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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什么时候见我穿过短裤出门。”
  那倒是,言央顾自想了想,突然感觉漫长冬天也有些好处的。
  “老婆,话说你睡觉能不能老实点儿啊?半夜想亲你都亲不到。”燕绥开始抱怨。
  “燕绥……”
  言央刚叫一个名字,便被燕绥抢了话去,“不要听你叫名字,快给我个头衔。”
  “什么头衔?”
  言央嘴快,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你什么?”燕绥问,压低言央的后脑勺接一个吻,“现在知道怎么叫了?”
  “你是我爱人。”言央说,脸“腾”地红了,他很少说这些肉麻的话。
  “爱人”?这两个字似乎比“老公”更有诱惑力,燕绥想着。
  “老公。”言央轻轻一喊,只喊得燕绥一愣,他正想放过言央呢?毕竟要求几回,人都没喊出口。
  “老公,我爱你。”言央说,深情地盯着燕绥,目光没有躲闪,没有回避,只脸已经红得像花房里的高原红玫瑰。
  燕绥坐起来,死死搂着言央,脸埋进人脖颈,“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他们不是第一次相互说爱,却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
  发自肺腑,又刻骨铭心。
  半晌。
  “你刚才想说什么?”燕绥问。
  “什么?”
  “你叫我名字的时候。”
  “忘了。”
  “……”
  第63章 生日
  接二连三的烟花爆竹终于消停,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已经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了。
  “老婆,睡觉,好困呀。”燕绥把平躺着的言央翻个身,面朝自己搂住。
  “嗯,睡吧。”言央说,手搭在燕绥肩胛骨的位置拍了拍。
  言央没有睡意,他一直想着一件事儿。
  轻轻拍呀拍,不知道拍了多久,言央稍微动了动,燕绥抱着他的手臂没有收紧,证明这会儿人已经睡熟了。
  轻手轻脚地移开燕绥环在自己后腰的手,言央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生怕弄醒了燕绥。
  这是两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似乎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平常日子里的其中一天。
  但对于言央,却有些微不同,今天是燕绥的农历生日。
  思来想去好几天,言央还是想给燕绥做一个生日蛋糕,想给人过生日。
  他从来没有给燕绥过过生日,那五年里,燕绥甚至从未回应过每年不管是阳历二月十五还是农历二月十五,他每每一早跟人说的那句“生日快乐”。
  那些年,燕绥从未告诉过言央,他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是言央偶然从燕绥身份证上瞥见过那么一眼,中间的数字是0215。
  言央甚至一度怀疑过,他是不是看错了数字。
  曾几次想问,却终究没有开口。
  拿起手机,言央先关了闹钟,他们一早的飞机,这会儿凌晨三点半,他今晚已经没有打算睡觉了。
  依燕绥那每回出门溜达一圈就必缠着他磨磨唧唧半天的脾性,这会儿能早点尽量早点,免得误了航班。
  做个蛋糕对言央来说,是很简单的事,西点他不是没有正儿八经做过,只是燕绥一直更偏爱中式点心罢了。
  生日必备的物品,材料,在有如此想法时,言央便已背着人偷偷准备妥当。
  之所以说偷偷,是因为现如今的燕绥会偶尔翻冰箱做饭,而言央已不会在家做点心类的东西,所以,言央必须藏严实。
  蛋糕做得很顺利,一个六寸的芝士蛋糕,言央准备在上面铺满厚厚一层开心果碎。
  燕绥喜欢吃开心果。
  一手托着蛋糕卡纸,一手抓起一把刚弄好的开心果碎,言央正准备往蛋糕上面撒,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开心果碎只堪堪几粒留在蛋糕上,其余全撒在垫在下面的油纸上,哗啦啦一阵轻响。
  “燕绥,吵醒你啦?”停住手里的动作,言央侧头问,感觉脖颈痒痒的。
  燕绥没说话,继续用下巴轻轻蹭着言央的脖颈,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燕绥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迷迷糊糊里没有摸到言央,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
  言央当初不声不响地离开,在两年的分离里,不知道具体在哪一天,已然成了燕绥的梦魇。
  通常,言央夜里去个洗手间,燕绥都是知道的。
  “你几天没刮胡子啦?”言央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两天。”燕绥低声说,语气里隐约有一丝丝无措。
  “等会儿我给你刮胡子。”言央说,心里想着是不是他不应该在这个日子做蛋糕,过生日。
  可,他绝没有庆祝的意思。
  “好。”燕绥说。
  偌大的房子,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你是要给我过生日吗?央央。”燕绥问,撮起言央后颈一块皮肉轻轻吮吸着。
  “嗯。”小小声地应一声,言央重新抓一把开心果碎,均匀地撒满在蛋糕上,动作流畅熟练又好看。
  “央央,好看。”燕绥松开嘴夸人。
  “嗯?”
  “蛋糕和你。”
  “燕绥。”
  “我在。”
  “亲我。”言央仰头往后靠在燕绥肩膀上,满是柔情地说。
  突然的,言央开心又满足。
  好像……他终于又有了一个稳固的家,有了一个家人。
  这些,也曾是奶奶的愿望,言央知道。
  他就是知道,虽然奶奶从未跟他说过。
  一场温柔细腻的吻。
  只要不关乎情欲,燕绥的吻都是温柔细腻的。
  生日。
  跟所有人过生日一样,燕绥闭上眼睛许了愿,吹了蜡烛。
  不一样的是,屋里没有关灯,言央没有给燕绥唱生日歌,也没有说生日快乐。
  言央说,“燕绥,祝你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第64章 那就闭嘴
  南国不见雪,北国不知春。
  从白雪皑皑到春回大地,越接近缙云,越能体会到春天的气息。
  田间地头绿意盈盈,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疯长,果树抽芽,正蓄势待发。
  “晴见”原先的店铺现是一家早餐店,今天还开着,以面条为主。
  整栋房屋重新装修过,已丝毫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一起火灾事故,死过两位老人,更加不会知道有一段无望的感情因此死灰复燃。
  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人的故事。
  街上到处是烟花爆竹的红色纸屑,时不时还能听到几串鞭炮声,空气里弥漫的硫磺味经久不散,是燕绥很不喜欢的气味。
  时间可以让事情或淡忘,或深藏,气味不行,它可以唤起你的记忆,剥开你的深藏,重新赤裸裸地向你敞开。
  勿论,美好不美好。
  “好不好看。”言央扬起脸问燕绥,手里捏着一小把野花,黄的、粉的、白的。
  “好看。”燕绥说,语气忍不住的宠溺,心里早已在言央采花时便软成一团。
  在燕绥眼里,从他妈妈去世以来,少有地感觉缙云的天地是有颜色的,通往墓地的路是短暂且野花遍地的。
  “我想送给阿姨,可以吗?”言央问,挑几根长些的青草站了起来。
  “嗯。”燕绥答应,俊朗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扯下的青草,言央熟练地把花缠成一小束,打结,燕绥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接过小小花束,言央得以腾出双手,给花束系上一个漂漂亮亮的青草蝴蝶结。
  墓碑处。
  周围清理得干干净净,无一丝杂草,碑前,放着三枝类似小菊花的新鲜白色花朵,言央手里的花束里也有两枝。
  明显,今天有人先他€€来过。
  言央小心翼翼地把花束挨着三枝小白花放好,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阿姨”。
  燕绥没有纠正。
  “妈,这是你媳妇儿,就我常常跟你说起的那个,今天带来给您看看。”燕绥说,牵住言央的手,紧了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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