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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郑王朝摇摇欲坠,各路藩王伺机而动。
  大郑皇帝生怕自己的皇位被几位兄弟夺了去,于是整日不是提防这个就是提防那个。
  话说,大郑皇帝最担心的还是那位身处岭南之地的镇南王。
  “小郡主,您要出门呀?”
  邕州的百姓极为热情,瞧见王府里走出来的人儿,连忙与她打招呼。
  “是啊!”立在门前的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再晚些就赶不上祭祀活动了!”
  街上摆摊的商贩听到小郡主的话,出声应和:“小郡主,放心吧,时辰稍早,不着急!”
  “嘿嘿,被您看出来了,其实是阿楹心急了。”
  少女立于王府门前,一张瓜子脸白皙娇嫩、一双丹凤眼张扬明媚。
  她今日身着一身不打眼的灰青男装,身侧还跟着一位皮肤晒得发红发黑的中年男人。
  此女正是镇南王的独女,年十五,名唤苏扶楹。
  此名取自:燕雀满檐楹,鸿鹄抟扶摇。
  嘿,还真别说。
  苏扶楹如她的名字一般,小小年纪便有自己的主意与想法,且无半分郡主的架子,经常与邻家百姓相谈甚欢。
  “今日是百姓们热闹的好日子,他们怎还在此处摆摊…”苏扶楹扯了扯身侧男人的衣袖,悄声吩咐:“兰叔,你拿着这些银钱,买一些他们卖的小玩意,好让他们早些收摊回家。”
  兰正接过银钱,笑着摇了摇头:“郡主在这儿等着,莫要乱跑。”
  商贩们看到兰正走来,就知道小郡主又像往常一样,接济他们。
  小郡主与王爷王妃的好,邕州的百姓都记在心里。
  苏扶楹察觉到百姓们望过来的目光,怕他们像往常那样上来磕头谢恩,于是悄悄地溜走。
  等她来到祭祀祈福的庙宇,那儿已经聚集了许多邕州百姓。
  “真热闹啊~”
  她来到一棵大榕树下站着,那树上挂满红绸,红绸随风飘动,底下有几位头戴怪异面具的祭司在做法。
  只听他们喃喃自语念着什么,听着像是邕州的地方方言,她只听懂了几个词。
  “公子,前头好像是镇南王府的小郡主。”随从悄声提醒身前的华衣小公子。
  “那野丫头来了?”
  华衣小公子往前头望了望,果真瞧见苏扶楹就站在榕树下笑得灿烂。
  “晦气!”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表哥!”
  苏扶楹大喊一声,小跑过去将人拦住。
  “你让开。”华衣小公子操着一口难听的公鸭嗓呵斥她。
  “铭表哥去哪儿?”苏扶楹笑吟吟看他,他这一身华衣锦服立在人群中太过耀眼,她老早就看见他了。
  贺铭一脸不耐。
  “别来烦我!”
  “阿楹给你带了好东西。”苏扶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白小瓶,解释:“此药涂抹在皮肤上,可防晒伤,你拿回去尽管用,不够了再问我拿。”
  “…”
  贺铭今年十六,比苏扶楹大一岁。
  一年前,他刚到邕州,至于他为何来邕州生活,此事说来离谱…
  前年,十四岁的苏扶楹跟随父亲回京述职,偶然结识外祖父家与自己同辈的贺二小公子,而这位贺二小公子正是贺铭。
  那天,父亲、母亲正要启程回邕州。
  忽而接到宫中的圣旨,听完圣旨,舅舅已把贺铭拎到母亲跟前,红了眼圈托母亲照顾好他。
  就这样,原本来时是一家三口,回去时,变成了一家四口。
  此事,镇南王一家自然没什么错,错就错在皇帝听了谗言,忌惮与镇南王府有关系的贺家。
  铭表哥何其无辜,可他远在千里之外,心中这股无名怒火想发也没处发,所以苏扶楹成了他暂时的出气筒。
  贺铭薄唇微启,正要骂人。
  “哥,你看!贺家公子和小郡主都在呢!”
  苏扶楹瞧一眼迎面走来的人,不作回答,拉着贺铭的胳膊就要离开。
  “郡主去哪儿呀?”
  那人身量高大,一下子挡在贺铭和苏扶楹跟前。
  “邵闵御,你胆敢拦着本郡主不成!”
  “你说呢,小郡主。”
  邵闵御眼中迸发出来的目光令人害怕。
  “铭表哥,你快走。”苏扶楹一看邵闵御身后跟着十来个随从,只觉不妙。
  “你小心点!”
  说罢,贺铭径自跑回王府找人。
  “啧啧,你的好表哥吓跑了!”
  邵闵御哈哈大笑,背着双手对身后的随从摆了摆手。
  “将郡主给本公子绑起来!”
  主子一声令下,随从们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
  一位是镇南王的独女,一位是新皇后的嫡亲弟弟。
  “你们活腻歪了,脑袋不想要了?!”邵闵
  御拔出身侧随从的长剑,直接搁在他的脖子上。
  其他人见状,哪敢违抗,只能上前将小郡主拿下。
  苏扶楹原以为邵闵御平日里轻浮好色些,没曾想这般大胆。
  她被邵闵御捆了装进麻袋中,秘密带到一间小黑屋。屋子大概隐在山林之间,时不时还能听到鸟虫的鸣叫。
  不知过了多久,听闻外头打雷的声音。
  “什么,哥哥连贺铭都给绑来了?”
  “哼,绑他又如何!陛下不喜镇南王、不喜贺家,若为兄将小郡主娶了,说不定还要赞赏咱家呢!”
  “哥哥说得对!”邵明燕拍手叫好。
  自他们兄妹二人被皇帝遣至此地,仗着背后有皇帝撑腰便无恶不作。
  谈论的声音停下,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苏扶楹蒙着的双眼被解开,一男一女映入眼帘。
  “唔唔。”
  “嘿嘿,阿楹妹妹,过了今夜,你就是哥哥的人了。”
  邵闵御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贺铭,叮嘱妹妹:“悠着点,莫要玩死了。”
  “怎会,妹妹可舍不得!”邵明燕贱兮兮地笑了笑,摸出一粒药丸给贺铭喂下。
  眼看他们兄妹二人就要欺身而上,屋外忽而下起了瓢盆大雨。
  邵家兄妹才来邕州不久,他们不知道六、七月的岭南最多雨。
  这雨下得这般大,他们又在山林之间…
  “唔唔!”
  “莫急莫急。”
  邵闵御扯烂苏扶楹的上衣,跨间之物早已坚挺难耐。
  “不好了!走山了!快走啊!”
  门口放风的随从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喊大叫。
  正要行事的两人,衣裳还没来得及穿好,各自急急忙忙地冲出屋外逃生去了。
  苏扶楹双手双脚还被捆着,瞧见邵家兄妹没了踪影,心如死灰。
  她看了一眼还未清醒的贺铭,正思量要如何自救…屋顶的木头便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疼,全身都疼。
  她知道,自己大概快要死了,可她死了,父王和母妃该多伤心啊!
  无名村
  “醒了!醒了!”
  “娘,楹弟醒了!”
  妇人闻声赶来,一双大手拍在少年身上。
  “你个小兔崽子,吓死娘了,明知自个身子不好,到处乱跑什么!”
  “就是!楹娃儿,瞧你把你娘吓得够呛。为了救你,还给你买了个媳妇冲喜呢!”床边另一位婶子,笑着打趣。
  苏扶楹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完全不认识他们。
  “哎呀,莫不是病傻了,瞧这小眼神~”
  “楹弟,我是苏大呀,你大姐,不记得了?”
  “我是苏二,你二姐啊!”
  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苏扶楹觉得脑袋越来越晕。
  “莫要吵了!”妇人怒吼一声,撵走屋里不相关的外人,只留自己的两个女儿坐在床边照顾。
  那位自称大姐的女子,幽幽开口:“楹弟没事便好!想来冲喜着实有用,娘一百两没白花,还得了个买一赠一,划算划算!”
  “嗯,划算,还是阿娘有眼光!”二姐面上似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扭扭捏捏咂嘴称赞:“那男人,好用着哩!”
  苏扶楹听得云里雾里,忽感身下涌来一股尿意,缓缓睁眼道:“我,我要如厕。”
  这声音,不像自己的声音,伸手往跨间一探,摸到一根软乎乎的东西长在腿间。
  “啊!”
  “楹娃儿,你怎了?可别吓娘啊!”
  妇人见小儿子一惊一乍的模样,估摸着该不会中邪了吧。
  苏大方才也被吓了一跳,她悄悄远离床榻两步,犹豫着询问:“娘,楹弟怎么了,怎一醒来疯疯癫癫。”
  “你问我,我问谁!”妇人忍不住啐她,骂道:“没听到你弟弟要去如厕吗,还不赶紧背着!”
  苏扶楹还没从自己变成男人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便被粗壮有力的大姐背在身上走出屋子。
  小屋分为正房和后院,从屋中的陈设来看,这家人不像大户人家,但所用之物无一短缺,也不似贫苦人家。
  这个地方,她越看越陌生。
  不仅屋子建造的样式不像邕州的房屋,就连这里的人穿着打扮也与邕州的百姓不一样。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苏大来到简陋的茅房跟前,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指了指茅房:“楹弟,你自己进去吧。”
  苏扶楹没说话,点了点头,独自走进茅房,拉下自己的亵裤一看。
  果真成了男人,跨间这根肉棒短而粗,且还粉粉嫩嫩。
  小时候,她曾见过邻家的大叔躲在隐蔽的地方如厕,他们都是拉下亵裤再把肉棒扶住,这样才能尿出来。
  试了试,终于将憋了许久的尿,一股脑的全都尿出来。
  “楹弟,好了没?”苏大站
  在外头吼一嗓子。
  这个弟弟生来病弱,全家都疼爱他,皆因他是母亲老来得子,又是苏家唯一的男嗣。
  她喊了两声,没见里头的人回应抬脚就想走进去看看,才走两步差些撞上弟弟,娇嗔:“你怎不应声,让姐姐在外头干着急!”
  “…”苏扶楹抬眼看她,仍旧不说话。
  “好好好,姐姐不说了。”苏大重新把人背上。
  等两人回到房间,屋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等晚些再叫你起来用饭。”苏大说完,神色匆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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