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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肖揽阳服用快活丸的原因。
  孙化玉道:“已经没救了,就算不吃这东西,也都是早晚的事儿。”说罢苦笑一声,“我本来恨肖家参与制作快活丸,间接害死了我爸,但现在这样儿,我都不知道该骂两句,还是给肖暨的尸体一大嘴巴子解恨了。”
  所有的事儿到头都成了一场空,只留下无辜的人满身疲惫,无处宣泄。
  “肖暨是个糊涂蛋,”严律低声道,眼中冷意闪过,“虚乾潜伏在仙门许多年,大概早已清楚他那点儿想长寿不死的心思,拿捏起来轻轻松松,老邹也是一样上了钩。”
  孙化玉道:“说到虚乾,孟叔、孟德辰的尸体我也检查过了,他身体内器官早就坏死,按理说压根活不到现在,可见早已不算活人,另外,他心脏整个儿地没了!我在现场翻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
  佘龙问道:“我看那伤口像是被外力破开,只是不知道掏他的心脏有什么用。”
  “用来吃。”严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将两人惊了一跳,“虚乾已和怨神孽灵无异,孽灵能寄生在他人体内,他未必就不行。吃心脏,不过是为了汲取先前留下的最后灵力。”
  这就完美地对上了之前洞中白衣男尸胸口被破开、心脏丢失的原因。
  另外,这或许也是虚乾在混战结束薛清极战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活动的原因。
  当时严律和照真直接杀进相关世家所盘踞的城池,破城时太快,虚乾在弥弥山脚下已经挨了严律一刀,神魂受创只能选择寄生新的合适的躯壳,但碰到破城,来不及吞食上一具躯体的心脏。
  所以严律才会在找到那个身上有自己留下的伤口的尸体时,发现对方的衣领虽然敞开,胸膛却是完整的。
  寄生的匆忙,或许没来得及选择合适的躯壳,过程也十分慌乱,没来得及完全恢复,乃至于虚弱数年,再想经营时灵气已经开始凋敝。
  看来时代推移,倒霉的不仅是妖族和仙门,还有这么个不人不鬼的畜生。
  佘龙回过神,小声道:“那严哥的意思是,他是靠重新寄生跑了?那他现在是什么样、是谁呢?”
  严律咬着烟正在思索,却听病床上传来€€€€€€€€的动静。
  孙化玉以为肖揽阳出现孽化,扭头抄起一根银针就要落下,却在看到他的瞬间一愣。
  肖揽阳原本紧闭的双眼半睁,眼中虽无光彩,却看着严律的方向,似乎知道这边儿说话的是谁。
  “他醒了?”孙化玉惊道,随即上前轻轻触碰几处银针,呼唤道,“肖揽阳?你还有神智是吗?知道我们是谁吗?”
  肖揽阳嘴唇已经僵硬,蠕动片刻也无法开口,只有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儿,最后定定落在严律身上。
  严律直觉这人似乎想要说话,朝前几步,低头看他:“找我?”
  肖揽阳的眼皮闭了闭,用尽全力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颤抖着向他比了几下。
  随即浑身力气松懈,再次歪在枕头上。
  严律顿了顿,脑中急速闪过之前在仟百嘉时的画面和声音。
  “哎?他什么意思啊,”佘龙急了,“他说的什么?”
  严律一把拽住他:“之前在仟百嘉时,老邹曾在临死前跟你说过一段话,你记得吗?”
  “记得,”佘龙的肩膀头子被他掰着,一愣,“他说什么偷听到虚乾说这地方是净地……”
  “不,”严律沉声急道,“他说,听到孟德辰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佘龙脑中想起邹兴发将死时撑在他肩上说€€€€“他和他那个铁杆,叫三哥的是吧?以为我死了,说话时被我听到……”
  “对,是一个叫‘三哥’的,”佘龙说完,自己也猛然顿悟,“三?三哥!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一个人!”
  严律对这个“三哥”没有什么印象,但这线索来之不易,他不敢耽搁,当即走出病房。
  一出门,就瞧见肖点星正在隋辨的陪同下坐在休息区,面目狰狞地啃着一块儿半冷的煎饼果子,鼻涕眼泪还挂在脸上,和着煎饼果子一道咽下肚。
  旁边儿薛清极满脸的隐忍,见严律终于走出来,额角青筋几乎暴起,看他的眼神儿像是看一个事到临头抛下自己逃跑的负心汉。
  “妖皇可算出来了,”薛清极踱步过来,咬牙切齿地笑道,“你放才逃跑时的样子,真像是恨不得化出原身,四足着地跑得更快些才好。”
  佘龙看看薛清极,又看看严律,举起两只手捂住自己耳朵,示意完全没听到。
  严律干咳一声,用古语道:“刚才肖揽阳醒了一会儿,前后不过半分钟。”
  薛清极一愣,回头看了眼肖点星。
  “他可是说了什么?”薛清极意会,也用古语回答,“看来状况还是不好。”否则严律不会特地换了语言避开肖点星。
  “他暂时说不了话,”严律看了眼肖点星,见小孩儿虽然沮丧,但至少情绪已稳定不少,“只比了个‘3’,老邹临死前说过,他偷听谈话时,孟德辰是正在和一个叫‘三哥’的人交谈。”
  “三哥?”薛清极一挑眉,“我记得。”
  严律愣了愣:“你记得?”
  “之前孙氏医院内赵红玫出事,跟着孟德辰一起来的就是那个‘三哥’。”薛清极道,“据说是孟德辰亲手教出来的小辈儿,时常带在身边……哦。”
  他明白了。
  严律也明白了。
  这是孟德辰亲手“培养”出来的下一个寄生对象。
  而早在仟百嘉时,或许甚至在严律和薛清极还没赶到时,这寄生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当时情况混乱,且梦孽的气息一直漫布在内,虽不至于让早有防备的修士和妖族被蛊惑迷了心窍,但用来障目还是有些效果的。
  “统计的死伤者名单在哪儿?”严律厉声道,“立即核对,那狗日的三哥在不在上头?”
  统计名单自然是已经做得比较完善,在场的都是各家大族的人和老堂街顶事儿的妖,按下悲痛很快凭借记忆、信息和气味分辨出那些已经有些变形的孽化者的身份。
  董老太太还在楼顶病房熟睡,董鹿熬了一天刚睡了没俩小时,得知严律问事儿一骨碌又爬起来,脸都没敢洗,胡乱一扎头发,踩着病房拖鞋就拿了平板找过来。
  掌事儿的老太太累倒,除了各世家外,仙门上下不自觉地倒听起董鹿的了。
  董鹿刚睡醒,但精神却很足:“严哥,我查了,仟百嘉内孟家的人很多,但唯独不见孟三。”
  “三哥是孟德辰的左膀右臂,平时基本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儿,”隋辨道,“老邹也说他本来是在仟百嘉内的,但现在却不在名册,难道真的是被虚乾寄生后逃走了?但我们布下了中心阵和禁锢€€€€”
  原本沉默不语的肖点星忽然道:“我在外头时,这两个防线几次动摇,裂口足够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了。”
  “但我还留了一个呼应的阵呢!”隋辨着急道,继而一愣,恍然道,“不!这呼应的阵确实动过€€€€就在转为补丁、填补大阵空缺的那瞬间!”
  也就是那瞬间,仟百嘉坍塌,严律和薛清极被迫停手。
  虚乾终于抓到了这一个空隙逃出生天。
  “但他忙活这一场是为什么呢?”董鹿疑惑,“如果只是为了寄生,他早就可以完成了。偷摸地寄生了孟三,编一个孟德辰病死之类的理由,他不是照旧能坐稳孟家,拿捏这块儿净地?”
  几人沉默片刻。
  严律忽然对薛清极道:“我记得当时在仙圣山,我没打算带你一道去,你记得吗?”
  “记得,妖皇不顾我的哀求,抛下我独自前往,”薛清极微笑,“此仇当然记得清楚。”
  严律:“……”
  严律顶着其他几人目光,艰难道:“谁跟你说这个!后来你不还是去了?这事儿我现在想想,觉得太过凑巧,怎么我和仙门就同时得了信儿,以不同的理由前往了仙圣山?而且当时你猜刚复活,这帮小孩儿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就想起带着你一起过去了?”
  薛清极一愣,董鹿和隋辨也是一顿。
  薛清极半眯起眼:“是孟德辰。”
  “对,是孟德辰!”董鹿一拍桌子,“这老瘪犊子,当时嘱咐我要多带带年轻小辈儿见世面多出活儿,说大阵附近的活儿最合适,既然薛小年已经疯病痊愈又算是仙门一员,不如一道过去瞧瞧,我们才联系上了年儿!”
  这一核对,众人猛然发现,这段时间的奔波似乎早有联系。
  想到这一点,几个小辈儿不由毛骨悚然。
  肖点星眉宇间带着点儿难以化解的忧愁和憎恶:“他到底想干什么?当时是仙圣山,后来又是蛟固仟百嘉€€€€等等,怎么都和大阵有关?”
  “是啊,”薛清极眯着眼,幽幽道,“想一想,他将我们引去这两处地方后,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变化或是事情发生?”
  医院的休息室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钟表一分一秒的走动。
  半晌,隋辨额头冒出一片冷汗。
  他哆嗦道:“那个,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处大阵的阵眼在这短短几天内,全都经过了比较巨大的变动?”
  第98章
  隋辨咽了口唾沫:“仙圣山的阵因为山怪的缘故阵眼下移, 我们将山怪剥离出来复位阵眼。蛟固的阵眼倒是一开始还算稳定,但仟百嘉正巧处在阵眼破损的地带,为了补漏也为了一口气儿‘吃’掉这个净地, 我和小龙动了恶蛟的残骨,也是动了阵眼。”
  “还真是!”董鹿惊道,“除了这几天为了处理这些破事儿外,平时我们即便是碰三处大阵, 也都是加固和维护, 根本不会动到阵眼!”
  肖点星吃了几口饭后稍有了些精神,脑子转起来问道:“巧合吧?按你这个说法,仙圣山那块儿其实早就有问题了, 要不是山怪, 阵眼根本就不会下移,如果只是为了动阵眼, 老孟、咳,虚乾这目的不是早就达到了, 有什么必要再动一次?”
  他说的这套也并非没道理,隋辨和董鹿都迟疑一瞬。
  薛清极却忽然道:“山怪的记忆里, 虚乾找上门时它早已完成了对大阵的献祭、成为了阵灵, 按照时间推算,它成为阵灵时虚乾应当还不是‘孟德辰’。”
  “它给你的只是一些记忆碎片,”严律稍显惊讶, 没想到薛清极竟然已把山怪死前交给他的部分记忆和现在的情况串在一起, “你记得这么清楚?”
  薛清极无声地笑了笑:“我觉得它的记忆里有许多地方派的上用场,自然记得, 没事就会想一想。”
  话锋一转:“虚乾应该是在近几十年内才对三处古阵感兴趣的,从仟百嘉开始, 他应当是发现了阵的用处,所以想起另外两处,这才重回千年前自己坠落的仙圣山,但正因为山怪占据了阵眼成为阵灵,他才彻底无法挪动阵眼了。”
  “所以当时我们身处地下洞穴,他其实早已潜伏在附近,但我们剥离山怪时他并未出手,而是事后发现山怪竟然没直接死透,怕它说出点儿什么被我们察觉,才摇铃催动起山怪体内被寄生的部分。”严律意会,顺着推测下去,“他和我们的目的一样,不,应该说只有借着我们的手,山怪才能被剥离出来,阵眼才能重置复位!”
  董鹿恍然大悟:“所以当时虚乾才有意无意地让我带上隋辨,说带小辈儿长见识,顺道让隋辨跟着去看看大阵情况,还说那地方是肖€€€€”
  她卡壳,不自然地看了眼肖点星。
  “那地方是我们肖家管理的大阵,我哥我爸早就上了贼船,”肖点星苦笑道,“我说我哥平时不怎么掺和门里的事情,怎么偏偏那天主动带人过去。虚乾跟他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我想,他和我爸应该都没想到,我们肖家过去,是为了给动阵眼提供必要的‘条件’。”
  古阵复杂,牵扯了人和妖,而仙圣山因为山怪的存在就更复杂。
  所以虚乾送去了隋辨,提供了自己知道的最了解三阵的阵修。
  再送去肖家人,如果肖点星没有进入地下,那么很可能被他忽悠进去的就是肖揽阳这大傻子。肖揽阳已经吃了药,为了能继续给肖暨和自己服药,哪怕知道要做什么,他也不得不做。
  加上本就已经被山怪困住的老棉,当年共铸大阵的人和妖双方都被聚齐了!
  肖点星自嘲:“我们一家像是被紧巴巴送过去的新鲜羊肉,到地儿就能上签子串上烤了。”
  “但山怪毕竟不好处理,所以他才会等我确定了进山找老棉开始才把你们都送来,”严律斜倚在单人沙发上,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怕我不顾及你们这些小辈儿,还专门儿把小仙童一道打包过来,为了确保你们安全,我绝对会杀了山怪,哪怕是阵眼一时无法复位,我也会冒着损耗自身和大阵的风险将它强行剥离。”
  董鹿“呃”了一声,道:“这么说起来,之前从小€€村离开的时候孟、虚乾不是在村口么?我拗不过他跟着他上了车一道回去,他在路上也打听过‘薛小年’,有意无意地问起过你俩之间的关系,我当时觉得奇怪,但寻思他可能只是好奇疯子怎么忽然变正常的,现在想想,他或许早就看出来你俩的关系不大一般。”
  她说的很委婉,但周围人都听得明白。
  严律不自在地挠挠脖子,妖皇大人到地是妖,七情六欲开窍的晚也就算了,在看这种“他俩好上了”这种事儿上竟然也不怎么样。
  倒是虚乾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做了一辈子拿捏生灵之心与感情的损事儿,竟然早早看出他和薛清极之间气氛不对。
  也或许是那时候开始,虚乾已经得知“薛小年”并非以前的傻子。
  “他那时候就知道严哥跟年儿在谈恋爱?!”隋辨的脑子在除了阵法之外的一切地方都能胡乱发挥,且间歇性短路。
  严律老脸实在是兜不住,干咳一声:“虚乾千年前就已潜伏进仙门世家过一段时间,应该早知道薛小年这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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