戴了帽子，穿着最鄙夷的连帽卫衣，显然称不上明目张胆。”
“噢？”
米克沮丧地将一根软糖弹到格伦身上。
格伦翻了个白眼，将它捡起来，塞进米克嘴里，算是中止了这场争论。
但几分钟后，米克又开口了。
“我今天看了一部gv……”
他刚刚开口，格伦就抬手捂住他的嘴。
“拜托了，米克，我爸妈就在楼下，我不想现在和你讨论色情片。”
“不，格伦，听我说……”
米克掰开格伦的手指，满脸兴奋地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看了一部gv，而且学到了一个不错的知识点——你知道会阴吗？”
格伦的耳朵有点发红，但他哼了一声，微微点头，不解地看向米克：“你刚刚才知道吗？”
米克有点意外，在性知识的领域，他一直自诩专家。
“不，我以前从来不知道，av里从来没演示过，我猜是因为女人只有阴蒂，并没有会阴。事实上，我是在男同性恋的口交教程里看到的……”
米克越说越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这不是什么火箭科学，只是一点常识。”
米克并不相信，他半开玩笑地推了格伦一把：“得了吧，更像是基佬常识，难道你是基佬？”
格伦的眼睛看着屏幕，一言不发，手指在床单上敲打。
米克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吗？”
“不！”
短暂的沉默后，格伦抬手抹了一把脸，“至少我觉得不是……”
米克震惊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米克，我一直喜欢女孩……不过我觉得我也喜欢男孩。”
格伦耸了耸肩。
米克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觉得这可能不是能一笑了之的事，但任何他想要喊出的疑问似乎都有恐同嫌疑。
最后他选择低下头，慢慢将饼干捏碎。
“哦，挺好的，没问题。”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沉默地看完比赛，然后格伦提出开车送米克回家。
他没有拒绝，主要是因为心神不宁，而且夜晚的道路对他的视力不太友好。
格伦肯定注意到了米克的沉默和焦躁，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恍若无事地提起明天下午不能和米克一起回家。
“教练和他的朋友为我安排了一次见面，有个摔角联盟的经纪人对我很感兴趣，如果我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也许有机会直接加入联盟。”
“哦，好的，我可以自己回家。”
米克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灯光，肚子里仿佛有蚂蚁在打橄榄球。格伦突然决定变成双性恋的事情似乎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他很快就要离开赫若伍德，离开米克了。
一路无言到柯普兰宅邸，米克没有很快下车，而是无意识地扯着靠垫上的流苏。
格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米克，你还在介意吗？”
“什么？不，当然不，我知道长岛是你的梦想。”
米克不假思索地给出正确答案，“你肯定能顺利加入联盟，然后是wwe，或者aew，哇，我最好的朋友是未来的摔角巨星……”
“我是说我喜欢男孩这件事，你介意吗？”
米克闭上嘴，谨慎地看了格伦一眼。
棕发男孩的表情很平静，但他的下巴线条绷得有点紧，指关节也在方向盘上泛白。
“不，我不在乎。”
米克缓缓开口，“反正，你还是喜欢女孩的，对吧？而我是个直男，所以我们——”
他的手指在两人嘴唇之间画了个圈。
“——是时候，我只是在和你喜欢女孩的那部分练习。这不算是同性恋。”
米克的语气越来越笃定，他已经能够说服自己。
而格伦，他笑了一声，轻声道：“没错。”
然后倾身亲了米克一下。
“感觉像是同性恋吗？”
米克喘着气，双手撑在格伦胸膛上，坚定地摇头：“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