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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么死法,沈惜她今天都必须死,且一定会死。
  戚语去了一趟赤蓝宗,告诉了沈澈他妹妹的消息,就理所当然的达成了一番交易。
  沈澈给了她一个仙界至宝,瞬魂幡,可以带人瞬移到一个安全位置。
  交易中,她帮忙用此物带着沈澈回赤蓝宗,而她就可以拥有沈澈的支持,助她当上新的魔尊。
  关心则乱的沈澈并没有注意到,魅魔粉红色瞳孔里的欲望是情爱,掺杂着浓浓的妒意,吐露出的是丑恶的气息。
  一步错,便步步错。
  戚语哪想当什么魔尊,她就是冲着沈惜的命来的,她只想要得到唐免辞。
  就像是刻在DNA的东西一样,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是我的,天生就该是我的。
  但是现在,本该完美运行的程序出现了沈惜这个bug,一切都偏离了轨迹,所以必须进行清理。
  只有沈惜死了,唐免辞的心里才住的进她。
  黑色的镰刀在手中飞舞,擦过坚硬的鳞片,碰撞出刺耳的声音,就像指甲在玻璃上划过。
  这位耳听八方的剑尊大人,在酒精的催眠下,警戒心直线下降。
  她只是翻了个身,手臂自然的盖住耳朵,皱着眉头,不满有人叨唠。
  手背上的剑印感受到危险浓烈的杀气,在黑暗中,闪烁着,咆哮着,是被控制着的在灵魂深处隐秘躲藏的滔天战意。
  上古神剑,是屠魔的最佳利器。
  随着戚语的靠近,圣光照射着,她身上的黑鳞褪了大半,黑色的长镰都溃不成形。
  沈澈阻拦不了多久,她必须争分夺秒,做到自己想做的。
  她疾走几步,指甲疯长,红色的利爪朝着床上的人抓去。
  试图,挖出那颗跳动的心脏。
  “砰——”
  剧烈的爆炸照的人眼前一亮,唐免辞轻描淡写的拂开黑雾,“法器自爆?宗主还真是大手笔。”
  与衣着得体的唐免辞不同,沈澈身上的法衣破损,左手呈现不自然的形态,竟是被人生生扭断。
  即使如此,他握着毛笔的右手作画依旧顺畅。
  在他的笔下,被赋予生命的动物就连魔兽也无法与之比拟。
  唐免辞抬脚踹开扑上来的老虎,看着它被魔气撞击着恢复成一堂墨水,“就不能画点新鲜的吗?”
  他把别人的攻击,也当成了一种乐趣。
  不过这下他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还不如回去睡觉来的舒心,毕竟床上有一个爱往他怀里钻的小师尊。
  沈澈看着他,依旧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毛笔上的灵力不断,点在空中。
  画未成,唐免辞也无法窥见其貌。
  只是发觉,这幅画,画的尤为久。
  沈澈收笔,注入了颇多的灵力,让空间一震,耳朵接受到的所有声音都在此刻被阻拦了一瞬。
  唐免辞挑了挑眉,看着四周的一片漆黑和脚下熟悉的土地,语气几分诧异,“不得了啊宗主,你这是,画出了整个魔界。”
  这下,沈澈彻底暴露了本性,他退后一步,身影就往后瞬移了几百米,吊着视线的边缘,又不在视线消失。
  “唐免辞,当初在栾灵峰我就该杀了你,让你苟延残喘至今,真是我的错误。”
  这下,时间够了吧。
  够把我妹救出来了。
  尖锐的指甲刺进皮肉,沈惜在疼痛中惊醒,偏移了一瞬,胸口还是被带出了一块皮肉,流着鲜血。
  胸口的疼痛和酒后的头疼混淆视听,捣乱她的神经,几乎疼的她哭喊出声。
  不过在女主面前,她并不想示弱,生生压了下去,红着眼看她,“你没死?”
  戚语甩掉手中的碎肉,只迟疑了一秒钟,“阿辞怎么舍得杀我呢。”
  沈惜咬着牙没有反驳,浅横剑现,随手便是一个极快的突刺。
  就连她也没注意,这一下失了她剑尊的水准,全是带着愤怒的破绽。
  [阿辞我做好了饭,要去吃吗?]
  [阿辞,我想要林园州。]
  [凡人都被你虐玩的没多少了,阿辞放他们一马吧。]
  [阿辞……]
  长甲和长剑碰撞,戚语承受不住力道,一个侧身躲过去,剑光还是削掉了三根指甲。
  沈惜把脑海中的文字甩出去,赤脚站在地毯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戚语按压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瞥见不平整的指甲,愤恨不已。
  那双粉红色的瞳孔瞪着人,瞪着瞪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戚语游戏人间数百年,见识过太多太多人,她了解男人也同样了解女人,尤其是那样的眼神。
  她嘲弄的看着她,把断甲抵在嘴边。
  “沈惜你,在嫉妒我。”
  是笃定的语气。
  为什么?
  为什么要嫉妒她?
  沈
  惜在心里理智的否定,心底却又有一种被戳中心思的窘迫,让她想要逃离,且埋进土里。
  这太奇怪了。
  她以灵力操控着剑,越发用力,恼羞成怒般用剑尖指着人,跨步就是一个横劈。
  那直指心脏的剑尖在刺入的瞬间偏移,从戚语的手臂划过,带出一道浅淡的血痕。
  戚语没在意流血的伤口,“无情道修的是无心无情无欲无望,你想必是十分清楚吧,但你和阿辞上了床不是吗?”
  沈惜看着剑柄,心里头只觉得荒唐,她不可能失手,她足足比女主强了两个境界,不可能杀不死她的。
  可剑尖就是偏移了,她杀不死她,她杀不死女主。
  就像在千岛秘境的时候一样,她想杀男主,脑子就自动浮现原主的结局。
  她杀不了他们,她违抗不了。
  世界的法则。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戚语讪笑着,用手捧着脸,流露出几分喜色,“当然是阿辞说的咯,说你又紧又会夹,是条好上的狗。”
  被锁魂链锁住脖间,被奴契控制身心,可不就是条狗吗?
  更何况,第一次见面她就闻到了这位剑尊大人身上的石楠花味,还有脸上那清晰可见的脚印。
  沈惜没想到那么多,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
  戚语的手指沾取手臂上伤口的血迹,用舌尖轻舔着,“无情道的修者的欲望是被锁死的,你没发觉到,自己张开了双腿相迎吗?你早就动情了,输的像一条丧家之犬,还不自知。”
  这就是她的绝杀,像无数个无情道修者那样,最擅长的,就是自己杀死自己。
  沈惜捂着缺了块肉的心口,那里疼痛着,像是上万只蚂蚁在蚕食。
  是了,一点也没错。
  她确实在嫉妒,一开始就在嫉妒。
  这仅仅只是因为,她动情了。
  所以嫉妒着,能够得到男主的女主。
  她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会杀死自己的人,还真是可怜。
  无情道,动情者……
  外头交战还在继续,唐免辞的内心烦躁着下手越发狠厉,心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澈即使处在自己创造的领域,依旧伤不到唐免辞的半根发丝。
  唐免辞折了他的双腿,抬剑破了这个创造出来的魔界,回到了现实。
  仙界阵营没有师尊在,根本没有人是宫哑巴的对手,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看在小师尊的份上,唐免辞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打算让仙界就此覆灭,他划开空间,用魔气控着,把仙界所有人一窝蜂的给丢了进去,眼不见为净。
  终于见到了人,宫崖走上前,“魔尊大人,其实我觉得仙界这次来的目的很奇怪,像是调虎离山。”
  唐免辞瞳孔微震,奴契在下一秒和师尊失去了牵引。
  他瞬移到魔宫,看见了敞开的房门。
  走进去,空间内的血腥味刺鼻,地上是那把断裂的上古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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