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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在山腰处看到了想找的那个人。
  “妈妈!”
  曲之意飞跑过去,一把抱住王苗苗的小腿,王苗苗没反应过来,差点儿摔倒,她稳住身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妈妈你看!”曲之意把小鸡举到头顶:“这是肖叔叔送给我的,以后我要养它。”
  王苗苗面无表情地看了小鸡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又扒拉掉曲之意的抱着自己的手,扭头继续摘菜。
  心里有点小失落,但曲之意依旧在母亲身边上蹿下跳,问小鸡可不可爱,说自己要给它取名字,晚上要和它睡一起。
  小孩子的世界洁白无瑕,思想也千奇百怪,换做奶奶听了他的这些话,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但王苗苗的脸始终是冷的,甚至都没多看曲之意一眼。
  “妈妈......”曲之意跟在王苗苗身后,小声叫她。
  王苗苗停下来,回头看。
  曲之意蹲下来指着自己的小腿肚子:“这里好痒。”
  “回去让你奶奶涂点花露水。”
  曲之意又找别的借口:“我来的时候,跑了好久,好累。”
  “那就坐着休息一会儿。”
  “那,那我休息,你呢?”
  王苗苗扭头,继续往前走:“我先回去,你后面自己回来。”
  路上的野草又多又高,只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王苗苗的背影就已经被挡了一半,曲之意连忙站起来追上去:“妈妈,你等等我,我不累了。”
  王苗苗点点头,脚下的速度如旧,没有要停下来,或者走慢一点的打算,曲之意跟在她身后跑,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晚上,奶奶烧了一大桶水给曲之意洗澡。
  四五岁大的小孩儿,脱光了衣服往大澡盆里一坐,白白嫩嫩的,隔壁邹老太的媳妇也在给自己家儿子洗澡,两个小孩坐在盆里,隔空对望着。
  “手杆抬一哈。”头顶传来奶奶的声音,曲之意点头,听话地抬起手臂,又去看对面院儿的小孩,但那个小孩已经不看他了,在跟自己的妈妈玩泡泡,母子两人嘻嘻哈哈的。
  曲之意扭头,伸出另一只手去抱奶奶的脖子,还没洗呢,上面全是沐浴露的泡泡,奶奶笑着把头往后仰:“哎哟乖乖还没洗干净。”
  “奶奶,我想玩儿泡泡。”
  “耍泡泡?泡泡有撒子好耍的嘛,”奶奶麻溜用干净水给他身上冲干净:“等后头两天,奶奶给你买泡泡回来。”
  曲之意说的是玩沐浴露的泡泡,但奶奶没理解到,以为他说的是可以吹的那个泡泡。
  但他也没再解释,安安静静等奶奶给自己洗澡。
  白天在野草丛里跑过,手臂小腿上全是交错的红印子,泡在水里又烫又痒,他也不吭声,低头在玩手上还没洗的泡泡。
  洗完澡,奶奶给他穿上睡衣,抱他去床上睡觉,但到了床上以后曲之意却这么也不肯放手,他抱着奶奶的脖子撒娇:“奶奶,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跟我睡啊?”奶奶有些为难:“嘞两天不得行噻,晚上还要帮到你肖叔叔他们打苞谷,前两天他们也帮了我们嘛。”
  七八月份是玉米丰收的季节,白天太炎热,他们都是晚上的时候打着电灯干活的,这样凉快。
  曲之意嘟起嘴:“那我跟妈妈睡可以吗?”
  奶奶刮了下他的鼻子:“过两天嘛,过两天不忙了奶奶陪你睡,不要逗你妈妈不高兴,晓不晓得?”
  曲之意依旧嘟着嘴,没说话。
  奶奶给他在床头柜上放了水,又调好空调温度,就急匆匆去肖叔叔家帮忙了。
  夜里,曲之意趴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玻璃窗外有光亮照进来,是那些大人们在打玉米。
  曲之意从床上坐起来,两只脚吊在床边来回荡。
  “叽叽叽,叽叽。”
  脚下传来小鸡的叫声,曲之意低头,小鸡也仰着头看他,在接收到他的目光以后叫得更欢快了,围着他的脚绕圈跑。
  曲之意跳下床将小鸡捧到床上,小鸡立马就安静了,坐卧在他的大腿上。
  食指轻轻戳小鸡的脑袋,曲之意叫它:“小黄。”
  “叽叽。”
  没想到小鸡会有反应,曲之意眼睛一亮:“小黄?”
  “叽叽叽。”
  曲之意弯起眼睛,在小鸡的头上亲了一下:“你叫小黄?”
  小鸡歪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看着这个照顾了它一天的小伙伴,又叽叽叫了几声。
  而曲之意像是找到了能够说话的“人”,趴在小鸡旁边跟它讲悄悄话,一人一鸡,一个敢讲,一个敢听,最后也不知道讲了多久,两个都闭上眼睡着了。
  奶奶从老肖家打完玉米回来,冲好澡都打算睡了,还是转了个弯去了曲之意的房间。
  推开门,月光斜斜照进屋里,又照亮了床尾。
  奶乎乎的小孩儿没盖被子趴在床的正中间,小鸡仔就睡在他手边,脑袋还枕着他的一截手指。
  奶奶抿着唇笑,轻手轻脚进去,把小孩儿抱到床头睡好,又在他的肚子上盖了块毯子。
  农村的夜晚安静而又美好,连月光都要更皎洁一些,奶奶低头在曲之意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亲亲她的乖乖。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再次确认您的安全带已扣好系紧,手机处于关闭状态,感谢您的合作。”
  “Ladies and gentlemen, the plane is about to take off......”
  广播里响起空乘工作人员的播报声,飞机开始缓缓向前滑行,准备起飞。
  望着窗外缓慢消失的景色,曲之意又仰头喝了一口水。
  丁宴澄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问:“你爸妈是为什么离的婚,你知道吗?”
  曲之意拧紧瓶盖,小幅度点了下头:“这也是我在奶奶那听到的,村里那些老人,没事就喜欢围在一起聊家常,你家的我家的,什么都讲。”
  “她们说,我爸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那个时候爷爷奶奶也没什么钱,差点就要供不上他,但还好那个高中是住宿学校,校长找到我们村里,说可以免掉他学杂费住宿费,每个月只用出伙食费就行。”
  飞机飞上云层,窗外视野一下就开阔起来,曲之意往后靠住椅背,双手放在膝盖上:“我妈也是在那个学校读书的,两个人在同一个班,学习成绩不相上下,我爸考第一,她就考第二,她考第一,我爸就是第二。”
  “后来高考他们都考上了大学,但只有我爸去念了。”
  第74章 她很聪明
  “你在说些撒子, 你要跟苗苗离婚啊?!”
  小院里,曲乐山拖着行李箱,奶奶从屋里追出来, 拉住他:“站到起,喊你站到!”
  “妈, ”曲乐山回头:“我们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跟她在一起不合适, 那为什么不早点分开,这样对双方都好。”
  “你, ”奶奶瞪大眼睛,抬手指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娃娃出生还没有满一岁哦曲乐山,你就要离婚?你让苗苗啷个办?我跟你老汉儿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蛮?”
  “还有撒子叫不合适?你讲清楚起,撒子叫不合适?”
  曲乐山皱着眉, 似乎是在想辩词。
  奶奶却直接制止了他, 跟他一一细盘:“你讲不合适, 一开始你们在高中耍朋友的时候,我跟你老汉儿就说了, 叫你不要耽误人家,我们是撒子家庭,人家是撒子家庭,门不当户不对,人家跟你在一起本身就是受了委屈的,结果你安?”
  “非要把人家扭到起,大学钱人家给你出, 毕了业做生意,也是人家帮你贴钱, 那个时候啷门没讲不合适安?嘞嗨儿生意做起来唠,你要离婚唠?”奶奶越说眼越红,激动地在曲乐山背上拍了两下:“你到底要做撒子?你要当陈世美蛮?!”
  奶奶的声音很大,左邻右舍的人听到动静都挤在院儿门口看,曲乐山脸上过不去,大喊了一声“妈”,将行李箱摔在地上:“你也说是以前了,以前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而且我也不是没给补偿,只要她签离婚协议,一百万马上就打到她的卡上€€€€”
  “啪€€€€”
  曲乐山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隔壁的邹老太连忙跑过来扶住奶奶:“哎哟撒子事嘛,你莫要动气哦。”
  奶奶靠在邹老太的肩膀上,都有些站不稳了,看曲乐山的眼神满是失望:“曲乐山,你前面的那二十多年都是啷个在读的书?我跟你老汉儿认不到字,懂不起大道理,但是我们晓得,一个人的青春,精力,不是钱能买到的!”
  院子里吵闹不断,奶奶的骂声,邻居们的劝解声,乱糟糟的,王苗苗一个人坐在屋里,就好像听不到一样,一边哼歌,一边摇宝宝床,还不到一岁的小奶团躺在宝宝床里,睡得正香。
  丁宴澄握住曲之意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但真要说些什么呢,又好像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曲之意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没事,你也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那你父亲后来?”
  “就是我之前说的嘛,两个人离掉了。”
  说起曲之意的父母,他们村子里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骂曲乐山,骂他是陈世美,事业有成以后就抛妻弃子,连亲生父母也不管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曲乐山家里不富裕,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和王苗苗认识,两个人走到一起,双方家长也都很反对。
  王苗苗的父母觉得曲乐山的家庭条件太差,女儿跟着他会吃苦,曲乐山的父母亦然,人家姑娘在城里长大的,下嫁到乡下来,要吃多少的亏,这是在害人家。
  但长辈是一个思想,年轻人又是另一个思想,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相信爱情的年纪,以为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就可以跨越过所有的困难和阻碍。
  高考过后,曲乐山和王苗苗正常发挥,都考上了大学,在曲乐山一家绞尽脑汁凑学费的当口,王苗苗借口说是父母的资助,把自己的学费给了曲乐山。
  “那你母亲她自己呢?”丁宴澄匪夷所思:“不上学了?”
  曲之意摇头。
  “可她没去学校,家里人不会知道吗?”
  “她很聪明,只要她想瞒,就没有人会发现,”曲之意停顿了一下:“但她也是个傻姑娘,一点儿都不知道为自己着想。”
  因为报考的学校不一样,哪怕在同一个城市,只要王苗苗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件事,曲乐山不知道他拿的是王苗苗的学费,双方父母也不知道。
  又因为王苗苗在她报考的那所大学食堂做临工,所以每当旁人问起,她不仅能准确报出班级和老师的名字,甚至连每个班级同学的名字都能念出来。
  所以她把学费让给曲乐山这件事,是到大学毕业那天才被揭开来的。
  平时可以假装上学,伪造期末成绩单这些,但学分和毕业证是伪造不了的。
  “四年啊王苗苗,这四年里你是怎么骗我跟你妈的?你说你在C大读书,还每学期都拿成绩单给我们看,你骗得我们是真的相信你了!可结果呢?”
  父亲痛心疾首,母亲也流着泪去拉王苗苗的手:“苗苗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考上大学有多不容易,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放弃自己的前程,为什么啊?”
  王苗苗低着头,双眼模糊,哽咽说:“对不起,爸妈,对不起......”
  因为常年端盘子洗碗,到了冬天更是要忍着满手的冻疮碰冷水,摸着女儿这双粗糙得,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手,母亲只觉得心痛。
  对于父母而言,欺骗是最不能接受的,尤其还是像这样的欺骗。
  从那天起,王苗苗就没有再回过家了,和曲乐山一起,在城市里创业打拼。
  因为知道老老实实打工赚不了大钱,那时候地摊经济又很盛行,曲乐山进了货,往大马路上一摆,开始做碟片生意。
  一开始做得挺好的,赚了一些钱,他们便从流动的地摊换成了固定的商铺,租了一家五十平小店,装修,雇人,货品上架,开张,看起来也是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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