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记住本站最新网址:http://www.18kanshula.com!为响应国家净网行动号召,本站清理了所有涉黄的小说,导致大量书籍错乱,若打开链接发现不是要看的书,请点击上方搜索图标重新搜索该书即可,感谢您的访问!
  这冷笑话讲得没什么水平,林师微微一笑:“茶出自我手,要报复你也是我。”
  刘景珉笑得很大声:“我可想不起何时得罪我们小郎君了。”
  “我父亲便是因此找借口逃到了岭南。”见林师没再接茬,刘景珉继续先前的话,聊起先帝时期的过往来,“否则我今日很大可能不能站在这里,陵南王府也很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
  林师问:“你出门这么长时间,父亲还居于岭南?可有寄些书信回去报个平安?不然家人会想念你得紧,又免不了担心。”
  刘景珉摇头,道:“陵南王府名下现在就我一人,我父亲刘乾在我十五岁时便故去了。”
  林师听说过刘乾的名字,但也仅限于读过大齐会要,以及听师父提起。
  说来鹤鸣山那处的典籍已经许久不更新了,应该从师父辞官隐居后就鲜少再有新的,他不知道刘乾故去的消息,甚至不知道身为他儿子€€€€刘景珉的名字。
  林师微垂眸:“抱歉,请节哀。”
  刘景珉伸出手指点点林师的额头,大概过得时间久了,也没有多少感伤,他微笑道:“我不过是叙述实情而已,何必替我难过。”
  “继续说先帝。”刘景珉将话题拉回正轨,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先帝子嗣虽不至于丰盈,但也不少,可说来奇怪,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些皇子公主皆相继夭折殒命,几乎没有能活过十六岁的。直到随帝驾崩前,后宫内就只剩下拥帝和文若公主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妹。”
  “民间便流传起随帝克子的说法来,更有甚者,那江山将要改姓的说法都流传开了。”
  这事林师是第一次听说,他颇有兴致地向前探了探身。
  刘景珉摇头叹息道:“一开始随帝自然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但时间久了,膝下无子女,这得来的皇位又要传给谁?于是便心急起来,更开始广罗天下能人异士来宫中作法事。”
  “但他又疑心过重,思来想去生怕那些殒命的皇子公主都是拥帝母亲所为,临死前便一杯毒酒赐了她陪葬。”
  林师听得这下瞠目结舌:“她身为深宫中的妇人家,哪怕有些心计,又怎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来毒害其他所有的皇子公主?虽然前朝也有妃子陪葬的先例,但皆被后人口诛笔伐,随帝此举何其残忍!”
  林师其实对先帝之事知之甚少,虽然他的师父蒋子道是先帝时期的人,但蒋子道授书时嫌少提及随帝,相比之下提起前陵南王刘乾与离王刘亦更多一些。
  刘景珉回想起了那日回宫拜见刘相的那一面,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可惜唯一留下的太子刘相并非做帝王的料子,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同先帝的性格截然相反。因而朝堂上的结党营私愈来愈多,甚至几近要搬上了台面。”
  林师笑道:“难怪你要跑来西北,是真真受不住了?”
  刘景珉一副要大喊冤枉的表情,说着:“你怎的这样认为,我分明是想你得紧,特来寻你。”
  林师“嗯嗯”两声,不知是信了没有。
  刘景珉正要斥他敷衍,又瞥见他神色不似玩笑,于是没有再多说,只一手支着下巴看着林师。
  林师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先前的话上,点点头,思索了少顷,分析出了其中含义:“难怪,昔日我们在长安城里遭遇的那些,免不了净是那各个党羽的机关算尽。但钟北将军和十二侯军之事却又有些不一样,依此来看,或许是先帝生疑,欲要斩草除根。”
  刘景珉打了个响指,算是赞同,他看着窗外过路的行人,感叹道:“虽然随帝被人诟病残暴多疑,但他在位时期确确实实施行了不少利民之举,打压世家,减轻徭役降低赋税,也曾下淮南体察民情。再看拥帝,即位几年功夫,那长安那几个大姓世家再度崛起,甚至比从前更盛,皆为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之徒。万幸这些年没有什么旱涝大灾,才不至于让百姓过于难过。”
  林师透过窗子,看见一拉车的老伯被碎石绊了一跤,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又跛脚拉着车继续向前。他叹了口气:“不知对于何人何事,何时才是好日子。”
  刘景珉褪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问:“这两日玉门一行,算得上顺利,墓也找了,杨涧山的嘱托也算顺利完成了,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林师说:“不妨去城中逛逛,游遍了玉门再回龙夷城。”
  ……
  林师和刘景珉行至城门大道上时,突然间,城门处闯进一匹疾驰的骏马,马上驮着一人,手绑在缰绳上,摇摇晃晃的。
  城门守卫阻拦不及,被他硬闯进来,冲进城内大道,惹得路人纷纷尖叫着退避三舍。
  危险!林师腾空而起,抓住那人马上的缰绳,刹住了马上要冲进人群的马,大声问:“怎么回事?”
  “急报!急报!”那人浑身是血,已然是声嘶力竭,“传玉门城府,胡军突袭!龙夷城被困!请求粮草支援€€€€!!”
  有人已经小跑着去玉门城府传令。
  刘景珉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很差,他皱着眉头:“龙夷城被困,起码已经过了两天。”
  廿信和李自离都在龙夷城内,叶语安也在。
  林师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语速都快了许多,他问:“那就是说,我们临走两天,还未到玉门,龙夷城就被困了?”
  “别急。”刘景珉按住林师的手,轻声安慰道:“李平寇将军和廿来迟副将都在龙夷城内,还有西北军主力,不会有事的。”
  刘景珉抬起头,目送着那位浑身是血的信使被送进城中的医馆,不知他一路上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死里逃生,才到了玉门的。
  “我们前脚刚走。”刘景珉的眉头愈蹙愈深,“甚至连那位叫乌图尔的胡人泄报,也仅仅过去了半个月,胡人来得太快了。”
  林师转身欲回客栈牵马:“我们须得快些去。”
  刘景珉跟在他身后。
  “二位!”申五此时匆匆赶来,他披着外衣,连胳膊都还没来得及伸进袖子里去。
  他身后跟着一名小厮,牵来三匹马,申五跨身上马,急道:“玉门城府已经接到了消息,粮仓已开,不多时就会起运。”
  他长喘了一口气,带着些焦急,又因为太久没曾上过战场,以至于夹杂着紧张,他道:“我同你们一起去。”
  ………
  李自离站在城楼上,外面黑压压一片骑马的胡人兵,敌将领兵队正为首,放声大笑:“李自离!开城门脱了裤子投降,我且饶你一命!”
  底下的胡兵哄堂大笑。
  李自离依然站在那里,俯视前方,依然面无表情。
  廿信抱着头甲站在他身侧,压低声音对手下吩咐:“让弓箭手准备。”
  “回大人,备好了。”
  “投石车也准备,城内的粮草还能撑多久?”
  “够全城人五天,已经派信使前往临近城镇请求支援,往南至渭城最多需两天,往西至玉门最多要三天,往东飞沙镇更近一些,仅需一天,但胡人在要道把守的概率极高。”
  廿信点点头:“只要往一个地方的信使能够顺利到达,粮草便不是问题。”
  叶语安站在更靠后的位置,怀里挎着一个小布包,是临走前苏柳木给她做的小药包,她脸上一反常态,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细看手紧握拳头,有些发抖。
  廿信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回后方去,找州刺史府,安生呆着,等你师兄的消息。”
  叶语安仰头,瞳孔因为神色而显得乌黑,她说:“我能打,能上前线。”
  “听话,快去。”廿信不由着她,“拿着你的药包退至后方等前线伤员,这是军令。”
  叶语安这下没有了异议,转身往城楼下去。
  第50章 守城
  “随行队转移群众!龙夷守城军死守东城门,先锋营守南门,廿来迟,你带领狩阙营守北门。”李自离盯着前方,目不转睛,道,“报戍营随我守主城门。”
  “弓箭手准备€€€€!!”城头上报戍营指挥官的看见了李自离的手势,扯着嗓子嘶喊:“放箭!!”
  万箭自城墙上齐发,如雨下,城门下传来敌方骑兵因痛苦而发出惨叫声。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突厥将领在骑兵方阵后方,立于马上,胡乱抓了把胡子,帽檐下的一双眼睛愈发阴郁。
  这座城在边境线上,只要夺下这一座城。夺不下这座城,他的草原儿女就要饿一冬天的肚子。
  这场仗背水一战,是入秋时落荒而逃后的卷土重来,但区区一座边境小城,不需要大费周章围城而攻,只需用一番奇袭,就能轻松拿下。
  以龙夷这座城站稳根脚,再不论往东或是往南,都更容易推进。
  这是计划中的。
  但不在计划中的,令他没想到的是,西北军的两位大将恰恰就在这城中,而西北军的主力也随驻扎于此,甚至在外围建起了校场。
  军报有误。
  是己方出了内鬼。
  还是对方混入了探子?
  ……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有些闷。
  城楼上吹起突呜呜的号角声,城四方起了狼烟。
  城外的干草垛不知被哪方的箭矢点燃了,呼啦啦烧了起来,连到一片,火光冲天。
  有指挥官向李自离报告战况:“他们的轻甲兵试图攀城墙,源源不断,滚石已经下了,城门一时半会撞不破。”
  李自离点点头,问:“廿来迟那边怎么样?”
  那指挥官是个年纪长一些,留着胡子的中年人,他抱拳低了低头,答道:“敌方分布在北门的兵力不多,廿副空闲之余派人去城内搜捕混进来的贼人了。”
  李自离又点点头,指挥官看着他的脸,读不出他脸上的情绪,是担忧还是愤怒?
  指挥官又只听他这位上司赞扬了一句:“廿副将安排周全。”
  “北门地方兵力薄弱,不如开一条路来疏散城中百姓。”一旁的军师一手在城防图上画了个圈,指向一点,“同时支援粮草能顺利进城,哪怕城破,能保证蛮子屠城时的最少伤亡。”
  “狩阙营从北城门突围,随行队一同进行百姓转移。”李自离一字一句道,“屠城?有我守在这一刻,屠城他想都别想!”
  指挥官应了声去领队了。
  “最坏的打算,若是城破,将损,西北军与龙夷守备军全军覆没,那就派人去把粮仓烧了。”李自离看向军师,“他们是冲着过冬的粮食来的,不能让他们带走一粒米。”
  多带走一粒米,明年的大齐边防就要难过一分。
  “情况不至于如此严峻。”帐里的军师姓徐,不管是戍边还是打仗,已经跟了李自离许多年了,曾经也是一名文官,李自离想不通为何,他偏偏要来边地吃沙。
  徐军师看着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统帅将军,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您已经为大齐打了这么多胜仗了,总还是习惯于做最悲观的打算。”
  “他们有备而来。”李自离自小在西北同这突厥蛮子打交道,对他们的计划可谓是信手拈来。
  此时廿信也回了营帐,他一边弯腰掀开帘子迈进来,一边摘下头甲,听见他们在谈论此事,也插话进来,解释道:“深秋这场仗他们不打赢,腊月一到,直至明年二月,都不是狩猎季,草原上粮食产量跟不上温饱需求,蛮子骑兵必将元气大伤。”
  ……
  叶语安蹲在毛草临时盖起的檐棚里,给手中的绷带打了个结。
  其实目前为止伤亡的将士送来的不多,只一些被流矢射中的,被火苗燎伤的;更多的是惊恐害怕的老妇,趁乱被歹人割伤的青年,还有四散奔逃时摔倒擦伤,与母亲失散的孩童。
  简单包扎一下后,叶语安从药包里掏出一块糖,放在那孩子手掌心中。
  再之后,出了檐篷,就由西北军随行队带去临时安置点里。
  第三天时,廿信带领的狩阙营在北门破出一条通路,趁着夜色,城中的百姓提上大包小包的随身家当,若说大包小包,有的也不过是几套过冬的衣裳和粮食,塞在包袱里显得鼓囊囊的罢了。
  他们在西北军的掩护下匆匆出城往东去。
  就在此时此刻,南城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
都市言情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