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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就不懂了吧,那贵妃生的二皇子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成家是皇帝外家,自然想怎样就怎样了!”
  “……”
  如此言论甚嚣尘上,很快传遍整个上琼。人人都说那掌柜的凄惨,毕生心血付诸一炬,叫人唏嘘,又听说那少年当晚就被成家灭了口,就因为他公然叫骂成家草菅人命,第二日被人发现死在了巷子里。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对“成家”讳莫如深,可流言不仅没有被扑灭,反而越演越烈。
  苏徐行将手中的信纸丢入火盆,火苗“唰”得一下蹿得老高,他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良久,待信纸燃尽,他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冬,面上染上了笑意:“人都送走了?”
  “回少爷,都送走了!”阿冬犹豫了下,接着道,“老余头说他头确实撞到了,要我多给他发点银两。”
  “这个老余头!”苏徐行无奈地摇摇头,又问,“其他过来的人可安排好了?”
  阿冬点头:“都处理妥当。”
  苏徐行扬扬眉:“人证快到了,好好谋划,送给成惠的大礼不日就安排上了吧。”
  苏徐行在“大礼”两字上加重了音。
  上琼的流言很快就传到了宫中,贵妃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她才刚刚派人压下那些说书人和书肆,连出手的时机都未等到,对方就已经朝她心口插刀了!
  这个小贱种!贵妃咬碎了牙,是她小看了他!不过他若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成家,那他可就失算了!
  勤政殿前,贵妃一身青色素衣,未施粉黛,头上只别着一根玉簪,与往常珠光宝气的模样截然相反,在这寒冷天气里,眉头轻蹙时我见犹怜。
  “陈总管,劳烦你替我禀告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见皇上。”此时的贵妃哪还有平日的跋扈。
  陈总管面色未变,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不一会儿人就出来请她进去。
  贵妃心中一喜,脸上却还是哀愁不已,等进了殿,不等走到近前,她直接一个大礼跪在地上,身子压得低低的:“臣妾有罪,特来请罚!”
  琼帝站在桌案后,头也未抬:“爱妃何罪之有?”
  却没有叫她起身。
  一个照面,贵妃已然知晓琼帝生气了,只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声泪俱下地诉说了自己听到那个故事时发现犯了她名讳的愤怒以及一怒之下让人去禁了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却不想手下人惹了祸,心中难安,特来请罪。
  “一个话本子罢了,天下叫蕙儿的人数也数不清,爱妃何必如此动怒?”琼帝还是未抬头,继续挥毫。
  贵妃未立刻作答,只呜呜哭着,大殿内一时安静下去,只有“沙沙”的书写声和哭声。
  良久,琼帝搁下笔抬起头,瞥见贵妃那素面朝天却又清水出芙蓉的模样时神情有些恍惚。
  阿姊€€€€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喊出两个字,却又猛地一怔,皱着眉将笔扔在了桌案上。
  “起来回话。”但没有那么方才那样冷漠了。
  贵妃低眉顺眼地站起身,眸中是了然,亦是有些疯狂的嫉恨。没想到楚湘死了也对皇上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到底是宠妃,琼帝见她不若平日的花枝招展,于是缓和了语气:“你便是气恼,也不能做事如此不知分寸!”
  听话听音,贵妃立刻一脸委屈地辩解:“臣妾就是一时气急了,都怪手下人无用。”
  “行了!”琼帝摆摆手,还没到时机,况且只死了个掌柜,也不是大事。
  他不愿见成惠顶着这容易令他失神的模样在这卖乖。模样相似,风骨不似,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退下吧。”
  贵妃见琼帝没有处置她,心中一定,连忙告退,等回了宫便立刻梳洗打扮,让人将那套衣服烧了个精光。
  而等贵妃走后,琼帝沉默了会儿突然踱步到一旁的书架前,轻轻扭动架上的花瓶,只听“卡擦”一声,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书架缓缓挪开,露出后面的一间密室,琼帝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只见室内镶嵌了不少夜明珠,照得这方天地亮如白昼。
  琼帝抬头,除了满室的金银财宝,便是墙上的一副巨大画像,画中人一身青色袄裙,眉目清丽,手中握着一株红梅,画尾四个小字:傲雪凌霜。
  见到画中人,琼帝眼神瞬间又变得痴迷:“阿姊€€€€”
  ……
  此时的贵妃宫中,萧承熠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母妃!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贵妃见他冒冒失失的,斥道:“什么好消息也不值当你如此!”
  萧承熠也不反驳,而是凑近了低声道:“若这消息能让小贱种死无葬身之地呢?”
  “哦?”贵妃瞬间来了兴致,她挥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这才问道:“什么事?”
  萧承熠连忙凑近了低语:“苏琰在临江娶的那个男妻……”
  听完,贵妃猛地一拍桌子:“当真?!”
  萧承熠点头,满脸兴奋:“错不了!”
  贵妃突然放声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苏琰这个贱种若是和那没用的萧承谦一样不乱蹦€€她也不是不能留他一命,可他偏偏处处争风头当什么临江才子,又成了什么小诗仙,如今回来还敢对她出手,只是贱种终归是贱种,上不得台面,还想对付成家?
  做梦!
  “此事需好好筹谋一番,一击必杀!”贵妃声音冰冷。
  楚湘,从前你处处压我一头,生的贱种也敢把手伸这么长,那我便送他下去与你团聚!
  “阿嚏!”临江的船只上,穆恒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到秋棠身上。
  “船头冷,进去吧。”
  秋棠却摇摇头,满目怀念:“无事,我看看。”
  穆恒闻言有些生气:“送个人而已,你何必亲自来?”
  秋棠紧了紧身上的两件披风,幽幽叹道:“有些事儿,必须得亲眼看见才行。”
  就比如,成家覆灭。
  第115章
  “金玉不成双”的故事很快在上琼销声匿迹,后续茶馆、戏楼又推出了新的故事,不过还是负心汉居多,什么《铡美案》的陈世美、《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李甲……让百姓们在怒斥薄情郎的同时也不由得想起那位金公子,然后为那冤死的书肆掌柜父子唏嘘一声。
  这成家,真真无法无天,听闻成家如今的老爷是镇守滇南的副将,这样嚣张狂妄的家风,只怕这位大将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间,成家成了上琼城中狗都嫌弃的对象,百姓被压着不敢言,可这怒却实实在在燃烧在每个人心中。
  更有甚者,开始拿成家与从前的镇北将军楚冀相比。男丁几乎死绝的琼北守护神,上断头台时只剩满门寡妇,这样的忠烈说他与北域通敌?说是成家通敌还差不多!只怕真弄错了,就是那成家通敌!隐隐的风声在上琼流传,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这次,死的人更多,也更快了。
  一时间,上琼城人人自危,各处生意一落千丈。
  望着阿冬传回来的消息,苏徐行冷冷一笑,只怕这下不止成惠坐不住,便是琼帝也着急上火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琼帝自诩明君,广开言路都做不到,不知是他本就是昏君还是太过心虚,不敢听别人讨论楚家半个字。”
  只是苏徐行没想到琼帝对成惠会如此宠爱纵容,她只因一个名字便逼死一条人命,竟也这么轻轻放过,任她去了?如今上琼城中暗自唾弃成惠的人不知凡几,人人骂她妖妃,就连前朝都上了不少奏折弹劾,可都被琼帝压了下去。
  他不会不知如今成惠的名声,所以……到底是真的爱还是另有图?苏徐行有点看不明白。本来舞弊案一事存疑,可琼帝并不追查反而将错就错清洗了沈家,沈皇后与萧承乾势力大削,苏徐行以为他是属意萧承熠为太子所以故意如此,如今看来好像又不是这样?
  这位薄情寡义的皇帝陛下,苏徐行一个现代三好公民根本看不透。
  不过无事,与琼帝的恩怨可以慢慢算。成惠逼死他母亲的仇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只等琼帝生辰那日,送她一份大礼。
  而在此之前……苏徐行看了看手中的峋字玉佩与令牌,他有些想念赵峋。
  见赵峋的机会来得很快,离琼帝生辰还有一旬,前来祝寿的别国使臣便陆陆续续到了,最先到达的是燕国使臣。
  燕国靠近大琼西南,东边与大琼接壤,北接毅国,南临南疆,国土面积在诸国中最小,国力也较弱,是名副其实的夹缝中生存。但也正因为与三国接壤,各国俱都虎视眈眈,所以其他各国即便都想吞下它也要掂量一番,不敢冒进。
  如今各国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南疆十二城各自为政,内里争斗自顾不暇,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与大琼又隔着滇南的险道,暂无外患;毅国近年崛起迅速,兵强马壮,若不是突然的旱灾,只怕要与大琼一战争夺国土,但如今也只能蛰伏不动、休养生息;而曾经的王朝大琼式微,国力早不如前,加上北边还有民风彪悍、全民尚武的北域诸部侵扰,便是想逞威风也没那个能力。
  不过……这表面的平和到底能维持多久,没人知道。而琼帝的生辰,自然是各国打探消息、试试深浅的好时机。
  使臣到来,君臣宴客,闭关“礼佛”许久的沈皇后终于露面了。母族遭此大祸,她再出现,即便强装着淡定,也不复从前的国母风华,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只静静坐在自己座位上,端着假笑。而与她相反,贵妃一身绛紫的华丽服饰,不仅不显老气,倒更衬得她明艳美丽,力压群芳,在座位上还不忘与琼帝眉目传情。
  而坐在下首的萧承乾和萧承熠二人亦是对比明显,一个眸光暗淡,沧桑不少,一个满面自得,笑意难藏。
  苏徐行照样坐在两人的对面,与上次宫宴相同,他的一边是萧承谦,一边是赵峋。赵峋进来时路过他还佯装跌倒往他身上撞了一下,同时塞过来一个纸条。
  上面写着:宴后老地方见。
  这个老地方……苏徐行想了一下,耳朵瞬间变得通红。想起上次在御花园假山洞里的荒唐,苏徐行恨不得把纸条一把塞进赵峋的嘴里,逼他吞下去。
  心里再羞涩、再气恼,他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看向赵峋:“二王子,我说过你的模样比较骇人,请你离我远一点。”
  赵峋闻言立刻一副“受伤”的表情,低垂着头看起来很可怜:“襄王恕罪。”
  如果赵峋不暗地里冲他扬眉挑衅一下,苏徐行或许会更相信他的演技,他还要说些什么,旁边的萧承谦皱眉,低声提醒道:“四弟,宫宴之上不可无礼。”
  苏徐行见状哼了一声,停止演戏。
  然而一抬头,却瞧见对面的萧承熠正满脸兴味地盯着他,眼中更是有藏不住的兴奋。见苏徐行看向他,萧承熠缓缓勾出一个看起来骇人的笑容,冲他无声做口型:你、死、定、了。
  笑完,还特意瞥了眼在他一旁的赵峋。
  苏徐行皱眉,内心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这萧承熠怎么回事儿?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故意如此?因为紧张忐忑,苏徐行手心开始冒汗。
  只怕今日不能与赵峋见面了。
  正在苏徐行愣神间,只听大殿门口传来一声“燕国使臣到€€€€”
  接着就见一个穿着白色圆领长袍,头发束冠的俊朗青年领着一群穿着官服的燕国人进来了。
  “参见大琼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国使臣队伍的领头人是燕国太子燕展,一进大殿他就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琼臣子礼,将姿态放得低低的,态度恭敬,他身后的燕国大臣同样如此。
  琼帝很显然被取悦了,面上都是笑意,还特意让人取来珍藏的珠宝以长辈的名义送予燕展,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燕展座位在右边的上首,旁边是萧承乾,对面正好是一身红衣,姿容绝色的赵峋。见到赵峋,燕展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随即想到了什么,冲琼帝笑道:“对面便是毅国二王子吧,这质子之身也能坐于大殿之中,与君臣同乐,大琼皇上果然仁德,燕展佩服。”
  一句话,贬低了赵峋,便是不将毅国放在眼中,却又抬高了琼帝,可谓拍马屁的极致。
  琼帝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许,说些场面话,引得满殿大臣齐齐称赞“陛下仁德”“陛下英明,大琼之幸”,人人都在围着琼帝转,只有苏徐行将目光看向了赵峋,他如此心高气傲之人……
  却见赵峋正兴致勃勃尝着桌上的菜,一点也没有被讥讽了的恼怒或悲愤。
  得,看来这位爷转性了,不在乎。苏徐行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心中却安定不少。
  赵峋当然不在乎,因为在他眼中燕展已经与死人无异。既然燕国如此迫切地想要并入他国,他不介意帮他们一程,待他回毅国重整朝堂,稳定军心,帮助苏徐行报了仇后便要剑指燕国,拿下燕展的狗头!
  但赵峋不知道,那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将二人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萧承熠拼命压下心中不断涌起的喜悦,一张脸憋得通红。
  再忍耐一下,小贱种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寒暄过后,满殿人都开始享用佳肴,穿着纱衣飘飘欲仙的舞姬们也都走到大殿正中,和着乐声开始起舞。舞蹈美妙,佳肴美味,一派和谐享受之景。
  酒酣过半,苏徐行手在桌上打拍子,突然瞥见对面萧承熠兴奋到有些扭曲的面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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