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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觉得他认为难吃有什么问题,我只是为了我们两个有了对棉花糖的一致看法而感受到了认同感。
  它就是不好吃呀。
  这没什么问题。
  我悄悄把手从我妈妈的掌心里抽出来,我心想,有点热了,现在。
  快到夏天了。
  新闻里说以后的夏天会越来越热,但我觉得比不过我和我哥一起去游乐园的那个夏天。
  商场里人来人往,我跟在爸妈身后,没什么兴致地一眼眼望过去,意料之外的看见了我哥的同学。
  小时候总是跟我哥一起带着我玩,家里面贴满了奖状的那个。
  他跟他的同学一起来的,乌泱泱的很多人。
  他也看见了我,很兴奋地跟我打招呼,说,“小白,你也来买东西啊!”
  我点点头,他就跑过来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说,“小白,你都长这么高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觉得他像是拿错了台词,有点神经。他也没比我大两岁,只不过是去了高年部,跟我不在一个楼里了而已。
  但我没有好意思说他,我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
  他也发现了我的目光,说,“三棱镜,我们老师让买的,说数学课上要用。”
  我当然知道,有天放学我看见我哥在用硬纸板围成一个三棱柱,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在做三棱镜。
  我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心想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三棱镜。它被拿在手里颠了两下,他问我,“你喜欢?”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被我逗笑了,说,“小白,想要就让你妈妈给你买呗。”
  “他不姓白。”
  我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我身边,开口道。我哥的同学一下子有点局促,挠了挠脑袋,说,“不好意思啊,阿姨,忘了。”
  又对我说,“小时,拜拜。”
  我觉得有点怪,不怎么好听,也没有小白好听,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哥喜欢叫我小白。
  他眨巴眨巴眼,拿着他的三棱镜回归他的大部队去了,临走的时候偷偷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目送他走远,跟妈妈说,“我想要跟那个哥哥一样的三棱镜。”
  “就一个镜子有什么好玩的。”她很不理解,“你挑挑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的。”
  “不,我不要别的。”我很执拗,“我想要三棱镜。”
  她终于妥协,从货架上拿下那个三棱镜。
  回家的路上我把它捧在手里,看着彩色的光投射在衣领,鞋尖,或者是我的发丝。
  很漂亮,我很喜欢。
  回到家天已经彻底黑了,我哥仍然坐在桌前,应该是在写作业,可他之前写作业都没有这么慢。
  我关上门,神神秘秘地把三棱镜放在台灯的光下,彩虹就架在他写满了字的作业本上。
  他伸手摸了一把那座彩虹,没说话,然后又看着我。
  我把东西递到他手里,很开心地笑道,“是不是很漂亮,哥哥,我让妈妈给我买的。”
  “我在商场遇见了哥哥的同学,他说你们数学课要用。”
  “我不……”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我打断了他,我说,“给你,哥哥,你不要用那个纸板做的了。”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的心跳加快了几拍,冲他笑开了。
  台灯熄灭,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床的一侧很空,我等着我哥洗漱回来。
  我的内心藏着小小的窃喜,为他的喜欢,他能够收下这个东西。
  我想,他终于可以做个拿着别人没有的东西,令人羡慕的小孩了。
  我很兴奋,以至于我哥的那侧响起了清浅的呼吸声的时候,我还没有丝毫困意,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
  我看着我哥背着我蹲在地上收拾书包的背影,跟他撒娇,说,“哥哥,我好困。”
  他的身形一僵,站起身拉开门,没有回头看我,说,“快起来吃饭了。”
  他像往常一样拖着我洗漱穿衣吃饭,我像是上了发条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最后我们出了门,他帮我把我的书包背在他肩上。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语文早读,我仍旧不怎么精神,昏昏欲睡地把手伸进书包里掏我的语文书。
  尖锐的疼痛自指尖传来,我突然愣住了。
  紧接着是要震破耳膜的同桌女生的尖叫声,我怔愣地看着我的手,温热的血液从我的手腕流下来,划过手臂,最后隐匿进校服黑色的袖口。
  我好像知道什么了,我把手重新伸进书包,耳边伴随着女同学的惊呼,她说,“时予晏,你书包里有什么东西?你别再翻了!”
  我充耳不闻,任凭令人恐惧的痛感在我的手掌炸裂开,那些东西,透明的,晶亮的,染着血液躺在我的掌心里,在阳光下折射着令人晕眩的光芒。
  那是我送给我
  哥的三棱镜的碎片。
  我爸是怎么过来把我带走的,我已经有点忘了。
  我只记得我流了很多血,头有点晕晕的,太阳很暖和,我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听班主任很紧张地打电话,老式的座机被她挂断。她身上飘着淡淡的皂香味,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很好闻。
  那天早读的课文是《火烧云》,在爸爸怀里彻底睡着之前,我想,终于可以不用读了。
  我不用读《火烧云》,一定是因为我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云彩。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里。
  我的手上接着输液管,旁边坐着我的爸爸妈妈。
  医生说,还差一点就会伤到我手腕上的神经,索性只是划伤了静脉,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但是我会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办法写字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我开始高烧不退。
  医生把他们带出去交代情况,我听见他们在医院的走廊里争吵,我爸埋怨我妈不应该给我买这种危险的东西,我妈怪我爸没有看好我,不应该让我把三棱镜带到学校去玩,他明明送我去上学,却没有发现这东西在路上摔碎了。
  我宁愿它是在路上摔碎了。
  我的脑中徘徊着另一种可能:那些碎片是我哥摔碎了放在我的书包里的。
  但是我的意识在抗拒它,我告诉自己,他一整晚都跟我睡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去做这种事呢?
  我不愿意相信。
  爸妈仍在争吵,门外的医生委婉地告诉他们小声一点,
  他们这才噤了声,推门进我的病房,门将要掩上的一瞬间,我听见我妈说,晏晏要一个月都不能写字了,耽误了学习怎么办。
  我想对他们说,我哥会教我,可是想到我哥,我的心脏又一阵抽痛。
  我说,我可以用左手写字。
  其实刚学写字的时候,我就是用左手写的,那时候我觉得一个左撇子的小孩写字很有意思,我学他用左手写,被我妈发现了,她就用钢尺敲我的手指,敲到手指肿得握不了笔。
  那段时间每一天我的手都是肿的,因为妈妈要我写字的时候,我只会用左手写。可是只要我一用左手拿起来笔,她就会要我不准动,让我亲眼看着坚硬的钢尺一下下砸在我的手上。
  我每一次都哭到说不出话,她才把我这个坏习惯纠正。
  但我的左手仍然是能写字的。
  她好像这才放下心来,安慰我说,“晏晏,以后不许玩那么危险的玩具了。你受伤了妈妈会心疼的。”
  我说,好。
  傍晚的时候,我哥来看我,他陪在我身边安静地写作业,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看像他的眼神多了些畏惧。
  他很快把那些对他来说并不算难的知识学完,然后一步步朝我的病床走过来,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我连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输液管。
  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说,“小白,吊瓶凉不凉,我帮你捂一捂。”
  “没……没有,不凉。”我觉得我的声音一定在发抖。
  “我还是帮你要一个热水袋吧。”他起身看着我,我畏怯地垂下眼不想和他对视,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在发抖。”
  “……我没有。”
  我以为他看穿了我对他并不正常的畏惧,这让我感觉到久违的不安全感。但他只是把我的被子掖好,摸了摸我的额头,确认我的体温,说,“没事,我也觉得这里有点冷。”
  “而且你还发烧了。”
  我愣愣地摸自己的额头。
  他转身去借热水袋,没有忘记替我掩好了门。
  一连几天,他请了假来照顾我,往返在家和医院之间,给我带来我的饭菜,然后一边学习一边陪着我。他做的饭菜简单又足够好吃,他会监督着我一口一口吃掉,把饭盒收回到保温桶里,再在下一顿饭的时间带回去。也会给我提前把热水袋准备好,压在我的输液管上面,让我的手臂不再像之前输液时那样冰凉。
  他是个合格的陪护,也依然是个体贴入微的温柔哥哥。
  从小到大都浸泡在他的关怀里,我早就泥足深陷。
  像是精神类药品上了瘾的患者,戒断综合征是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我开始觉得也许我之前的猜想只是错觉。
  我谴责自己,我不该有那样的怀疑。
  在我终于退烧之后的那天,戴着口罩的护士姐姐进来,最后确认了我的体温,核对了一下我的腕带,对我说,“晏晏今天就要出院了,开心不开心?”
  我笑着点头,“开心。”
  “一会儿你们爸爸办完出院手续就可以走了,等着他一会来病房接你们哦。”
  “好,谢谢漂亮姐姐。”
  她笑得好像比我更灿烂一些,脸上都红扑扑的,临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她很兴奋地跟她的同
  事说,“你有没有听见那个小孩叫我什么?”
  叫她什么?我眨眨眼眼,看着我哥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收好,再放到背包里。他拉着我那只没受伤的手陪我坐在床上等爸爸。
  我爸的动作很快,当他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哥给我出的算术题还没有算完两道。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抱歉,跟我说,“晏晏,一会爸爸还要回公司上班,你先跟你哥哥回家行吗?”
  我有点失望,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我说,“好,爸爸别耽误工作。”
  他拍我哥的肩膀,说,“你带晏晏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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