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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阳不欲与他继续这个话题,冷冷地道:“这厮可真够谨慎的。他再不出现,我就要杀进去了。”
  说完,他又飞快地往南边扫了一眼,向白鹤庭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白鹤庭点了点头,没说别的,只嘱咐说:“不要犯蠢。”
  北阳也点了点头。他握紧手中长剑,抬起左手,向身后的一队Alpha比了个手势。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锐利的视线始终牢牢锁定在邵一霄身上,“你要活的。”
  *
  在白鹤庭身后,一面旗帜突然间高高扬起。
  在一面面印有裴铭家族纹章的叛军旗帜中,那面三色羽毛帅旗显得异常醒目。邵一霄来不及细想,眼睛已经条件反射地望向了南边。
  那里是这片战场上最适宜埋伏的一处高地。
  他身旁的副官也随他一同看了过去,而后在惊诧中瞪大了眼€€€€
  地动山摇。
  震耳欲聋的火炮轰鸣声瞬间淹没了士兵们的惊呼。一队骑兵正从那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与他们一同来到战场的,还有一颗颗从天而降的巨石炮弹。
  邵一霄的大脑空白了片刻。
  他派出的侦察兵并没有发现乌尔丹人运输火炮的蛛丝马迹。这些巨炮如何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
  战马在巨大的嘈杂声中陷入恐慌,邵一霄被迫下马,但几乎无法站稳脚步。他回头看去,却目睹了地狱一般的景象。
  一颗接着一颗的石弹呼啸着砸向他的身后。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人在炮火中痛苦地叫喊,最不可置信的是,在石弹落下的位置,他麾下的士兵竟纷纷坠入了裂开的大地!
  这怎么可能?
  即使是这种规格的巨炮,也绝无可能劈开大地……
  邵一霄拔剑出鞘,将精钢重剑重重插入脚下的厚重积雪,刀尖却在什么硬实的东西上撞出一声脆响。
  慢几拍地,他终于回过神来。这一路地势过于平坦,缺少能够确认位置的参照物,他竟没能注意到,他们脚下踩着的并不是一片平坦冻土。
  而是€€€€
  在严寒中结出厚冰的乌尔丹湖。
  *
  乌尔丹的春天比南方来得晚一些。
  坚固的冰面在巨石炮弹的冲击下碎裂、塌陷,一块又一块的碎冰带着冰面上的一切一同沉入水中。冰冷湖水很快被染成了浑浊血色。不久前还在四散逃离的革命军在同一时间朝中心迅速聚拢,用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皇家军队困在炮火之中。北阳率兵从中切入,与奋死抵抗的敌军杀作一团。
  战局已经完成逆转,白鹤庭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欣慰。他仍旧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前方的喧嚣与混乱。在那些沉入湖底的尸体之中,有许多人也曾与他并肩作战过,像四年前一样,他再一次把刀尖刺向了自己人。
  他将匕首插入鞘中,又倏地抬起头来,循着那熟悉的信息素味道看了过去。
  像一阵疾风,又似一道闪电,骆从野低伏在马背之上,奔驰的黑马在雪地中溅起一片白雾。白鹤庭眉间的阴郁终于散开了一点,骆从野却大吼一声,在与他对视的同时露出了惊慌之色:“小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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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轰冰湖的灵感来源于奥斯特里茨战役。
  第107章
  视野天旋地转,一切发生得太快,白鹤庭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骆从野喊了句什么,只感觉他像一颗炮弹似的飞扑过来,又有什么东西裹挟着凛冽的冷风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
  两人在雪地里滑出好几米才停下来。骆从野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用双臂把他圈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那支跌入雪中的暗箭,扬声呵斥道:“你怎么走神!”
  他没有佩戴头盔,但身上的轻甲依旧重得要命,像座山似的压在白鹤庭身上。白鹤庭觉得自己本来就要散架的骨头快被这座山压碎了。可这重量却叫他感到莫名的踏实。
  他仰头看向交战处,负责增援的骑兵已将战线压了过去。
  胜负已定。
  “你好重。”他闷声闷气地说。
  骆从野没有理会他的埋怨,紧盯着他的眼,再度斥道:“在战场上,你怎么能走神!”
  他的语气很凶,把白鹤庭吼得愣了一下。白鹤庭想说,还不是你的信息素害的,可转念一想,不让骆从野用抑制贴似乎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抿了抿唇没回话,骆从野也没准备等他回答,声量又拔高了一截:“为什么不戴头盔?”
  头盔又重又不方便,白鹤庭压根就没有佩戴头盔的习惯。但他哪里被人这样咄咄逼人地逼问过,蹙眉反问道:“你不也没戴?”又抬腿踢了骆从野一脚,“起来。你太沉了。”
  骆从野用手肘撑起一点身体,没再把自己的全部体重都压在他的身上,但也没起身,而是栽下头,把脸埋进了冰凉的雪地里。
  像是瞬间泻了气似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句话的声量猛地低了下来,在火炮声与厮杀声中几乎听不清楚。
  白鹤庭歪头朝他看了过去。
  从巴尼亚山谷到乌尔丹湖,他统统没有按照战前商定好的计划行事。且不说他自曝身份在革命军中引起的混乱,为了活捉邵一霄,他们在这里的损失至少比计划中多出了一倍。
  他抬手覆上骆从野的后脑,从他乌黑的短发摸到他被雪冻得冰凉的侧脸,低声对他道:“活捉邵一霄是必要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
  但他的指尖却被什么沾湿了。
  “你在哭?”他往起扳了一把骆从野的脸。
  骆从野没叫他扳动。他转过头,把脸埋进白鹤庭染血的颈窝,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疼。”
  白鹤庭仰起脖子打量了他一番,又用手在他身上摸了几个来回,没发现他有什么外伤。
  “胡说八道。”他拍了两下骆从野的侧脸,严肃道,“不许哭了。”
  “白鹤庭,我真的……”骆从野眉头紧锁,声音比刚才又哑了几分,“疼得要死了。”
  他讲话有气无力的,白鹤庭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刚才摔到了?”
  他记得骆从野是用手臂护着他栽入雪地的,于是向上撑起一点身体,向他确认道:“摔到胳膊了?”
  骆从野却收紧了手臂。
  胸口疼得发麻。不仅是胸口,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撕心裂肺地疼。骆从野不怕疼,不论是少年时练习控制信息素,还是四年前被白鹤庭绑在地牢里划刀子,他从来都没有怕过疼。
  但此刻,他明明一处外伤都没有,却疼得快要死了。
  他恨自己四年前的无能,恨自己如今的迟钝。他一直想要成为白鹤庭的矛与盾,可到头来,自己却成为了他最大的破绽。他恨了裴铭这么多年,可到头来,自己却与他做了一模一样的事。
  他永久标记了一个Omega,又丢下他,还一并丢下了……
  骆从野的呼吸很沉,每呼吸一次,胸腔都像被撕裂一回。那歪斜的一刀,四年前割开了白鹤庭的小腹,如今又割开了他的心脏。
  “都怪我。”
  泪水是冷的,但它在冰天雪地中拥有了温度,化开了白鹤庭颈间裹着血污的雪碴。
  白鹤庭突然安静了下来。
  十八年前,就在他们身下的这片土地上,他救下了一个倔强,爱哭,但温暖的小鬼。这个冲动且不计后果的决定,开始了一个不应该开始的故事,又在不知不觉间改写了他的人生。
  “我就知道……”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会哭鼻子。”
  临行之前,他在后方给骆从野留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是这一战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不可能被突破的一道防线。只不过,守住这道防线,要付出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代价。
  他抬起一只手,覆上骆从野的后背,另一只手也环了上去。“我失误了。但我尽力了。”他转头贴近骆从野的耳朵,平静又轻描淡写地说,“你也尽力了。”
  四年前,直到白嘉树喝了那杯酒,他才接过了酒杯。可他没能想到的是,白嘉树竟把药下在了杯里。
  死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但骆从野与他都还活着。
  只要活着,故事就能继续。
  “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他拍了拍骆从野的后背,沉声警告道,“不许哭了。我现在没劲揍你。”
  骆从野从他颈间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发梢沾着雪粒,英俊的面庞被白鹤庭身上的血污蹭脏了。这副狼狈的模样让白鹤庭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小鬼。那个伸出短短手臂,给了他一个温暖拥抱的小鬼。
  那个拥抱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的小鬼一眨眼就长大了。
  骆从野抬起一只手,抹去白鹤庭脸颊上的一处血渍,又捧住了他的脸。
  冰面在火炮的轰击下不停地震颤。
  在战火中,在血泊里,在故事开始的地方,骆从野低下头,不合时宜却旁若无人地€€€€
  吻住了他的月亮。
  第108章
  首席军事工程师汇报完城防建设的进度,御前会议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比起乌尔丹湖一战的失利,王宫遇到了更加火烧眉毛的难题。以钟茂如为首的几位大贵族以“协助王室平乱”的名义集结了家兵,正浩浩荡荡地向都城的方向进军。
  御前会议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大贵族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都城防御工事的建设已于两日前紧急展开,城中到处都弥漫着恐慌情绪,前往乌尔丹支援的皇家军队也被邵城临时撤了回来。但与第一次得知钟茂如违逆王命时的状态不同,白嘉树这回没有当众发怒,甚至可以说,他是御前会议上最放松的人。
  这让议事大厅里的气氛愈发怪诞。
  “怎么都哭丧着脸?难道不好笑吗?”白嘉树稳坐于高台王座之上,独自品尝着侍从刚刚呈上来的红葡萄酒,“这些大贵族准备故技重施,让历史重演一遍。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他轻声笑了笑,“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当年希摩爆发内乱,最先追随白逸的也是这些人,但这段发言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
  在座的十余人是这个国家的智囊团,这个智囊团却在他们最该献计纳策的时候一言不发。白嘉树也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算了。”他兴致缺缺地晃了晃杯中酒液,提前结束掉了这场凝重却潦草的御前会议,“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年轻的王心头突然涌起一阵遗憾。这种时候,若是邵一霄能在这里陪他喝上几杯,是再好不过了。
  他冷眼看着众人起身离开,语气平平地丢出了一句:“邵将军请留步。”
  *
  邵一霄没有在出征前向任何人透露有关白鹤庭的消息,直到巴尼亚山谷的战报传回王宫,邵城才知道白鹤庭仍活在世上,并且成为了叛军主力的指挥官。
  显而易见的是,倘若没有白嘉树授意,邵一霄绝无可能将他这亲生父亲都蒙在鼓里。
  可倘若他事先知情,又绝无可能允许邵一霄亲自带兵前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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