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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弦还没反应过来,那温软的吻已落在唇上。对比鲜明,刚刚的问题明明那么穷追不舍,而吻却是这样温柔。
  她恍惚地闭上眼睛,被动承着祁连絮的亲吻,所有感知都凝聚在相触的唇瓣上。
  祁连絮在吻她。这是她唯一知道的。
  梦里的、幻想中的场景变成现实,被温柔地对待,舒弦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多日来的逃避和不安在一刻化为乌有。
  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这青涩而又纯洁的初吻。她不愿去想亲吻之后两人的事,也许一切都不如她所愿。恐怕这是祁连絮一时冲动亲了她,事后要后悔的。也许这个吻也是从此断交的引子。
  吻没有结束,因为祁连絮忽然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脖颈,两人的距离更加紧密,吻得更加难舍难分。
  托着脖子的手微微缩紧,控制着承受者的呼吸。舒弦胸脯错断地起伏着,在仅限于唇瓣的触碰中腾升起突触的快意,密密麻麻一片。
  吻不是分水岭,而是催化剂……
  一声嘤咛打断了亲吻。
  祁连絮略略后退,在看见舒弦唇上的晶莹后,闭上眼睛又袭去。这次不再止步于唇外,而是进入唇齿。一切都来得顺水推舟,齿关给她热情地开了门,就像再说,欢迎光临。
  亲吻对于含蓄的东方人来说,从来是一种亲密而又私密的行为。祁连絮从小到大,可能最多就是在儿童时期亲吻过母亲或者交好玩伴的脸颊。唇齿意义上的,和舒弦的这次,是第一次。
  很香,也很柔软。她第一次具象化地感受到女孩子是柔软的,不只是舒弦,也包括她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腿下的不是沙发而是云朵,或者说散发着甜味的棉花糖。
  陌生的悸动与兴奋占据着她的大脑,促使她想进一步压缩两人的距离。所以她循着本性控住她的脖颈,揽住她的腰,与她唇齿相融。
  祁连絮沾满欲望的想法举手投足间在舒弦的心中生根发芽。
  吻就够了吗?
  不够的。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在体内肆虐的瘾分子,燃得比任何时刻都要烈。欲望的毒蝎子摆舞着尾刺,溢出致死毒素。
  她在心里很没面子地苦苦求了无数遍,希望祁连絮能对她做些更出格的事。
  换气之际,祁连絮好久没有动作。
  舒弦微微睁开眼,满是水雾的眼睛就这样凝望她。
  祁连絮脸上热得发烫,瞳仁恢复了一丝清明。
  舒弦扯了扯她的衣服下摆。
  “求你……”
  当与梦境中几乎无二的话出现时,嘣——那根悬在祁连絮心里的弦终于断了。好不容易撤回来的清明归零,只余下无穷尽的热意。
  舒弦同学看上去饱受折磨,那么一直以来乐于助人的她,在此刻当然有正当理由去疏解她的苦闷。更何况,舒弦刚刚的意思,不就是同意么?
  意思表示一致,合同生效,即刻履行。
  “……去卧室吗?”
  她咽了咽口水。
  “嗯……”
  舒弦伸出了手,要抱。
  一米八的大床很轻易地接收了两个沉沦于情欲的人。
  校服是典型的polo衫,依附其上的三个扣子被次第解开,散发着幽香的锁骨若隐若现。祁连絮顺从本心轻微扒开两侧衣领,去亲吻舒弦的下巴、脖子、凹陷的锁骨。
  唇舌划过,她能听到舒弦想要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忍耐和吞咽。
  真的很想要吧?
  香味盈了满怀。
  而polo衫的程度就在这儿了,再扯难免撕裂。祁连絮不满地撩起衣服下摆,而舒弦滞了一瞬后顺从地举起手臂由着她脱。
  粉色的内衣与她娇嫩的肌肤相衬——草莓香草冰淇淋。
  一手可握的大小……祁连絮无端联想,嗓子渴得发痒。
  鼻子凑近了,不经意地一嗅,好像能闻到隐约的奶香——是错觉吧,未经人事怎么可能会散发这种香气。
  为了一探究竟,祁连絮用牙齿解去了那妨碍的内衣,直奔源头。
  乳房轻颤,冰淇淋融化了。
  啊,的确是有奶香。鼻尖抵着双峰之间的柔软,祁连絮得出了答案:香味的源头是肌肤,是沐浴露,唯独这处尤为明显。
  是不是舒弦洗澡时多洗了这处,祁连絮无从知晓。她此刻埋头苦干着,顺利攫取山峰顶上初放的梅花,粉嫩且柔软。
  含住了花,花的主人羞涩不已,除了呜咽和喘息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很有趣的体验。柔软的点在口腔中慢慢变硬,戳着始作俑者的舌。祁连絮无师自通,坏心眼地用牙齿轻咬,逼得舒弦惊呼。
  痛,但更多的是酥麻和爽意。
  舒弦的小腹早就酸极了,内裤估计已经湿得不成体统,闸门开了之后水只出不进,空虚感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意志。
  想要被填满,想要快乐。于是眼尾洇出湿粉,勾人心魄。
  所以祁连絮抬头时看见的就是这光景。
  不多时,裤子也随意扔到一旁。
  手已伸往那处,触到一大片湿润。
  已经湿透了。
  但毕竟没有严谨地做过清洁和防护,祁连絮不会真的触碰到内里。她只是用食指和中指,隔着棉质布料挑逗着敏感而又黏腻的两瓣。
  “嗯哈……”
  舒弦用手背遮住眼睛,嘴唇开合。
  像只小奶猫。
  很可爱。
  祁连絮眼神微暗,手指抵着布料往夹心处进发,轻重无度。手法莽撞且粗糙,水声交合。
  她喜欢的人在抚慰她。
  冲天的快意在大脑迸发,舒弦急促呼吸着,腰部不可控地小幅度拱起。在一只手扶住她背的瞬间,高潮降临。身子在那只手上绷紧,许久才松下劲来。
  这几乎是长久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
  舒弦被温柔地放倒在床上。她闭着眼,向左蜷着身子呼吸。祁连絮在她身边躺下来,安抚性地给她顺毛。
  欲望得到满足后,现实问题终于露出了头。
  在享用过如此美味后,祁连絮果然清醒了些,发出一声叹息。做了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虽然没有做到底,但她们到底只有一层单薄的限时的同学关系而已,架不住的。
  所谓的一时脑热要以帮忙之名,恐怕也只是出于欲望的驱使。
  唉,问题变得棘手了。
  失神着,舒弦却转过身,与她对视。
  “对不——”
  “祁同学——”
  “啊……?”
  “今晚的事……谢谢你。”
  祁连絮的心跳得飞快,一个全新的可能性蹦了出来。也许舒弦和她想的恰好一样呢?
  “我对这方面有,有比较强的需求……”
  祁连絮佯装冷静,轻轻“嗯”了一声。
  “刚刚……很舒服。”舒弦小声说着。
  祁连絮感觉脸上更热了,一语不发。
  “祁同学,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什么?”
  “我想求你之后能多,多帮帮我……”舒弦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埋越深。
  祁连絮的唇却止不住地被勾起。
  帮助同学,与人为善,不过她的应有之义罢了。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踏出舒弦家门槛的第一秒,她就开始期待明天与她再见,殊不知门里的人与她同频。
  学校的历来传统:高二年级全体师生要在十月中旬进行两日秋游活动,并且无特殊理由不可推脱。打破日常的事,学生总是喜欢的,活动参与率历年来都很高。
  秋游地点位于偏僻山区,离学校大概有四个小时的车程。出发当天,众人在六点出头便聚集在校门的空旷地块,静候大巴车。
  经常喊舒弦“弦宝”的女生正是谷潇,此刻她正吃着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饭团,边吃边呼气:“好烫。”
  “慢点吃呀。”
  舒弦眉毛弯成了一道月亮,友善地提醒她。
  “嗯嗯。”谷潇忙不迭点头。
  早晨微凉,大家基本上都穿着校服外套,人群中仍然赤着胳膊的人就显得格外扎眼。
  谷潇吃了点食物后脑子清醒不少,见舒弦只穿了件短袖,问她怎么不穿衣服。
  恰好一阵风吹过,舒弦身子打了个寒颤:“天气预报上看这两天还挺热,嫌外套碍事,干脆就没带了。”
  她在祈祷校车快来,隔绝一下忽然造访的秋意。
  谷潇最不忍心看人受冻着凉的,念及舒弦本身体质就差,作势要拉下校服拉链。手指刚碰到衣服,就有人朝她们走了过来。
  “早上好啊。”
  祁连絮在那边刚和一波同学聊完活动安排,马不停蹄走到了舒弦这里。
  “诶呦,这不是连絮同学嘛?怎么有空莅临寒舍指导啦?让我猜猜……您是特地来找我叙旧的吧?说说看,不知道我这有什么情报值得您亲自来一趟的呢?”谷潇戏精上身,不知道脑子里又蹦出了什么奇妙剧情。
  祁连絮哭笑不得:“打住打住,我这不就是想着好久没和你们聊天了嘛。”说的过程中,穿在身上的外套很自然地披到了舒弦身上。
  “小心感冒,舒弦同学。”她一板一眼地说。
  谷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视,心里头直犯嘀咕。她看了眼舒弦,舒弦此刻正面不改色地穿上外套,伴着自然的道谢。
  怪事一桩啊,向来不愿麻烦陌生人的舒弦同学居然接过了祁连絮的衣服……不对,她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无论如何,舒弦有的穿就行。谷潇捂嘴打了个哈欠,远方校车终于有了来的迹象。
  “长龙来咯。”谷潇说。
  祁连絮没有在这多做停留。她每天的人际交往足以能与舒弦一周与他人交往的总量匹敌,甚至要多得多。但这不是她离开的理由。
  再呆下去,她会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既近又不需要太近的情况中。祁连絮因为舒弦的话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每天多与她靠近一会儿,点到即止。舒弦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但能让两人关系维持下去,至少不坏。
  她拢了拢外套,那股熟悉且安心的清新香味扑面而来。身上温度慢慢回笼了,心情愉悦不少。
  她又没忍住朝祁连絮的方向看去——此刻的她已经穿上了新的一件校服。
  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舒弦竟然有些可惜。如果没有储备的话,祁连絮会不会那么大方地把外套借给她呢?她不知道。
  太阳出来了,照拂万物。
  ——不对。不论如何,她最该庆幸的是祁连絮的的确确带了两件外套,而不该在一个假设的情境中纠结而忘记实际。实际就是祁连絮将外套借给了她,这毋庸置疑。
  山路十八弯,秋游基地更在山深处。一辆大巴车坐一整班人,氧气不流通,晕车的同学不少。
  舒弦头顶着空调的冷风,尚不至晕厥地步,却也觉得头昏脑涨,脸色发白。坐她旁边的谷潇从来不晕车,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飞速敲打着手机,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带班女老师在前头指挥几个同学把风油精什么的分发下去,很快传来醒神浓郁的薄荷味。
  “啊,弄到眼睛力,好痛——”
  不出所料的惊呼。
  舒弦抿唇抿成一条线,偏头去看窗外郁郁葱葱的山野。
  很快,祁连絮发风油精发到了舒弦这儿。她先递给了坐在外面的谷潇,然后才是舒弦。
  “感谢大人远道而来的馈赠,小女子着实心有戚戚~”谷潇又角色扮演上了。
  祁连絮直摇头,从包里翻出两颗陈皮糖,给了谷潇和舒弦一人一颗。
  “谢谢。”这次是舒弦先说的。
  祁连絮眼睛泛着水亮,对她勾了勾唇。
  美好的氛围很快被谷潇一声含糊不清的“好吃爱吃”打破了。
  于是笑之。
  秋游基地在山里几处地势相对平坦的空地上,四面环山。舒弦所在班级被分配到了一条小溪流的两边,正对着基地总部的大门。基地里面有基础的生活设施供给学生使用。
  第一件事,分配队友。
  谷潇与另外一位女同学早有约定,两人携手去领帐篷一类的物资。
  舒弦被剩在原地,想着一个人成一队的可能性。而祁连絮再次朝她走来,手上已经领来了物资,笑着看她:“走吧,我们安营扎寨去。”
  不容拒绝的口吻。
  如此动人的她。
  舒弦乐意被牵着鼻子走。
  午饭不少同学利用基地供水整了方面速食自热火锅,营地一时之间飘荡着各种各样的食物香味。舒弦坐在垫子上,架起一个小桌子固定好。
  她安静地吃着番茄浓汤方便面,斯斯文文的。祁连絮吃家里带来的手作三明治,配纯牛奶。她看了眼舒弦那桶面寡淡的配菜,遂从包里取出一罐牛肉粒,献宝似的递给她。
  “这是我外婆亲手做的牛肉粒,很香,你试试吧。”
  “喔好。”舒弦接过,拧开盖子,谨慎地摇了两颗加入面里,“谢谢。”
  祁连絮光是今天就听到太多人的“谢谢”了,尤其是来自舒弦的。她看着那可爱的唇,忽然想起那晚的深吻,觉得舒弦不该与她如此生分,纵然她是出于热心肠帮助同学的名义,纵然舒弦本人也认可这个事实。
  她看了眼依旧满满当当的罐子,不由分说又给她倒了好多。
  下午的活动是在溪流里抓鱼,晚上篝火大会的烤鱼全部要依仗着下午同学捉的鱼。两人为一队,队伍捉鱼数量最多的前三名能获得学校特供奖品。
  祁连絮赤脚站在水中,水深淹没了她半条腿。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面,不放过一点机会。舒弦在一旁拿着竹篓子,辅助她。
  扑通一身,后边有同学踩到了滑石,屁股直接摔进水中,引得众人发笑。他灰溜溜地拍拍屁股站起来,佯装不在意。
  谷潇热闹是非要凑的,迎上来调侃他:“福祸相依,哥们你今天必定收获满满啊。”说完还要对着他的空篓子啧啧几声。
  她又神秘地说:“其实我看这些鱼……”她指指河流上游位置,“估摸是学校安排人手在上头放的呢。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男生听烦了神神叨叨的话,敷衍她:“是是是,谷军师的智力是一绝的,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无事不知无事不晓。”
  谷潇笑嘻了,遁一旁去认真抓鱼。俯身之际,她无意瞥见祁连絮和舒弦合作抓鱼的模样,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
  “嗯,有意思……”
  一条鱼在她发呆时跑空了落入其他同学网中,惹得与她同伴的女同学埋怨她不专心。
  香气四溢。
  舒弦接过祁连絮递给她的烤鱼串,又要惯性地道谢,好
  在开合的唇及时被祁连絮的食指堵住。
  “先吃鱼吧。我调的汁喔。”
  祁连絮盘腿坐下,往小桌子上垫了张纸,用来吐刺。
  舒弦咬了一小口,外皮酥脆冒汁,肉质细嫩,还有股恰到好处的柠檬味。
  “好吃的。”
  她嘴角轻微上扬。
  祁连絮看得心神荡漾,一时之间忘记继续吃鱼,反应过来时气氛变得已经有些诡异。她轻咳一声,抽出一张纸,主动为她擦去嘴角蹭到的酱汁,以掩盖刚刚的失态。
  指腹隔着柔软的面巾纸触到那软软的唇瓣,不免又想起一些隐秘之事,强装淡定撤回手,沉默地咀嚼着鱼肉。
  中央大篝火的火舌跳蹿不停。
  结束各种活动安排以及在基地洗漱过后,回到帐篷已是十点多的事了。祁连絮和舒弦的帐篷靠近河流,水流声不绝于耳,盖过了不少杂音。
  帐篷内部略显拥挤,对两人来说有些拘束。底面已铺了厚厚的软毛垫,睡着舒服。
  “我想换内衣裤和睡衣……”舒弦开口。
  她不能像祁连絮那么坦率迅速。
  “啊,好。”
  祁连絮猜到她是害羞了,贴心地关了小灯。
  视觉弱化后,旁边溪流声就变得尤为明显。
  关了灯祁连絮也不敢面对她,干脆背身抱膝坐着。
  舒弦站起来半弓身脱掉裤子,不知为何动作很急,一下子没站稳,摔倒时被听到动静转回来的祁连絮护在了大腿上。
  要命的是祁连絮穿的是不过膝的短睡裤……舒弦脸上烧熟了,撑着身子要起来,却被祁连絮再次拉到怀中。
  祁连絮当然没有忽略紧紧贴敷腿部的那层布料渗下来的湿意。
  ——舒弦湿了。
  祁连絮明明思绪丛生,最后却是磕磕巴巴地小声问舒弦:
  “……要、要吗?”
  什么时候身体起了感觉,舒弦记得很清楚。肩膀一披上那件外套时,余热从内部热传递而来,另样“赤诚相见”的滋味就极好地熨帖了她的五脏六腑。
  或者,也可能是刚刚祁连絮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展现出的美好肉体。一点赘肉都没有,和她平时展现的形象很相符。
  所以,要吗?
  当然不行。
  “周围有人。”
  舒弦摇头。
  而且,她现在赤身裸体地坐在祁连絮的腿上,这种感觉实在太怪了。
  祁连絮心怦怦跳着,“我会注意的。还有,旁边有水流声可以掩盖声音……”
  啊,看来不是出于帮忙的心理,而是她自己也沉醉于美妙当中了。
  勉强压下去的瘾又如蚂蚁点点作祟,舒弦自知难以再忍受。
  “那轻一点。”
  她举了白旗。
  祁连絮好像很喜欢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唇角,吻她的锁骨,吻她的胸乳……尤其是胸乳那一部分,每次都要揪着两点采撷,直到它们可怜地充血挺立,直到它们的主人不堪承受地捂眼战栗。
  纵然有不小的流水声打掩护,周围同学的帐篷离得也远,可万一呢?舒弦不敢赌,只得分出神来把声音堵在咽喉。高度紧绷状态下,无论是舒弦还是祁连絮都已有层浅浅的薄汗。
  “摸摸肚子。”
  祁连絮笑着望向她的眼睛,眼中盛满了澄澈。
  “嗯?”
  舒弦迷蒙轻哼,眸中蕴着水雾,看她看得不真切。而对方眼中的情绪在模糊不清中灼得发烫,让她不由得也跟着开心。喜悦这种情感,果然是可以做出来的么?
  她恍恍惚惚想着,肚子上被覆了一双温暖的手。啊,祁连絮刚刚说过她要摸肚子来着。
  舒弦一点脾气没有,由着她动作。
  但是这摸,并不纯粹。
  那双手起初是试探性的抚摸,而后略略下移到小腹位置,开始轻柔地跳起舞来,舞步连贯、柔软,又不乏无害的力量感。
  “哼嗯……”
  本就饱满的欲望在按压下溢出,舒弦本能地要蜷起身子,又被始作俑者展开铺平。
  舒弦羞红了耳。
  她……怎么这么会揉?
  小腹在有技巧的按压揉弄下变成了闸门,控制着大腿内侧水流的开关。每按一下,那水流就争先恐后地要从其中出来些,惶急得像大部队后面被落下的孩子。
  难以启齿,但是很舒服。舒弦享受着,难耐地扭扭身子。
  祁连絮发出了一声喟叹,忽然俯下身紧紧吻着她。唇舌莽撞生涩地交缠在一起,牙膏的薄荷味尚未褪去,而这唯一的清明在深吻中沦为了热情的燃料。
  那双手的魔力更甚了,一下一下错乱地捉弄她的小腹,力度失去控制。
  狂蜂乱舞——舒弦脑海中蹦出来这样一个词,然后完完全全地丧失了思考能力。
  她的耳边只剩下蜂群一齐振翅的嗡嗡声,越来越响,鼓噪得人心发紧,逼近嗓子眼。空
  气越来越稀薄,呼吸的能力好像也失去了。
  “呜呃唔唔唔……”激吻尽职尽责地压下了舒弦不受控的,语调一次比一次高的叫声,直到瘫软。
  祁连絮适时松开了她的唇,留给她时间空间呼吸。
  “哈呼……”
  舒弦呼吸着新鲜空气,浑身的力气一抽而空。她身上还是在小幅度收缩着,显得可爱而不自知。祁连絮忽然意识到,她潜意识里很喜欢舒弦因她而情动。
  多少有些别扭。只不过这些小打小闹的情绪不妨碍她将人抱坐在怀里,轻轻拍背安抚。
  累坏的人,应该有奖励,不是么?帮忙就该帮到底。
  于是舒弦再次被迫地坐回到祁连絮的双腿上。
  大腿附着的黏腻很快就蹭到了祁连絮身上——
  舒弦猛地睁开双眼。
  老天……这次蹭得可比上次多多了。无论如何,她也是有脸面的人,于是害臊地从祁连絮怀中逃离,一个起身,然后,转体失误。
  那处精准无误地又坐在了祁连絮的大腿上,羞耻如烈火燎原,噌的一下冲上天灵盖。
  简直是造化弄人。舒弦脸上烧红了,在心中默念一万遍祁连絮千万不要在意。可是当抬眼对上那双有着玩味神色的表情时,她的身子一下就变得无法动弹。
  福至心灵,祁连絮顺势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动作老道且暧昧,但开口还是有着浓浓的青涩:“要是还需要,蹭一下,也不是不行……”
  她发出邀约,看起来那么善解人意。
  舒弦只想两眼一闭假装晕厥,最好能让她当场离开地球。啊,当时活动前就该找借口不来秋游的,糟透了。
  祁连絮见她有顾虑的模样,再度体贴:“小声一点没关系的,不会有人听见。我帮你看着。”
  这、不是听不听得见的问题……
  舒弦热得要冒气了,只好翻身在祁连絮身边安分躺下,用动作来表示态度。
  “很热。”
  她的托辞。
  “好吧,那我们下次可以试试。”
  祁连絮的话里有些困惑和遗憾,舒弦听出来了。很微妙的情绪。如果祁连絮出于纯粹的帮忙目的,又怎么会有自发的情绪。微妙的情绪被她捕捉到,让她稍稍放松了一点。
  只不过在她腿上磨蹭自给自足这件事,怎么说都太超过太涩了些。反正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
  舒弦发出长长的叹息,抽出纸巾擦干了水。然后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新的内裤内衣换上,穿好睡衣,套上外套。
  “去哪儿?”祁连絮问。
  “陪我去基地卫生间。”舒弦说。
  祁连絮不敢不从,披上外套和她出去。
  外面的帐篷灯都暗了,夜深山间果然寂静。
  “今晚的星星很好看耶。”祁连絮小声与她交谈,侧身用手机拍了张星夜,照片里出现了舒弦模糊的侧脸。
  聚焦的夜空真的是主角吗?
  走的步子似乎重了些,脚下碎石发出响声。祁连絮吸口气,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给舒弦开路。
  路并非全黑,前方基地公共卫生间的暖黄灯光多少也增添了几分属人的安心。
  秋游第二天下午,班师回朝。
  到校门口,学生再云散,各回各家。
  祁连絮在大巴车下等候着舒弦。
  “走吧,顺路回去。”
  她拦下舒弦。
  “好。”
  舒弦不会拒绝。
  “骑自行车还是走路?公交车?”
  之前几次都是走路回家。
  “走路吧。”
  仅仅只是出于健康考虑而已,日行一万步,吃动两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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