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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以为,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慕澜生说。
  他看着许扶锦变得有些凝重的表情,轻声道:“那你何必以傀儡之身来见我呢?”
  许扶锦浑身一震,下意识看向胸口,那是灵株傀儡点魂之处。
  慕澜生垂眸,继续道:“我知道你听得见,鬼妖,你赢了。”
  鬼妖满盘皆输,但他的目的某种程度上也达到了。
  澜生快死了。
  他不明白,沈€€明明待他那样好,为什么又要这样对他。
  为了他好,就要老师付出生命的代价吗,为了他好,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可能就要抹去他关于暮岚姜的记忆将她赶走?要不是诅咒生效他想起一切,会不会到死也不会记起来他还有一个叫暮岚姜的妹妹?
  又为了他好,放任他的养父母和妹妹误会对他下毒,让他独赴一场鸿门宴,从此彻底对慕家人死心?
  沈€€明知这样他会死,他从前从不信沈€€会对他不利,哪怕他警惕着养父母掩藏着自己非人的身份,也从没怀疑过沈€€一分一毫。
  到现在他也相信,沈€€不会害他的,沈€€对他说起鬼妖,说起八百年前见过他的父亲,他一定另有打算。
  但他问过他吗?
  他愿或不愿,想或不想,他跟他说起过吗?哪怕走走过场敷衍一下以示尊重?
  他所信任的人,到头来竟然没一个人能留在他身边吗?
  被点破身份,傀儡被时刻关注它的主人焚烧。
  满室寂静,慕澜生孤身一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居高临下看着傀儡倒地。
  他信手捡起桌上的水果刀,意味不明道:“你死不了,即便是识守也没办法察觉你,没办法杀了你,这就是你的底气?”
  他确信自己被背叛了,于是诅咒应验,唇边溢出鲜血,他没有擦,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烧成灰烬的灵株傀儡,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扣着水果刀刀刃。
  但灵族从来不逆来顺受,鱼死网破同归于尽,魂灯盏盏熄灭,而后碎裂。
  以死亡的代价收割了仇人的性命,为了自己复仇的杀戮违背灵族的天性,到最后魂灯都没了,浑浑噩噩客死他乡,再找不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他不被鹿仙允许进魂灯祠,小时候的他不懂为什么,但伪神或许要他们都死个明白,他从喝下那碗毒汤的瞬间开始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们抹去他出世前的记忆,让他忘了诞生初期温柔吟唱着摇篮曲哄他的女性精灵,忘了刚出世就哭着寻找的阿父。
  或许他这会应该难过,应该愤怒。
  但澜生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怨恨的情绪,他只是认真而平淡地想,那他也可以试试吧。
  看看是此世鬼妖不死的规则更强,还是原世隶属神灵一脉的远古灵族死亡之际的殉葬邀请更不讲道理。
  就当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许扶锦死了,就再不能对他的亲人朋友下手了,那些杂碎和后续的烂摊子,想来他那掌控全局的沈哥也会替他解决。
  但澜生很怕疼的。
  割喉的痛楚与心口的绞痛不知谁更胜一筹,他也分不清,心口的疼痛究竟是源于诅咒还是剜心刻骨的背叛。
  他没喝饮料,那碗带着毒药的汤味一直黏在他的咽喉,让他无法抑制的反胃。
  好在血腥味很快漫延,让他闭上眼睛前不至于浸在那股味道里。
  灵魂陷入黑暗前,他似乎听见了什么落到地上的声音,很轻,很远。
  €€€€
  “哥!”
  慕怡乐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但实际上她只是呐呐出声,小得还未出口就消散了,甚至不如手中紧握一路的项链落到地板上的声音大。
  她踉踉跄跄走到澜生身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他身边,血浸湿了她的衣摆和膝盖,她颤抖地伸手去碰哥哥的脸,眼睛一眨不眨,泪却夺眶而出。
  慕怡乐伸手去捂他脖子上的伤口,那条口子那么大,她手一抖就从虎口处露了出来。
  血还在汩汩流着,慕怡乐连哭都忘了,手忙脚乱地抱起他在怀里,双手死死按住刀口,转头对愣在门口的父母吼道:“打120,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被她一吼回了神,慕妈妈连忙摸出手机,因为慌乱半天打不开拨号界面,眼泪让她的视线全然模糊。
  也不知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女孩。
  那女孩只站在那里,看着慕怡乐泣不成声,看着慕爸慕妈慌乱不已,像独处在默片当中。
  她的脸和手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裤子也被飞溅样的血染得星星点点的红,左手不自然地垂着,唯独黑色外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暮岚姜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雕塑。
  她想,我来晚了吗?
  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拿回了厄力,杀了陈棣,但她还是来晚了吗?
  耳边一阵嗡鸣,慕怡乐的哭声和身边女人磕磕碰碰的声音刺耳极了,她猛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隐约中,她听到陈棣的声音,与虎谋皮之人死前最后挣扎说:“你明明恨她,为什么要放过她?”
  然后是她自己的声音,暮岚姜说:“与你无关。”
  为什么。
  她永远都晚这一步。
  第50章
  暮岚姜愣在门口,看着沈€€出现,从哭得不能自己的慕怡乐手中接过澜生。
  慕怡乐有些僵硬地抬头,她顺从地将人交给他,期期艾艾哽咽道:“沈老师,您能救他的吧。”
  沈€€小心抱起渐渐失温的人,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颈侧,后者的血不再流了,伤口仍然触目惊心。
  他微微皱眉,又试了一次,伤口还在。
  怀中人毫无生气,他豁然起身,转身消失。
  暮岚姜见状连忙掐诀跟了上去。
  慕爸爸也没空反应身边见过一次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同沈€€一般消失不见。
  他上前想扶慕怡乐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慕怡乐狠狠推开,她哭得有些乏力,没推动慕爸爸反而自己向后退了两步。
  慕爸爸下意识伸手却被她的目光钉死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乖巧明媚的女儿露出这样阴郁怨恨的眼神。
  慕怡乐颤声问:“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如她预料的,慕爸慕妈一如既往地沉默,而后避而不谈,开始劝慰她。
  慕怡乐根本听不进去,她刚要打断他们的声音,就听见慕妈妈说:“澜生是妖怪,割个脖子也不会死的吧。”
  慕怡乐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妈妈,重复道:“割个脖子也不会死?”
  她声音暗哑,慕妈妈被她吓得话音一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慕怡乐看着她,脑中一片杂乱,她再次轻声重复:“因为哥是妖怪,割个脖子就不会死?”
  “乐乐,我不是这个意思€€€€”话没说完就被慕怡乐打断。
  “谁被割了脖子都会死的!妖怪怎么了,妖怪就不会难过不会疼吗?我问你们,谁告诉的你们我哥是妖怪,你们对我哥做了什么?”她问。
  慕爸爸揽住慕妈妈在身后,语气带着些怒气道:“跟你妈喊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做女儿的该这么对妈妈吗?”
  “你们做父母的就该这么对孩子的吗?!”慕怡乐根本不怕他,一字一顿反问道。
  “我问,你们就说。”她说,隔着一摊血迹看着他们。
  慕爸爸还要说话,被慕妈妈颤声阻止。
  她咽了一口唾沫,说:“澜生的身份,是一个大师说的。”说着看慕怡乐的表情更加难看,又急忙补充道,“那大师是联安局的,就是专门管妖怪的单位,我看过他的工作信息也求证过,不会有€€€€”错。
  “向谁求证?”慕怡乐问。
  慕妈妈顿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慕怡乐“哈”了一声,懒得再揪着这些,慕妈妈找到的人,无非也是那所谓“大师”的人,她道:“所以你们做什么了?”
  慕妈妈不住地摇头,再也忍不住眼泪哽咽道:“那汤,大师说是可以帮澜生除掉妖气,我只是,只是……那澜生就还是,是……”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给什么你就用什么?万一那是毒呢?就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全盘否定我哥的一切了吗,妈,可你最疼哥哥的,就因为他是妖怪你就不要他了吗?”慕怡乐眼眶通红,她现在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爸妈是太喜欢许扶锦,又因为许扶锦挑拨疏远了哥哥。
  却不想他们竟然给哥哥下毒,而下了毒的那碗汤,还是她劝着他喝的。
  她语气太咄咄逼人,慕爸爸皱眉道:“你不是一样€€€€”
  话没说完就被慕妈妈制止,慕怡乐却自动补全了他的未尽之言:你不是一样不信他,一样冷眼待他,转头就叫了别人哥哥吗?
  慕怡乐哽住了,她看着妈妈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去想这些,追问道:“我不信,妈,你怎么会仅仅因为一个妖怪的身份就给哥哥下毒赶他走呢?”
  她看着慕妈妈,势必要一个说法,但慕妈妈却不肯再说了。
  慕怡乐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终于反应过来,嘴唇几度张合,她说:“因为,我?”
  慕妈妈默认了,慕怡乐浑身一软,猛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一只不太新鲜的苹果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所以,是因为她的病,慕妈妈以为是哥哥在害她?
  “乐乐,不是,你听妈妈说,是于悦,于悦是沈€€€€”
  “可是,妈,于悦是许扶锦找到的啊。”她轻声道。
  慕妈妈浑身一震。
  慕怡乐捂住脸,耳边是迟来的救护车急促的鸣声,她笑起来,眼泪却淌了满脸,不知到底是哭是笑。
  “你藏起来项链是因为这个吗?妈,你忘了,我同时还戴着一条手链啊……”
  €€€€
  “你做了什么,我不是说过让澜生待在院里吗,为什么让他独自回慕家,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不安好心吗?”
  伏苏自找到鬼妖本体的藏身地后就毁了他的老巢,并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被埃亿告知沈€€和澜生都不在,他联系不上沈€€便想先去抓了许扶锦,埃亿却说许扶锦已经被囚进地牢。
  伏苏一头雾水,就见沈€€带着浑身是血的澜生回来。
  沈€€根本来不及理他,直直带着澜生去了后院,莹白的护生阵法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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