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短信提醒银行卡到账，沉香给自己留下100的饭钱，剩下的2400全部转给刘彦昌。
催账的电话终于可以消停了，沉香没理刘彦昌十几通未接，手机揣进兜里，书整整齐齐地塞进包里，他跟家长道了声谢，起身告辞。
一周五天，他每天挤出4个小时，两个小时做家教，两个小时用在路上。
学校离家教其实不算远，公交转两站，来回不到10块，沉香为了省路费，都是骑单车通行。
背着书包下楼，沉香发现小区门口的桃花开了，原来已经到了春天。粉嫩嫩的桃花，还未完全张开，枝叶零零散散地泛着绿。
沉香折下一片绿得发亮的叶子，夹在手机壳后边，他骑着单车，三下两下拐进大路。
好似终于得空喘息，沉香嗅到春天的味道，也或许是自由的味道。他用力踩了两下脚蹬，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路牌上显示海滨公园。他算好了时间，要到这里练一会儿滑板，这是他大学匆忙无趣生活中的唯一消遣。
他疲于打工，疲于还债，从没在学校操场上跟好友肆意奔跑，挥洒汗水，他也羡慕勾肩搭背的玩闹，也想什么都不考虑，只专注于一场球赛的成败。
这里就是他的球场。
淡蓝色的天空像一块虚假的布，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海，空气因视线变得潮湿。
沉香轻车熟路地将单车停在观景亭旁，小心地拆下别在后座的滑板。是上周才攒钱买的。他压低头上的遮阳帽，一脚踩在滑板上，一蹬，像鸟一样，溜出去几米远。
今天学一下双翘，沉香是这样想的，如果一小时能学会就更好了。
双脚压板，抬脚，起跳，沉香失去重心，向前踉跄一下。他调整呼吸，又试一次，仍是失败。半小时后，沉香想，或许不是因为姿势的问题，他摘下背包，把失误原因推在背包上。教学视频的步骤全在脑子里，沉香调整呼吸，循着记忆中的教学，抬脚，重心前移，起跳——视线里出现一个人，沉香生怕撞着他，起跳的时机晚了，他收不回脚，连人带滑板要冲进花坛里。
“小心点。”
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沉香借力停下脚步，滑板飞出去了，好在人没倒。
那只手抓得用力，冲锋衣外套被拽出褶皱，沉香心率未齐，站稳身子后先低头道歉。
那只手还抓在自己身上，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沉香生怕这人讹钱，他全身上下可只有100块了。
真要讹钱改怎么办，他也不该负全责，是这人先突然出现，吓得他险些摔倒。不过他没摔着，是这人把自己拉住了对了，刚才还没说谢谢。
该怎么说谢谢，手还抓在他身上，像怕他一会儿肇事逃逸。
沉香的视线顺着那双手上移，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人的脸上。
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糅合三分英气，那双眼睛正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沉香匆匆撇开视线。耳朵红了。
然后他听到一声笑，这人松开手，说：“不好意思。”
语气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不像道歉，像揶揄。迎着目光，沉香下意识说了心里话：“我没钱。”
气氛静了一秒，沉香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别扭地补了句：“没关系。”
“我知道。”男人坏心思地揪着沉香的尴尬不放。他又笑了，指了指沉香自行车牌上的校徽，“还是学生吧，那确实没钱。”
“这么紧张，你缺钱吗？”男人又问。
沉香立刻否认，“没有。”
他慌乱地逃离，去捡落在草丛里的滑板。
身后人静静地盯了他一会，沉香能感觉到那抹视线，他把滑板收好，立在腿侧。
男人说话了：“愿意去酒吧打工吗，时薪100，晚上6－8点，我接你上下班。”
沉香怀疑地看着他，滑板一歪，倒在地上，顺着坡跑了。
被男人一脚踩上，他问：“不信我吗？”
“为什么找我？”沉香低头看踩在滑板上的黑色皮鞋，喉咙滚了滚。
“因为你像我外甥。”
“什么？”
“只是开个玩笑，”男人耸耸肩笑了，沉香却莫名觉得这个笑有些悲伤。
然后他听见男人说：“我没有外甥。”
沉香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或许可以说没关系，他也没有妈妈。
碍于两人只是初次见面，沉香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姓杨。”杨戬说。
“沉香。”礼尚往来，沉香说。
杨戬点头，目光淡淡的，轻声重复了一遍“沉香”这个名字。
两人加了微信，杨戬给沉香发了5000元转账。沉香被突然弹出的巨款吓了一跳，倏地抬头看他。
杨戬解释：“酒吧，有正经收入，也有不正经收入。你不想可以不收。”
“如果收了，会怎样？”
“跟我上床。”
话说的太直白，跟这人衣冠楚楚的形象全然不符。沉香脸红了一半，手一哆嗦，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干什么，鬼使神差点了确认收款。
一个平常的周末过得戏剧化十足。沉香稀里糊涂地被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拽上了床。
关上门，沉香被杨戬的胳膊压着接吻，潮湿的呼吸、微醺的酒气，沉香憋得脑袋发热。杨戬感觉到了，笑着错开头，用手背贴了贴小孩烫红的脸，笑问：“第一次？”
“不是。”沉香不承认。
怕谎言被拆穿，沉香翻身用力，拿膝盖抵在杨戬的西装裤内侧，紧接着左手抓住杨戬的手腕，按得杨戬动弹不得。沉香俯身咬在他的唇上，吮吸那片唇瓣，像一头亮起獠牙的小狼。
动作气势汹汹，但难掩生涩。一个姿势沉香维持了有十分钟，两个人的嘴唇润得像沾了水的玉。然后沉香退开几分，他看见杨戬迷离的眼神，分明是动情了。
沉香感到喉咙发干，却十分茫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会吗？”杨戬问。
说话时，杨戬还故意动了下大腿，让两只腿贴紧沉香跨下，毫无规律地摩挲着。
沉香傻了，杨戬轻笑一声，气息洒落在沉香脸侧，“我教你。”
沉香被惹得浑身一抖，整个身子都绷住了。
杨戬得了闹小孩的趣，有些好笑地抬头靠近，舔上沉香的喉结，他的声音不稳，带着接吻后的潮气，像在引诱，“真不是第一次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沉香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禁锢杨戬的力量骤然松了，杨戬慢慢直起身，指尖点在沉香胸口，又问，“是只跟我做才紧张吗，你喜欢我？”
“是喜欢我吗？”杨戬又问。
说什么都不合适，沉香感受到戳在胸口的手，而后抬头堵上杨戬的嘴。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吻落在杨戬眼廓、鼻尖，他撕咬杨戬的耳垂，察觉到怀中人身子正微微发颤。
沉香得意地一路向下，含住杨戬的喉结舔弄，如愿听到杨戬急促的气音和抑制不住的闷哼。
混乱中，身上的衣服不知是哪只手脱下来的。杨戬维持理智，拉着沉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吩咐道：“让我舒服。”
沉香闷闷地应了一声，而后用手揉搓着软乎乎的胸，他问，“舒服的话，会加钱吗？”
“嗯不会。”杨戬大喘着气，承受沉香的玩弄，“但是不舒服的话会扣钱。”
话音刚落，沉香就低头埋了进去。
“啊”杨戬猝不及防，他拽着沉香的头发，凶道，“别咬这么重。”杨戬这样说，却不自知地把胸挺得更高了。
嘴含在乳头上啃咬，沉香一只手大力揉着杨戬的胸，另一只手色情地留连在腰部，抚着杨戬的脊梁骨向下，然后转了个弯探到胯下，覆到杨戬的生殖器上，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龟头。
胸口已经发红，乳头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牙印，杨戬受不住地向后仰头，张着嘴大口呼吸。
沉香仍不满意他的反应，加重了手下的力道，逼问：“舒服吗？”
“嗯”杨戬抓着身下的床单，泛红的指节陷在白色中，一种隐秘的色情，看得沉香胯下更热。
沉香更加迅速地上下套弄着杨戬的生殖器，肉茎顶端渗出透明的液体，好似天然的润滑液，让动作变得更加顺畅。
“别啊沉香先停一停。”被旁人这么抓着挑逗，杨戬忍不住呻吟。他抵在沉香肩头，想要从禁锢中逃离。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快感涌入，他受不住了。
沉香把他压在床上，收起他拒绝的手，问：“为什么要停，不是你要舒服的吗？”
杨戬无话可说，被迫承受身下的酥麻，刺激层层叠加，在一声抑制不住的喘息后戛然而止。
沉香的手还掐在那处，他的手指被喷溅的乳白色液体沾湿了，此刻夹杂在指节间，正顺着凸起的手腕骨节，缓慢向下流。
沉香恶劣地抬起手，刻意让杨戬去看，杨戬羞耻地别开头，沉香便把液体尽数抹在杨戬胸口。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凉凉的、黏腻的，全是自己的东西。被精液弄得不舒服，杨戬哑着嗓子请求，“沉香给我舔干净。”
礼尚往来。沉香低下头舔舐精液的同时，把自己的指尖塞进杨戬张开的嘴里，说：“也帮帮我。”
快感持续不断，杨戬胸口发痒，他下意识含住口中入侵的异物，听话地去拿舌头吸，拿牙齿磨。沉香的手指并不乖巧，等杨戬舔干精液，沉香曲起指节，夹住他的软舌，又戏弄地在他嘴里翻涌搅动。
上下两边夹击，杨戬被刺激地合不上嘴，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沉香的两根手指。
沉香仿佛找到罪证，故意说，“你又把我弄脏了。”
杨戬理亏，他曲起膝盖用力蹭着沉香的胯下，西装裤出现一道旖旎的湿痕。是被沉香的生殖器流出的液体打湿的。
杨戬不甘下风地回击道：“你也是。”
他抓着沉香的手指，像舔肉茎一般上下玩弄着，唾液作润滑，杨戬把两根手指吸得发红发亮，水润润的。指关节的褶皱像性器上的纹路，血管像青筋。杨戬故意发出“嘶嘶”的声音，魅惑至极。他湿眼看着沉香，吸着沉香的指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好长，好硬。”
沉香差点被这四个字弄射。
杨戬感受到沉香的东西正戳在自己的穴口，不断地变硬变烫，他看到沉香额头上隐忍的青筋。小孩身子都绷住了，还什么都不敢做。杨戬轻笑出声，“这么能忍。”
沉香觉得自己如此难堪，眼前人还有心情调笑自己。他心理不平衡，哑着嗓子，讨好地吻了下杨戬，求道：“那要怎么做，教教我。”
沉香示好的举动让杨戬心软，他拉着沉香的手，放到自己身下，杨戬顺从地分开腿，是一种变相的鼓励，他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于是沉香大着胆子，主动探到杨戬的穴口，那里早就湿乎乎的了。他急切地塞进刚刚被杨戬舔的食指，杨戬身子一软，短促地哼了声，他想要杨戬舒服，于是用手指在肠道里打着旋。每一处肠肉都蠕动着缠上来，沉香评价道：“你吸得好紧。”
“闭嘴。”胆子大到敢调戏他了。
杨戬佯装生气地凶了句，他忍着快感，把腿搁在沉香肩头，分得更开了，完整地露出自己泛着水光的小穴，那里正小幅度地一张一合，似乎能看到媚肉在不住地吮吸。沉香的手指仍在体内探索，杨戬舒服地喟叹，“唔嗯再放一根。”
沉香听话地加了跟手指。两根手指抠挖摩擦过肠道里每一处敏感点，沉香的指尖有些硬，每一次触碰都让杨戬爽到不行。
“啊！”
骤然被碰到一处，杨戬没忍住叫声，连连喘气。沉香意识到什么，又加了根手指，在那一点周围画着圈，一下又一下，却单单不碰那处。杨戬哼哼唧唧地叫唤着，有些难耐地扭动身子。沉香忽然猛地戳在那一点，三根手指一齐发力，力道很足。
“嗯沉香沉香。”
“唔啊不行”杨戬在激烈的刺激下，摇着脑袋挣扎，他按住沉香的手，断断续续地重复“别碰”
沉香充耳不闻，继续朝着那处猛攻，杨戬发出撩人的尖叫，急促地哼着。沉香却慢条斯理，他看着变暗的床单，说：“你流了好多水。”
“唔嗯”杨戬已经顾不上被小孩打趣的羞耻，他急需更强烈的快感，杨戬艰难地维持平稳语气，用湿润的眸子看着沉香，“进来，给我。”
阴茎抵在穴口，沉香不太熟练地扶着那处，缓慢地进入。肠肉瞬间吞没进入的部分。沉香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还是跟这样漂亮的男人，他宛若置身天堂，沉香难抑地深呼吸，感受到身下人正在吸着自己的阴茎，温暖的媚肉摩擦着生殖器上的每一处褶皱，完美融合在一处。
杨戬不敢大口呼吸，他感受到异物正在一寸寸进到自己的身体里，痛楚夹杂着快感，杨戬怕自己发出过分撩人的声音，于是先一步向沉香索吻。
沉香俯下身子，如愿吻住杨戬的唇。情欲在两个人之间汹涌迸发，沉香一个挺腰，把阴茎一蹴顶到了底。
他毕竟是第一次，现在得了趣味，只知道大开大合地操干，动作堪称疯狂，虽说毫无技巧可言，带来的快感却让杨戬遭了罪。直顶到底的触感简直让他失智，杨戬承受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声呻吟，身体疯狂颤抖。
“慢点嗯啊先停下”
年轻人的体力太好，沉香一连顶了他十多分钟，杨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捣碎了，他看着沉香进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腿被沉香折在自己肩上，沉香脸上的汗滴在他的胸口，浑身上下全方位被沉香的气息给包围了。
红色的肉棒，随着沉香的动作在自己体内进出起伏，拔出去时还沾染着透明的液体，交合处潮湿一片。
“唔啊嗯”
杨戬意识混乱地抚上沉香的腹肌，在颠簸中一块块摸过去，无意蹭到了沉香的性器。他抬眼看向沉香，杨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猜测是诱人的、色情的，因为埋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变得更大了。
再做下去自己明天会下不来床。
杨戬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
杨戬暗自发力，用肠道一下下夹吸着沉香的肉茎，用全力包裹住体内的东西，察觉到沉香动作的停滞，杨戬故意发出撩人的声音，凑在沉香耳旁喊，“沉香给我”
沉香眼眸瞬间瞪大了，温热的软肉紧紧裹着沉香的阴茎，还微微颤抖，带给他极致的快感。几分钟后，沉香猛的插入，在杨戬体内泄出精液。
浓稠的液体一股一股喷在肠道内壁，杨戬浑身一抖，尖叫着呻吟出声。
射精之后，沉香还有些发懵，愣在原地不知要做什么。两人一直维持着结束前的姿势，等了一会，杨戬缓过神来，他动了动腿，然后说：“你先拔出来。”
沉香倏地反应过来，脸色发红，慢慢从杨戬体内退了出来。顶端沾染着白色jg液
，拔出来时，堵不住的液体顺着穴口往外流，粉红色的穴口被白色液体半遮半掩住，看着萎靡又色情。
沉香下意识想用手给杨戬擦干净，手伸出去碰到那一处时，杨戬闷哼一声。沉香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蠢事，于是尴尬地咳了声。
“下次戴套。”杨戬说。
“嗯。”
沉香应声，声音闷闷的。杨戬的语气不像是高兴，他内心紧张，担心杨戬会不满意。
不满意的话，杨戬肯定会赶自己走，然后两人再也不见。沉香莫名有些难过，可他跟杨戬认识不过一天，为什么要难过呢。
沉香说：“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我把你弄脏了。”沉香低着头说，“我会帮你清理干净，下次不会了。”
杨戬没说话。
沉香拿被子盖住杨戬的身体，他看到杨戬胸口的牙印和泛红的点，忐忑道：“你不满意吗？”
“是有一点。”杨戬说。
“哦。”希望破灭，沉香泄了气。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诸如自己是处男没有经验这种理由。
沉香只是直起身子，说：“我去洗个毛巾，给你擦一下吧。”
他还没迈出去步子，就被杨戬拽住了胳膊，“我还没尽兴，你去哪里？”
什么意思，沉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戬，他不是不满意吗？
像是听见沉香的心声，杨戬说：“我说有一点不满意，是因为只做了一次，这不够。”
“你想给我清理，可以。”
杨戬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那些暧昧的痕迹映入眼帘，杨戬掰开自己的小穴，问：“是要把我带到浴室里压在玻璃上干，还是想舔干净这里然后压着我从后面草。”
沉香听得脑袋发烫，不敢肖想的美事落在他眼前，目光盯着杨戬那处，脑海中闪过他描述的画面，平息的浴火再次躁动起来，性器慢慢翘起一个头。
杨戬的引诱还在继续：“我说过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沉香哪里还听得下去，他迈步跨到床上，一手抓住杨戬的性器，上下套弄着。另一只手揉捏杨戬的乳头，然后顺着往下，带起一阵痒意后，摸到杨戬隐秘的穴口，最后又来到前端，轻轻拨弄一下杨戬的龟头。
他低声问：“那你想被我舔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杨戬揽上他的肩，吻住他的唇，含糊道：“我都要。”
这一次做到了晚上十点半。结束时，杨戬赖在床上不动，沉香给他擦干身子，又倒了杯温水。
杨戬又累又困，喝完水便倒在床上，身后传来沉香穿衣服的窸窣声，杨戬回头去看：“去哪？”
“回学校，明天有早八。”
杨戬笑了，又倒回来躺在床上，拿手覆在额头，无奈道：“我竟然找了个乖乖的大学生。”
沉香换好衣服，有点不舍，他问：“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再说吧，我联系你。”杨戬背着身子说。
“好。”沉香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不要主动联系他。
沉香给杨戬关了灯，屋内暗下来，沉香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全感，像妈妈离开、自己被抛弃的那个晚上。
沉香静了片刻，问：“你只有我一个人吗？”
“嗯，现在是。”杨戬无所谓地说，“等不满意再换。”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更好懂了：毫无感情的金钱关系。会突然开始，也会莫名结束。
沉香点头，说：“好的，晚安。”
屋内人没再回应，那些暧昧的亲近好像是一场梦。沉香认清现实，他抿着唇，轻轻合上门离开。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酸涩，沉香想，好像自己又被抛弃了一次。
一连七天，沉香都没收到杨戬的信息。对话框上只停留一条转账记录，沉香怕被别人看到这条信息，想过把对话删除。但又舍不得，存在界面上，就好像留了念想，万一杨戬今晚就给自己发邀请呢。
杨戬说每天会接送自己上下班，可他已经五天没见过杨戬了。沉香还是骑着单车，从学校那头骑到这头，跟做家教没什么区别，他都是一个人。
沉香收敛心绪，专心擦着玻璃杯，最后一个酒杯烘干后摆在吧台，沉香洗了洗手，身后经理喊他：“沉香，把音响搬过来，桌子下边。”
“知道了。”沉香高声回应。
音响安置好，沉香蹲下身插上电，又顺手配好麦克，把高度调的正合适。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说：“辛苦了哈，稍微休息下吧。”
这里唯一一个会跟杨戬有联系的人就是经理了，沉香内心挣扎几秒，还是问出口：“经理，杨老板最近没来过吗？”
他尽量把语气放轻，伪装出自己只是没话找话地随意问了句，像在骗自己不在乎。
经理没察觉到沉香语气的微颤，他十分坦然道：“哎呀，他平时就不怎么来的。”
“一直都是？”沉
香追问。
经理抬起脑袋想了想，说：“好像最近来的是少了。”
沉香还想说什么，经理接了个电话，转身走了，临走时还朝沙发指了指，让沉香坐那休息会，待会好继续干活。
沉香没坐那里，拐了个弯到了吧台，无聊地翻着桌上的酒品单。酒保andy看见了，问：“你也想来一杯？”
“不是。”沉香摇摇头，把手里的纸翻了个面，说：“只是看看。”
“试试呗。”andy把擦得透亮的杯子搁在沉香身侧，诱哄道，“打了好几天工，还不点杯店里的酒尝尝。”
“我给你选一个，”andy拿手点在酒品单一张图片上，他暧昧地冲沉香笑笑，说，“就这个吧，叫偷情。”
沉香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脸登时红了，他朝灯光的暗部偏了偏，希望迷蒙的光可以做掩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张图片上，橙色绿色分层的酒，最上面还添了层引人遐思的蓝，沉香好像从这杯酒上看到杨戬起伏的身影，哪一处是臀部的勾勒，哪一处是精液的留白andy还在推荐，沉香什么都没记住，只听得心跳砰砰作响。
见沉香不语，andy揽上沉香的肩，吸引他的注意，“这酒里还有点别的成分，总之谁喝谁知道，你试试？”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没喝就已经醉了，沉香点头，“可以。”
七点整，驻唱开始唱歌了。andy把调好的酒推过来，“尝尝看。”那酒杯的形状也别具一格，赤裸身体的曲线，那一抹白色正好残留在臀部的凸起中，弯曲的弧度十足暧昧，那道白色跟内里的发红的橙融在一起，沉香眼睛都看直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太像了。
他跟杨戬做那种事的时候，杨戬的里面是不是也像这样，红白颜色融合，那抹白色逐渐变浅，在被吸收。沉香下意识伸手去摸那里，或许只是灯光问题，是杯子上的装饰呢，结果他用手擦了擦，没擦掉。
andy看到沉香的动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小小年纪，心挺脏啊。”
沉香收回手，没说什么。
“你在这喝吧，一会人多了，我不管你了哈。”andy给了沉香一个飞吻。
沉香毫无感情地嗯了一声。
酒吧的人大多成群结对，最少的也是两人一桌，沉香只身坐在吧台，沉默地听歌喝酒。恰好唱到歌曲高潮，酒吧的灯暗下来，最亮的那束光打在驻唱一侧的玫瑰台上。
沉香扭着头看那里，手里的酒杯突然被抽走，他意识到什么，迅速转过身，看到在身侧落座的杨戬。
杨戬正拿着他的酒杯，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打量着杯子，又转头看向沉香，调笑说：“不好好上班，一个人在这里偷情？”
酒吧的环境嘈杂，杨戬这句话是贴着沉香的耳朵说的。
沉香像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小孩，没法辩解，况且身子都被杨戬闹麻了，细细密密的酥麻像雨一样渗进身体的每一处。除了有一丝心虚的尴尬，他也高兴，终于又见到杨戬了。
心反应过来了，可脸上的表情还没变过来。
杨戬捏了捏他的脸，问：“说你一句就不高兴了？看着凶凶的。”
酒精麻痹人的大脑，沉香看着杨戬的嘴唇一张一合，人已经呆了，根本没注意杨戬在说什么。沉香愣了一会，说出在喝酒时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为什么骗我？”
“嗯？”杨戬好奇，托着脑袋倚在一侧，笑问道：“说说看，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这幅样子，沉香就会觉得，杨戬跟自己很近，不仅是距离。关系也很近，可以毫无芥蒂地向他吐露心声，可以随意亲吻抚摸。就好像杨戬什么都会包容，什么都会承受。
但其实不是。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下了床就是陌生人。杨戬只是在需要的时候装出这幅样子，因为他们根本就毫无关系。
酒杯被夺走了，沉香只好盯着空白的桌面，语气里有掩饰不了委屈，“答应接我上下班又做不到，这不叫骗吗？”
这倒确实是杨戬的错。他从来没哄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哄。沉默一会，杨戬起身说：“那走吧，我补偿你。”
“去哪？”沉香问。
“楼上有房间，去开房。”
“可我还要上班。”
“你确定现在还要上班？”
“现在”两个字，被杨戬重读了。沉香这才反应过来，他低着头，不太想说话。
杨戬点在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脑袋，沉香连带整个身子都朝杨戬的方向转过去，杨戬便把腿插进他的腿根。杨戬注意到，沉香那一处已经有些胀了，他又问：“真的要上班？”
“你知道你喝的酒里有催情成分吗？”
沉香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
杨戬忽然抓起喝剩的半杯偷情，仰头一口灌下去，他舔舔嘴唇，把杯子扔在一旁，然后跨坐在沉香的腿上，“那你现在知道了，要跟我偷情吗？”
酒精再怎么麻痹大脑，沉香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杨戬
在向他求欢。
一进房间，杨戬把沉香推到床上，两个人的身子紧挨在一起，胸口相贴，杨戬顺势坐在沉香身上，低下头攫取沉香的气息。
沉香仰头承受着杨戬的索取，他问道杨戬颈侧的香水味，一股典雅的、淡淡的清香。
“好闻吗？”
杨戬注意到沉香像小狗一样闻嗅的动作，故意问。
沉香没想到杨戬会看到，骤然被抓包，他有些心虚，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杨戬笑了一下，弯下腰凑近身子，把脖颈完全裸露在沉香面前，“你可以仔细闻一下。”
这是一个十足信任的动作。沉香在心里雀跃了一秒，他顺从地靠近，深深吸了一口气。
“闻出什么来了？”杨戬问。
脑袋变得更热了，沉香想，可能是刚刚那杯酒开始起作用了，也或许是因为杨戬本身。杨戬的每一句、每一个动作，都比催情物质带给他的刺激更大。
杨戬问得很随意，但沉香会忍不住多想。杨戬换了香水，是在暗示他已经有确定的关系了吗。
那我呢？
沉香想。
那我呢？
“为什么不说话了？”杨戬又问，像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感兴趣。
强逼着他认命。这太残忍了，可又没有办法。沉香无话可说，欲火被浇灭，沉香垂下手说：“我不知道。”
耳垂被杨戬轻轻咬了一下，“怎么会不知道呢？”杨戬说，“这是沉香木味，是你的味道。”
说话时的气息洒在耳廓，连带脑袋都感到一阵温热。
心情好像过山车一样，刚才还被高高抛起，沉香以为自己要坠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了，他不想挣扎，因为处刑人是杨戬。可沉香没想到，杨戬在一下秒，又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呆了？”杨戬又笑了。
沉香发现杨戬很爱笑，虽说是调侃和揶揄居多，让他脸热地不好意思，沉香却依然很喜欢。
“没有，我在闻呢。”沉香嘴硬。
“是吗？”杨戬反问一句，而后向下探出手，揉了揉沉香那处，说：“我更喜欢这里的味道。”
沉香猛地颤抖一下，他闷哼一声，差点被杨戬这一碰弄射。
催账的电话终于可以消停了，沉香没理刘彦昌十几通未接，手机揣进兜里，书整整齐齐地塞进包里，他跟家长道了声谢，起身告辞。
一周五天，他每天挤出4个小时，两个小时做家教，两个小时用在路上。
学校离家教其实不算远，公交转两站，来回不到10块，沉香为了省路费，都是骑单车通行。
背着书包下楼，沉香发现小区门口的桃花开了，原来已经到了春天。粉嫩嫩的桃花，还未完全张开，枝叶零零散散地泛着绿。
沉香折下一片绿得发亮的叶子，夹在手机壳后边，他骑着单车，三下两下拐进大路。
好似终于得空喘息，沉香嗅到春天的味道，也或许是自由的味道。他用力踩了两下脚蹬，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路牌上显示海滨公园。他算好了时间，要到这里练一会儿滑板，这是他大学匆忙无趣生活中的唯一消遣。
他疲于打工，疲于还债，从没在学校操场上跟好友肆意奔跑，挥洒汗水，他也羡慕勾肩搭背的玩闹，也想什么都不考虑，只专注于一场球赛的成败。
这里就是他的球场。
淡蓝色的天空像一块虚假的布，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海，空气因视线变得潮湿。
沉香轻车熟路地将单车停在观景亭旁，小心地拆下别在后座的滑板。是上周才攒钱买的。他压低头上的遮阳帽，一脚踩在滑板上，一蹬，像鸟一样，溜出去几米远。
今天学一下双翘，沉香是这样想的，如果一小时能学会就更好了。
双脚压板，抬脚，起跳，沉香失去重心，向前踉跄一下。他调整呼吸，又试一次，仍是失败。半小时后，沉香想，或许不是因为姿势的问题，他摘下背包，把失误原因推在背包上。教学视频的步骤全在脑子里，沉香调整呼吸，循着记忆中的教学，抬脚，重心前移，起跳——视线里出现一个人，沉香生怕撞着他，起跳的时机晚了，他收不回脚，连人带滑板要冲进花坛里。
“小心点。”
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沉香借力停下脚步，滑板飞出去了，好在人没倒。
那只手抓得用力，冲锋衣外套被拽出褶皱，沉香心率未齐，站稳身子后先低头道歉。
那只手还抓在自己身上，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沉香生怕这人讹钱，他全身上下可只有100块了。
真要讹钱改怎么办，他也不该负全责，是这人先突然出现，吓得他险些摔倒。不过他没摔着，是这人把自己拉住了对了，刚才还没说谢谢。
该怎么说谢谢，手还抓在他身上，像怕他一会儿肇事逃逸。
沉香的视线顺着那双手上移，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人的脸上。
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糅合三分英气，那双眼睛正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沉香匆匆撇开视线。耳朵红了。
然后他听到一声笑，这人松开手，说：“不好意思。”
语气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不像道歉，像揶揄。迎着目光，沉香下意识说了心里话：“我没钱。”
气氛静了一秒，沉香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别扭地补了句：“没关系。”
“我知道。”男人坏心思地揪着沉香的尴尬不放。他又笑了，指了指沉香自行车牌上的校徽，“还是学生吧，那确实没钱。”
“这么紧张，你缺钱吗？”男人又问。
沉香立刻否认，“没有。”
他慌乱地逃离，去捡落在草丛里的滑板。
身后人静静地盯了他一会，沉香能感觉到那抹视线，他把滑板收好，立在腿侧。
男人说话了：“愿意去酒吧打工吗，时薪100，晚上6－8点，我接你上下班。”
沉香怀疑地看着他，滑板一歪，倒在地上，顺着坡跑了。
被男人一脚踩上，他问：“不信我吗？”
“为什么找我？”沉香低头看踩在滑板上的黑色皮鞋，喉咙滚了滚。
“因为你像我外甥。”
“什么？”
“只是开个玩笑，”男人耸耸肩笑了，沉香却莫名觉得这个笑有些悲伤。
然后他听见男人说：“我没有外甥。”
沉香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或许可以说没关系，他也没有妈妈。
碍于两人只是初次见面，沉香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姓杨。”杨戬说。
“沉香。”礼尚往来，沉香说。
杨戬点头，目光淡淡的，轻声重复了一遍“沉香”这个名字。
两人加了微信，杨戬给沉香发了5000元转账。沉香被突然弹出的巨款吓了一跳，倏地抬头看他。
杨戬解释：“酒吧，有正经收入，也有不正经收入。你不想可以不收。”
“如果收了，会怎样？”
“跟我上床。”
话说的太直白，跟这人衣冠楚楚的形象全然不符。沉香脸红了一半，手一哆嗦，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干什么，鬼使神差点了确认收款。
一个平常的周末过得戏剧化十足。沉香稀里糊涂地被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拽上了床。
关上门，沉香被杨戬的胳膊压着接吻，潮湿的呼吸、微醺的酒气，沉香憋得脑袋发热。杨戬感觉到了，笑着错开头，用手背贴了贴小孩烫红的脸，笑问：“第一次？”
“不是。”沉香不承认。
怕谎言被拆穿，沉香翻身用力，拿膝盖抵在杨戬的西装裤内侧，紧接着左手抓住杨戬的手腕，按得杨戬动弹不得。沉香俯身咬在他的唇上，吮吸那片唇瓣，像一头亮起獠牙的小狼。
动作气势汹汹，但难掩生涩。一个姿势沉香维持了有十分钟，两个人的嘴唇润得像沾了水的玉。然后沉香退开几分，他看见杨戬迷离的眼神，分明是动情了。
沉香感到喉咙发干，却十分茫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会吗？”杨戬问。
说话时，杨戬还故意动了下大腿，让两只腿贴紧沉香跨下，毫无规律地摩挲着。
沉香傻了，杨戬轻笑一声，气息洒落在沉香脸侧，“我教你。”
沉香被惹得浑身一抖，整个身子都绷住了。
杨戬得了闹小孩的趣，有些好笑地抬头靠近，舔上沉香的喉结，他的声音不稳，带着接吻后的潮气，像在引诱，“真不是第一次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沉香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禁锢杨戬的力量骤然松了，杨戬慢慢直起身，指尖点在沉香胸口，又问，“是只跟我做才紧张吗，你喜欢我？”
“是喜欢我吗？”杨戬又问。
说什么都不合适，沉香感受到戳在胸口的手，而后抬头堵上杨戬的嘴。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吻落在杨戬眼廓、鼻尖，他撕咬杨戬的耳垂，察觉到怀中人身子正微微发颤。
沉香得意地一路向下，含住杨戬的喉结舔弄，如愿听到杨戬急促的气音和抑制不住的闷哼。
混乱中，身上的衣服不知是哪只手脱下来的。杨戬维持理智，拉着沉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吩咐道：“让我舒服。”
沉香闷闷地应了一声，而后用手揉搓着软乎乎的胸，他问，“舒服的话，会加钱吗？”
“嗯不会。”杨戬大喘着气，承受沉香的玩弄，“但是不舒服的话会扣钱。”
话音刚落，沉香就低头埋了进去。
“啊”杨戬猝不及防，他拽着沉香的头发，凶道，“别咬这么重。”杨戬这样说，却不自知地把胸挺得更高了。
嘴含在乳头上啃咬，沉香一只手大力揉着杨戬的胸，另一只手色情地留连在腰部，抚着杨戬的脊梁骨向下，然后转了个弯探到胯下，覆到杨戬的生殖器上，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龟头。
胸口已经发红，乳头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牙印，杨戬受不住地向后仰头，张着嘴大口呼吸。
沉香仍不满意他的反应，加重了手下的力道，逼问：“舒服吗？”
“嗯”杨戬抓着身下的床单，泛红的指节陷在白色中，一种隐秘的色情，看得沉香胯下更热。
沉香更加迅速地上下套弄着杨戬的生殖器，肉茎顶端渗出透明的液体，好似天然的润滑液，让动作变得更加顺畅。
“别啊沉香先停一停。”被旁人这么抓着挑逗，杨戬忍不住呻吟。他抵在沉香肩头，想要从禁锢中逃离。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快感涌入，他受不住了。
沉香把他压在床上，收起他拒绝的手，问：“为什么要停，不是你要舒服的吗？”
杨戬无话可说，被迫承受身下的酥麻，刺激层层叠加，在一声抑制不住的喘息后戛然而止。
沉香的手还掐在那处，他的手指被喷溅的乳白色液体沾湿了，此刻夹杂在指节间，正顺着凸起的手腕骨节，缓慢向下流。
沉香恶劣地抬起手，刻意让杨戬去看，杨戬羞耻地别开头，沉香便把液体尽数抹在杨戬胸口。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凉凉的、黏腻的，全是自己的东西。被精液弄得不舒服，杨戬哑着嗓子请求，“沉香给我舔干净。”
礼尚往来。沉香低下头舔舐精液的同时，把自己的指尖塞进杨戬张开的嘴里，说：“也帮帮我。”
快感持续不断，杨戬胸口发痒，他下意识含住口中入侵的异物，听话地去拿舌头吸，拿牙齿磨。沉香的手指并不乖巧，等杨戬舔干精液，沉香曲起指节，夹住他的软舌，又戏弄地在他嘴里翻涌搅动。
上下两边夹击，杨戬被刺激地合不上嘴，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沉香的两根手指。
沉香仿佛找到罪证，故意说，“你又把我弄脏了。”
杨戬理亏，他曲起膝盖用力蹭着沉香的胯下，西装裤出现一道旖旎的湿痕。是被沉香的生殖器流出的液体打湿的。
杨戬不甘下风地回击道：“你也是。”
他抓着沉香的手指，像舔肉茎一般上下玩弄着，唾液作润滑，杨戬把两根手指吸得发红发亮，水润润的。指关节的褶皱像性器上的纹路，血管像青筋。杨戬故意发出“嘶嘶”的声音，魅惑至极。他湿眼看着沉香，吸着沉香的指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好长，好硬。”
沉香差点被这四个字弄射。
杨戬感受到沉香的东西正戳在自己的穴口，不断地变硬变烫，他看到沉香额头上隐忍的青筋。小孩身子都绷住了，还什么都不敢做。杨戬轻笑出声，“这么能忍。”
沉香觉得自己如此难堪，眼前人还有心情调笑自己。他心理不平衡，哑着嗓子，讨好地吻了下杨戬，求道：“那要怎么做，教教我。”
沉香示好的举动让杨戬心软，他拉着沉香的手，放到自己身下，杨戬顺从地分开腿，是一种变相的鼓励，他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于是沉香大着胆子，主动探到杨戬的穴口，那里早就湿乎乎的了。他急切地塞进刚刚被杨戬舔的食指，杨戬身子一软，短促地哼了声，他想要杨戬舒服，于是用手指在肠道里打着旋。每一处肠肉都蠕动着缠上来，沉香评价道：“你吸得好紧。”
“闭嘴。”胆子大到敢调戏他了。
杨戬佯装生气地凶了句，他忍着快感，把腿搁在沉香肩头，分得更开了，完整地露出自己泛着水光的小穴，那里正小幅度地一张一合，似乎能看到媚肉在不住地吮吸。沉香的手指仍在体内探索，杨戬舒服地喟叹，“唔嗯再放一根。”
沉香听话地加了跟手指。两根手指抠挖摩擦过肠道里每一处敏感点，沉香的指尖有些硬，每一次触碰都让杨戬爽到不行。
“啊！”
骤然被碰到一处，杨戬没忍住叫声，连连喘气。沉香意识到什么，又加了根手指，在那一点周围画着圈，一下又一下，却单单不碰那处。杨戬哼哼唧唧地叫唤着，有些难耐地扭动身子。沉香忽然猛地戳在那一点，三根手指一齐发力，力道很足。
“嗯沉香沉香。”
“唔啊不行”杨戬在激烈的刺激下，摇着脑袋挣扎，他按住沉香的手，断断续续地重复“别碰”
沉香充耳不闻，继续朝着那处猛攻，杨戬发出撩人的尖叫，急促地哼着。沉香却慢条斯理，他看着变暗的床单，说：“你流了好多水。”
“唔嗯”杨戬已经顾不上被小孩打趣的羞耻，他急需更强烈的快感，杨戬艰难地维持平稳语气，用湿润的眸子看着沉香，“进来，给我。”
阴茎抵在穴口，沉香不太熟练地扶着那处，缓慢地进入。肠肉瞬间吞没进入的部分。沉香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还是跟这样漂亮的男人，他宛若置身天堂，沉香难抑地深呼吸，感受到身下人正在吸着自己的阴茎，温暖的媚肉摩擦着生殖器上的每一处褶皱，完美融合在一处。
杨戬不敢大口呼吸，他感受到异物正在一寸寸进到自己的身体里，痛楚夹杂着快感，杨戬怕自己发出过分撩人的声音，于是先一步向沉香索吻。
沉香俯下身子，如愿吻住杨戬的唇。情欲在两个人之间汹涌迸发，沉香一个挺腰，把阴茎一蹴顶到了底。
他毕竟是第一次，现在得了趣味，只知道大开大合地操干，动作堪称疯狂，虽说毫无技巧可言，带来的快感却让杨戬遭了罪。直顶到底的触感简直让他失智，杨戬承受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声呻吟，身体疯狂颤抖。
“慢点嗯啊先停下”
年轻人的体力太好，沉香一连顶了他十多分钟，杨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捣碎了，他看着沉香进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腿被沉香折在自己肩上，沉香脸上的汗滴在他的胸口，浑身上下全方位被沉香的气息给包围了。
红色的肉棒，随着沉香的动作在自己体内进出起伏，拔出去时还沾染着透明的液体，交合处潮湿一片。
“唔啊嗯”
杨戬意识混乱地抚上沉香的腹肌，在颠簸中一块块摸过去，无意蹭到了沉香的性器。他抬眼看向沉香，杨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猜测是诱人的、色情的，因为埋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变得更大了。
再做下去自己明天会下不来床。
杨戬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
杨戬暗自发力，用肠道一下下夹吸着沉香的肉茎，用全力包裹住体内的东西，察觉到沉香动作的停滞，杨戬故意发出撩人的声音，凑在沉香耳旁喊，“沉香给我”
沉香眼眸瞬间瞪大了，温热的软肉紧紧裹着沉香的阴茎，还微微颤抖，带给他极致的快感。几分钟后，沉香猛的插入，在杨戬体内泄出精液。
浓稠的液体一股一股喷在肠道内壁，杨戬浑身一抖，尖叫着呻吟出声。
射精之后，沉香还有些发懵，愣在原地不知要做什么。两人一直维持着结束前的姿势，等了一会，杨戬缓过神来，他动了动腿，然后说：“你先拔出来。”
沉香倏地反应过来，脸色发红，慢慢从杨戬体内退了出来。顶端沾染着白色jg液
，拔出来时，堵不住的液体顺着穴口往外流，粉红色的穴口被白色液体半遮半掩住，看着萎靡又色情。
沉香下意识想用手给杨戬擦干净，手伸出去碰到那一处时，杨戬闷哼一声。沉香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蠢事，于是尴尬地咳了声。
“下次戴套。”杨戬说。
“嗯。”
沉香应声，声音闷闷的。杨戬的语气不像是高兴，他内心紧张，担心杨戬会不满意。
不满意的话，杨戬肯定会赶自己走，然后两人再也不见。沉香莫名有些难过，可他跟杨戬认识不过一天，为什么要难过呢。
沉香说：“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我把你弄脏了。”沉香低着头说，“我会帮你清理干净，下次不会了。”
杨戬没说话。
沉香拿被子盖住杨戬的身体，他看到杨戬胸口的牙印和泛红的点，忐忑道：“你不满意吗？”
“是有一点。”杨戬说。
“哦。”希望破灭，沉香泄了气。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诸如自己是处男没有经验这种理由。
沉香只是直起身子，说：“我去洗个毛巾，给你擦一下吧。”
他还没迈出去步子，就被杨戬拽住了胳膊，“我还没尽兴，你去哪里？”
什么意思，沉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戬，他不是不满意吗？
像是听见沉香的心声，杨戬说：“我说有一点不满意，是因为只做了一次，这不够。”
“你想给我清理，可以。”
杨戬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那些暧昧的痕迹映入眼帘，杨戬掰开自己的小穴，问：“是要把我带到浴室里压在玻璃上干，还是想舔干净这里然后压着我从后面草。”
沉香听得脑袋发烫，不敢肖想的美事落在他眼前，目光盯着杨戬那处，脑海中闪过他描述的画面，平息的浴火再次躁动起来，性器慢慢翘起一个头。
杨戬的引诱还在继续：“我说过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沉香哪里还听得下去，他迈步跨到床上，一手抓住杨戬的性器，上下套弄着。另一只手揉捏杨戬的乳头，然后顺着往下，带起一阵痒意后，摸到杨戬隐秘的穴口，最后又来到前端，轻轻拨弄一下杨戬的龟头。
他低声问：“那你想被我舔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杨戬揽上他的肩，吻住他的唇，含糊道：“我都要。”
这一次做到了晚上十点半。结束时，杨戬赖在床上不动，沉香给他擦干身子，又倒了杯温水。
杨戬又累又困，喝完水便倒在床上，身后传来沉香穿衣服的窸窣声，杨戬回头去看：“去哪？”
“回学校，明天有早八。”
杨戬笑了，又倒回来躺在床上，拿手覆在额头，无奈道：“我竟然找了个乖乖的大学生。”
沉香换好衣服，有点不舍，他问：“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再说吧，我联系你。”杨戬背着身子说。
“好。”沉香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不要主动联系他。
沉香给杨戬关了灯，屋内暗下来，沉香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全感，像妈妈离开、自己被抛弃的那个晚上。
沉香静了片刻，问：“你只有我一个人吗？”
“嗯，现在是。”杨戬无所谓地说，“等不满意再换。”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更好懂了：毫无感情的金钱关系。会突然开始，也会莫名结束。
沉香点头，说：“好的，晚安。”
屋内人没再回应，那些暧昧的亲近好像是一场梦。沉香认清现实，他抿着唇，轻轻合上门离开。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酸涩，沉香想，好像自己又被抛弃了一次。
一连七天，沉香都没收到杨戬的信息。对话框上只停留一条转账记录，沉香怕被别人看到这条信息，想过把对话删除。但又舍不得，存在界面上，就好像留了念想，万一杨戬今晚就给自己发邀请呢。
杨戬说每天会接送自己上下班，可他已经五天没见过杨戬了。沉香还是骑着单车，从学校那头骑到这头，跟做家教没什么区别，他都是一个人。
沉香收敛心绪，专心擦着玻璃杯，最后一个酒杯烘干后摆在吧台，沉香洗了洗手，身后经理喊他：“沉香，把音响搬过来，桌子下边。”
“知道了。”沉香高声回应。
音响安置好，沉香蹲下身插上电，又顺手配好麦克，把高度调的正合适。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说：“辛苦了哈，稍微休息下吧。”
这里唯一一个会跟杨戬有联系的人就是经理了，沉香内心挣扎几秒，还是问出口：“经理，杨老板最近没来过吗？”
他尽量把语气放轻，伪装出自己只是没话找话地随意问了句，像在骗自己不在乎。
经理没察觉到沉香语气的微颤，他十分坦然道：“哎呀，他平时就不怎么来的。”
“一直都是？”沉
香追问。
经理抬起脑袋想了想，说：“好像最近来的是少了。”
沉香还想说什么，经理接了个电话，转身走了，临走时还朝沙发指了指，让沉香坐那休息会，待会好继续干活。
沉香没坐那里，拐了个弯到了吧台，无聊地翻着桌上的酒品单。酒保andy看见了，问：“你也想来一杯？”
“不是。”沉香摇摇头，把手里的纸翻了个面，说：“只是看看。”
“试试呗。”andy把擦得透亮的杯子搁在沉香身侧，诱哄道，“打了好几天工，还不点杯店里的酒尝尝。”
“我给你选一个，”andy拿手点在酒品单一张图片上，他暧昧地冲沉香笑笑，说，“就这个吧，叫偷情。”
沉香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脸登时红了，他朝灯光的暗部偏了偏，希望迷蒙的光可以做掩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张图片上，橙色绿色分层的酒，最上面还添了层引人遐思的蓝，沉香好像从这杯酒上看到杨戬起伏的身影，哪一处是臀部的勾勒，哪一处是精液的留白andy还在推荐，沉香什么都没记住，只听得心跳砰砰作响。
见沉香不语，andy揽上沉香的肩，吸引他的注意，“这酒里还有点别的成分，总之谁喝谁知道，你试试？”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没喝就已经醉了，沉香点头，“可以。”
七点整，驻唱开始唱歌了。andy把调好的酒推过来，“尝尝看。”那酒杯的形状也别具一格，赤裸身体的曲线，那一抹白色正好残留在臀部的凸起中，弯曲的弧度十足暧昧，那道白色跟内里的发红的橙融在一起，沉香眼睛都看直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太像了。
他跟杨戬做那种事的时候，杨戬的里面是不是也像这样，红白颜色融合，那抹白色逐渐变浅，在被吸收。沉香下意识伸手去摸那里，或许只是灯光问题，是杯子上的装饰呢，结果他用手擦了擦，没擦掉。
andy看到沉香的动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小小年纪，心挺脏啊。”
沉香收回手，没说什么。
“你在这喝吧，一会人多了，我不管你了哈。”andy给了沉香一个飞吻。
沉香毫无感情地嗯了一声。
酒吧的人大多成群结对，最少的也是两人一桌，沉香只身坐在吧台，沉默地听歌喝酒。恰好唱到歌曲高潮，酒吧的灯暗下来，最亮的那束光打在驻唱一侧的玫瑰台上。
沉香扭着头看那里，手里的酒杯突然被抽走，他意识到什么，迅速转过身，看到在身侧落座的杨戬。
杨戬正拿着他的酒杯，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打量着杯子，又转头看向沉香，调笑说：“不好好上班，一个人在这里偷情？”
酒吧的环境嘈杂，杨戬这句话是贴着沉香的耳朵说的。
沉香像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小孩，没法辩解，况且身子都被杨戬闹麻了，细细密密的酥麻像雨一样渗进身体的每一处。除了有一丝心虚的尴尬，他也高兴，终于又见到杨戬了。
心反应过来了，可脸上的表情还没变过来。
杨戬捏了捏他的脸，问：“说你一句就不高兴了？看着凶凶的。”
酒精麻痹人的大脑，沉香看着杨戬的嘴唇一张一合，人已经呆了，根本没注意杨戬在说什么。沉香愣了一会，说出在喝酒时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为什么骗我？”
“嗯？”杨戬好奇，托着脑袋倚在一侧，笑问道：“说说看，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这幅样子，沉香就会觉得，杨戬跟自己很近，不仅是距离。关系也很近，可以毫无芥蒂地向他吐露心声，可以随意亲吻抚摸。就好像杨戬什么都会包容，什么都会承受。
但其实不是。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下了床就是陌生人。杨戬只是在需要的时候装出这幅样子，因为他们根本就毫无关系。
酒杯被夺走了，沉香只好盯着空白的桌面，语气里有掩饰不了委屈，“答应接我上下班又做不到，这不叫骗吗？”
这倒确实是杨戬的错。他从来没哄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哄。沉默一会，杨戬起身说：“那走吧，我补偿你。”
“去哪？”沉香问。
“楼上有房间，去开房。”
“可我还要上班。”
“你确定现在还要上班？”
“现在”两个字，被杨戬重读了。沉香这才反应过来，他低着头，不太想说话。
杨戬点在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脑袋，沉香连带整个身子都朝杨戬的方向转过去，杨戬便把腿插进他的腿根。杨戬注意到，沉香那一处已经有些胀了，他又问：“真的要上班？”
“你知道你喝的酒里有催情成分吗？”
沉香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
杨戬忽然抓起喝剩的半杯偷情，仰头一口灌下去，他舔舔嘴唇，把杯子扔在一旁，然后跨坐在沉香的腿上，“那你现在知道了，要跟我偷情吗？”
酒精再怎么麻痹大脑，沉香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杨戬
在向他求欢。
一进房间，杨戬把沉香推到床上，两个人的身子紧挨在一起，胸口相贴，杨戬顺势坐在沉香身上，低下头攫取沉香的气息。
沉香仰头承受着杨戬的索取，他问道杨戬颈侧的香水味，一股典雅的、淡淡的清香。
“好闻吗？”
杨戬注意到沉香像小狗一样闻嗅的动作，故意问。
沉香没想到杨戬会看到，骤然被抓包，他有些心虚，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杨戬笑了一下，弯下腰凑近身子，把脖颈完全裸露在沉香面前，“你可以仔细闻一下。”
这是一个十足信任的动作。沉香在心里雀跃了一秒，他顺从地靠近，深深吸了一口气。
“闻出什么来了？”杨戬问。
脑袋变得更热了，沉香想，可能是刚刚那杯酒开始起作用了，也或许是因为杨戬本身。杨戬的每一句、每一个动作，都比催情物质带给他的刺激更大。
杨戬问得很随意，但沉香会忍不住多想。杨戬换了香水，是在暗示他已经有确定的关系了吗。
那我呢？
沉香想。
那我呢？
“为什么不说话了？”杨戬又问，像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感兴趣。
强逼着他认命。这太残忍了，可又没有办法。沉香无话可说，欲火被浇灭，沉香垂下手说：“我不知道。”
耳垂被杨戬轻轻咬了一下，“怎么会不知道呢？”杨戬说，“这是沉香木味，是你的味道。”
说话时的气息洒在耳廓，连带脑袋都感到一阵温热。
心情好像过山车一样，刚才还被高高抛起，沉香以为自己要坠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了，他不想挣扎，因为处刑人是杨戬。可沉香没想到，杨戬在一下秒，又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呆了？”杨戬又笑了。
沉香发现杨戬很爱笑，虽说是调侃和揶揄居多，让他脸热地不好意思，沉香却依然很喜欢。
“没有，我在闻呢。”沉香嘴硬。
“是吗？”杨戬反问一句，而后向下探出手，揉了揉沉香那处，说：“我更喜欢这里的味道。”
沉香猛地颤抖一下，他闷哼一声，差点被杨戬这一碰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