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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鳄者阴
  1
  人死之后,万事皆休。
  薇薇如今已经六十三岁,活得比克洛克达尔要长久。随着年纪的增加,很多她年轻时没看开的事渐渐看开了。
  四十多年前遭受他以爱之名的折磨,被他性虐待,被他夺走第一个孩子。那些怨恨犹如犹如刻在石碑上的字,经过日晒雨淋后变得磨损模糊,直至看不清。
  时间会冲淡一切,薇薇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去恨一个死人,她总要继续生活下去,要做的事有很多。光阴孜孜不倦地流逝,他的身影也远去。唯有暗室里的标本,以及那条男式腰带会勾起她的回忆。
  薇薇是寿终正寝,去世前走马灯在眼前过了一遍,克洛克达尔只占了很小的一个片段。但是他的血脉,她的儿子奥纳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篇幅,称得上是她的骄傲。
  奥纳天资聪颖,孝顺长辈,在她的培养下成为了一个能堪重任的国王,把阿拉巴斯坦交给他薇薇很是放心。他的王后是丞相沃芙拉的女儿珀缇娜,沃芙拉没有儿子,不必担心会有外戚盯上阿拉巴斯坦的政权。珀缇娜贤惠端庄,和奥纳夫妻俩恩爱和睦,并且育有一儿一女。
  薇薇这一生没有什么太过遗憾的,非要说的话那便是她在年轻时遇见了克洛克达尔,致使她不再相信自己能在爱情中得到幸福。即使他死了,薇薇也没有再展开新的恋情。
  身边环绕着一众子孙,在他们的哭声中薇薇安详地合上了眼。
  她头猛地往下一点,像是打盹时惊醒那样。眼前的景象早已天翻地覆,不是太后的床帏,而是一个装潢偏简陋的住所。
  薇薇此时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摊放着乱七八糟的资料。她一时有些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死了吗?难道这是她做的一个梦?
  薇薇低头瞧见自己的手白净光滑,完全不像六旬老人皱巴巴的手。她慌忙看向房间里的全身镜,镜子里的自己容貌年轻,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没留一点额发。而桌上的资料,则是克洛克达尔暗地里搅乱阿拉巴斯坦政局的证据。
  薇薇怔住了,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时光倒流?可她也没做什么啊。
  她还未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沙发后传来一阵窸窣动静,原来是卡鲁在沙发后面欢快地扑棱着翅膀。卡鲁从小陪着薇薇长大,前世她被克洛克达尔抓到后就再没见过它,此时再见已是阔别大半生,薇薇不禁抱住它的脖子热泪盈眶。
  本能的,她认为这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她这一生行善积德,而克洛克达尔作恶多端,所以上天也看不下去,让她能够带着记忆回到过去。
  得想办法把自己调查到的情报传递回阿鲁巴拿让父王知晓,这一次她可不能再落入克洛克达尔手里了。这里是薇薇卧底时期居住的房间,看着茶几上的证据薇薇心情有些沉重。
  薇薇在房间转了一圈,便明白这是哪了。她在雨地,克洛克达尔的大本营。有上一世记忆的她根本没必要再靠得这么近,毕竟前世她就是因为过于接近他暴露了身份。
  未等她多想,房间门被敲响。薇薇透过猫眼看见等在外面的是一个戴白帽子的黑皮美人。薇薇半晌没想起她是谁,但是看她的面孔又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
  她打开门,黑皮美人正了正帽檐,表情云淡风轻:isswednesday,r0要见你,就现在。
  薇薇想起来了,她是妮可·罗宾。当年在巴洛克工作社不同高级特工之间互不知晓彼此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顶头上司是谁。而她就是那个负责联系上级与下级的纽带,向所有特工传达社长的指令。
  她的话让薇薇心里一沉,前世事发后是由波尼斯上门把她抓走的,似乎并没有发生克洛克达尔要见她这种事。是她忘记了吗?
  不管怎么说不能不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卡鲁,对罗宾说:现在?这么急?可以等我几分钟让我收拾一下吗?
  罗宾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薇薇关上门后匆匆把茶几上的资料收拾了一下,简单写了一张便条塞进挂在卡鲁脖子上的信筒,低声对它说:卡鲁,你留在家。如果晚上我没有回来,你就带上这个去找伊卡莱姆。
  如此一来她也算是留了一个后手,这是她情急之下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了。便条上的信息很简单,她让伊卡莱姆不要管她,直接回阿鲁巴拿通知父王警惕克洛克达尔。
  和罗宾一并前往雨宴的路上,薇薇问她:你知道r0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罗宾摇摇头:到了那他会亲自和你说的。
  平心而论,薇薇没有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她不知道自己经过四十多年的历练,是否有和他一较高下的能力。对于年轻时的她来说,克洛克达尔的政治能力和心机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是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她开始担忧自己见了他能否保持冷静,会不会被他看出端倪。薇薇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没事的,靠着多出来的记忆,这一世她不会让他掀起内乱的。
  快要到雨宴的时候,罗宾的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按照你的业务能力,r0没有必要亲自见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找你是为了什么。
  克洛克达尔办公室的陈设和几十年前一样,但薇薇不可能记得所有细节,只是看着装潢的配色和家具的位置,隐约有种似曾相识感。
  熟悉的大红底色绣金花纹地毯,金丝楠木制的办公桌上摆放着水晶烟灰缸,坐在办公桌后微笑的男人让薇薇感到一阵恶寒。她努力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一些支离破碎在这里受辱的记忆却接连在脑中浮现。
  visswednesday。克洛克达尔看着她走进来,心下一动。
  是的,他重生了。当他意识到这点后,他同样欣喜若狂地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他不是不明白自己对薇薇的伤害有多深,只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她亦是他的笼中鸟。他那时若再交还大权,难保她不会头也不回地从笼子里飞走,非但不会感激,只怕还会出于顾虑干掉他,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寻思着这一世理想乡计划尚未发动,那些伤害还没造成,这时的薇薇也不恨他,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纵使他们有着年龄与地位的差距,但只要他肯用心,难保天真的她不会被他的诚意打动。
  现在的薇薇应该还不认识他吧,对她来说他只是陌生人。克洛克达尔看着比十八岁的薇薇要更显稚嫩的面庞,回想起死前的那些日子都在和她极尽缠绵,要不是怕吓着她,他真想当场把她搂入怀中亲昵一番。
  薇薇看到他满怀怜爱的眼神,整颗心顿时如坠冰窟。如果不是上辈子她想不开去爬他的床,她也不会在那方面引起他的注意。
  按理来说这时的他同她素不相识,看他这毫无顾忌的眼神,十有八九和她一样有着上辈子的记忆。
  这男人凭什么带着记忆重生?真是不公平。
  薇薇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很快被压下去。她镇定地站在他面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有上辈子的记忆,不然事情一定会变得糟糕起来。
  饶是如此,薇薇也不知道有着上一世记忆的克洛克达尔会对她做什么。这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疯子,回想起他带给她的那些痛楚和羞耻,她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沐浴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薇薇恨不得夺路而逃。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据说这是面对一些大型猛兽的技巧,永远不要背对着它们,要小心谨慎地后退,否则它们会立刻追上来。
  克洛克达尔把打火机放到桌上,朝她的方向推来,示意她给他点烟:过来。
  为他点烟时薇薇不得不靠近他,她的手心略微潮湿,打火机蹿起的火苗也随之晃动。
  克洛克达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应该已经得到我插手阿拉巴斯坦政局的证据了吧,奈菲鲁塔利·薇薇。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r0。薇薇故作镇定,合上打火机的盖子把它放在桌子上。
  我不会对你的国家出手,并且会为你的父亲正名。克洛克达尔慵懒地靠着办公桌,看似不露锋芒,实际上内里仍旧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作为交易,我要和你结婚,怎么样?
  不要。薇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克洛克达尔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问她:为什么?我可是七武海,你认为以我的本领,你的国家不会是我的囊中之物吗?到那时你不再是公主,跟我可就没那么好谈条件了。也许那时你只配做我的胯下女奴呢?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淫邪,顺着她吊带的领口往里,能看见她深深的乳沟。
  我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薇薇自觉给出的回答没什么问题,不会有暴露自己保存了上一世记忆的风险,反而很符合她年轻时天真无邪的人设。
  看到他的视线指向,薇薇厌恶地拢紧了外套,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听他刚才的话,和他似乎还有交涉的余地。
  我喜欢你,薇薇,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知道我们并不般配,你是公主,我是海贼,但只要能和你结成伴侣,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眼里的真情不是装出来的,如果她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听了他这样诚恳的表白一定会有所触动吧。
  骗子。薇薇在心里这么回答他。克洛克达尔,我看你是见色起意。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应该堂堂正正地追求我,而不是满口交易。
  嗯。他拖长了音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行吧,虽然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但之前说的那些事我都会做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会去向你的父王求娶你。我会尊重你的意愿,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新娘。我正是喜欢你坦率的这点,你很勇敢,当然有时会很蠢。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很高兴你也重生了,薇薇。
  老实说这句话让她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但她了解克洛克达尔,他喜欢试探。他会这么说搞不好并无依据,十有八九只是出于一点直觉。她必须装糊涂,要真的认下那她才是傻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薇薇
  后退一步,眉头拧成一团,原本秀气的脸看起来皱巴巴的。
  克洛克达尔挑挑眉,他满心以为这一下能把她诈出来呢,看来她的确成长了不少。上辈子他死的时候薇薇还活得好好的,他几乎是立马想到薇薇可能在他死后又活了很久,久到拥有那种只有岁月才能沉淀出来的成熟感。
  他并没有感到压力,多活了几十年又如何,他自信猎人永远是猎人,猎物永远是猎物。再老的兔子未必就能打得过幼鳄,更何况他不是幼鳄,而是一只成年鳄鱼。
  他拿掉雪茄,牵起她的手背吻了吻:希望能再听到你弹奏,我亲爱的。
  薇薇感受他嘴唇的触感,一时竟忘了再演下去。那种骨子里的畏惧和自卑是无法抹消的,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她确实跟他过过一段时间像性奴一样的日子,整天被他囚禁在床上发泄他可怕的兽欲。
  别随便碰我!薇薇反应过来,情绪激动地甩掉他的手,用力在衣服上擦拭着被他吻过的部位。
  克洛克达尔发出低沉的笑声,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倒退了几步,终于忍受不住,夺门而出。
  令她意外的是克洛克达尔并没有阻拦她离开,她顺利地回到她在雨地的临时住所,卡鲁还在等她。
  这里是留不得了,她迅速联系上和她一同在巴洛克工作社卧底的伊卡莱姆等人,向他们传递了克洛克达尔是幕后黑手的信息,各自返回王都。分头回到王都是最优解,能够避免被一网打尽。人多目标也大,数量在果实能力者面前毫无意义,尤其巴洛克工作社有那么多能人异士,薇薇清楚结伴并不能保障她的安全。不妨说在脱下公主服饰离开王宫的那刻起,她就将安逸二字远远抛在脑后了。
  薇薇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大,以至于夜里做梦梦见那张监禁她的大床,铁手铐磨得她手腕很痛,还有流产时腹部的绞痛。当她从噩梦中惊醒时,卡鲁也醒了,担忧地看着主人,主动把头拱进她怀里。
  薇薇紧紧抱住它的脑袋,身体的颤抖慢慢平息。不知不觉她在睡梦中哭湿了枕头,薇薇终于察觉到自己没有办法原谅克洛克达尔,他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却还若无其事地想要和她结婚,就算他道歉她也不会原谅他。
  她把手埋在卡鲁的翅膀下面,重新合上眼,这才睡了过去。
  尽管薇薇如临大敌地准备应对克洛克达尔的追杀,但他意外地遵守了诺言,没有派人追杀她,也没有再进行窃国计划。
  薇薇到王都时难得利用自己的特权,出示了王族的信物优先进城。王宫看起来一片宁静祥和,薇薇遵照礼节先去换了王族服饰。
  当她穿着青绿色的长裙行过君臣之礼后,抬起头来,面前实际上是她阔别了四十多年的父亲。
  这时他的头发还是乌黑的,她伏在他怀里痛哭时,他的大手慈爱地抚摸着她的颅顶:薇薇,我的女儿,你长大了。这两年在外想必没少受苦吧,我很高兴你毫发无损地回来。
  站在人生的终点往回看,薇薇那两年的卧底经历意义十分重大,让她成长了许多,从温室里受呵护的小公主变成了见识过社会黑暗的特工。
  薇薇又在想其实要说成长的变化,还是跟在克洛克达尔身边那两年成长得更多。那两年她的精神处于一种高压下,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肮脏的手段,在那之后她又把它们教给了他们共同的孩子。
  奥纳,她的好儿子,温柔又勇敢,和喜欢强取豪夺的克洛克达尔完全是两种人,不知道她的重生对原本世界的他有没有影响。薇薇对平行世界理论有所了解,退一步讲,就算她的重生会让奥纳消失,她也不打算再让他出生了。
  她是很爱她的儿子,但是别忘了他的生父对她造成的锥心刺骨的伤害。薇薇不可能再生下克洛克达尔的孩子,要不是考虑到自己作为王嗣还要诞下储君,她真想现在就喝一碗绝育药。
  哭完以后,薇薇将克洛克达尔的阴谋告诉了爸爸,这是她上辈子没能做到的事。重来一世,她发誓要给爸爸一个安逸的晚年。前世爸爸就是因为流亡在外的那两年操劳过度,回来很快就病逝了。
  守护年迈的爸爸是薇薇目前最大的心愿,即使没有了爸爸,她还要守护这个国家的人民,这是她身为王室的责任与义务。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寇布拉听完薇薇的汇报,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你让卡鲁送给我的信我也收到了,只是你看这个。
  寇布拉把桌案上明早要在王国内印发的报纸放到薇薇面前,纸上的内容让薇薇感到不可思议:惊天秘闻,塞拉瑞斯帝国的将军乌齐纳耳居然酒后失言,泄漏了重大情报,宣称1518年7月在阿拉巴斯坦境内出现的跳舞粉与莱特王室的谋划有关?这、这是
  据可靠消息,乌齐纳耳现已死亡。寇布拉沉吟道:不知他的死是否与皇帝的旨意有关,说是酒后失言,实际上是早有反心吧。皇帝在他家搜出了龙袍和大量兵器,他死前寄给国外报社的各种皇家绝密资料不像伪造的。那些秘辛被国外的记者爆料出来,皇帝如今是头疼得很,根本没办法澄清。他越是
  把消息压下去,越像是坐实了此事。
  不,爸爸,这不对!薇薇打断了他的话,惊慌地拉着他的衣袖:一定是克洛克达尔干的。这件事明明和他有关,怎么到头来会变成塞拉瑞斯皇帝的诡计呢?
  薇薇,我明白你搞错了罪魁祸首心里难受,但有时人要面对事实。我年轻时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现在我知道这其实没什么。你去巴洛克工作社卧底的这两年也并非一无所获,就当是一场历练吧。说来还要感谢克洛克达尔,他早就发现你王族的身份了,一直让属下暗中护你周全。你看看你,他那么正义的一个人,都要被你冤枉坏了。
  没有,我没有不肯认错。薇薇眼睛都红了,他才没有派人暗中保护我,这两年我能活下来和升职靠得都是自己和伊卡莱姆他们。爸爸,你连你女儿的话都不信了吗?
  寇布拉沉默了,他在思索,一边是克洛克达尔摆在他面前的证据,一边是亲生女儿的证言。他们的阐述存在根本性的冲突,完全矛盾,按理来说他该盲目相信亲人的话才对,可他是个明君,薇薇的话没有事实依据,他只能相信克洛克达尔。
  不要太为难她了,寇布拉先生。克洛克达尔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神情悠然,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克洛克达尔!你怎么会在这里?!薇薇下意识做出防御的动作,随即又向前半步挡在爸爸身前,护住了他。来人!
  她想要喊带刀侍卫进来,但是寇布拉抬手按在了她肩膀上,摇了摇头:克洛克达尔是我的客人,你不得无礼。
  克洛克达尔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坐下,见薇薇瞪着他,他嘴角反而扬了起来:薇薇公主对我的敌意未免有些大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殿下。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强些是正常的,没有考虑到殿下的心情是我不好,在这里我给你道个歉吧。
  哎,可别,小孩不能惯着。这件事确实是薇薇的不是,你不用道歉。
  爸爸什么时候变得和克洛克达尔这么熟悉了?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薇薇脑海里闪过:这个爸爸不会是假的吧?
  但是她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爸爸是不是本萨姆冒充的,贸然质疑,万一真是本尊,爸爸恐怕会更不信任自己。
  想到这薇薇顿时坐立难安,克洛克达尔是一个很恶趣味的人,要和他抗衡必须怀疑自己身边的一切。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办公室,匆匆去藏宝库,问了一下宝库管事,里面果然有海楼石这一物品。
  薇薇要了一副纯度最高的海楼石手铐,如果爸爸真的是果实能力者扮的,被这个纯度的海楼石碰到会立刻现出原形。她不打算把这个还回去,心想就算这个爸爸是真的,海楼石对付克洛克达尔也能派得上用场。
  说起来在这个世界贝尔活得好好的,还有她的儿时同伴寇沙和米恩,不过后者此时应该正担任外宫巡卫一职。
  薇薇去更衣室不要人服侍地换了一身宫装,她挑了一件阿拉巴斯坦的古典服饰,香槟色的裙面绣有紫色小花。薇薇看中它不仅是合规制,更是因为它的宽大袖袍能让她在里面藏很多东西。
  她把海楼石手铐的一环拷在自己手腕上,又在自己的袖袍里藏了一把短刀以防不测。
  她做着准备工作,这时侍女来传话:国王决定招待克洛克达尔留下来用午餐,让她也一并同桌。
  薇薇不得不改道去厨房看看,厨房管事依旧是伊卡莱姆的妻子蒂格拉坦,这让她松了口气。
  薇薇真想在克洛克达尔吃的那份饭食里下毒,然而这并不可行。她要下毒逃不开蒂格拉坦的眼睛,这里是爸爸的王宫,不是她的。蒂格拉坦听命于爸爸,不会让她做出危害贵客的事情。
  薇薇好想哭啊,上辈子她垂帘听政二十一年,好不容易让位给了奥纳,当上太后又不能撒手不管,还要时刻指正他的政策。
  时代动荡,她真的没过几年逍遥的日子。本以为死了可以安生了,没想到莫名其妙就回到了十六岁,上辈子借天龙人之手灭掉的强敌又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他也是重生来的。
  不管怎么说她比他多活了十多年,薇薇不相信这次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薇薇在宴会厅门口整理了一下心情,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她在爸爸眼里看到了惊讶,薇薇第一次在他面前穿这种宫装出席正式场合。以前她嫌宫装老气,无论如何也不肯穿,成人礼特地让裁缝做了一套新式样的裙子,现在怎么又突然穿起来了?
  不过她的行为于礼数上讲倒是无可指摘,寇布拉也就招呼她落座。克洛克达尔的眼睛盯着她,从他身上她感受了那种野心。上辈子他输得一败涂地,这辈子他不会再在同样的地方摔倒第二次了。
  薇薇暗自在袖子里握着海楼石的一环,不动声色地走到爸爸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在克洛克达尔的视野盲区把手铐在爸爸的手心里放了一下。
  寇布拉微蹙着眉,他感受到海楼石坚硬的质地,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在他看来女儿离宫两年回来行为变得有些古怪,而且对克洛克达尔有种特
  殊的执着。虽说他也清楚能当上七武海的人不会是什么善茬,但到目前为止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做危害阿拉巴斯坦的事,反而送来了重要的情报。
  理智告诉薇薇她不能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但是在饭桌上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听着爸爸和他有说有笑,薇薇低头用刀叉摆弄盘子里的骆驼肉。
  克洛克达尔忽然说:这菜用的是橄榄油吧?
  她不是不记得他对花生过敏,只是让御厨用花生油或者花生做菜会让克洛克达尔察觉到她也重生了这件事,薇薇不想打草惊蛇。看,他现在不就提到这件事了吗?薇薇庆幸自己没有做蠢事,即使她加了花生,他只吃一两口,能尝出来也就停止了。
  是,有什么不合胃口的地方吗?寇布拉问他。
  没有,菜做得非常美味。克洛克达尔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公主殿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不知可否有婚配了。
  当然没有,这家伙在明知故问。
  未等爸爸回答,薇薇掐断了这个话题:我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如果要结婚,不嫁给别国的王子至少也得嫁个青年才俊。
  克洛克达尔被她暗讽了一下,却也没有恼怒,笑笑说:殿下所言极是。
  薇薇觉得自己还是话多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后半程她就不再说话了,专心用餐。
  克洛克达尔询问寇布拉打算如何处置叛乱军,寇布拉宽宏大量地表示他们也是受到了境外势力的挑唆和蒙骗,他决定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就不予追究。
  以前寇沙起义是因为国王滥用跳舞粉,现在真相大白,寇布拉没有滥用跳舞粉,他们便师出无名。再不放下武器,执意与国王军为敌的话,起义的性质就转化成了叛乱,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
  上辈子寇沙死得早,薇薇虽然小时候和他是挚友,但对长大了的寇沙不是很了解。人是会变的,薇薇只怕长大了的他起了贪欲,肖想王座而不肯放下武器,那样她这位青梅竹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了。
  午饭后克洛克达尔没有理由再留下了,薇薇得知贝尔和加卡暂不在宫中,便没有去找他们。薇薇赶回王都一路舟车劳顿,她去鸭棚里看了一眼卡鲁,它正和同伴玩游戏玩得起劲,丝毫看不出旅途的疲惫。
  薇薇在花园里来回踱步,犹如笼中困兽,思索着对付克洛克达尔的计策。他这步棋下得出乎她意料,轻而易举就把过错推到了一向与阿拉巴斯坦不和的邻国身上,他多清白啊,毕竟是国民英雄嘛。
  如果他真的不与她的国家为敌,那很好,可他才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性格,现在无害的表象肯定是伪装。
  她知道他无心政权只想要冥王,想起他前世的诸多手段,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灰心丧气想劝爸爸把冥王交给他算了,用不着为了一样死物把身家性命搭进去实际上这条路更不可行,克洛克达尔绝对是一匹喂不饱的狼,破财消灾在这里行不通。跟他妥协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薇薇下定决心要和他对抗到底,。
  可恨他先一步来见父王,仍旧戴着他那副好人面具。薇薇相信纸包不住火,迟早她要让他露馅。
  这一动脑子,真是什么样的荒唐想法都冒出来了。她想着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以为他们在独处,实际上有第三人躲在房间里。她稍微离得近那么一些,他肯定会把持不住,就这样让他的本性暴露不行,果然还是太冒险了,搞不好他会诬陷她勾引他。
  薇薇不愿以身试险,她需要一个稳妥的计策。马罗雅塔·坎齐拉,那个和她有过夫妻之实的天龙人这时和她素不相识,向他求助的话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派人去圣地也是要时间的,写信有被克洛克达尔拦截的可能,失败的风险太大,信被拒收的可能性也不小。求人不如求己,她暂时不考虑借助外人的力量。
  她走累了坐在亭子里,脑子转个不停,思索着这两世的不同。
  这一世阿拉巴斯坦不经历动乱的话,塞拉瑞斯不趁虚而入,克洛克达尔也不会任用沃芙拉做外交官,反过来侵吞塞拉瑞斯的国土了。
  上辈子她和奥纳当政时塞拉瑞斯帝国的外交官天天向他们发出抗议,要求他们归还五十多万平方公顷的土地。奥纳照她教的把这事推给沃芙拉,沃芙拉再配合地装聋作哑,每次想起那件事薇薇都发自内心地想笑。她一点也不同情塞拉瑞斯,是他们想要破坏阿拉巴斯坦领土完整性有错在先,被反过来咬掉一块肉真是活该。
  这辈子塞拉瑞斯王国不来找他们麻烦最好,薇薇自己国家的领土够大了,犯不着惦记别人家的地盘。朝中不是没有贤才,沃芙拉也不是什么百年一出的无双国士,他不得志就不得志吧,薇薇犯不着为了他招来克洛克达尔的怀疑。
  得知和她一起参与卧底的伊卡莱姆等人平安回都,薇薇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在外面奔波了一个多月,夜夜住帐篷、睡地铺、洗冷水澡。得亏是年轻人的身体撑得住,她临终前那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回宫的第一晚,她终于洗了个热水澡,睡在了舒服的大床上。
  软床让薇
  薇的睡眠质量得到了很大改善,难得她不做噩梦,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就嗅到清新的花香,睁眼便看到枕边摆着一大捧白色嚓朵拉。
  这是她跟克洛克达尔说过的,她最喜欢的花。爸爸不会送她花,所以这只会是那个人给她的礼物。
  薇薇坐在床边,伸手把它抱到怀里检查。十六枝花很新鲜,看样子是今天早晨刚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滴。只是花而已,没有什么卡片塞在里面。现在不是嚓朵拉的时节,不过这不是什么难题,完全可以人工培育。
  薇薇唤来贴身侍女,问她们这花是谁放的,没有一个人承认。
  花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一定是有人趁她睡着了放在她床头的。
  薇薇有两种推测,一种可能,这花是他工作社里的特工放的,另一种可能,是王宫里有内应。
  克洛克达尔的势力对王宫渗透到什么地步了?前世克洛克达尔让薇薇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始终没有给她和身边人熟悉的机会,两年时间她一个亲信也没培养出来,和她稍微交心的都被他扔去喂了香蕉鳄鱼。
  薇薇真想拿着这捧花去爸爸面前告他一状,换作十六岁的她只怕已经去了。活了六十多年的薇薇能沉得住气,让贴身侍女把花丢掉就算了。
  她有预感,这事只怕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翌日薇薇醒来,床边又多了一捧新鲜的嚓朵拉,和昨天的状况一模一样。这晚她让卡鲁陪在床边站岗,拜托它晚上值班。第二天早上她发现卡鲁没有熬住夜,睡着了,硕大的鸭脑袋搭在床边,嚓朵拉很挑衅地放在了它头顶上。
  又一晚,她吩咐三个侍女轮流来守夜,依然无济于事。最后一个侍女说她莫名其妙就睡着了,薇薇也没有怪罪她,说不定她是被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下了麻药。
  她尝试了很多办法,亲自熬夜、睡在床底嚓朵拉花死死跟着她,娇嫩的白花代替某人陪伴着她,犹如跗骨之蛆那般难以清除。
  美丽的花儿是无罪的,薇薇只恨送花给她的混蛋。
  她暂时不去管他,寇沙就要进王都了。乌齐纳耳之事曝光后,他对于自己误会了国王、带头起兵作乱的行为感到很是惭愧,非常干脆地解除了武装,单骑来王都向国王谢罪。
  他以降将的礼节反缚双手,从城门步行走到了宫门前。寇布拉亲自在宫门接见他,为他解开绳索,宣布他无罪。
  薇薇以公主的身份按礼来讲不应在场,但她换上了平民的衣装混在了围观的群众之中。隔着保护父王安全的国王军,她看清了寇沙现在的样貌。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经历了风吹日晒,左眼上竖着一道疤,气质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有种首领风范。虽不像爸爸那样是个王者,但也并非庸才。
  薇薇望着寇沙一时失语,当年那个和她打架的幼稚小男孩已经出落成了能统领一支队伍的青年了啊。
  投降仪式没有出差错,薇薇担心克洛克达尔或者境外势力会从中作梗,早就做好了安排。那些措施一个都没派上用场,这是好事。
  投降仪式后寇沙留在城里,薇薇再一次觉得自己的父王是个没有警惕心的人,寇沙好歹是曾经要推翻他的叛乱军头目,他居然不安排人监视他。克洛克达尔这样薇薇会觉得他是胸有成竹,暗地里另有计划所以不怕他在他眼皮子底下掀起风浪,换作她爸,她只觉得他太轻信别人了。
  她爸爸作为守成之君一直这样单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只看到表象,连自己被克洛克达尔骗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薇薇深感自己是个劳碌命,他不怕寇沙出尔反尔在王都搞小动作,她怕啊。
  薇薇亲自和卡鲁去监视寇沙,反正她刚结束卧底生涯,还不习惯安逸的生活,爸爸也不介意她在外面乱跑,就由着她去了。
  跟踪了寇沙一周,薇薇发现他还真值得爸爸信赖。寇沙留在王都的这些天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只是和米恩等儿时玩伴小聚了几次,酒桌上他们也没有过多谈论国事,聊了聊各自的经历罢了。
  要说爸爸看人准吧,他看不出克洛克达尔包藏祸心。薇薇只能说爸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刚巧寇沙是个没有坏心思的人,不然就爸爸那不设防的样,可下手的机会太多了。
  寇沙从小酒馆出来,和朋友告别。他看起来醉得不成样子,走路歪歪扭扭的,俨然是个醉汉。路过河边的时候他一个猛子扎下去,挣扎都不挣扎就往下沉。
  附近没有旁人,眼看着他上不来,薇薇慌了,急忙跑过去,连鞋都顾不上脱就跳进去救人。
  好不容易捞上来不省人事的寇沙,在她把他平放到岸边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可算是出来了,薇薇公主。
  薇薇看他眼神清明得很,哪像是喝醉了的人。
  薇薇醒悟过来她上当了,恐怕寇沙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他根本没醉,掉进河里也只是为了逼她现身的计谋。
  寇沙看她没有要跑的意思,便松开了手。两人在岸边脱掉外套拧上面的水,卡鲁过来凑热闹用翅膀给他们扇风,寇沙亲昵地拍了拍它的
  头:哟,好久不见,卡鲁。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薇薇用力抖着外套。
  早就发现了。拜托,你带着卡鲁,这么显眼的目标只要不瞎都能看见好不好。寇沙一边磕着鞋口往外控水一边问她:你跟踪我是国王的意思吗?
  不,这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跟爸爸没关系。
  薇薇忽然觉得自己是被克洛克达尔传染了,不知不觉她也不相信任何人了。说起来寇沙眼上那道疤还是小时候为了保护她被砍的,她竟然怀疑他会变得像克洛克达尔一样贪婪。
  歉疚充斥着薇薇的心房,她向他道歉:对不起,团长,你还像十一年前那样赤忱,而我却变了很多。
  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十一年未见,而是半个世纪没见了。做统治者哪有不玩弄权术的,久坐于朝堂之上,沉浸于种种明争暗斗,薇薇的心灵早被玷污弄脏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没变多少,看到我掉到水里第一时间就冲过来救我。我能理解你想要让这个国家变好的心情,我也是为了这个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寇沙笑了笑,以前小,不懂事,不知道你爸爸是多么开明的国王,长大后我才发现不是所有国王都像他那样平易近人。别的国家的君主都高高在上地发布命令,自己享乐,让百姓受苦。唯有你爸爸是切身到群众中去,把人民的幸福当成他的义务。你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公主,不在王宫里待着,反而做下层士兵的工作。
  薇薇叉着腰,反唇相讥道:公主怎么了,公主就不可以跟踪盯梢吗?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他看她头发湿漉漉的狼狈样,眼里噙着笑意:这活多辛苦啊,你看看你,变成落汤鸡了吧。
  她不满地嘟起嘴: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因为你。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我请你吃饭赔礼,可以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等等,你可别想一顿饭就打发我,至少请十顿。
  好好好,十顿大餐。
  卡鲁把头伸到他们中间,这个动作仿佛在说别忘了还有我呢。
  寇沙摸摸它的脑袋: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有份。
  如果说克洛克达尔代表了最深邃的黑暗,那寇沙就是天上的太阳,明亮温暖,给她带来光明。
  薇薇和寇沙相处得很愉快,他们一起去格林阿莫河边看盛开的嚓朵拉花,在树底下连带着卡鲁乘凉。
  虽说王女私自出宫与异性见面可能会惹来闲话,但他们确实是很要好的朋友,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有多讨厌克洛克达尔就有多喜欢寇沙,到了愿意和寇沙结婚的地步。寇沙人品好得没话说,薇薇知道他不是冲着她的身份来的,两人的感情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爸爸不反对她自由恋爱,他也很赏识寇沙,完全不计较他的平民出身。
  她想和他结婚一方面可以让克洛克达尔对她死心,一方面是他们的感情进入了热恋期。上辈子生下奥纳后她心思放在治国和教子上,没再和人谈过恋爱,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都是冲着王座来的。
  也许有那么一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她的吧,但是薇薇没有精力去爱,也不想再冒险了。和克洛克达尔的缠斗耗尽了她对恋爱所有的想象,恋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薇薇、寇沙和爸爸商量着婚事,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对此会是什么看法。薇薇有段时间没见克洛克达尔,他一直没什么动作,像是潜入水中的鳄鱼,把杀机隐藏了起来。
  婚期定下后,薇薇的枕边没再出现十六枝一捧的嚓朵拉。她想克洛克达尔也知道她要嫁给寇沙,他什么表示也没有,让薇薇真的很不安。
  转念一想,什么时候她结婚要过问他的意见了?上辈子她被他逼迫了那么多次,身体和心灵都千疮百孔。即使失去的纯真无法回来,这具没有被玷污过的身体她想要交给寇沙。
  寇沙不理解薇薇迫切的心情,拒绝和她发生婚前性行为,只说等新婚之夜再和她同房。
  薇薇有些闷闷不乐,到婚期前都没有再见他。她忧心会有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刺杀他,托人送信,在信中嘱咐他注意安全。
  寇沙在回信中答应他会保护好自己,看着恋人的手信薇薇甚至能想象到他脸上明媚的笑容。她真心爱他,不免觉得紧张。唉,为什么她会是王女呢,薇薇忧伤地想。如果她不是王女便无需为国事操心,就可以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了。她想和寇沙去很远的地方,躲开克洛克达尔,像寻常夫妻那样生活。如果她不是王女,重生后也不会为了爸爸留下来正面与那样的恶魔抗衡。
  王女要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多方势力派人送来了贺礼,克洛克达尔就跟死了一样,既没有送礼也没有到她面前来。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也许克洛克达尔对变心的她失去了兴趣,他终于懂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了?
  寇布拉兴致勃勃地为女儿筹办婚礼,让设计师弄了两套婚纱的图纸给她看,也不催促她做决定,让她考虑几天。
  薇薇看着
  两份图纸,一款是国内当下流行的大拖尾婚纱,露背的设计很像晚礼服;一款是塞拉瑞斯式齐地婚纱,有泡泡袖。
  看不进去,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光是克洛克达尔在王都停留这件事就足以让她心烦意乱了。她把图纸收起来,决定去见克洛克达尔一面,看看他究竟搞熬什么名堂。
  克洛克达尔在近郊的洋房里居住,他在这的办公室和在雨宴的办公室家具摆设很不一样,这让薇薇感觉舒服了一些。仔细想想他也没那么可怕,薇薇那次之所以觉得压迫感强是因为刚重生时突然就被叫到上辈子的仇敌面前,没有足够的准备才会害怕。
  他坐在高背椅上,仍是抽着雪茄,懒洋洋的,也不起身行礼:殿下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
  你不欢迎我?
  没有的事。来人,给公主奉茶。
  女佣端来两个茶杯,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优先让她挑选。
  他总不至于在茶里下药,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薇薇随意拿了一杯,立刻喝了一口以示无惧。茶是温热的,不烫嘴,她尝出了茉莉和柠檬的味道,是她上辈子爱喝的口味。
  克洛克达尔把冒着烟的雪茄夹在手指间,拿起她刚放下茶杯也喝了一口。
  薇薇对他不讲究的行为感到恼火,从牙缝里挤出无礼两个字。即使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这样的举动也是很过分的。
  三个月前你说想和我结婚,其实是为了我的公主身份吧?真遗憾啊,我马上要嫁给别人了。会继承王位的是我和寇沙的孩子,她很挑衅地把婚礼邀请函亮出来晃了晃:你什么也不会得到,就连这封邀请函也是同理。
  嗯,你说得对。他没有搭理邀请函,而是看向办公桌上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朵枯萎了的白色嚓朵拉。他伸手把它拿起来,递到她面前:你认为枯萎的花朵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可怜的花儿,让它尘归尘,土归土该多好。
  那便依你所言吧。他发动能力把枯花变成了沙子,让它消失了。
  告诉我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薇薇,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怕我破坏你的婚礼,所以不希望我在婚礼时出现在别的地方,因为我有可能在会场放置定时炸弹。但是如果我出席你的婚礼,你更害怕我抢婚,直截了当地把你掳走。除了邀请函,你带了另一件礼物对吧。
  你是说这个吗?薇薇从袖袍里拿出两张图纸,是婚服的设计方案。
  你变得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啊。
  那你说说我带了什么。
  克洛克达尔用钢笔在纸上写下了答案,但是薇薇的视线被桌上堆积的文件遮挡,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他把纸背过来放在桌上,执意要和她玩这个游戏:可以请你公布结果吗?
  薇薇从袖袍里拿出一副海楼石手铐丢到桌子上,同时把纸张翻过来,上面赫然是海楼石一词。这男人就这么了解她吗?
  既然你猜到了我的想法,那省去了我解释的工夫了。希望你参加我婚礼的时候,能好好戴着这副手铐。放心好了,这副手铐掺的海楼石纯度比较低,只会限制你的能力,不会让你一点力气也没有。你要觉得碍事,只拷在一只手上也行。薇薇紧抿着唇,她的要求听起来很过分,但实属无奈之举。
  克洛克达尔手指勾着铐环,薇薇所言不虚,碰到它他只是没办法使用能力。
  他捏着锁链站起来,身子前倾,语气很暧昧:难道说殿下希望我变成你的奴隶吗?
  在我这里所有人是平等的,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我的祖先也不喜欢使用奴隶。她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把邀请函放在桌子上:但是对于罪犯,限制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其实你有上辈子的记忆吧,不然没道理这样防备我。你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小狗。他放开手铐,重新坐了回去,漫不经心地展开邀请函,看了也没露出特别的表情:不过,你比上辈子有勇气多了,居然还敢到我的地盘来,真让我惊讶。冲着你这份勇气,我答应你。不过暂时把你的玩具带回去吧,到婚礼前一晚再来给我。顺便我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会更适合你。
  他指尖点了点绘有大拖尾婚纱的纸,薇薇第一反应是想选和他相反的方案,然而要是他料到她会反其道而行之呢?那还不如就选这个。但是他要是连她的预判也料到了呢?算了,不想了,跟这个男人斗真是太费脑子了。
  薇薇思来想去干脆两套方案都不要,选了第三款抹胸婚纱,她喜欢背后那个很大的蝴蝶结。
  克洛克达尔明确了一个时间点,这让薇薇的心情缓和了许多。克洛克达尔是一个很傲慢的人,他不允许别人改动他定下的剧本。不管那天会发生什么,总之在那之前他不会出手,薇薇是这么理解的。
  婚礼前一天晚上,她如约来到了他的房间。克洛克达尔还是那副打扮,紫色克拉巴特领巾掖在橙色十字条纹马甲里。醇香的雪茄味弥漫在房间里,上辈子他死后薇薇身边再没有人像他这样对雪茄有特殊的喜好。他的儿子奥
  纳不爱抽烟,这点大概遗传自她。
  他歪坐在沙发上,轻声细语地说:我很抱歉,薇薇。也许我给你造成了许多伤害,但你应该理解我,那时我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你不明白天龙人那帮混蛋有多可怕,你居然想把我交到他们手里。
  薇薇想起被他监禁凌辱的时光,她藏在袖袍下的手攥成了拳头,她在克制自己的愤怒,努力不去给他一拳。
  你是个疯子,跟胡作非为的天龙人也没有区别。她表情很平静,归根结底你是一个失败者。我知道你贼心不死还在打我和国家的主意,没关系,你可以尽情地做梦。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我真的受够你了。
  上辈子她之所以看开是基于克洛克达尔死了的前提,谁会和死人计较,太不值得了。倘若前世他没死的话,薇薇会不会想开又是另一说。
  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让我们一起把它送进坟墓,好吗?你我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没必要再斤斤计较生前事。克洛克达尔语气很诚恳,表情却没什么波澜。
  几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薇薇走近他,低头把海楼石手铐的一环铐在他的左腕上。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料想的暴起或者动手动脚,克洛克达尔一个也没做。
  他静静地坐在那,他知道她带了一把手枪在身上,但是她不会用到它。
  看得出来和我在一起使你痛不欲生,那么我们这一世不做夫妻,做朋友可以吗?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不想和你再做一世的仇人。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克洛克达尔。她把手放到他脖子上,手指按在他的喉结上。这样的抚摸谈不上挑逗,她在考虑要不要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他,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犹豫。
  这算不上真正的杀意。克洛克达尔心想,迟疑了的杀意不会造成死亡,她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
  请你宽恕我,这样我们就能握手言和。拜托了,我很好奇我们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我连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真卑鄙,他提到了奥纳,不过薇薇没有心软:我也不知道我和坎齐拉的孩子是男是女,你这个混蛋。
  他一定很优秀吧。克洛克达尔微笑了:你没有攻击我的血统就证明他做得不错,他是个让你满意的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是又如何?出身不代表一切,我竭尽全力不让他走上歪路,是我教得好,而不是你的基因优秀。
  别走,留下来再和我说会话吧,薇薇。很快你又要当妈妈了,而我不会有孩子。
  他哀求着拉住她的手,整只胳膊的重量坠在她的手上,这是他重生后对她做得最粗暴的举动。
  该死,她不能对他心软,他真的是在意他们的孩子吗?
  薇薇最终决定告诉他一些前世的故事,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今晚我最多和你讲十分钟,讲完我就走。只要你不再做坏事,以后我还会和你讲的。那是个男孩,我给他起的名字是奥纳
  2
  今天是薇薇结婚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起来忙活,饭也吃得匆忙。她要留神克洛克达尔的动向,检查婚礼场地的安保情况,还要乖乖坐在那化妆。
  蒂格拉坦在边上数落她新娘子不该到处乱跑,别人会做好分内的事,不需要她去操心。
  薇薇也不做解释,老实地坐在化妆凳上,任凭蒂格拉坦唠叨。平常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很遵守宫廷礼仪的,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专业的化妆师把她长过腰的头发盘成造型,在她脸上涂抹脂粉。放在塑料人头上的头纱十分精美,头冠上坦桑石原本稀缺买不到货,还是克洛克达尔帮了忙。
  他似乎放下了对她的执念,衷心祝福她和寇沙。昨晚他说愿意做孩子的教父,如果是男孩的话,可不可以还起名叫奥纳。
  这件事有让薇薇对他的印象转好,也许死亡带给他某种启示,让他悔悟了。她想她不该因为他上辈子干的那些混账事就对他抱有成见,给他一次机会,他们真能做朋友也说不定。
  她很期待用这场婚礼与过往告别,让她重获新生。前世她是孤独坐在王座上的女王,是没有丈夫的太后。她羡慕珀缇娜能和奥纳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尽管这个世界国家尚未从内乱中完全恢复过来,但她难得想铺张一次。
  婚礼开始了,薇薇挽着爸爸的胳膊向她的新郎走去时仍是不安的。她在落座的宾客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她认得他们是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很异常。
  可是婚礼已经开始了,她不能叫停。寇沙的爸爸陶托在前排的椅子上含笑看着他们,常年做粗活让他看上去十分显老。不,薇薇要看的不是他,她的视线惊慌地在宾客中搜索。
  那个人捏着香槟杯的细杯柄,向她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傲慢又从容,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在她面前停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大家都以为他要对新娘说什么祝福的话语。只有薇薇正对着克洛克达尔的脸,看见他瞧她的眼神像在看死人。那双给无数人
  降下死亡的眼睛,此时切实怀着怜悯和慈悲,这让她感到头晕目眩。如果她脸上没有涂白粉和口红,他将看到她面色惨白得不正常。
  我给了你那么珍贵的机会,你放弃了。很遗憾,你已经失去了和我结婚的资格。酒杯倾斜将内容物洒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上,挥发出酒香,他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好好享受吧。
  薇薇真想头也不回地逃走,但是她身边就是寇布拉,她明白自己肩负着保护爸爸和这个国家的职责。她和爸爸能逃但她的国家跑不掉,所以她不可以回避。
  克洛克达尔松手让香槟杯自由落体化作碎片,他抓着她的胳膊用蛮力把她拉过来,通过手铐把她的右手和他的左腕连在一起。
  克洛克达尔,你干什么?!寇布拉见状变了脸色,他欲要向女儿伸出手去,立刻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胳膊扭住了手臂。
  他试着挣扎,回头却惊骇地发现没有人在他身后,是他背后单独长出了一对女人的胳膊,将他双手反剪。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克洛克达尔使劲推了他一把,寇布拉的背撞到了大理石柱子上,从他肩膀上又瞬间长出一双胳膊搂住柱子,把他固定住了。
  薇薇看见了交叉手臂立在另一根柱子后的issallsunday,在屋里她也戴着那顶帽檐很大的白帽子,此时低着头一言不发。
  薇薇!寇沙意识到不对劲,他正准备过去帮忙,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脚下出现了白色的物体,让他的双脚生了根似的被固定住:可恶,这些是什么?
  薇薇知道用明火烘烤可以融化迪诺的蜡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脱身他也不是克洛克达尔的对手,不如让他被r3的能力禁锢住,好保全性命。
  公主!陛下!贝尔和加卡是婚礼会场的护卫,他们反应很快,在克洛克达尔抓住薇薇的同时就拔刀出鞘。但是他们没有iss双手指和波尼斯的反应快。在他们迈出第一步的瞬间,荆棘果实和快斩果实能力发动,贝尔被尖锐的利刺戳伤,而加卡则被波尼斯手臂化成的利刃砍伤了腹部。
  原本平和的婚宴乱作一团,隐藏在宾客中的特工们一齐现身控制住了场面。王国战斗力顶尖的两个战士长和巴洛克工作社最强的搭档二人仅过了一招,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就分别被击倒了,就连国王也成了人质。
  薇薇看着倒在地上的贝尔和加卡,他们都不同程度上地受了伤,贝尔的白袍渗出殷红的血迹,看得她心疼极了。眼见贝尔还想要拿掉落的刀起来战斗,萨拉从鞋底伸出荆棘踩在他手背上,贯穿了他的掌心。
  但是薇薇没有办法开口,她说不出让他们放下武器的话。上辈子贝尔就用生命证明了他对奈菲鲁塔利王室的忠诚,让他投降是在侮辱他。
  喂喂,说是玩笑也太过头了吧。眼见着情况不对,郝纳厄坐不住了。他是以寇沙的朋友身份参加了这场婚宴,可参加婚宴谁能想到会需要他一个宾客来战斗呢?他没有带他的佩刀,干脆拽过坐着的椅子当做武器:放开公主和国王!
  郝纳厄还未靠近他们,就听到寇沙提醒他:小心上面!他一抬脸就被被从天而降的米琪塔一屁股坐晕了,很显然她控制了力道。
  因为老板的命令是不要弄出人命,否则以她的行事风格郝纳厄就不仅仅是昏迷这么简单了。她随便调个一吨重量,足够把这位出头鸟的脑袋砸进胸腔。
  会场的天花板很高,离地面足足有五十米。薇薇早就注意到iss情人节打着伞在上方巡逻了,但是她保持了沉默。
  解决掉出头鸟后,米琪塔又调整体重升上了天。大多数宾客都识趣地闭上了嘴,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开始哭闹不止。
  克洛克达尔厌烦小孩子的哭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安静。
  于是罗宾抬眼扫视全场,发动能力在吵闹的客人身上长出手臂,用餐巾或者他们自己的衣服堵住他们的嘴,连六七岁大的儿童也未能幸免。
  薇薇很清楚以克洛克达尔的性格不立即下令杀死他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她的右腕被直径合适的铐环锁住,这不是她给他的那副海楼石手铐。
  她望向没有抽雪茄的男人,他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要抢婚为什么不马上离开,难道他会想要为她制造一场血色的婚礼吗?
  实不相瞒她心里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微妙感觉,她预料到今天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它果然发生了。不管事情的走向如何,在她的婚礼上,和她亲近的人流了血,注定给这起事件开了一个坏头。现在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她和他被铐在一起,这样的现状让她害怕得想要哭泣。
  这里是阿拉巴斯坦的王都,是奈菲鲁塔利氏的王宫,然而今天他在国王眼皮底下作乱。外面的士兵只负责阻止可疑人物入内,会场里没有人能把消息传出去。想要让外面的人感到异常,除非到了婚宴结束的时间还没有人离场,可是婚宴才刚刚开始,至少两个小时内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克洛克达尔选中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张餐桌,他力气很大,单手扶住边缘用力一掀,把上面的精美菜肴倒在了地
  毯上。
  碟子被打碎的声音和饭菜的飞溅物引起一阵不大的骚动,现在桌面上空荡荡的。他把薇薇按倒在上面,钩子借助手铐的力量扯着她的一条胳膊压制着她。他慢条斯理地摘起了右手上的四枚金戒指,放在上辈子是再明显不过的性暗示。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是这样的行为足以让她明白他的想法。薇薇脑袋嗡地一声,像是有人在里面丢了个燃烧瓶,她不敢想象他要做什么。
  她没想到他会用手铐把他们连在一起,她在腿的右侧绑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枪,装了五颗子弹。对付没办法元素化的克洛克达尔,即使不能当场杀死他,应该也能起到阻止他的作用。她的惯用手被限制了行动,左手再怎么尽量也没办法小幅度地去拿到它。她不可以在那么多熟人面前受辱,那样她的第二次人生就彻底毁了。
  婚礼前薇薇多次检查过她的枪,确认里面有五枚子弹。她真后悔没有准备两把枪,用非惯用手射击太不保险了,但她决定孤注一掷,以最快速度去拿婚纱下面的手枪。
  她拿到了,沉甸甸的手枪并没有带给她多少安全感,算上前世她亲手杀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薇薇喘着粗气,枪口抵在他的腹部,扣下扳机,连开了五枪。他的腹部被子弹打中,但子弹接连掉落在了桌子上。
  她脆弱的左腕因后坐力在颤抖,抖到握不住枪柄让它脱手。
  怎么回事,那为什么会是橡胶子弹,实弹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掉包了?究竟是
  她惊恐万分地看向克洛克达尔的脸,他的眼里除了怜悯又多出一丝戏谑,他上辈子没少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把你的玩具收起来吧,小姐。
  薇薇终于叫喊起来,像被活活揪断尾巴的猫。她拼了命地想从他身边逃走,然而她的一只手被铐在了他的左腕上,钩子卡住铐环,把她的手腕磨肿勒出血来。
  她想要一把刀,用刀把自己的手砍掉,只要能在这时逃离他,让她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她也愿意。
  克洛克达尔怜爱地看着陷入疯狂的薇薇,眼泪弄花了她的妆容,这样的尖叫对她的喉咙有害无益。她戴着很漂亮的头冠,那是他给她的诸多礼物之一,包括他的真心。放眼前世今生,他敢断言这将会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他的手指勾住抹胸的中间,用力往下一拽,两只形状绝佳的乳房一齐跳了出来。
  真好看,他一直很喜欢薇薇的胸形,让别人看看也不要紧,这对美乳只会属于他,上辈子不提,这辈子一定会是这样。
  他怎么可能放下她,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拱手交给他人。克洛克达尔觉得这辈子自己对她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他愿意把她当人看待,她却任性不肯接受他的道歉,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看到这一幕,寇布拉也顾不上国王的风度了,破口大骂:克洛克达尔,你这个恶棍,你要是敢动薇薇一下,我就
  没等克洛克达尔下令,罗宾就用果实能力新变幻出一只胳膊,就近抓起一块餐布塞住了他的嘴。
  薇薇说上辈子他死后她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他确切知道的是她和那个混账天龙人过了三个月夫妻生活,他好嫉妒啊,他把她当成爱人毫无保留地交付真心,她却背叛了他爱上别人。
  上辈子她又活了四十多年,看来是她和他分别得太久,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那四十多年让她有了反抗他的勇气?没关系,他会把她的勇气一点点掰碎,就用他的这只手。
  不听话的小狗必须惩罚,他要在所有她熟悉的人面前把她操了,他相信这足以让她长记性。
  克洛克达尔没有直接把她的婚纱扒下来,而是将抹胸留在了腰间。面对这种情况她能说些什么呢,求饶或者是谩骂都改变不了要发生的事。
  薇薇空着的那只左臂还在碍事,克洛克达尔可以徒手拧断它,但他不想过于暴力: issallsunday,帮我一下。
  薇薇的右肘上长出了一截小臂,把她两只手抓在了一起。薇薇侧过头,看到贝尔和贾卡已经被戴上了海楼石手铐。她的爸爸被堵住了嘴,会场里的大家都待在原来的位置不敢妄动。
  她先前开的那五枪并不是无用,橡胶子弹这么近的距离打在人身上也是很痛的。不过这点疼痛对于克洛克达尔来说不算什么,他上辈子可是被活活打穿了肺窒息而亡,那可比这疼多了。
  他手动拆掉婚纱的裙撑,掀起裙子,薇薇下面穿的是一条白色蕾丝花纹内裤。她腿并拢得死死的,纯属在做无用功。
  克洛克达尔不擅长用刀撬开蛤蜊的壳,这项工作往往需要旁人代劳,但他很擅长脱掉薇薇的内裤并且分开她合着的腿。
  从刚才起她的叫声就刺得他耳膜疼,离她最近的克洛克达尔不堪吵闹,顺手用团成一团内裤塞住她的嘴。
  薇薇受到惊吓加上情绪激动,小穴已经分泌了不少透明黏液,但还不够。克洛克达尔没有急着抠她的阴蒂,先用指甲去掐她的乳头。
  尽管薇薇上
  辈子跟他做了数不清的次数,但现在这是一具处女的身体,精神方面她也有四十多年没做过爱了。
  对克洛克达尔来说上一次和她缠绵并不遥远,所以他做爱的技巧仍旧娴熟,并且记着薇薇所有的敏感点。
  说起来前世他们第一次做爱没有用润滑剂,他的龟头都被蹭流血了。克洛克达尔一边大手抓揉她的胸,一边用嘴巴吮吸她的乳头。他在想薇薇给奥纳喂奶时会不会想起他这个生父?薇薇是个正常人不可能没有生理欲望,上辈子她自慰的时候是会想着他还是想着坎齐拉?
  他恨恨地用牙磨着薇薇的乳头,并不咬破,拇指来回别着另一个奶头。他松开嘴,上身略微抬高些,看见薇薇的眼睛和脸颊都红红的,小脸泪痕斑驳,那表情既有哀求也有恐慌的意思。她一直在看着他的脸,试图唤起他的良心。
  真可怜,早这样懂事不就好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他无法停下。他没再看她的脸,而是把重心转移到下面,专心致志对付她的小穴。
  处女的淫洞实在是太紧了,克洛克达尔塞了两根手指往里推入就觉得艰难,也许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心理上过于抗拒了。
  这样插进去他们会两败俱伤的吧,得让她放松一些。克洛克达尔抱着这样的想法,耐心地搓了一会她的阴蒂,有技巧地拍打着她的外阴,必要时甚至弯腰帮她口了一分钟。
  这样少儿不宜的场景看得满座宾客坐立难安,母亲们从一开始就捂着孩子们的眼或者让他们背过身去不要看。这样的行为和谈论不会被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们阻止,毕竟老板没有把这次作战计划说得很详细,他们也没想到社长会当众把公主上了。虽然老板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变态,但应该也不会要求他们强迫小孩子观看他侵犯公主吧?
  克洛克达尔对她的身体实在太熟悉了,在他一番爱抚舔舐下,薇薇再心不甘情不愿,身体也分泌了很多的汁水。
  宴桌相较于一般人而言当床用显得过高了,但在身高两米五三的克洛克达尔面前甚至有点矮了。他拉开裤链,掏出了蓄势待发的肉棒,龟头破开阴唇,就着天然的润滑剂滑了进去。
  薇薇的穴肉夹得他插进去的部分很痛,与他右腹被橡胶子弹击中的部位遥相呼应。疼痛让他兴奋起来,手按住薇薇的胸,龟头顶弄着层层皱襞,撞得她没被抓着的那只奶子上下甩动。
  薇薇的涎水多得打湿内裤,克洛克达尔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感受到她腰浮起来了,他便拿掉了塞在她嘴里的内裤。
  她会紧张只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下被侵犯,其实她在精神方面是个做爱老手。随着克洛克达尔的律动,她渐渐回忆起来被她忘掉的欢愉和做爱的方法。薇薇知道克洛克达尔能让她变得非常舒服,她早就习惯了被克洛克达尔强奸。上辈子被他当性奴圈养的那段时光她的身体确实很幸福,在镜子墙前面她看到被他抱着的自己张开大腿的样子有多放浪,她被日得像个白痴。可以说经过那段时间的锤炼现在她被他怎样侵犯都无所谓了,然而她害怕的是自己在那么多亲近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淫荡的一面。
  克洛克达尔清楚她不怕被侵犯,没有恐惧就谈不上惩罚,她越是怕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她不想在众人前被扯掉遮羞布,而他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羞耻心也单薄,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堵住嘴的东西被拿开,一想到爸爸和寇沙都在看着,她就告诫千万不要发出呻吟。克洛克达尔隔着衣服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这让她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
  完了,她食髓知味的身体俨然不受理智控制,滑向了危险的边缘。
  他所做的事从寇布拉和寇沙的位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罗宾看向寇沙,新郎还在想方设法让自己从蜡块中脱身。她再看向新娘的父亲,后者把眼睛闭起来了。非礼勿视么?
  罗宾跟着克洛克达尔的时间不短,虽说他不是个好人,但平日里表现得不近女色,她还当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怎知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又去看宾客里,女人们大多面红耳赤,或者在同情薇薇。男人们的反应就大相径庭了,虽然他们都可怜被当众凌辱的薇薇公主,但是有的人看着这样香艳的场景,听到薇薇动情的浪叫,下体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
  克洛克达尔肉棒仍留在她的淫洞里,钩子绕着把薇薇的身体翻过来。
  issallsunday,可以放开她了。
  薇薇的手虽然被放开了,但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手臂肌肉酸痛不已,一时之间还无法做出反抗的举动。
  她脸贴着洁白的桌布,看着它如何变得像床单那样皱巴巴的。她被迫在众人面前撅着屁股承欢,不是所有宾客都像她爸爸那样把眼睛闭了起来,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们在执行任务更不会闭眼了。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分心看老板是怎么操得她完全不成问题。他们的目光让薇薇倍感屈辱,但是没有人能来阻止他。
  他点了根雪茄,笑声很阴沉,挑衅寇布拉:国王,你女儿真好操。
  寇布
  拉脸色铁青,嘴还被堵着所以说不出话来。
  金钩压在薇薇的后腰上使得她像一匹驮物的骆驼,她挣扎着等胳膊恢复力气,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他用力拍着她的屁股,用急浪推动船只那样的节奏猛干了她一阵。薇薇能感受到自己的处女小穴在挽留他的肉棒,甚至在把它向里吸。
  薇薇高潮后的阴道变得干涩黏滞,反而难操了。他没有给她缓和的时间,手指对着阴蒂又是一番挤压,接二连三强制让她高潮。
  怎么样,小母狗,被我操得爽不爽,嗯?
  唔啊,啊,咕高潮了三次的薇薇彻底意乱情迷,视野被泪水朦胧,身子瘫软使不上力气,完全不想中止做爱,只想要肉棒更深入地日她。
  没什么好意外的,别的事克洛克达尔不敢保证,但在做爱这件事上两个人配合过很多次,他的肉棒和她的骚穴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锁里插进正确的钥匙哪有不打开的道理,可惜他没有她心门的钥匙。
  他把她的上身立起来,拽着她的长发凑近她的脸和她舌吻。薇薇忘记要用牙咬他了,或者说她咬了,但力度不足以让他觉得她在咬她。
  舌头纠缠在一起的同时他的手轮流抚弄着她的两个乳头,摸得她很享受,小穴流出一股股黏稠的淫水。她渴望得到更多的触碰,在他的牵引下无意识地用手抚慰自己的乳房和阴蒂。她身体燥热得不行,除了想被操死脑子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想法了。
  唇分他又换了个体位,让她平躺在桌上。薇薇的口红花了,克洛克达尔用手背擦了擦嘴,上面果然有沾到的口红。他故意降低进出淫洞的频率,诱使她主动跟上来。
  薇薇卖力地抬着腰,克洛克达尔瞅准时机,按住她的小腹不让她自己动,在她快要高潮之际停下:想高潮吗?求我,求我我就让你高潮。
  你做梦。薇薇咬牙切齿,忍耐着不想向他屈服。
  他挑挑眉,再次缓慢地抽动肉棒,敏感的甬道经不起刮蹭,这种情况下他每一次摩擦她的弱点都像是在执行某种酷刑。薇薇嘴巴张大,急促地吸了几口气,喉咙发出类似咳嗽的声音。
  他又不动了,但留给她的空档都不够她调整好呼吸,肉棒开始又以蜗牛的速度撩拨她的神经。
  如此重复几次后克洛克达尔问她的意见,尽管心里明知自己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薇薇还是妥协了,嗫嚅着唇:求你了
  他额角青筋暴突,但表情淡淡地吐着烟圈:大点声。
  薇薇把心一横,事情到这种地步脸都丟尽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地了:求你了!
  克洛克达尔以这张宴桌为看台,向所有认识她的人展示她是怎么被他操爽的。他在众人面前让她高潮了那么多次,薇薇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头一回和他做。
  克洛克达尔让她如愿以偿地高潮了,射精过后他肉棒软下来,收回了裤子里。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把私处露在外面的她留在了宴桌上。
  他对罗宾做了一个手势,抬脚向偏门走去,她会意带着手被反剪的寇布拉跟了上去。
  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们在老板离开后迅速撤退了,他们带走了贝尔和加卡。蒂格拉坦和其他侍女见这帮人离开,急忙来给她遮盖重要部位。
  事后每当薇薇回想起这场失败的婚礼,内心都无比酸楚。本以为是上天对她偏爱让她回到了一切未发生之前,寇沙拼好了她破碎的少女情怀,没想到又一次被克洛克达尔毁掉了。
  她真是可笑又愚蠢,不该相信他说的释怀和握手言和。她一度以为死亡能让他改过自新,一辈子杀生的鳄鱼没道理死了一次就吃斋念佛,现在她明白他昨晚说的是违心话了。
  那天克洛克达尔走后,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身边的人都很着急,因为国王和两位战士长被带走了,他们的主心骨只剩下公主了。
  可薇薇刚遭遇了一场重大打击,只能让伊卡莱姆来指挥局面。
  等薇薇软了的两腿恢复了行走能力,她立刻去找克洛克达尔。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收到社长的命令,没有阻拦她,让她进了国王办公室。
  在那里她打不过没有被海楼石限制能力的克洛克达尔,她用刀和枪只能伤到他身后的家具,所有实体攻击在他能沙化的身体前统统无效。要近身给他戴上海楼石更是天方夜谭,他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老老实实地伸着手让她给他戴。
  薇薇和他实力之间存在着的差距犹如天堑,他刚做完那么激烈的性爱暂时还不想和她亲热,只是不嫌麻烦地躲闪着,欣赏着她眼里的绝望。他没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像面对生死仇敌,像大人在陪自己三岁的女儿玩耍。
  他把寇布拉和两个战士长囚禁在牢房里,他要从寇布拉嘴里问出冥王的下落。
  他没有过多限制薇薇的活动范围,除非她想离开阿鲁巴拿,才会有特工阻拦她。克洛克达尔不想让她去找那个天龙人,尽管马罗雅塔·坎齐拉不一定会搭理她。他不怕她躲藏也不怕她逃走,知道只要她爸爸在他手里,她就不可能丢下他独自逃离。
  比起前世,薇薇在王宫里是自由的,不会再有铁链锁着她,但是时刻有人监视着她的行踪。
  在王宫里她可以去见任何人,和任何人说话,包括寇沙在内。寇沙原本是她的新郎,然而婚礼被破坏后他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这个婚还要再结下去吗?他是很喜欢她,可是他的新娘被当众强奸了啊,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呢?即使他还要娶薇薇,至少也得先清除掉侵犯了他妻子的男人才行。
  寇沙去找过克洛克达尔,提出要和他单挑。结果可想而知,寇沙在克洛克达尔强大的力量前败下阵来。克洛克达尔对他可不会手下留情,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宛如一条濒死的狗,而克洛克达尔嘴里的雪茄都没有掉。
  克洛克达尔踩着他的背自言自语似的和他说了一大段,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薇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她勾引他在先,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克洛克达尔让侍从把寇沙拖去疗伤,这种对他不构成威胁的家伙不具备被他杀死的资格。
  寇沙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走动,期间薇薇来找过他,隔着帘子提出要和他分手。寇沙心很痛,他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是那样的体贴和知心,不愿意让他为难。
  寇沙的去留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伤好后他就被驱逐出了王宫。也许他还会想办法来搭救薇薇吧,但克洛克达尔对他这样的小角色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
  如他在他们重逢时所言,他想要得到她的国家并非难事,薇薇错过了做他妻子的机会,只配做他的性奴了。
  寇布拉不交代冥王的下落无所谓,克洛克达尔让手下用了一点不要人命的刑罚,更主要的是他经常会在他那间监牢前操他心爱的独女。
  克洛克达尔非常享受这么做,这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习惯。薇薇手扶或反握着漆黑的铁栅栏,淫糜的肉体撞击声和浪叫在牢房里回荡,爱液顺着交合的部位滴在地上,加深了灰尘和血渍的色泽。
  看得出来克洛克达尔在他面前上薇薇让寇布拉很受折磨,他很懊悔没有早点听取女儿的建议,克洛克达尔这个人确实包藏祸心而且禽兽不如。
  克洛克达尔甚至有点期待寇布拉一直不说出冥王的下落,好让逼供的节目保留下去,他上了年纪确实需要一点别样的刺激来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
  薇薇这回完全被调教成了一条母狗,每天不穿衣服跟在身边随时随地被他使唤,哪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她赤裸着的身体始终是年轻美丽的,让他爱不释手的翘挺巨乳和白得晃眼的大屁股。
  即使蒂格拉坦给她披上了衣服,很快又会被她自己脱掉。宫人们都觉得公主是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了,正常人哪有不穿衣服的。
  克洛克达尔不认为她疯了,疯子是不会有这么出色的做爱技术的。但他知道她只有以疯疯癫癫的状态示人心里才会好过些,为了她的爸爸她不能自杀,要活下去那她只能疯了。
  因为她是个疯子,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地在有人来往的公开场合给他口交。她熟练地含着他的肉棒舔弄,她真想把这玩意咬烂,但她不敢忤逆他。她明白这个人才是真正清醒的疯子,她害怕暴怒的他在失去生殖器后逼她和爸爸乱伦或者把她爸煮了给她吃。
  现在的克洛克达尔会在王宫里到处和她做爱,虽然他们目前做的事也正常不到哪去,但勉强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薇薇不知道的是,在她想象出他的下一步行动之时,她从本质上已经变成了和他一样阴暗的人了。
  她想把他引到靠近水源的地方,水是他能力的克星。克洛克达尔很狡猾,即使她没穿衣服身上没有能藏武器的地方,他也不肯在外面接近水多的地方。在澡堂里他只是淋浴,不会泡澡让他失去动武的力气。
  他不再送薇薇鲜花,把一枝又一枝枯萎了的嚓朵拉花拿到她面前,眼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情感,但他什么也没说。他们的交流无需言语,往往一个动作她就明白他的想法。
  她躺在铺满枯花的地板上,与地面接触到的部位仍旧很冷,分开双腿让他进入她。克洛克达尔重生后不怎么喜欢在她身上使用那些情趣道具,他更偏爱靠自己的肉身来满足她。
  当他给薇薇口下面时,她的视野才不会被他庞大的身躯遮蔽、笼罩。她把腿搭在他肩膀上,一边给他想要的反应,一边看着绘有日出、日落和星空的半球形穹顶。
  她的思绪飘飞起来了,灵魂短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忘却了自己的不幸,而是想着比从前还要遥远的从前。这个世界的历史有很大的断层,前世六十多年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她得知千百年前的真相,不知道她的祖先里有没有像她一样饱受凌辱的人。
  她当下遭遇的这些折磨会被记入史册吗?她没办法自欺欺人,悲哀地想应该会的。不仅如此,野史还会做更多无情的揣测,作者们会分析克洛克达尔所言为实的可能性,笔会像刀那样刺向一个死者。
  这些真的都是她的错吗?克洛克达尔的态度那样明确和自信,险些把她动摇了。
  克洛克达尔把她下
  面舔得像发了洪水,在他正式插入前还要逼着薇薇向他摇尾乞怜,低声下气地求他以主人的身份操她这条母狗。
  回想一下前世,她好像是说过自己要做他的狗,可那时她不是别无选择吗?如果不哄着他,满足他那可笑的虚荣心,他也会强迫她迟早说出屈服的话。她真的很无奈,这个男人主导着她的人生,她作为不想死的输家只能看他的眼色行事。
  从某天起他不再带她下到地牢去了,大约是她的父王没有熬过去,交代了冥王的下落吧。
  关于自己是怎么死的,薇薇的记忆有些混乱。她是会钻进主人暖和的大衣下面睡觉的小狗,她死前还在他厚重的毛大衣里酣睡。
  克洛克达尔似乎是想要她了,把她摇醒让她吃了一粒春药。她困得要命,自然没什么精力跟他做。他看口服的春药生效太慢,索性给她打了一针发情激素。
  进入她身体的注射型春药是冰凉的,造成的后果却很可怕。两种春药确实让薇薇的理智断了线,她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然而克洛克达尔却没有办法满足她。
  不如说两种春药的效果并非单纯叠加,而是发生了相乘。薇薇先是燥热、兴奋,很快体温就降了下去,觉得好冷,伴有呼吸衰竭的症状。
  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神医来看也只能说无力回天了,无论他怎么呼唤她,摆弄她,她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克洛克达尔尝试对她进行点位放血,但她还是在他怀里停止了呼吸。
  薇薇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重启,她看到了一个发光的人,那不是奥纳吗?
  那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开口解释:那什么,我不是你儿子,这只是我在四维空间算了,你就当我是在你脑海里投射的一个形象吧。
  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他没事,我与他毫不相干,只是借助他的声音和形象在与你对话。
  就像是本萨姆的果实能力那样?
  对,可以这么理解。
  我记得我死了,那你是人?是神?还是恶魔?
  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那男人又说了一个她听不懂的词语,短暂的沉默后他补充道:呃,你可以把我当成神,但我没那么完美。你的重生确实是我造成的,主要是重启克洛克达尔ai时程序出了bug,导致你的记忆也加载进去了。
  我理解的意思是,你不小心搞错了,本来我不该有前世的记忆对吗?
  是的,按计划,重生的人只有克洛克达尔。真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有没有前世记忆,最后不都会变成那男人的性奴吗?薇薇心中有怨气:你和他一样也是变态,喜欢看我受折磨吗?
  程序员没有理会薇薇后半句话,而是说:我作为上帝视角很明确地告诉你,有没有前世记忆还是区别很大的。你多出来的记忆改变了他的决定,本来他是有可能采取温和手段好好追求你,把自己伪装成国家英雄,让这一世的你心甘情愿和他结婚的。不过,多加载了前世记忆的薇薇ai,也就是你打死也不愿意接受他。别的人我不敢保证,但鳄鱼绝对是你越挣扎他越兴奋的类型。
  薇薇情绪立马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不反抗他!谁会想和那样一个恶魔结婚?神明啊,如果你想要我接受他,为什么从一开始不告诉我?
  所以说我不是完美的啊,纵然我俯瞰着你们每个人的一生,能够任意重启世界,我也没办法干涉运行中的世界里的事。降下天启更是办不到,计算速度过快,我眼还没眨完一个世界就生成了,手速跟不上哇。不管怎么说你悲惨的一生和我的失误有关,说吧,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薇薇在思考,从她恢复意识到现在的对话都让她感到匪夷所思,她必须慎重地考虑。
  虽然程序员看起来和她的儿子一样,但他并不是奥纳。她想了很久,悲哀地意识到对面处于一种高高在上的立场,既然自己于祂而言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那祂会对她感兴趣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祂不是为了拯救她才唤醒她,而是出于某种对祂有利的目的。她想也许自己思考的内容会毫无保留地让祂知晓,毕竟祂是类似神明那般全知全能的存在。
  祂果然会读心术:哇哦,你的智商比我想象中要高,我以为这种事只有鳄鱼能想到。
  克洛克达尔有见过你吗?
  没有。我一般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脑海里,你是特例。想知道原因?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很好奇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奈菲鲁塔利·薇薇,你是要我抹除你这份痛苦的记忆、让你某种意义上安息,还是有别的请求?
  薇薇又想了很久,她一点都不着急,她漫长的人生对祂来说只是极短的一瞬,那么她想的时间再长也不会让祂不耐烦。
  祂听到她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便说: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你带着这两世的记忆要重生到哪一个经历过的时间点呢?
  程序员一挥手,无数个长方形的画面在她面前浮现,每个都在播放,栩栩如生。她仔细观看了一个又一个画面,最终她在
  一副画面前停下。
  确定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重生吗?请口头答复我。
  是的,我很确定。
  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重启克洛克达尔ai的目的,是为了让他靠自己的力量让灵魂获得解脱。所以我建议你重生后不仅仅复仇,更要想一想让自己灵魂解脱的办法。否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3
  薇薇重生到了米恩死的那天,她在国王的办公室被克洛克达尔惩罚。她意识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克洛克达尔正在专注于捻她的乳头,他沾了淫水没办法把身体沙化,雪茄的火光暴露了他的位置。
  被他调教了两年、已经不会反抗、像绵羊一样乖巧的薇薇,忽然抡起水晶烟灰缸砸向了他。
  其实克洛克达尔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周全,他跟久不反抗的她做爱时也会大意,他来不及反应就被烟灰缸砸中了脑袋。
  冒火光的雪茄烟掉了,他的动作像喝醉了的人,晕乎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想保持身体平稳。薇薇下面还塞着假阳具,狂飙的肾上腺素让她忽视了身体的不适,没开灯的房间里她只能大概找准他身体的轮廓,双手握紧烟灰缸使劲对着看起来是头的位置敲猛了几下。
  他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手上沾到黏滑的液体是血无疑,她也闻到了血腥味。
  她用力呼吸着掺杂了血腥味的空气,打开台灯,看到他的血溅到了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克洛克达尔头被擦破了一个口子,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试了试还有鼻息,纵使薇薇再恨他,也无法在此时贸然把他杀死,她还需要通过控制这个人来维持局面。
  不敢相信她真的做到了,也就是说在第一世她其实错过了很多次杀他的机会,她本不必承受后来的丧子之痛。
  说来还要感谢自己按时吃饭的好习惯,她的身体虽然肌肉不发达但是足以让她在危急关头爆发潜力。薇薇拔掉插在小穴里的假阳具,被他凌虐了一下午的后穴因为方才的剧烈活动再次迸裂,肾上腺素效果退却后更是疼痛无比。
  薇薇咬着牙不去管它,用手帕沾水擦掉身上的血迹,穿上衣服后在等身镜前确认自己的样貌没有值得人怀疑的地方。她便推门出去,假借克洛克达尔的名义让侍女去召昆施特劳即刻入宫。
  昆施特劳何许人也?是薇薇当政时朝中的一位老臣。理想乡计划发动前他就在阿鲁巴拿做官,他属于那种忠于奈菲鲁塔利王室但不喜欢把忠心挂在嘴边的臣子,因此在克洛克达尔刈除十二世党羽之际逃过一劫。昆施特劳经历了薇薇做傀儡女王的时期,也曾眼见老丞相在克洛克达尔的统治下因言得过被迫告老还乡。
  后来薇薇和这位老臣谈起那黑暗的两年,他告诉薇薇那两年他每次上朝时都在头巾里藏了一块高纯度的海楼石,为的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只可惜昆施特劳官位不高,两年内不曾找到近克洛克达尔身的机会。而且一小块海楼石并不足以将他杀死,只能限制他使用能力而已。
  第一世的这个时间点,薇薇在深宫之中不晓得外面哪些臣子可以信任,沃芙拉就是个墙头草,薇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向他求助。开启第三世前她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了,包括成功砸晕克洛克达尔后传召昆施特劳入宫。
  昆施特劳不知道女王召他是为何事,谁都知道实权不在女王手里,她的背后是克洛克达尔。他以为自己对奈菲鲁塔利王室忠心一事暴露了,即便如此还是戴上了藏有海楼石的头巾入宫。
  他一进国王办公室的时候吓了一跳,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青年的头颅,而克洛克达尔躺在地上。
  女王居然把窃国者打倒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仍处于晕厥状态的克洛克达尔身上湿漉漉的,因为薇薇怕他中途醒来不好控制,一直保持着他身体的湿润。
  薇薇和昆施特劳密谈到深夜,她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关于接下来的诸多事宜有昆施特劳这个老臣帮她。米恩已经死了,但在宫中还有一些薇薇能叫得上名的人。郝纳厄从宝库里取了一个海楼石项圈来,这比昆施特劳那一小块海楼石要更让薇薇放心。
  克洛克达尔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地牢里,能力被海楼石锁死了。他费尽心机窃取的政权又还了回去,不过没什么好遗憾的,他知道即使没被薇薇暗算,用不了多久寇布拉也会找到他天龙人的朋友来对付他。
  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都没有他那样大的野心,对一国的政权不感兴趣,跟克洛克达尔之间也谈不上追随。他们在克洛克达尔手下拿钱办事,和他只是雇主与员工的利益关系。但波尼斯对克洛克达尔忠心耿耿,只要把克洛克达尔抓在手里就能控制他来为自己做事。
  波尼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为了防止他背叛自己,薇薇给他戴上了海楼石手环,防止他对自己不利。
  要铲除克洛克达尔在前朝和后宫中的心腹并非易事,能用的人手太少,还要注意封锁克洛克达尔被抓的消息。薇薇连着忙了一个多星期,这九天她
  就睡了四觉,饭也没怎么吃,看着憔悴了不少。
  她让昆施特劳和郝纳厄去休息,如今看守地牢的人是秘密召回宫的前国王军十五中队的队长本卓玛,薇薇知道他曾经和伊卡莱姆并肩作战过,伊卡莱姆在她面前盛赞此过人,她相信伊卡莱姆的眼光。
  本卓玛看起来睡眠也不太够的样子,胡子拉碴,和薇薇一样黑眼圈很重。
  薇薇和他打过招呼后就下到地牢里,路过刑具房她顺手拿了一条带倒刺的粗鞭。
  听见脚步声,靠在墙上的克洛克达尔抬起眼,打量着她。他们隔着铁栅栏对视,薇薇发现他眼里没有憎恨和愤怒。他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充分的休息让他看起来比薇薇要精神。
  他嘴角略微上扬:我以为你会选择重生到我被刺客重伤的那天呢。怎么,还是不信我会被一个无名氏打得卧床不起?
  那倒不至于,我只想不借助别人的力量,靠自己的双手把你推进地狱。
  薇薇用钥匙打开笼门后就把钥匙留在门外的桌子上,她蹲下来解开克洛克达尔的衬衫,他的身体薇薇见过很多次,她承认他的身材对她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仅仅这样不足以让她爱上他。
  比起做游戏你现在更需要休息,小狗。
  薇薇想学他那样用温柔的语气说恐怖的话:可是我想玩诶,你会陪我的吧?
  他耸耸肩:乐意至极。
  薇薇当着他面把盘起来的长鞭解开,站起来,使劲在他身上抽了一鞭。
  对人甩鞭的感觉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不过她成功用鞭子在他腹部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拷打人的技术还不到家。他如是点评。
  薇薇不说话,将力气全用在右臂上。鞭子像暴雨那样落在他胸口和腹部。克洛克达尔脸上也挨了几下,他一声惨叫也没发出,这让她不免沮丧。
  她抽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克洛克达尔胸腹布满密密麻麻的鞭痕,但他流的血不多。
  他看着她起伏的胸脯和大汗淋漓的样子,阳具把裤裆顶起来一块。察觉到他勃起了,她厌恶地把脚踩在他硬着的性器上,用力踏了几下。
  刑具房里应该有盐和辣椒粉,就在药柜里,贴着标签,我想你需要它。他出声提醒。
  非常感谢。要不是他说,她都没注意到刑具房有个药柜。
  薇薇跑了一趟拿来盐和辣椒粉,用水溶了淋在他的伤口上。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哼哼,但这并不能让薇薇满足。
  你在我死后又活了多久?你得到冥王了吗?有没有当上海贼王啊?她解开他的裤子,掏出凌辱过她的阳具,一边用他送她的那柄金蛇匕首在上面制造细小的伤口一边说:回答我啊,克洛克达尔。为什么不说?你应该是失败了吧?像你这样的烂人,就该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这才是最适合你的下场。
  她把盐和辣椒的混合液泼在他下体上时,一种她无法想象的疼痛让他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克洛克达尔眼里泛着泪光,她用沾了混合液的手专心致志地为他的肉棒按摩,以便它更好地吸收她掌上的液体。
  再去看他的脸,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惹得她噗嗤笑出了声:鳄鱼的眼泪,真有意思。我还第一次看到你哭呢。
  你不如把我阉了。他又给出一个听起来很不错的建议。
  不,还是留着吧。薇薇实在太困了,把匕首丢远些,确保他不可能碰到。
  反正克洛克达尔的四肢都被链子锁住没办法抬起来,她也不担心他会做什么手脚,她把他的身体当做床,耳朵靠在他的胸口,伴随着鼓点似的心跳慢慢入眠。她真的睡着了,就在他的伤口上面。
  从克洛克达尔的角度只能看见女王水蓝色的发顶,她犹如蜷缩在人类大腿上安眠的猫,很是酣甜地睡了一觉。
  可怜的小东西,上辈子她被他逼得快疯了,死得也太突然了。在她死后他如愿登上了世界的顶点,身边却始终少了一人。大海上那么多美女,能让他心动且爱上的只有她。死前他真的很惶恐,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死后还会不会重生,但无论怎么样,他能够终结让他煎熬了好几年的思念。所以对于上个世界的人来说,新的海贼王是不堪忍受孤独选择自我了结的懦夫。
  他们怎么可能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他那么爱她,他讨厌小孩却准许她为他生孩子薇薇上一世死后被发现已经有孕两个月了,一个个事实累积起来让他追悔莫及。
  他很高兴他们重逢了,他不介意她虐待自己,只要她能出口恶气的话。他前世做得确实过分了,她把他阉了他也不会怨恨她。
  第二天薇薇在他的胸前醒了,这一觉她睡得很香,都没有做梦。
  克洛克达尔问她睡得怎么样,她说勉勉强强吧。
  他歪歪头:你不夸奖一下我吗?
  谁会夸奖床垫呢?每天早上醒来,你有这个闲心吗?她去捡起匕首,回来俯下身,嘲笑着在他胸口割了两下。
  他像是不怕疼,笑着说:怎么会有人用刀割床垫啊?
  你
  说得对,床垫是用来坐和踩的。薇薇把刀放到一旁,用力在他肚子上踩了几下。
  她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能一直留在这折磨他。踩完这几脚后薇薇就没有再理他,锁上笼门把钥匙还给本卓玛就离开了地牢。
  薇薇警惕克洛克达尔余党反扑的同时,派人去联系流亡国外的寇布拉。说实话这件事听起来像是个陷阱,但她确实反制住了克洛克达尔。
  实验证明男人的生殖器吸收物品的效果比其他地方要好,薇薇只用薄薄的一层花生酱就让它肿成了萝卜。克洛克达尔的下面始终没有消肿,因为薇薇一想起来就会给它抹花生酱。
  他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薇薇用锐器划伤他的皮肤,还倒辣椒水在上面,让他伤口感染得很严重,发出腐臭的气味。当克洛克达尔因为感染发起高烧,看着人快不行了,薇薇才叫来医生为他医治,保住他这条命好供她接着折磨。
  在一次次借助工具的殴打中,她把他的牙打掉了十来颗,他只有疼得不行了才会发出惨叫。
  他常常用漏风的嘴跟她说:要是能给我一根雪茄就好了。
  真会做梦啊。
  薇薇想了想,让本卓玛搬来一盆烧红的炭火,她把烙铁烤得发红,说如果他能握住这个一分钟就给他一根。
  她把烙铁放到克洛克达尔掌心时,牢房里飘起了烤糊了的肉的焦香,他忍着剧痛握住它不放,眼泪和汗珠顺着皱纹流淌。第一次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计数,他打开血肉模糊的掌心,薇薇移开烙铁看见黄色的脂肪和红色的肉,十分恶心。烙铁带走了一层烤熟的皮肉,五根手指同样惨不忍睹,有些地方温度过高都碳化了。
  克洛克达尔泪眼阑珊地看着她,她并没有因为对他用刑笑得很开心,而是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嫌弃他。很快他掌心靠近烧伤部位的地方鼓起来一条粗长的水泡,里面大概是有组织液一类的东西。
  薇薇说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所以这次不算。于是第二次,薇薇让他自己计数。他的掌心又一次遭到高温烫伤,压破了水泡。这次他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但叫声好像给了他力量,让他又握住了铁块。
  在他数到59的时候,薇薇反悔了,把烙铁收走了。
  他痛苦呻吟着的样子让薇薇有些许于心不忍,但是想起他前两世的恶行,她的心又硬起来了。
  混账,你该死。她踩着他被烫伤的手掌,克洛克达尔感到的疼痛超过了他的阈值,让他陷入了一种休克状态。
  薇薇没有就此放过他,拿起边上的水桶兜头给他浇下去。
  克洛克达尔还是没有醒,薇薇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扇了闭着眼的他几耳光,尽情地辱骂了一阵。看他还不醒,她悻悻地结束了这次惩罚。
  晚上她在批阅奏折时,负责克洛克达尔的医生来禀告她,克洛克达尔剩下的那只手因为重度烫伤化脓了,想要活命必须要截肢。
  那给他截了吧。薇薇没什么好迟疑的,她思索片刻,吩咐道:截的时候别给他打麻药。
  医生领命去做这件事,应薇薇的要求,克洛克达尔被截掉的右手里的骨头被取出来做成了标本。说起来第一世时她就收藏过这混蛋的生殖器,当然一次也没使用过,只是看着它年复一年缩水而已。
  在遇见克洛克达尔之前,薇薇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算完美,但也是个好人。直到遇见他,他从她身上发掘出了大量的黑暗面,现在她把他的手骨做成标本放在卧室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翌日薇薇再见到他时他嘴唇惨白,看起来身体非常虚弱。
  怎么,昨天那点痛就受不了了?亏你还是七武海呢。薇薇在他面前和他一样恶毒,故意说一些侮辱他人格的话。
  因为我很没用嘛。克洛克达尔宠溺地看着她,你拷打人的技术进步了很多。
  她抓着他的右小臂拿起来看了看,右手的位置空空如也。她像调皮的孩子那样,恶趣味地把它在地上用力磕着,白色的绷带被弄脏,伤口迸裂开始渗血。
  很抱歉她要破坏医生的劳动成果了,薇薇拆开绷带,用指甲抠挖着血淋淋的断面。克洛克达尔很疲倦地看着她,那眼神多么无辜啊,好像他是一只食草动物。
  薇薇把自己干净的指尖弄脏了,他张开嘴喘息着,仿佛薇薇对他的折磨是一种享受。她突然把手指放到他嘴里,让他吮吸她指间的血污。
  克洛克达尔原本有一口完整的牙,被她用钳子或者锤子弄断了七七八八,现在上下牙位置间错着,摸上去乱七八糟。薇薇的手指在他口腔里搅动着,含住薇薇手指的嘴吞咽着涎水,他柔软的舌头摩擦着她的指腹。
  这时薇薇便想如果她把香蕉鳄鱼的牙齿都拔了,对方会不会也这样卑微地含着她的手指。克洛克达尔被抓后,他在王宫养的香蕉鳄鱼她没有立即捕杀,而是放干了池水并且断绝了它们的食物来源。
  没有人投喂的香蕉鳄鱼凶性大发,它们撞不碎坚硬的玻璃,没办法获得自由,便对着身边的同类下手。香蕉鳄鱼们撕咬着彼此的躯体,有的断了尾,有的断
  了爪子。动物只有求生本能,它们不懂自己失去了主人迟早要死,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地吞噬着同伴的躯体。
  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鳄鱼趴在快要干涸血洼里,这些天它靠沐浴着同伴的鲜血来让自己腹部的皮肤不干裂。它的尾巴被咬断了一截,但是它把自己掉落的尾巴也吃进了肚子。它快饿死了所以很瘦,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背上的骨刺一个个凸起来,薇薇用望远镜看,能看见骨刺与骨刺之间的凹槽里有积血。
  鳄鱼眼珠子盯着她,也许它并不知道这就是害它要被饿死的罪魁祸首,在它眼里她只是可以吃的活物。
  薇薇特地转过身去,靠在玻璃缸上,等她感到背后的缸身一震,便知道它想要捕猎她却被玻璃阻止了。
  它应该碰壁了不止一次,但它饿得发疯,徒劳地浪费体力撞击着它看不见的厚壁,从它刚刚爬过来的地方拖出了一道血痕。
  薇薇冷笑:呵,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你们跟了克洛克达尔这些年,没少吃我的子民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当鳄鱼了。
  话是这么说,薇薇也不清楚什么样才叫投个好胎。她想让它不要再做食肉动物吃别的动物了,若说让它做食草动物吧,可是食草动物是要被食肉动物吃的,这能谈得上好么?自然界是这样的,不吃别的动物自己就要被吃。
  薇薇被寇布拉教导过,人想要活着就只能杀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对于那些被杀的动物最好的报答是不浪费地把它们吃完。然而薇薇无法接受它们吃掉自己的子民一事,况且这里不是自然界,是人类聚集的地方,所以这其实是把它们作为宠物饲养的克洛克达尔的错。
  于是薇薇便想对饿昏了头的鳄鱼说你下辈子做个人吧。但是做人也不容易,她是国王的女儿,她的出身还不够好吗?她还不是被克洛克达尔玩弄了两世。
  你下辈子做天龙人吧,那样绝对能度过衣食无忧的一生。只是天龙人也是以吃人为生,你要是投胎去做天龙人,小心哪天遇到像我这样看不惯吃人者的人。薇薇没有等它力竭便离开了。
  她听侍从说最后那头香蕉鳄鱼在确认环境恶劣没有食物和水后,选择了冬眠。
  它不会马上死,而是会在梦里踏上一条漫长的旅途,寻找食物和水源。它将做着饥饿和干渴的梦,某天在睡眠中平静地告别世界,这是薇薇可以预见的未来。
  薇薇两个月没来月事,她还以为是自己最近操劳过度导致月经不调,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第三个月她的小腹鼓起一块,她才知道她怀孕了。
  她回忆起来米恩死的那天,自己砸晕克洛克达尔后忙着和昆施特劳等人商议国事,百密一疏忘了自己才和克洛克达尔发生过关系。第一世那晚她可是被灌了一碗特别苦的避子汤,这一世什么措施都没做,凑巧就怀上了。
  薇薇确认自己有孕后,毫不犹豫让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堕胎药。上辈子克洛克达尔已经死了,加上她不想再和人结合,作为女王又刚好需要一个王嗣,她才会选择把奥纳生下来抚养长大。这辈子克洛克达尔还活得好好的,她是得有多傻瓜才会认为他的孩子无辜?
  喝下堕胎药后子宫里的胎儿停止了发育,两天后薇薇把死胎生了出来。
  她知道这孩子不是奥纳,流出来让医生看了看,医生说是个女孩。死胎已经成了形,像是被剥了皮的青蛙,很小的一团,她却无半分怜悯。
  她都被克洛克达尔污蔑为有错,他的孩子又凭什么无辜?他侵犯了她的身体不够,还要侵犯她的思想吗?她是孩子的母体,有权力决定孩子的生死,不被母亲欢迎的孩子入住子宫不叫孕育,只是擅自寄生罢了。
  所以薇薇非常果断地把她和克洛克达尔的孩子从她的子宫驱逐出去,并且让厨房把死胎放进送给克洛克达尔的食物里。
  她在床养身体这些天都没去牢房,听侍女描述说克洛克达尔在饭里吃出死胎并无太大反应,很平静地把他的孩子吃进了肚子。
  薇薇听后也没有太大触动,反倒是夜里梦见了奥纳。醒后她摸着盖在身上的暖衾,动了恻隐之心,让人搬了一堆干草给克洛克达尔,这样他睡着能舒服点。
  冬天到了,他可以御寒的也还是那堆干草。薇薇派出去的人联系上了爸爸,她收到他的回信没有让他立刻回国,而是叫他继续去玛丽乔亚找坎齐拉。
  为克洛克达尔特制的水牢造好了,世界上所有的水都来自海洋,果实能力者身体被水淹没大半就会丧失战斗能力,更不要说水本来就是沙沙果实的天敌。每天有他六个小时的时间头部以下的身体沉在水里,薇薇很想让他一整天都泡在水里,但那样他会死掉,所以她就没那么做。
  搭载着爸爸的马罗雅塔家族的专属船只就快要驶入阿拉巴斯坦海域了,薇薇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
  在这个世界,卡鲁和伊卡莱姆不知埋骨在偌大的沙漠何处,薇薇想要寻找也无从下手。现在她有一头新的坐骑,名字也叫卡鲁,但这个卡鲁和前一个卡鲁性格大相径庭。这一个卡鲁不怎么活泼,也不爱和主人互动,除了有需要它
  做的事时,平常它都卧在地上不动。
  她让本卓玛把克洛克达尔从水牢里提上来,带到澡堂。克洛克达尔没有手掌很难独自完成洗澡这项任务,她亲自帮他,像她给卡鲁洗澡那样,只不过不需要用大刷子给他刷毛。
  他的身体前面坑坑洼洼,爬满了狰狞的疤痕,到处是硬痂,犹如香蕉鳄鱼背上的骨刺,只不过前后反过来了。
  说来那只香蕉鳄鱼生命力还真是顽强,提前冬眠到现在都有一口气在,薇薇倒想看它春天醒过来了该怎么办。
  她轻蔑用手抚过他丑陋的身体,他体表突起的肌肉隐隐有萎缩的迹象。克洛克达尔被关在牢里的日子同样缺少吃食,守卫一天只给他送一顿饭,难怪他会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孩子吃掉。
  既然打算给他清理身体,那么所有细节都要做到位。他乖顺地跪在她面前瓷砖上,任由她掰开他的嘴,让淋浴落下的水流流过他参差不齐的牙。
  他好久没有看到她赤裸着的身体了,薇薇只是为了方便才脱光了进来。他的眼神那样贪婪兴奋,让她感到自己被冒犯。这个男人绝对在回忆他侵犯她的经历,看,他鸡巴都竖起来了。
  薇薇叹口气,关掉水龙头,捧着他湿漉漉的脸问他想不想和她做爱。
  克洛克达尔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渴望玩具的幼童,他确实想和她做,但是她恐怕不会答应吧。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根雪茄,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也没能换来,和她做爱这种好事就更不用提了。
  她用干浴巾把他身体擦干,带他到更衣室让他坐下。克洛克达尔张开腿,薇薇蹲在他两腿之间,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肉棒。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不是恨死他了吗?她怎么会满足仇人的欲望呢?
  薇、薇薇他呼吸急促起来,幸福感溢满了胸膛,感觉就像在梦中一样。
  上辈子她死后,他始终梦不到她。他让工匠用特殊的方法保存了她的尸体,在棺材里放上香料、羽毛和珠宝。棺材里的薇薇仅仅是一个没有血肉的皮囊,主要由骨架支撑,重量不到三十公斤。
  不到一年那个棺材就被寇沙一把火烧了,寇沙也被他杀死了,但这件事还是让他懊恼了很久。
  薇薇的舌头无比灵活,缠绕着他的肉棒榨取精液,舔得他欲仙欲死。克洛克达尔沉浸在性刺激中,下一秒薇薇就用力合上了牙齿。
  阳具被生生咬掉一块的剧痛让他的精神从云端跌落,他惨叫着从椅子上摔下来,在地上抽搐不已。
  薇薇嚼了几口就吐掉嘴里的肉块,不为别的,它的味道实在恶心:呸,真难吃。
  薇薇前两世被逼着给他口交时,早就想从克洛克达尔这根肮脏的性器上咬下一块肉来。那时她不敢这么做,害怕遭到他疯狂的报复。如今她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
  克洛克达尔倒在地上哭泣,大约是神志不清了,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呜,薇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毁了她开启新生的机会,难道还指望她让他痛快地一死了之吗?
  薇薇穿越到这个时间节点不是为了重来一世,而是专门来报复他的。
  想到这,他又破涕而笑了:薇薇,你已经完了,你本可以不管我去追求幸福,却为了我回到这个痛苦的泥潭里,继续和我争斗。你恨透了我,没办法对我释怀,我是不介意和你纠缠的。继续虐待折磨我吧,这反而是你在意我的证明。
  薇薇穿好衣服时他还倒在地上呻吟,她像踢垃圾那样踢了踢他的肚子:别耽误我时间,给你五秒钟,站起来。
  克洛克达尔挣扎着用没有手的双臂支撑起身体,站起来后两条腿还在颤抖个不停,垂下来的生殖器鲜血淋漓,不知道会不会彻底报废。
  蹲下。她再次命令,犹如正在训练宠物狗的主人那般。克洛克达尔脖子上戴着那么大一个海楼石项圈,看起来还真像一条有主的狗。
  克洛克达尔忍着痛服从命令蹲下了,薇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里面没有屈辱与怨恨,反而有种得意,真叫她不爽。
  她决定把他当成狗来戏弄,对他说:握手。
  克洛克达尔犹豫了一下,抬起右小臂递给薇薇。
  薇薇憋着笑,神色严厉地呵斥:我让你握手,手呢?!
  他现在一只手也没有了,怎么握嘛。克洛克达尔没有解释,但是做出了委屈的表情。
  薇薇无视他的眼神暗示,故意用脚踢他受了伤的下体:不听话的坏狗,去死!
  克洛克达尔哀鸣一声,又倒在地上。他连一只能保护自己下体的手都没有,只能狼狈地用小臂护着自己的腿根。
  我让你蹲着,什么时候叫你躺下了?废物,真是没用!薇薇连着在他身上踹了十几脚才停下,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坐下。
  克洛克达尔喘起气来像垂死的巨兽,薇薇刚刚踹他踹得自己脚痛,脱鞋翘起二郎腿在那揉自己的脚。
  克洛克达尔谄媚地爬近
  ,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他没有碰薇薇光着的那只脚,而是去舔她穿了鞋的脚。
  薇薇觉得有些好笑,刻意把鞋抬起来一点,他连最脏的鞋底都去舔。
  克洛克达尔,以前你天天说我贱,现在你做了狗怎么比我还贱啊?我以为你即使做狗,也会做一条高贵的狗呢。
  薇薇没有给他处理伤口,就这样把他带到自己的卧室。
  薇薇的卧室经过改造,床头多出来一面长方形的镜子。她拿出遥控器按下按钮,床后面的墙壁自动开启一扇小门,后面竟然是一个暗室。
  进到暗室里克洛克达尔才发觉那不是单向镜,而是双向镜,从他这面向外看就像隔着玻璃。没有手的克洛克达尔不便被铐起来,暗室里立着一根比她腰粗的柱子,她把他绑在那上面,然后拿了一根雪茄点燃放在他嘴上,什么也没说就退出了暗室。
  克洛克达尔心想她把他关在这里绝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真的好久没抽过雪茄了。他慢慢含吞着嘴里这根雪茄的烟气,有点舍不得抽快。
  薇薇离开了卧室,没一会他看到她牵着一个金发男人的手回来,那正是马罗雅塔·坎齐拉。
  薇薇知道坎齐拉厌倦了圣地的生活又碍于陈规束缚,没有办法离开玛丽乔亚。虽然阿拉巴斯坦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但她还是让爸爸请他出海到阿鲁巴拿来。
  这一世的坎齐拉仍和她一见钟情,薇薇有意在克洛克达尔面前炫耀自己漂亮的男朋友,才让人在自己的床后建了个暗室。
  薇薇和寇沙恋爱时会骑着快跑鸭在沙漠里奔跑,去格林阿莫河边看嚓朵拉。但坎齐拉身体孱弱,只能让花自己走到他面前来了。
  女王下令让人采摘嚓朵拉花,又让侍女用它们装点她的卧室。
  他们在绣有卡萨布兰卡、落着嚓朵拉花的雪青色床单上做爱,克洛克达尔就在双向镜后面看着。薇薇与坎齐拉云雨时在想克洛克达尔会不会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她和别人做爱,还是说他会看得津津有味,幻想上她的人是自己?
  坎齐拉和克洛克达尔不同,比起狂风骤雨似的进攻,他更喜欢在下面躺着不动。好在薇薇经验丰富,骑在他身上抬着臀部有节奏地下压,感觉就像在骑卡鲁。她主导着他们的性爱,怜惜地看着她身下的小少爷,肤白貌美,皓齿红唇,比皮肤粗糙、脸上有疤的克洛克达尔俊俏多了。
  坎齐拉牛奶一样白的皮肤摸上去比她的还要光滑,手指稍微用力便能留下红痕。奶头也是粉嫩的,玩弄几下他就会发出可爱的呻吟。年轻真是好啊,薇薇不禁感慨,克洛克达尔一身瘢痕摸起来可剌手了,长得还又丑。
  她俯下身和他接吻,坎齐拉嘴里有甜丝丝的香味,他每用过饭食必用花茶漱口,所谓唇齿留香不过如此吧。
  做完爱她抱着他,真想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啊,即使要和另外三个女人共享他她也愿意。可她不能跟他走,只有她能给阿拉巴斯坦的百姓带来幸福。
  坎齐拉不在房间里的时候,薇薇就打开暗门,把克洛克达尔放出来给他饭食。她心情太好了,都懒得花心思折磨克洛克达尔,给他她的剩菜剩饭也比他在地牢里啃死老鼠要强。她把装食物的盘子放在地上,让他吃的时候注意点别弄脏地毯。
  克洛克达尔吃了几口,问她要不要坐在他背上?薇薇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试着坐了一下,他突然把腰塌下去,惹得她一声惊叫。
  薇薇听到他抑制不住的笑声,自觉丢脸,起来愤愤地把茶泼到了他头上。她把他关在堆了一半花生的房间里,连续饿了他八天不给他饭吃。
  第九天有人来报说,香蕉鳄鱼被发现死在了地下室。薇薇怕它没死透,让人把它脑袋砍下来再埋掉。
  薇薇思量着万物有灵,那头香蕉鳄鱼挑这个时候死,不会是想和她说用它的命换主人活吧?当然这大概率是她想多了,也许单纯是巧合呢。
  克洛克达尔饿这些天应该老实多了,薇薇和坎齐拉处在热恋期,这段时日来同吃同住,对那个人几乎丧失了兴趣。想着懈怠这一回大概不碍事,薇薇只让她信赖的侍女拿了钥匙去把他转移回水牢里。
  王宫有个花园里有喷泉,但总是干涸的,因为这个设施太浪费水了。坎齐拉来后,薇薇叫人把这个设备开起来,哄小少爷开心。
  虽然看着可以饮用的宝贵水资源大量蒸发很奢侈,但薇薇想到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也就无所谓了。
  与其说她此举是为了满足坎齐拉,不妨说是为了满足自己。坎齐拉在圣地没少看喷泉,那里不仅不缺水资源,其他什么资源也不缺。所以喷泉这样的景观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稀罕,但是薇薇从来没有在阿鲁巴拿看到过喷泉。
  薇薇和寇布拉有着同样的政治目标,想在历史上留下好名声。她是要做明君的,自然不能耽于享乐。自己想看喷泉和宠爱情夫让他看,就结果而言都是打开喷泉,但性质完全不同,后者被写史书的人批判得要轻一些。
  寇布拉在位的时候,花园里的喷泉一次也不曾开启过。现在有坎齐拉做挡箭牌,薇薇让爸
  爸也有机会欣赏一下这奢华的美景。
  坎齐拉穿着阿拉巴斯坦的传统服饰,一身白色的男式长袍,裹着头巾,和薇薇一起在喷泉池边游玩。天龙人的制服在他进宫的第一天就脱下来不穿了,这里没有人会戴玻璃头盔,他也不想和他们格格不入。
  坎齐拉在圣地受到诸多约束,他当上家主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更要保持一家之主的威严。薇薇听了他的诉苦,明白他和她一样被责任与义务束缚着,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个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天,说理想谈未来,还有情意绵绵的爱语。薇薇和克洛克达尔相处可不会说这么多肉麻的情话,他只是单纯地占有她,清楚她心里不一定服从,他也不会一次次逼着她说那些爱他的话自欺欺人。
  坎齐拉和薇薇聊着聊着,竟然站到了喷泉池的边沿上。喷泉池的边缘有两脚宽,他在上面张着手臂兴致盎然地走着。
  薇薇跟着他,担忧地盯着他:坎尼,小心一点。
  没关系的,薇薇会拉住我的。他仰头看着天空,太阳是那样的刺眼:我啊,是从众神之地来的。那里没有这样毒辣的阳光,也没有干燥的热风,虽然阿鲁巴拿没有玛丽乔亚适合人居住,但恶劣的环境里也养出了你这样美好的女子。你比我要自由啊,薇薇。
  薇薇移开视线,看着清澈的池水漾着波纹,喃喃道:上位者同样有上位者的忧虑,不管是天龙人还是普通人,并不是说大家完成了某样目标后就能一生无忧。
  他们交谈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在靠近,薇薇话音未落坎齐拉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扑通掉进了喷泉里:哇啊!
  克洛克达尔!薇薇又惊又怒看着把坎齐拉撞进喷泉的人,他身上有很多红斑和丘疹,是花生过敏的症状。
  他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脖子上仍戴着海楼石项圈,薇薇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估计是去转移他的侍女的失误。他用没有手的胳膊紧紧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贪婪地嗅着,干裂的唇吻她露出来的肩膀和耳朵。直到附近的侍卫们听到女王的叫喊,才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分开。
  他没有伤害她,饶是如此薇薇的心脏也狂跳不已。她一边把坎齐拉从水池里拉起来,一边对抓着克洛克达尔的侍卫们说:拖下去,待会我再处置他。
  薇薇,你没事吧?坎齐拉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嘴唇都白了,被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我没事,倒是你在水里待了不短时间,衣服都湿了,可别着凉。走,我先带你去沐浴。薇薇其实想说坎齐拉的自理能力也太差了,和宠物猫似的,那么浅的水池,他掉到里面也不知道自己爬出来,硬是在里面坐到她用手拉他为止。
  天龙人的一生顺风顺水,从记事起瞧见的就是谄媚的笑脸,哪见过克洛克达尔这种凶神恶煞的罪犯,更别提被他推进水池了。薇薇倒不怪坎齐拉没有第一时间来帮她,她看他刚才都被吓傻了。
  坎齐拉确实被克洛克达尔的行为震住了,在热水池子里和她共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问她: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薇薇沉默片刻,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犯人。
  他没有手,真恐怖。坎齐拉心有余悸地把自己完整的双手拿起来看了看,眼里泪光涟涟:我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怎么办?
  没事的,忘掉就好了。有我在,不要怕。她让坎齐拉把头靠在她的胸口,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克洛克达尔没有饿死的原因是他耐心地等花生生虫,吃里面的肉虫来保持体力。即使不食用花生,长时间和花生接触也让他的皮肤溃烂。
  弱小的侍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用钥匙打开门后就被他弄晕了。
  坎齐拉越想越害怕,那个人连脚步声都没有就到了他后面,就和怪物一样。坎齐拉虽然没有因为着凉发烧,但是由于过度的惊吓还是生病了。
  坎齐拉生病卧床的空档,薇薇去水牢里惩罚克洛克达尔。她真的气得要发疯,抽了他几十鞭,又用钳子把他剩余的牙一颗颗拔掉。
  克洛克达尔满嘴是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薇薇不想再听他说话,索性用刀把他的舌头割了。
  喜欢吃虫子是吧,那我让你以后吃个够。薇薇从瓦罐里抓了一把花生虫,小小的肉虫在自己手里蠕动挣扎,她一手下去好像还不小心在手里捏死了几只。
  她把这一手虫子一股脑塞在他嘴里,虫子太小了,许多条从她指缝里掉出来,还有的沾着血在他口鼻间扭来扭去地爬动。要是坎齐拉看见这一幕,恐怕会当场吓哭吧,她那美丽却过分柔弱的少爷啊。
  薇薇又想起寇沙,他就像是孱弱但温柔的坎齐拉和力量强劲但残暴的克洛克达尔拼凑成的,兼具了二者的特性,却并不极端。
  可是她期待的与他的婚礼被克洛克达尔破坏了,薇薇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用抓过虫子的手背抹眼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克洛克达尔听到她的哭声,勉强支撑着身体爬过来,用小臂勾过地上扔着的鞭子递给她,这动作像是在说:难过就打我吧,别
  伤心了。
  薇薇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么残忍地对他,如果下辈子她再落到他手里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些真真正正是他自找的。
  送走坎齐拉后,薇薇更多地忙于国事,都不去水牢看克洛克达尔了。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她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爸爸年纪大了,生了病,医生们讨论过后开了个药方,说缺一个试药的人。薇薇一下子就想起克洛克达尔,让医生们拿他试药,相当于给他找了活干。
  有个医生向她请求说,他新学习了南海某小岛上的巫蛊术,想在克洛克达尔身上试验一下,薇薇批准了。
  用克洛克达尔精血喂养出来的蛊虫被送到薇薇桌上,是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有她手掌那么大。
  薇薇用针在它身上刺着,虫子毫无反应。她又刺瞎了它一只眼,虫子流出殷红的血,依旧是无动于衷。
  巫医解释说是克洛克达尔替它承受了疼痛,另一边地牢的侍卫也来汇报说克洛克达尔瞎了一只眼。
  薇薇觉得这很有意思,亲自去水牢里看克洛克达尔。他的头发变得又白又长,乱蓬蓬的像个疯子,但是身上的肌肉饱满没有萎缩。虫子是高蛋白,给他提供了营养。他没泡在水里的时候就坚持锻炼,既能保暖又能健身。
  她手一滑,不小心把装虫子的盒子掉到了水里,没等她喊人捞上来,克洛克达尔就窒息而亡了。
  于是这一世的克洛克达尔就这样被巫蛊术杀死了,薇薇觉得这太便宜他了,上辈子她的死法明显要更惨些。
  第三世克洛克达尔死后薇薇又当了十四年女王,大约是托克洛克达尔的福,这个世界阿鲁巴拿的医药技术更发达,这一世的爸爸也长命了许多。
  等爸爸去世,薇薇立刻把王位让给了一个有才能的青年才俊,假死脱身实则坐船出海长见识去了。她第一个目的地是圣地附近的一座小岛,到了那她给坎齐拉写信,跟他短暂地约会了三天。
  十几年不见,中年的坎齐拉看起来依旧年轻,同时也还是那样地娇气,在码头上绊了一跤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次约会,他偷偷把自己最喜欢的孙女带出来了。五岁的安琪儿金发碧眼,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会用世界通用语向她问好。薇薇简单教了她两句阿拉巴斯坦语,在小岛上她用稚嫩的嗓音像鹦鹉一样到处重复着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这两句问候语。
  好久不见,你得到自由了啊。坎齐拉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和她一起眺望远处的风景,心血来潮说:我也想学你,让位后假死出海做海盗。
  不可以。薇薇几乎是脱口而出:做海盗太辛苦了,特别受罪,你真的受不了这个罪
  开玩笑,要坎齐拉出海简直是把一只宠物猫丢到原始森林里,他做海盗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还记得十六年前把你推到喷泉池里的人吗?以前他也是海盗,你到大海上会遇到成百上千个他那样的人。你天天都会做噩梦,所以别去。薇薇说得还是委婉了,坎齐拉未必能保住他的脑袋来做噩梦。
  好吧,我想你说得有道理。坎齐拉沮丧了一会,又振作起来:我纵有滔天的权力,没有了身份芯片到了海上就什么也不是。你虽然是女子,却能不借助世俗中的地位在海上闯荡,比我要坚强数百倍。要是能把你的勇气和胆量分一点给我就好了,不要多,一点就够了。能被你爱上,我真的很高兴,薇薇。
  迎着海风,他们接吻了。薇薇扎成马尾的长发被风扬起来,像战士头盔上的簪缨,又像是一面海盗旗。
  4
  薇薇再次寿终正寝。
  第三世虽然没能和寇沙结婚,但她报了仇且活得淋漓尽致,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光。
  她以为自己死后就能结束一切,不料程序员再次唤醒她的意识,对她说你染了罪,所以轮回还得继续,让她挑个时间点再次重开。
  薇薇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是神明的要求她只能接受。第四世她选择在克洛克达尔遇刺重伤后醒来,这回的她都不用拿烟灰缸砸他,只要给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他戴上海楼石项圈就够了。
  药很苦,但我是个哑巴,有苦说不出啊。这是克洛克达尔醒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眼珠子转着,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便知道了这是哪个时间点。还记得吗?第一世就是在这里,我问你你爱不爱我,你说爱。
  薇薇还在思索神明为什么要惩罚她,时间太久,她记不清第三世开始前祂说的话了,但她记得祂说是补偿她。难道因为她上辈子做得太过火了,拼命折磨克洛克达尔折磨到神都看不下去了?
  她已经明白重生不是什么好事了,那克洛克达尔和她一样会带着记忆重生其实是在被神明惩罚吗?
  会不会是她在惩罚克洛克达尔的过程中,牵扯到了无辜的人,才会被罚和他一起重生呢?
  无辜的人,薇薇能想到的只有她未出生的女儿。几百年前阿拉巴斯坦的传统是禁止堕胎的,认为那是在谋杀。但在没有避孕药和堕胎药的时代,妓女意外怀孕只能把生
  下来的孩子丢弃或杀死。堕胎药先避孕药一步出现在世界上,它的实用性让它大受欢迎,反对堕胎的宗教便说堕胎者死后要下地狱。
  如果真是因为堕胎让她染上了罪,薇薇也没有怨言,只是要让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她得想点别的办法。
  她推测神明不会听取她一生的心声,只会看事情的结果,所以她耍点花招应该有概率蒙混过关。
  大约还有一个月爸爸就会乘坐玛雅罗塔家的船只回到阿拉巴斯坦,薇薇第一世在这个时间点之所以没有怀孕是她有自觉喝避子汤。
  最后的阶段他在床上养伤,知道寇布拉带了一个天龙人要回国的消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她。第一世他不是没想过要带走她,可那样寇布拉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们之间就会变成不死不休的关系,所以他放弃了她。
  呵,他这男人是这样的,紧要关头以他的理想为先。直到他确定他实现不了自己的野心,理想幻灭了,才再来纠缠她。
  其实在你心中,我根本没你的理想重要,对吧,克洛克达尔?她笑着问他,他靠在隐囊上没有回答。
  第一世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人生只有一次无法重来,所以艰难地做出了选择。如果早知道能重来这么多次的话,他想他还不如在那时选择爱情,和她度过平稳的一生。
  第一世的他什么也没能做成,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出海多年到头来一无所获。现在她拿他第一世的选择在这里说事,让他哑口无言。
  人就是这样不容易满足,得到了一,就想再得到二。他当了几年海贼王来着?记不清了,只觉得没了她的世界很没意思,如今他只想得到她。
  她舀起一勺饭喂他,他问她怎么不给他吃虫子了,对他这么好他真不习惯。
  尽管心里清楚这绝无可能,他还是试着问她: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薇薇懒得瞪他,表情平静:饭都堵不住你嘴,废话真多。
  薇薇喂完饭,对克洛克达尔说:握手。
  克洛克达尔抬起他的右手递给她,打趣道:给我烙铁。
  薇薇撩起上衣,把她的胸贴了上去。克洛克达尔愣住了,说真的,薇薇对他这么好他反而不敢接受。反常,一切都太反常了。
  她偏偏脑袋,像某种小型鸟类:怎么,你阳痿了?
  没有。他抓了抓柔软的奶子,迟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是薇薇吗?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记忆发生了错乱,又或者这具身体里是别的灵魂。
  嗯,我不是,猜猜我是谁。薇薇说着胡话,把衣服脱掉,贴在他身上和他接吻。
  克洛克达尔被砍伤得很严重,剧烈运动伤口破裂再次出血,但他不在乎疼痛。上辈子他一次爱也没和她做,难得她给他口交一次,还把他鸡巴咬了。
  他的肉棒深埋她炽热的体内,太长了,薇薇的甬道没办法把他的鸡巴完全吃下去,她表情略微有些痛苦地动着腰。坎齐拉体型更小,肉棒也比他的短细,她跟坎齐拉做爱时要更舒服。
  克洛克达尔的眼神很不安,但目前他没有拒绝她的能力。
  他看她不大高兴,小心翼翼地问:要不,算了?
  闭嘴。薇薇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给他个教训。
  扇他时薇薇的尾指蹭到海楼石项圈的边沿,那里虽然磨得钝了,但是因为她过于用力,项圈把她的尾指弄破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见她手指受伤,克洛克达尔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他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绷带,露出胸口渗血的刀伤,抓着她的左手来抠:你惩罚我吧。
  我们两人现在都不太正常,这是薇薇新的认知。她把手抽了回来,没有依他所言惩罚他。
  她继续大幅度动着腰,高潮、榨取他的精液。她在他手里倒上润滑剂,让他给她扩张后面。
  克洛克达尔照做了,之后薇薇又用后面跟他做了一次。
  寇布拉回国后,薇薇把大权交还,继续让爸爸统治阿拉巴斯坦。这一世她和坎齐拉素不相识,她已经习惯不借助外人力量自己制服克洛克达尔了。
  克洛克达尔被关在地牢里,但是待遇比上辈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甚至有一张单人床可以睡。
  她派几个有姿色的侍女去勾引他,他都拒绝了。薇薇又让人在他的饭里下春药,剂量明明够大了,他竟然也忍住了,这让她觉得稀奇。
  这一世她刻意想要让自己怀孕,所以她一不来月经就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四个月的时候她穿的衣服再宽松也十分显怀,挺着不小的孕肚去牢房里。这一世的她已经给了克洛克达尔很多惊喜,所以他看见她鼓起的肚子时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第一世的他囿于理想,对孩子不感兴趣,现在他想要薇薇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一起把孩子养大。他想要体会那种做父亲的感觉,但孩子的母亲必须是薇薇他才甘心。
  克洛克达尔身上很干净,没有异味。这次她给他注射了最大剂量的春药,针扎在脖子上,冰冷的液体注射进去。
  他安静地坐
  在那,没有反抗。等她把针头拔出来,他握着她的手,把它贴在自己脸颊上:薇薇,你还在怪我第二世对你做的事吗?对不起,我真的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我只想让我带给你快乐,你不知道你死了我有多痛苦。
  他又在流着鳄鱼的眼泪了,薇薇叹口气,把手抽出来,让身边的侍女来伺候他。
  克洛克达尔再次拒绝和别的女人做,非要在那硬熬。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薇薇让侍女退下,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坐在他大腿上,克洛克达尔颤抖的右手随即扶住她的腰。
  和以往不同,这次他碰她不是出于对性的渴望,而是怕她坐不稳摔倒。
  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是可以被替代的,其他女人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可以呢?她的手指在他的左胸口画着圈,她们比我听话且顺从,也不会背叛你。她们都很干净,没有染性病。你,不是很需要发泄欲望吗?
  不管她说什么,克洛克达尔都只是嗯了一声。看上去春药已经在他体内发挥作用,他的眼神一会迷离一会清醒。
  薇薇莞尔一笑,搂着他的脖子使两人的脸贴近,温热的吐息在他滚烫的脸上呼着:为什么面对其他女人你能克制住,对我就不行了呢?
  她一只手隔着裤子揉搓他硬邦邦的阳具顶部,另一只手引导他来摸自己的胸。
  克洛克达尔的呼吸像奔跑后的大型兽类那样粗重,他额角青筋暴突,还在竭力克制自己: 唔,薇薇,不不可以。
  不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像推她们那样推开我呢?薇薇伸出舌头在他抿着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别那么紧张,把嘴打开。
  你怀了孩子,我不能啊
  囚服的裤子没有腰带,非常好脱,一拉鸡巴就弹了出来。薇薇熟练地给他撸管,同时舌尖灵活地在他的唇上左右刮蹭: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当她把舌头伸进他嘴里跟他舌吻,退出来的时候,加重手上的力道,热乎乎的精液流了她一手。她在他面前舔舐着掌心,她知道他最喜欢让她吞精,这是他的特殊癖好。
  薇薇岔开腿重新坐在克洛克达尔身上,掀起裙子把内裤拨到一旁,小穴对着他仍然勃起的肉棒坐下去。
  性交带来的快感让他不再那么痛苦,他手扶着她的背,眉头拧成结,声音听起来嘴里明显含着口水:不行,别胡闹,你会受伤的。
  薇薇故意使劲把头往后仰,让他心惊肉跳,怕她从他身上掉下去不得不伸胳膊拥住她。这一抱,他就更舍不得放开她了。
  上辈子即使被囚禁多年,死前他的肤色也没有发生太大改变,因为他已经步入衰老期,新陈代谢速度变慢,不像年轻人那样晒不到太阳一段时间皮肤自然而然就变白了。他的手经历太多沧桑摸起来像粗糙的黄沙,大嘴吮吸着她柔软的乳房,似乎永远也吃不够。
  在昏暗的牢房里,她白生生的肉体看起来像是会发光。他还是那样爱她,甚至被她虐待了几年后爱她爱得更深。
  克洛克达尔,你很喜欢做爱吧?哈真是个老色鬼,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这种事,嗯啊。薇薇加快动腰频率,第一世被克洛克达尔操到流产的痛楚她已经忘记了。不过能把流产的责任推到他头上,想到这她心情很是愉悦。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多此一举,但是她想要让克洛克达尔染上罪,不想让他解脱。他看中的是她有着和他共度前几世的记忆,一旦她的灵魂超脱,他重生后只能找到没有那些记忆的她。薇薇是这么理解神明的话语的,所以她有意怀孕再流产是为了自己超脱后他还陷在这个地狱。
  她可是很记仇的,他毁了她期待的婚礼,那就让他永生永世不得安息。
  克洛克达尔被她的小穴夹得魂都要离体了,忍不住把她按在床上,像过去很多次那样,像在她的婚礼上那样,肉棒在她的甬道里冲刺。
  薇薇闭上眼,感受过长的性器一次次顶弄她的子宫。他在杀死他们的孩子,就像第一世杀死她和坎齐拉的孩子那样。终于她为那孩子报了仇呢,其实克洛克达尔欠她的不止这一条命。寇沙的、贝尔的、米恩的,还有无数在战火中丧生的她的子民的。这才第四世,这些债等她走了就让他在地狱里慢慢还吧。
  她想克洛克达尔大约是不知道神明的存在的,存活百年的阅历让她变成了和他一样心机深沉的怪物,她总算不再单方面被他压制,而是能凭自己的才学和他一较高下了。
  一种痛楚从她的小腹向五脏百骸蔓延,薇薇冷汗涔涔但是忍痛不吭声。
  克洛克达尔停下顶胯的动作,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愣愣地看着她下面:薇薇,你流血了。
  薇薇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语气却温柔到足以把他杀死的地步:都是你的错哦,明明你可以克制自己不碰我的,是你没忍住,才害得这孩子流产。
  他叫侍女来送她去看医生,要不是他被脚镣锁住,他恨不得自己抱着她跑去找医生。
  来不及了,他们的孩子又没有了。
  薇薇对死胎的处理办法和上辈子如
  出一辙,叫厨房把他们成了形的孩子放在饭里送给克洛克达尔。她很好奇在食物不缺乏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听牢房看守说他把饭吃完了。
  她问他为什么,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我吃了,好过你把它扔出去喂飞禽走兽。
  这个说法倒是有点人性,可惜薇薇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第二个爱吃死胎的人。
  克洛克达尔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是我能怀孕就好了,我肯定给你生七个八个孩子。薇薇,你说如果从一开始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们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薇薇想象了一下他未经允许就给自己生一大堆小孩的情景,打了个寒颤:就算你长得美若天仙我也不要你,你的灵魂太肮脏了。
  人的一生五六十年太漫长了,薇薇活过了三辈子后觉得按部就班地生活实在是无聊。她想出海去经历各种各样的冒险,但是爸爸和克洛克达尔都还活着,她必须留下来扮演王储的角色。
  寇布拉这一世仍旧是身体不好,感到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他变着法子催薇薇找对象,说这样他能走得安心。
  薇薇相亲的办法是和男人先上床,如果那人不能在床上满足她,那别的就想都不要想。
  寇布拉听侍女汇报公主一夜招幸五个男宠的事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险些心脏病犯。冷静下来想想,考虑到薇薇被克洛克达尔圈禁了两年,心理可能变态了,寇布拉心疼自己女儿,就没有训斥她,也不再催她了。
  薇薇兴致上来了,总觉得多少个普通尺寸的男人都满足不了自己,会去牢房里找克洛克达尔。
  她去找他时就在外面披一件斗篷,里面不着丝缕。
  牢房光线不好,饶是如此他也能看清她身上的红痕和没干透的精液。她显然是发情期到了,湿软的小穴里装着熟透的淫液,摸得他手热热的。
  怎么不叫我贱母狗了?咕,以前你嗯,不是很喜欢说我淫荡的吗?哈啊薇薇躺在那里很享受地被他操着,操死我啊,克洛克达尔,用力点。
  她这样饥渴克洛克达尔反而不想说什么,他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恼怒,但还是不小心叫薇薇发现了。
  他太爱她了,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她和别的男人做爱。
  薇薇现在非常恶毒,她的放荡越是让克洛克达尔痛苦她就越有表演欲,有时会叫三个精壮的侍卫一起在他的牢房里群交。
  薇薇嘴里含着一根肉棒在给人口交,手里又握着另一根,身下还插着一根。克洛克达尔一言不发地看着,纵然心里再愤恨,他的身体依旧起了反应。
  他看薇薇和别人做爱看硬了,但他又不想和浑身脏兮兮的她做爱。她刚被颜射过,脸上挂满了精液就往他怀里钻,环着他的肩膀要来吻他。
  克洛克达尔皱着眉头抱着这具漂亮的躯体,和她接吻时尝到她嘴里别的男人精液的味道更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看着他这样,薇薇吃吃地笑了起来。薇薇笑起来特别好看,他比她大了二十八岁,似乎永远也活不到她年老色衰的时候。她太年轻了,他得再活二十年才能看到她眼角出现皱纹,活四十年才能看到她头发全白。
  克洛克达尔悲观地认为他活不到那个时候,第一世他抱着不知道能活到哪天的念头,无节制地吸烟。海盗都是刀口舔血为生的狠角色,解决了危机以后就会纵欲享乐。
  他把自己的精力都给了薇薇,她像是从他身上吸取了余下的岁月,更加青春有活力,而他变得皱巴巴的。
  薇薇不觉得自己乱交是一种罪孽,从古到今乱交的人不止她一个,她还没听说过有谁因为这个下地狱。
  第四世结束,神没有出现也没有解释,但很显然薇薇没有过关。第五世薇薇再次选择了上一个时间节点重生,这一世她没有和人乱交,也没有刻意怀孕流产。
  和寇沙、坎齐拉的爱情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每次回忆起坎齐拉,薇薇印象最深的却是和他在小岛上约会的那三天。
  他虽然是天龙人,生活安逸不愁吃穿,但也有自己的烦恼。她不想再进入他的生活,不是她不爱他了,而是那样有刻意炫耀自己无拘束之嫌。更何况他不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没有她他的妻子还能分得他三分之一的心,有了她他的妻子们就只能分得四分之一了。
  她从国外购入四条大型犬饲养,均为雄性,有三条是金毛,一条是萨摩耶,每条都很通人性。它们作为长毛犬在沙漠生活真是辛苦它们了,一年大部分时间它们都热得在吐舌头。
  狗狗们的发情期到了,她在克洛克达尔面前轮流和狗做爱,狗的肉棒也不足以满足她,尤其是作为动物,它们交配的时间远不如人类长,有的才短短几分钟。
  薇薇做得不爽就把没用的狗踹开,骑到克洛克达尔身上来以她为主导。某天她活腻了,给他们都打了过量的春药,在一起纠缠着死去了。她体型小承受不了过量的药物先死了,大概死后又被克洛克达尔奸尸到他死为止。
  轮回还没有停止,薇薇不明白自己为什
  么会和克洛克达尔一起被处罚。也许是那个什么 巴格害了她,尽管她的第一世没有牵挂地结束,但第二世克洛克达尔成功玷污了她的灵魂,让她变成了和他一样清醒的疯子。
  第六世她又开始无节制地滥交,没有做避孕措施生下了不知道谁的孩子。那孩子有一头黑发,克洛克达尔以此为凭据非说是他的女儿,实际上和薇薇做过的大多数男人都是黑发,包括她的亲生父亲。
  薇薇允许他给孩子起名,克洛克达尔给那孩子起的名字叫莉莉,纯洁的百合花。克洛克达尔把一岁大的她抱在怀里,莉莉总是好奇地用手去抓他脖子上的项圈。好在项圈的边缘足够钝,不会弄伤她的手。
  莉莉和克洛克达尔非常亲昵,跟寇布拉感情也好。对于寇布拉来说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至少母亲很明确,这是他的亲孙女。
  寇布拉上朝时会带着莉莉,下朝后莉莉就跑去水牢找克洛克达尔玩。薇薇不怎么待见这孩子,从她出生后抱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克洛克达尔会教莉莉一些简单的西海语,那是他的家乡话,还会用独手拿着玉梳帮她梳头发。
  莉莉懂事后不明白克洛克达尔为什么会被关在水牢里,问寇布拉,寇布拉说他犯了错误,在受惩罚。
  莉莉说,爸爸,春天来啦。
  克洛克达尔说,是吗。
  莉莉说,外面我捡到了这个蓝色的草叶子,爸爸你看。
  克洛克达尔说,看到了。
  莉莉说,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春天里玩。
  克洛克达尔说,爸爸出不去。
  克洛克达尔没办法离开牢房和莉莉去看外面的春天,于是莉莉从外面把春天带给了他。她用裙子兜住各色的花朵和不同植物的枝叶带到水牢里,她的笑容明媚灿烂就像阳光。
  克洛克达尔的眼里难得出现慈爱这种感情,他用西海语唤她:莉莉,莉莉,我的女儿。
  莉莉便同样用西海语回答:是的,爸爸,我是你的女儿。
  薇薇顾念着爸爸的心情,一直把莉莉养到八岁,寇布拉死后薇薇立刻亲手将她做成了一顿大餐招待克洛克达尔。
  克洛克达尔在饭里吃出了女儿的味道,默默吃完,吃得肚子都快爆了,然后用叉子戳进自己的脖颈,划开颈动脉自杀了。
  自那以后他和薇薇在轮回中还会生下别的孩子,有些确实是他亲生的无疑,甚至也是一头黑发名叫莉莉的小女孩,但他不会再教任何一个他的女儿说西海语。
  轮回还在继续。
  第4235世,薇薇在克洛克达尔和香蕉鳄鱼的婚礼上当众强奸寇沙。
  第4236世,薇薇在克洛克达尔和卡鲁的婚礼上当众强奸他的香蕉鳄鱼,后来香蕉鳄鱼当上了海贼王。
  程序员端着咖啡回到设备前,看到这两行字时他正在喝咖啡,当他大脑理解发生了什么后,险些把嘴里的咖啡全喷到屏幕上。
  咳咳,什么鬼!
  迭代了四千多代,克洛克达尔ai的目标任务由想当海贼王变更为想要和薇薇一起获得幸福。仿生程序当真学到了人类的精髓,那就是不知满足。ai进入运行中的程序时会给自己定下一个预设目标,并且会随着程序运作修正预设目标,根据其扮演的人类性格来书写一个能让其满意的故事。
  海贼王的世界背景很复杂,程序员负责阿拉巴斯坦这个区块里所有的角色ai,这个国家里从上往下,小到包括贩夫走卒都有一个属于他的圆满故事。
  程序员通过计算机庞大的运算量收集齐了所有人物各自满意的故事,只差克洛克达尔的故事了。代表他的ai可以说给程序员出了一个难题,在程序跑出bug前它就独自迭代了十九亿次,克洛克达尔ai始终不能书写出让克洛克达尔满意的结局,一次次推翻重来。
  程序员去问他的老师,老师说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向上层汇报需要一个月左右,在那之前先让程序在那自己跑着吧,万一有奇迹呢。
  说来程序员还要感谢那个把薇薇ai牵扯进来的bug,没有它他还真看不到希望。当时他特地暂停了迭代,展开细看薇薇ai绑定克洛克达尔ai后的第二次迭代,甚至敲键盘和代表她的ai进行了一次对话,对它下达了让克洛克达尔ai中止迭代的指令。计算机把他的语言转成了薇薇能理解的语言,中间可能导致的误差他没有考虑。
  按下空格键,第三次迭代运算结果瞬间出来了,还是不行。他将迭代指令设置为自动模式,因为对克洛克达尔ai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他赋予了薇薇ai比克洛克达尔ai大的权限。
  原本很容易写出完美故事的薇薇ai受克洛克达尔ai影响,写出让薇薇觉得圆满的结局的能力大大下降。程序员就像期待优等生能帮助差生提高成绩的老师那样,安排尖子生薇薇ai和差生克洛克达尔ai做同桌,结果一段时间过后优等生成绩反而变差了。
  他去吃了个午饭的工夫,回来一看彼此绑定了的两个ai迭代出来的结果未免过于荒唐了。
  操他妈的
  ,都带着bug迭代四千次了,还没帮它跑出既定目标啊?薇薇ai你行不行啊。
  程序员咒骂着,继续查看系统递交上来的反馈。在过去的四千多世里,薇薇ai和克洛克达尔达ai似乎曾经短暂地达成了某种共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和睦的情况,原来是早在第一千零二十一世时克洛克达尔做出了退让,允许薇薇暂时去追求她的幸福,保证他不进行任何干涉。但在进入世界后没几年他就食言了,又和她陆续争斗了十几世,磕磕绊绊地才让她书写出一个她想要的故事。
  在第1037次的世界里,薇薇实现了和寇沙举行婚礼的心愿。在那个世界里克洛克达尔没有早早自杀,而是真正意义上成了阿拉巴斯坦的国家英雄,以七武海的身份守护着这个沙漠国度的平安。
  薇薇和寇沙的孩子也确实认他做了教父,而且非常崇拜他,以他为榜样。
  没有当众强奸,没有抢婚,没有暗杀,他看着薇薇和寇沙度过了幸福的一生。
  本来薇薇ai迭代到第1037代显示完成了既定目标,克洛克达尔ai对这个故事满意度超过50,应该停止加载记忆,。但困扰程序员的新bug出现了,似乎是克洛克达尔ai篡改了后台权限,使得薇薇ai又跟他进入了新一轮的迭代。它铁了心一定要写出让克洛克达尔百分百满意的故事,并且把之前所有它和薇薇ai共同书写的故事上了一个密码锁。
  看到需要输入密码的提示,程序员脸都绿了:我操,大哥你别不是,这是我的电脑啊,你他妈有病吧?你一个ai造反了是吧?嘿,我就不信了。
  程序员关不掉被克洛克达尔ai挟持运行的程序,他很想给电脑断电,但是还有其他重要的资料在电脑里被一同挟持。程序员请来他的老师,老师看了,搞不过,又去请了老师的老师。
  老师的老师听完来龙去脉,说:我操,这么牛逼?你等我录个视频发同学群里让大家见识一下。
  在程序员们集思广益研究如何把电脑权限弄回来的空档,克洛克达尔ai还在不断绑定薇薇ai进入程序运行迭代。
  原本薇薇ai拥有决定故事开始的时间节点的权限,但是它在13520代把这个权限让渡给了克洛克达尔ai。
  拥有了决定故事开始时间权限的克洛克达尔ai,将故事篡改得愈发面目全非。
  在克洛克达尔的努力下,第16094世整个故事与最初设定大相径庭。薇薇嫁给了天龙人,而克洛克达尔是她的陪嫁奴隶。不同的经历早就了不同的性格,但是不要忘了薇薇有着之前一万五千世的记忆,她会不会陪克洛克达尔演他的剧本得看她的心情。
  他们经常会在一些小事上发生争执,一旦薇薇吵不过他就会自杀。无所谓,克洛克达尔会追她到下一个世界,直到他们把问题解决。
  终于,第23952代薇薇ai进入程序后将预设目标变更为和克洛克达尔一起获得幸福,这是它们首次拥有相同的目标。
  它们共同书写的第23952个故事的开头:克洛克达尔和薇薇结婚,有了三个孩子。然而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ai的运算还没有停止。
  怎么样才算幸福?和她结婚、和她生下孩子,这算幸福吗?不,还不够,孩子落地,得把孩子抚养长大。孩子长大了,得看着孩子幸福父母才能安心。
  这孩子遭遇了无法靠他们夫妻二人力量解决的不幸,于是他们便一起自杀进入下一个轮回。
  第23953代,薇薇ai将预设目标变更为让奥纳获得幸福,克洛克达尔ai的预设目标未变。
  第23954代,薇薇ai将预设目标变更为让怀特获得幸福,克洛克达尔ai的预设目标未变。
  第24008代,薇薇ai将预设目标变更为让莉莉获得幸福,克洛克达尔ai将预设目标变更为让莉莉获得幸福。
  猫老师,我觉得它们就快要迭代完了,你看,它们写的故事越来越接近完美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猫老师瞪了苏青良一眼:你小子不想着解决问题在那看起了是吧?
  苏青良讪笑着说:嘿嘿,我这不是个有个写的朋友对ai编撰的故事很感兴趣,让我发点给她嘛。
  感兴趣?你说的是薇薇活吃克洛克达尔脑花的那个,还是克洛克达尔把她缝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个?
  猫老师的老师听苏青良说那个bug是在定期清除储存数据后发生的,他推测原本克洛克达尔ai占用内存过大,系统错误地把薇薇ai储存的数据当成它的数据一并加载进去,这才有了它们第一次绑定运行。
  克洛克达尔ai独自重开跑那十九亿次程序时,苏青良就在电脑前面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养成了爱点确定键的习惯。
  猫老师和他的老师讨论克洛克达尔ai是怎么获得系统权限的,苏青良想起什么,心虚地说:那个,猫老师,我想起来了。系统的权限好像是我手快不小心点了确定,让渡给克洛克达尔ai的。
  你呀,唉。叫你少玩手机,
  看,这下惹出麻烦了吧。猫老师语气颇恨铁不成钢,苏青良羞愧地低下头,心想:可是手机真的很好玩,里面有漂亮的小姐姐。
  两个前辈提出了各种方法,试验过后都无效,猫老师摇摇头:没办法了,只能等ai完成任务主动归还权限了。
  苏青良听了叫苦不迭:可是老师,这个ai它有强迫症,是完美主义者,一定要写出百分百满意的故事才会搁笔。
  猫老师嘀嘀咕咕:哼,等吧,没招了,还能怎么着。
  三个人看着克洛克达尔ai带着薇薇ai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在他们看来故事里的主人公本身已经获得了幸福,只是他们的孙女运气不好,每次都会遇到意外。
  第86000代,薇薇ai将预设目标变更为复仇,克洛克达尔ai的预设目标未变。
  屏幕上跳出这行小字后,电脑在有电的情况下强制关机了。
  嗯?我操?我操?发生什么事了?
  苏青良傻眼了,在电脑熄屏后看向猫老师,猫老师则看向他的老师。
  呃,重启一下试试。
  三根手指不约而同按向了开机键,又同时缩回去,最后是苏青良打开了电脑。
  小良,这是你的电脑,你最熟悉,来操作一下。
  苏青良重启电脑后打开他最关心的那个程序,发现界面和文件夹里克洛克达尔ai和薇薇ai储存的数据全部清零,什么也没有。好在它没有把其他人物的故事删除,不然苏青良白干了小半年他真的要上吊了。
  老师,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猫老师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他的推测:两个ai迭代八万六千次后,因为运算量过于庞大,数据溢出导致运行程序崩溃,触发了电脑自身保护机制,所以初始化了这两个ai。
  但他的理论没办法解释文件夹里的数据去哪了,就算初始化也还会留下角色原始设定的资料。
  这起事件应该是结束了,之后苏青良重新输入了克洛克达尔和薇薇的人物设定,试着把它们放进程序里运行了一下,没有再发生ai篡改后台权限的恐怖事件。
  苏青良松了口气,薇薇ai依旧最好写出圆满的故事,而克洛克达尔ai写出来的故事它代表的角色满意度总在5和20这个区间徘徊。
  这角色的性格也太别扭了,如果他是真人,一定有着充满痛苦的扭曲灵魂。苏青良在微信里向他的朋友抱怨。
  薇薇ai能陪他迭代八万六千次真是辛苦她了,说真的我怀疑是她让克洛克达尔崩溃了。
  苏青良打字:这话怎么讲?
  朋友发过来一段语音:第八万六千次薇薇ai的初设目标是复仇,这很耐人寻味。要是能复原克洛克达尔ai删除了的数据就好了,不能还原那你就当我在瞎编吧。我猜越到后面对克洛克达尔来说故事的满意度越高,甚至接近100,但相反薇薇的满意度则不断在降低。
  他想不通:可薇薇不是妥协了吗?她不想再重生,于是初设目标和克洛克达尔的预期逐渐趋同。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类的厉害之处在于人是会改变的,不得不说仿生程序学到了人类的精髓,完美演绎了负重前行的薇薇。如此多世累积下来的记忆对她而言不是装满礼物的宝库,而是会把她吞噬的泥潭。你看她由于压力过大后来甚至和她爸乱伦,前三代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就是她的变化。紧接着朋友又录了一段语音:我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不让自己绝望的,在这么多的轮回里她能干什么?始终有个男人在纠缠她,并且他见证了她所有的不堪和黑暗面,当然他的黑暗面她也见证了。说不定这些世界里有她自己当上了海贼王的世界,也有她做天龙人奴隶的世界。这反差就好比你上一秒还在北极不穿衣服冻得要死,下一秒被瞬移到火山用岩浆泡澡,查询精神状态。
  我说你别太荒谬,怎么扯这么远?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经历让薇薇变得无比疯狂,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后来她甚至会因为没买到想吃的布丁自杀重开,这是我推测的,不然怎么会迭代那么多次。早先不就有她把自己生的孩子杀了给克洛克达尔吃的情节嘛,这姐比美狄亚还猛,美狄亚杀两孩子都还没喂伊阿宋吃呢。
  苏青良记得那个故事,克洛克达尔最喜欢的女儿莉莉,他心心念念好多世的小百合。他忍不住按下语言录入键,给对面也发了一段语音:薇薇杀一个孩子给他吃,说明她比美狄亚善良吗?不,是因为她只有一个孩子可杀。哎,她也不是每一世都杀孩子吧,迭代到后来不也有养大的孩子吗?
  听我接着给你扯,啊不,是给你分析。重生让克洛克达尔把仇恨不放在心上,但薇薇始终忘不掉对他的恨意。虽然表面上配合着克洛克达尔给他想要的结局,搞不好内心盘算着怎么背刺他。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当你看到一只出现在阳光下的蟑螂,说明阴暗处的蟑螂已经多得挤不下了。所以你能看到一次复仇,说明薇薇不止一次有过把这定为她的初设目标。
  复仇怎么复,她不是早复过了吗
  ?
  当然是她嫌还不够啦,你站在克洛克达尔角度想想,如果是你重生了将近九万次,眼看就要打出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结局了,一直配合你的人突然把一切都毁了,你是不是很崩溃,直接心如死灰想把一切全都删了。
  你说得倒是有道理。可我很难想象以克洛克达尔的性格会崩溃,他们轮回的这些世什么事没干过。到后来ai生成的故事我都不敢看,太克系了,对我一个人类来说极其超前。
  谁知道她干了什么,以我的想象力只能想象到他们一大家子在一起聚餐,薇薇给所有人都下了麻药,然后挨个虐杀呃,最多再来个什么全家桶啊人肉火锅什么的喂克洛克达尔吃。原谅我不够重口,我觉得她做得一定比这个还过分,但我想象不到。
  我也想象不出来,给薇姐单走一个6吧,太强了。
  不过他这个强奸犯的下场倒是大快人心,就他还想要幸福,笑死,烂地狱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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