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栋有些年头但还挺整洁的小楼，周围四处都是居民楼，他们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菜市场，生活上还算便利，虽然上了年头，但绿化做的还算不错，四周都是绿油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
姜敬和焦崇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上了窄窄但挺干净的楼道，楼梯的扶手有些磨损。
楼道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光影被切割，泛着橙黄色光晕，黑与暗相互切割入侵，像是复古电影的老居民楼，增添了古朴味道。
姜敬打开了们，因为之前都是姜敬交接，焦崇没有来过，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
毕竟还是个孩子，姜敬微微一笑，拍了拍焦崇的肩膀：“虽然旧了点，但毕竟价格便宜，挑不出毛病。”
焦崇四处走了走，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二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小露台，他走到露台看到角落种了几盆花草，只是因为常年没人照顾已经枯黄衰败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姜敬也走了过来，他们站在露台上。
焦崇眺望着远方的天空，远处的天空即将落幕，还剩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着，焦崇有种冲动，想要拍下这一幕。
在他前十七年人生里，不知道蓝天白云会如此动人，他从未站在他之前的房间里好好看过天空，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境，他突然又觉得未来可期了。
他回头望姜敬，姜敬也环手看着天空，微微勾唇，心情甚好。
两人开始忙碌地收拾东西，姜敬提议自己打扫屋子，焦崇整理行李。
焦崇最先收拾的是自己衣物、杂物等物品被焦崇分门别类地摆放好，整个房间逐渐变得井井有条。
虽然新家不大，但经过焦崇整理，他感觉每一个角落都很好，还有房间高挂的空调，只是在地下室住了几天，焦崇就对这个陌生的空调有了谁也无法比拟的好感。
他找到了遥控器，只听叮一声，空调运行了，感受到了冰凉的气息。
上辈子他一定救过空调的命，所以这辈子空调来给他报恩的。
偷懒了一会，焦崇帮姜敬收拾他那个房间，随机打开了姜敬的包，帮他挂好衣服，该摆放的摆放，因为之前把自己的房间整理的井井有条，现在焦崇很有成就感，也不知道在哼什么，反正很开心。
“哒。”焦崇掏出一件衣服，就有个东西砸在地上，焦崇定睛一看，黑色的类似茄子的硅胶材质，他手一颤，衣服掉了下去，而此时姜敬走了进来，看着他问：“怎么了？什么东西？”
焦崇感觉耳朵特别热，摇了摇头，蹲了下去，把衣服和那个鼓囊的东西一起捡了起来，见姜敬没走便说到：“我好心帮你把这些东西放好。”
姜敬站在原地看着他，盯着他手中的衣服，这让焦崇觉得手中的东西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实在受不了这种目光，焦崇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姜敬的床上，快步离开，经过姜敬身旁道：“我不收拾了，你自己收拾吧！”
姜敬弯腰翻开衣服，看到了自己的按摩棒，他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焦崇在他对门，而门此刻已经关上了。
尴尬蔓延。
急！儿子看到了我的自慰棒怎么办？
他又看了其他几个包，见没被拆开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忙忘了，有些东西是不能见人的。
收拾很久便到了晚上，姜敬敲门问焦崇有什么想吃的，买了茄子，番茄，空心菜什么的，焦崇反应特别大的回复他：“不要茄子！”
不喜欢吃茄子？姜敬记住了，进了厨房开始弄晚饭。
焦崇回到房间发现自己耳朵都红了！姜敬怎么会买那个东西！焦崇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能，姜敬是同性恋？
他想起姜敬说自己条件找不到人，更何况……姜敬就没说了，还说他不懂，他懂得很！更何况后面肯定是想接一句他是个同性恋？所以不会结婚是吗？他又想起下午那老头子的辱骂，骂姜敬养小白脸，骂他怪物，变态，不是男人。
想到那老头子，焦崇就烦躁。
养小白脸，说明姜敬曾经约过或者有男朋友。
骂他怪物，变态，肯定是也撞见了什么。
他们老一辈思想狭隘，无论是同性恋还是游戏，都觉得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愚昧！
同性恋啊。
焦崇其实就被同性追求过，他挺烦同性恋的，尤其同性恋到他头上的，他见一个打一个。
经过这段时间小小的相处，心理冒出了一句：姜敬是同性恋怎么了？！
这又不会影响什么。
所以，姜敬还是下面那个吗？要不然怎么会买自慰的那个东西。
姜敬是下面那个吗？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焦崇心理。
吃饭的时候他目光总投向姜敬，他发觉姜敬五官很俊秀，没他五官立体，甚至五官有曲线，很柔和的感觉，以至于他感觉姜敬有些美丽。
美丽。
焦
崇连忙收回目光，心中海浪汹涌，浪花朝他冲来，打湿了心脏。
姜敬应该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抬头看他，然后说道:“当时你问我为什么不换个房子租，我给出的理由是房租便宜，还有一点我当时没说，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因为我的……父亲。”
焦崇一愣，猜到姜敬要干什么了，经过下午那一遭，他其实有想过姜敬可能会找个时间跟他解释。
“我家里情况有些复杂，父亲好堵好酒好色，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姜敬说到这句话时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他继续说道:“我妈……”姜敬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很漂亮，很好的……妈妈，如果，没有遇到我爸，她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焦崇听着姜敬说着，心里也涌起一股酸涩。
“她在我高三那年……跳楼了。”姜敬闭上了眼睛，停顿了片刻，才睁开眼继续说道:“我爸说是被那群高利贷逼的，后来我才知道，他骗保。”
焦崇猛地看向姜敬，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起，即使已经从那些邻居嘴中知道了这些，但亲耳从姜敬口中听到，还是然后他感到一阵恐惧。
他知道钱可以驱使人干很多事情，但当他直面杀人骗保这件事情感到心脏发麻。
“那……”焦崇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让他恶心的人，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他没被抓？”
姜敬苦笑，“我举报的他，请的律师，说起来当时还因为你父亲帮助才能把他送进监狱，被判了十年，今年一月份才放出来。”
“什么罪名？”
“巨额诈骗罪和虐待罪。”
“骗保行为导致妻子死亡，再加上妻子身上多处长期施暴的伤痕，我的口供和之前家暴有报警的证据确定有虐待罪，情节恶劣，数罪并罚，综合因素，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无期徒刑。”
焦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撞击了一下，觉得喉咙像是卡住，生涩的发出:“那他……你……”
姜敬知道焦崇想问什么，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即便如此，他也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法定的赡养人，我每个月都要给他赡养费。”
“一般来说，法定在确定赡养费会考虑当地的最低生活保障和赡养人的负担能力及被赡养人的实际需求。也就是我收入越高，我给他钱越多，我不想让他好过，但也只能自损八百找一份保安的工作租地下室，即便如此，我每个月也依旧要支付他500的赡养费。”
焦崇百度了一下关于赡养费相关的法律条规，看完之后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的腿……是他打的吗？上面说如何被赡养人存在虐待的行为是可以免除赡养费的。”
姜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那件事情很荒唐，有人为了报复我，把我从楼上推了下来。医生说我粉碎性骨折，神经受到严重损伤，就算好了，这条腿也恢复不到从前。”
虽然姜敬面上很平静语气也很自然，但焦崇还是从他紧紧握着的水杯的手指看出了些端倪。
姜敬活的够艰难了，命运还要给他致命一击。焦崇握着饭碗，觉得吃进的食物在他肚子里翻滚。
姜敬放下水杯:“腿后来就瘸了，”姜敬笑了一下，揉了揉膝盖，回忆道:“每天都要在医院里做各种检查，还要做康复训练。不过我觉得上天对待我还算是好的，毕竟没有收走我行走的权利，只是摔断了一只腿，还能走路。已经足够幸运了。”
“那推你的人受到了应有惩罚了吗？”焦崇问。
“放心，他被我送进去了，出来还得几年。”
姜敬本不想说这些的，只是焦崇问了，他抬头看向焦崇:“你应该知道这些，毕竟现在我们是家人了。”
家人。
“嗯……”焦崇低下头，感觉心脏被姜敬捏住了，让他疼痛万分，可随后又转化为酸酸胀胀感，他努力忽视这种奇怪的感觉。
但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姜敬和焦崇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上了窄窄但挺干净的楼道，楼梯的扶手有些磨损。
楼道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光影被切割，泛着橙黄色光晕，黑与暗相互切割入侵，像是复古电影的老居民楼，增添了古朴味道。
姜敬打开了们，因为之前都是姜敬交接，焦崇没有来过，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
毕竟还是个孩子，姜敬微微一笑，拍了拍焦崇的肩膀：“虽然旧了点，但毕竟价格便宜，挑不出毛病。”
焦崇四处走了走，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二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小露台，他走到露台看到角落种了几盆花草，只是因为常年没人照顾已经枯黄衰败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姜敬也走了过来，他们站在露台上。
焦崇眺望着远方的天空，远处的天空即将落幕，还剩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着，焦崇有种冲动，想要拍下这一幕。
在他前十七年人生里，不知道蓝天白云会如此动人，他从未站在他之前的房间里好好看过天空，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境，他突然又觉得未来可期了。
他回头望姜敬，姜敬也环手看着天空，微微勾唇，心情甚好。
两人开始忙碌地收拾东西，姜敬提议自己打扫屋子，焦崇整理行李。
焦崇最先收拾的是自己衣物、杂物等物品被焦崇分门别类地摆放好，整个房间逐渐变得井井有条。
虽然新家不大，但经过焦崇整理，他感觉每一个角落都很好，还有房间高挂的空调，只是在地下室住了几天，焦崇就对这个陌生的空调有了谁也无法比拟的好感。
他找到了遥控器，只听叮一声，空调运行了，感受到了冰凉的气息。
上辈子他一定救过空调的命，所以这辈子空调来给他报恩的。
偷懒了一会，焦崇帮姜敬收拾他那个房间，随机打开了姜敬的包，帮他挂好衣服，该摆放的摆放，因为之前把自己的房间整理的井井有条，现在焦崇很有成就感，也不知道在哼什么，反正很开心。
“哒。”焦崇掏出一件衣服，就有个东西砸在地上，焦崇定睛一看，黑色的类似茄子的硅胶材质，他手一颤，衣服掉了下去，而此时姜敬走了进来，看着他问：“怎么了？什么东西？”
焦崇感觉耳朵特别热，摇了摇头，蹲了下去，把衣服和那个鼓囊的东西一起捡了起来，见姜敬没走便说到：“我好心帮你把这些东西放好。”
姜敬站在原地看着他，盯着他手中的衣服，这让焦崇觉得手中的东西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实在受不了这种目光，焦崇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姜敬的床上，快步离开，经过姜敬身旁道：“我不收拾了，你自己收拾吧！”
姜敬弯腰翻开衣服，看到了自己的按摩棒，他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焦崇在他对门，而门此刻已经关上了。
尴尬蔓延。
急！儿子看到了我的自慰棒怎么办？
他又看了其他几个包，见没被拆开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忙忘了，有些东西是不能见人的。
收拾很久便到了晚上，姜敬敲门问焦崇有什么想吃的，买了茄子，番茄，空心菜什么的，焦崇反应特别大的回复他：“不要茄子！”
不喜欢吃茄子？姜敬记住了，进了厨房开始弄晚饭。
焦崇回到房间发现自己耳朵都红了！姜敬怎么会买那个东西！焦崇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能，姜敬是同性恋？
他想起姜敬说自己条件找不到人，更何况……姜敬就没说了，还说他不懂，他懂得很！更何况后面肯定是想接一句他是个同性恋？所以不会结婚是吗？他又想起下午那老头子的辱骂，骂姜敬养小白脸，骂他怪物，变态，不是男人。
想到那老头子，焦崇就烦躁。
养小白脸，说明姜敬曾经约过或者有男朋友。
骂他怪物，变态，肯定是也撞见了什么。
他们老一辈思想狭隘，无论是同性恋还是游戏，都觉得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愚昧！
同性恋啊。
焦崇其实就被同性追求过，他挺烦同性恋的，尤其同性恋到他头上的，他见一个打一个。
经过这段时间小小的相处，心理冒出了一句：姜敬是同性恋怎么了？！
这又不会影响什么。
所以，姜敬还是下面那个吗？要不然怎么会买自慰的那个东西。
姜敬是下面那个吗？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焦崇心理。
吃饭的时候他目光总投向姜敬，他发觉姜敬五官很俊秀，没他五官立体，甚至五官有曲线，很柔和的感觉，以至于他感觉姜敬有些美丽。
美丽。
焦
崇连忙收回目光，心中海浪汹涌，浪花朝他冲来，打湿了心脏。
姜敬应该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抬头看他，然后说道:“当时你问我为什么不换个房子租，我给出的理由是房租便宜，还有一点我当时没说，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因为我的……父亲。”
焦崇一愣，猜到姜敬要干什么了，经过下午那一遭，他其实有想过姜敬可能会找个时间跟他解释。
“我家里情况有些复杂，父亲好堵好酒好色，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姜敬说到这句话时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他继续说道:“我妈……”姜敬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很漂亮，很好的……妈妈，如果，没有遇到我爸，她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焦崇听着姜敬说着，心里也涌起一股酸涩。
“她在我高三那年……跳楼了。”姜敬闭上了眼睛，停顿了片刻，才睁开眼继续说道:“我爸说是被那群高利贷逼的，后来我才知道，他骗保。”
焦崇猛地看向姜敬，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起，即使已经从那些邻居嘴中知道了这些，但亲耳从姜敬口中听到，还是然后他感到一阵恐惧。
他知道钱可以驱使人干很多事情，但当他直面杀人骗保这件事情感到心脏发麻。
“那……”焦崇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让他恶心的人，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他没被抓？”
姜敬苦笑，“我举报的他，请的律师，说起来当时还因为你父亲帮助才能把他送进监狱，被判了十年，今年一月份才放出来。”
“什么罪名？”
“巨额诈骗罪和虐待罪。”
“骗保行为导致妻子死亡，再加上妻子身上多处长期施暴的伤痕，我的口供和之前家暴有报警的证据确定有虐待罪，情节恶劣，数罪并罚，综合因素，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无期徒刑。”
焦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撞击了一下，觉得喉咙像是卡住，生涩的发出:“那他……你……”
姜敬知道焦崇想问什么，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即便如此，他也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法定的赡养人，我每个月都要给他赡养费。”
“一般来说，法定在确定赡养费会考虑当地的最低生活保障和赡养人的负担能力及被赡养人的实际需求。也就是我收入越高，我给他钱越多，我不想让他好过，但也只能自损八百找一份保安的工作租地下室，即便如此，我每个月也依旧要支付他500的赡养费。”
焦崇百度了一下关于赡养费相关的法律条规，看完之后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的腿……是他打的吗？上面说如何被赡养人存在虐待的行为是可以免除赡养费的。”
姜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那件事情很荒唐，有人为了报复我，把我从楼上推了下来。医生说我粉碎性骨折，神经受到严重损伤，就算好了，这条腿也恢复不到从前。”
虽然姜敬面上很平静语气也很自然，但焦崇还是从他紧紧握着的水杯的手指看出了些端倪。
姜敬活的够艰难了，命运还要给他致命一击。焦崇握着饭碗，觉得吃进的食物在他肚子里翻滚。
姜敬放下水杯:“腿后来就瘸了，”姜敬笑了一下，揉了揉膝盖，回忆道:“每天都要在医院里做各种检查，还要做康复训练。不过我觉得上天对待我还算是好的，毕竟没有收走我行走的权利，只是摔断了一只腿，还能走路。已经足够幸运了。”
“那推你的人受到了应有惩罚了吗？”焦崇问。
“放心，他被我送进去了，出来还得几年。”
姜敬本不想说这些的，只是焦崇问了，他抬头看向焦崇:“你应该知道这些，毕竟现在我们是家人了。”
家人。
“嗯……”焦崇低下头，感觉心脏被姜敬捏住了，让他疼痛万分，可随后又转化为酸酸胀胀感，他努力忽视这种奇怪的感觉。
但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