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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白逸鸿转学去了林泽司所在的那所学校是个意外。
  他以前住的小镇医疗水平已经不足以支持治他的病,无奈一家人只好风尘仆仆地来到巢城重新安家。
  入学第一天他被安排坐在了林泽司旁边。
  那时的他已经饱受疾病的折磨,常常虚弱到起身都困难。开学还没几天,他就已经因为一些琐事而不断的打搅着自己的同桌林泽司。
  白逸鸿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脸色发白,嘴唇血色褪尽,细长的眉毛随眼尾下陷,声音听上去颤而不真实:“可以去帮我接一杯热水吗?谢谢……”
  林泽司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明明跟他满打满算认识了还没三天,并没有熟到那种可以麻烦对方帮忙的程度,尤其还是这种完全可以自己做的小事,他实在是不明白白逸鸿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林泽司并没有拒绝,起身去帮他接了热水。
  直到一个多月后,林泽司才知道了原因。
  高中的男生总爱打打闹闹,动不动就几个人打在一起到处横冲直撞,来劲的时候撞翻几张桌子也不足为奇。
  因为没人知道白逸鸿的病,打架时也并不会想到要避开他,有一次下课,白逸鸿就这样被他们不小心撞了一下,其实这一下撞得并不重,换在谁身上都不会出任何事。但是他不一样,随便一点冲击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白逸鸿后背嗑在了墙上,吃痛的叫了一声,缓缓蹲在了地上蜷缩着,要不是林泽司发现的及时,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后来很长有段时间白逸鸿都没有去上课,再返校时,已经入冬了。
  教室里的人和物却都没有变。
  只是后来,班上的同学都会很小心的照顾到他,林泽司也还是沉默寡言,但是总会在下课的时候主动帮自己倒一杯热水,站在桌旁递给他。
  白逸鸿的脸少有的泛着着红,低声道谢。
  他很感动,也很爱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也许只是某个寻常的夜晚,晚自习下课后林泽司和他一起结伴而行,不经意相撞到肩膀时,又或许只是那只握着笔的手不小心越了界,碰到了身边那个人的手背时。
  发现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
  林泽司其实是个很缺爱的人,尤其是在外公外婆的过世后,他的身边就已经没有了亲人,因为从小的缺爱让他很难再去信任谁,一直独来独往。
  一开始林泽司会照顾他是因为知道了白逸鸿身体不好,而作为他的同学更是同桌,刻在骨子里的那份善良告诉他对白逸鸿好一点。
  外公外婆去世后,林泽司每晚都不会再着急回家,甚至害怕回家,晚自习结束后多留半个小时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可是后来教室里多了一个人,和他一样,甚至留的比他还晚。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就白逸鸿他为什么要留下。
  白逸鸿愣愣的看着他,回答的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看你总是那么晚才走,你一个人留在班上……”
  林泽司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怕自己孤单。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心动,可是那个人就这么闯进来了,带着所有的真诚毫无防备的闯了进来。
  他还是松动了,因为太缺爱了,所以哪怕一丁点儿的善意都会在他心里被无限的放大。
  高三的那年,因为压力太大白逸鸿的身体有些撑不住,有一天早上突然没来上课,一停就是一个多星期。
  他已经很久没有请过这么久的假了。
  就在过了近半个月的时候,林泽司突然在某个傍晚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白逸鸿感觉自己在做梦,可他就站在那里,真真切切。
  接着便是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林泽司一下子拥住了白逸鸿,白逸鸿的心脏撞在林泽司胸口,他愣了愣,张口忘言。
  林泽司为什么要抱他?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因为……
  他不敢去想,也不奢求这个答案。
  直到温热的触感从耳廓传来,顺着脸颊而下,最后落在他唇间。
  林泽司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一瞬之间被掏走了所有的意识。
  周遭人来人往,匆匆而过,每一个人都是过客。只有面前这个人不一样,他早已将林泽司视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人,早已偷偷在心里将他放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位置,过分的靠近,过分的依赖。
  这一刻最后一缕夕阳缓缓而落,淹没在了地平线下,将万物隐秘在黑暗中,他们吻着对方,温柔而缱绻,慌乱而又不知所措。
  白逸鸿轻轻推了推他,偏开头,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别再受伤了,好吗?”他的声音里透着虚虚的浮音,是因为太害怕的心有余悸。
  “我……”白逸鸿的眼眶瞬间红了,抓着他腰侧布料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想问问林泽司的心意,他想知道那个纠缠了他日日夜夜的问题的答案。
  林泽司说:“你愿意找个男朋友吗?”
  白逸鸿的心脏猛地落下,耳边的声音突然变的很远很远,像是被风吹的破碎不清,可心却出奇的安定,像是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可以长久的停靠。
  “我想。”他的手指蜷了蜷,眼里闪着光。
  他没说他愿意,只是说他想,因为他害怕是自己会错了意,这个回答你让他们都还有余地。
  即使明知道已经到了这一刻,又还能会错什么意呢?他都已经亲他了。
  林泽司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眸眼下垂,他抬手抚过白逸鸿的眼尾,下一秒便低头吻了下了,一下一下的,落在鼻尖,嘴唇,下巴。
  “做我的男朋友吧。”
  窗外忽的响起蝉鸣,夏天就这么到来了。
  往后的很多年里,白逸鸿经常会开玩笑的提到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的事,然后坐在林泽司腿上调侃道:“哎,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吗?”
  “当然记得,当时我可烦你了,我就想啊,怎么会有事这么多的人,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却偏偏要麻烦别人。”林泽司笑着回答,“虽然很麻烦,但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儿上,就帮个忙呗!”
  白逸鸿也笑了:“好啊林泽司,原来你当初嫌我烦!”他伸手捧住林泽司的脸在上面响亮的亲了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那现在呢?你是不是特别庆幸我当初一直烦着你啊?”
  “是啊,幸亏你天天缠着我,我才栽到你这儿了。”林泽司搂着他的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一直到今天,昔日的美好不再……
  白潇茹听说弟弟出事了,一刻没耽误的从外地连夜赶了回来,弟弟打小身体就不好,从小自己都处处护着他,这么多年来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
  她早先就撞见过白逸鸿和林泽司之间的事,当时白逸鸿便对她坦白了一切,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直帮弟弟小心的守着这个秘密。
  白潇茹希望弟弟能过的幸福,平心而论,她认为林泽司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从林泽司与白逸鸿相处里不难看得出来,林泽司很爱他,也很会照顾他。
  白逸鸿有他的照顾,自己在外地也能放心不少了。
  在高中遇见林泽司之前,她很少能看到白逸鸿这么开心,对生活充满希望,从来没有谁可以让白逸鸿这样积极乐观过。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能为人所知,不能明目张胆。可人一辈子就那么长,能遇上一个爱自己的人不容易,那是幸运不是惩罚,是男是女,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他们的爱同样郑重。
  错的不是他们,是世人世俗的眼光,是偏见的眼神,背后的议论。
  这种时候,白逸鸿最需要的大概就是林泽司的陪伴。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他们这些旁人可以去掺和的,强行参与,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如果真的是为了白逸鸿好,起码这世上得有那么一些人接受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些人,最应该是身边的亲人啊。
  白潇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会很高兴的祝福他们,但是肖淑曼不一样,她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接受的了。
  无法接受现实的残忍,心是苍白的疼痛。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的肖淑曼,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谁都无法控制别人内心深处的想法,也无法感受他们的伤痛。
  感同身受都是骗人的。
  白潇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妈,会没事的,回家休息吧,这边有我。”
  有些事情确实是没有办法如意,所以每个人都对这个世界抱有各样的不满,如果再坦然一点,去认真看看这个世界,总是还会有人真的在意你的。
  但是白逸鸿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他根本从未想过自己会活下去,他确信自己会离去,死亡是他的不久后的归宿,所以他不愿意接受别人对他的关心在意。
  白逸鸿希望自己和周围的人之间能再少一些牵线,这样在他走后,为他伤心的人就能再少一些。
  他爱林泽司,也希望林泽司爱自己,可是却又矛盾的希望林泽司不要那么爱他,不要陷得太深。
  活下来的那个人会痛苦一辈子。
  可他不知道,爱他的人早已深入骨骼。
  心里发胀。
  白逸鸿的检查报告单被白潇茹偷偷藏在口袋里,捏的有些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感到舒服了些许。
  她把肖女士送回了家后就立刻赶回的医院,不敢让弟弟一个人留在医院太久。
  白逸鸿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衰竭,她不敢让妈妈看见,却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推开病房的门,门外的光漏进了屋内,昏暗的房间被这道光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白逸鸿就在那阴影处安静的睡着。
  她脱下了高跟鞋赤着脚轻轻走进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怕惊醒白逸鸿。
  白逸鸿睡的不沉,在她开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但是他不想出声。
  他只是有些
  累了。
  有时候,白逸鸿会很想睡觉,一睡就不想起,好想就这样一直睡着,似乎觉得只要自己一直睡着,等待的某个人就会的到来。就算真的没有到来,也什么痛苦都不会有。
  拥有太多幸福,却早已经学不会接受。
  白潇茹在病房里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白逸鸿睁开眼看着白潇茹的背影,鼻尖微微发酸,心里的那种胀胀的感觉越发明显。
  他哑着声,喊了白潇茹,只是很轻,几近断绝,嗓子像磨砂一般疼痛:“姐……”
  白潇茹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床边:“怎么啦?我还是把你吵醒了啊。”她伸手拿过桌上的水杯,递给白逸鸿。
  白逸鸿喝了几口水,暂时缓解了口中的干涩,让自己说话说不再那么吃力“:我……”
  他似是有些害怕,欲言又止,抿了抿被水润湿的双唇,还是说道:“我想他了……他为什么,没有来?”
  白潇茹默然两秒,又看向白逸鸿。
  在昏暗的灯光下,白逸鸿的眸光沉在夜色里,睫毛轻颤,似是带着水光,又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霜。
  为什么没有来呢?
  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
  她的手指微微屈起,半晌才道:“来了的,只是当时你没有醒。”
  有的人宁愿听一百句谎言,也不想听一句他不愿听到的真话。
  白逸鸿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很希望能有人再多骗他几句,明知是谎言,却固执的想要相信。
  他知道林泽司没有来,也清楚为什么没有来,可是心里的那丝期待还是没能被掐灭消散。
  所以才会想问这个问题,想得到一个虚假的答复来骗自己。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她从他手上接过空水杯,说道。
  白潇茹出了病房,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上,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影匆忙,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或是牵挂着什么人。
  她拿出手机,翻出林泽司的号码,手指在拨出键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了上去。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肖淑曼痛苦的样子在他脑海中一遍遍的浮现,可病床上的白逸鸿又何尝不是痛苦的呢?她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也在害怕,她其实很不确信,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毕竟,白逸鸿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喂。”
  在白潇茹想着要不要挂断时,对面的人已经接通了电话,略显低沉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哪位?”林泽司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说话时的语调有些隐隐的不耐。
  白潇茹心里像是被什么抽了一下隐隐作痛,林泽司给她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往日的温柔耐心,让人有安全感的沉稳像是被什么冲散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啊,再成熟的人终究也是人,没有谁是无坚不摧的。白逸鸿像现在这样,他又怎么能保持平静呢。
  当大堤被冲垮,人们才后知后觉灾难的到来。
  “林泽司……你还好吧。”她不禁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关心道。
  “我是白潇茹,你还记得我吗?”
  “嗯。”
  接着两头的人都沉默了良久,似是都在调整心里的情绪。
  林泽司不在家,他就一直待在医院大厅的等候区内,除了吃饭,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话打来时他正靠在角落休息。
  “我就是想告诉你,白逸鸿……他醒了。”
  “啊……”林泽司无意识的用食指抠着拇指的指甲,然后睁开了眼睛,大厅内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令他感到不适,他垂下眼,适应着强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潇茹的话,当即便清醒了大半。
  太好了。
  没事就好。
  为一个人揪心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但是这份牵挂却无法逃脱。
  “谢谢。”
  白潇茹抿住双唇,那张检查单像是判决书,给他们所有人都判了死刑,毫无周旋的余地。
  她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白逸鸿的情况,冷白的灯光下,一切都失去了生机:“可能……不太乐观了……”
  林泽司的心脏猛的一坠,像是打翻了的瓶子,哐当落地。
  “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她去了水房打了一杯水,推开门回到了病房,将水放在桌上后便坐在床边安静的陪着他。
  窗外的天空看不到星星,有些惨白的天空也是霓虹灯映出来的寂寞。
  白逸鸿想,林泽司跟自己在一起,大概从来都没有真正安心过吧。
  我已经这样了,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累了,想放手了?
  有时候他会觉得,算了吧,离开他是对彼此最好的解脱。自己的存在只会让结局处的他徒增痛苦。和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在一起,到头来要么一直提心吊胆的和他一起生活,要么只能独自带着虚无的回忆
  生活下去,可他难道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什么不离开他呢?也许这样对他们俩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他的生活里永远充斥着泪水,哭喊,每一次从刺眼的手术灯下醒来,他的记忆都只有这些,他害怕看到为他哭的人,害怕看到他们的泪水,害怕自己的病会让他们痛苦一辈子。
  林泽司本不该看到这些的,这些事本跟他毫无关系,他可以找一个人健康的人幸福的生活一辈子,比和他在一起轻松多了,可以没有死神随时在后面追逐,他可以不用被勒住喉咙,痛苦的生活。
  但林泽司没有离开,他好像不怕疾病缠身,从不在意。
  其实不是的,他不是不害怕,只是更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爱的人罢了。
  如果能有来生,我只想做一棵树,静静的看着你的风尘仆仆。你不必为我感到痛苦,因为我只是一棵树,春来你可以站在我的身旁避风。夏到你可以停在我的身旁避暑。秋临你可以在我的身旁静观落叶美景。冬来你可以依着我踏雪寻梅。因为我是一颗树,只是一棵树,我愿意在一旁静静伫立,永远看着你幸福。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就如他的心,一直坠到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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