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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时忍不住皱眉,“你的本体是狐狸,她是花木成精……”
  物种都不同,到底是怎么攀上亲戚的?!
  胡四郎抹了一把眼角,闷声闷气的说:“如娘得天地造化开了灵智,修出人形,对于妖修一道有了些自己的感悟。她见我时常在附近出没,便有意识的寻一些于修炼有益的食物投喂我……要是没有她,也没有今日的我。”
  秦时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胡四郎想要求他把如娘的花种子交给他保管,就听风有司怒冲冲的说道:“这个铁头来了之后,就东家窜西家窜,很快就把寨子里那些闷得无聊,想要找些事情做消遣的年轻人给聚到一起了。他们有时候一起外出去深山里,别人问起,他们就说是去打猎。还有几个被打发进了城,也不知都在搞什么鬼。”
  秦时一下抓住了重点,“你去金州城里,也是铁头安排的?他让你做什么事?那个长荣,是你下山的目标?他又是做什么的?”
  胡四郎有些慌乱,“这个……”
  秦时看出了胡四郎的心意,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说:“你要是不说实话,这个种子我就带走了。”
  种子此刻或许还残留着一丝生机,播种及时,或许还能生根发芽。若是被镇妖司收走,只怕会作为证物存入档案之中,在漫长的被收藏日子里,生机逐步流失,最终变成了干枯的死物。
  秦时知道镇妖司是怎么处理这些收缴上来的证物的,胡四郎恐怕也有所耳闻,他脸上流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秦时没那个耐心跟他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他直接问风有司,“铁头还做了什么?你现在把话说清楚,我们写报告的时候,也好替你分辨两句。”
  风有司紧绷的神经一松,简直要喜极而泣了,“铁头让我们每家每户都把银钱交给他,不交不行!还有家里的铜铁器物,也要都交上去。我曾经打发自己家里的两个小辈下山去城里报官,也被他半路上拦了下来,打了一顿。”
  风有司很悲催的指了指自己的额角,“我这里还挨了他一拳,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呢。”
  秦时,“……”
  “你们不是妖吗?”秦时无语的看着他,“这个铁头可不是啊。”
  “大人你不知道,这厮凶猛得很!”风有司嚷嚷起来,“再说他惯会蛊惑人心,手底下带着一帮小弟,人多势重的。这一年来,几乎每一家人都挨过他们的欺负!不信你问四郎!”
  胡四郎的脸色很难看,“如娘犯病的时候很听他的话。我不听他安排,他回去就会为难如娘……”
  秦时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
  “如娘脑子不好使,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的,”胡四郎忿忿说道,“还以为他们已经成了亲了。”
  秦时有些明白了,难怪她一开始听到铁头说出“相好”两个字会生气地冲进来。
  秦时反应了一下,反问他,“其实他们并没有成亲?”
  胡四郎摇摇头,“铁头自己说的,男人家怎么能被女人拴住。又说如娘傻,几句话就能哄得她掏心掏肺……也是我没用。我们这一族并不以武力见长……我打不过他。”
  胡四郎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秦时听到人哭就有些发懵,勉强定了定神,问他,“铁头到底让你去城里做什么?”
  风有司不等胡四郎有什么反应,就开始催促他,“说吧四郎,这回铁头已经露了馅,他那么谨慎的人,肯定不会再回来找你我的麻烦了。”
  秦时点头,按照镇妖司的工作流程,姚家寨这样的地方以后应该会安排官兵定时来巡逻。铁头已经算是打草惊蛇,这个地方,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胡四郎也终于下定决心,“他让我们去联络金州城里的有钱人,跟他们攀交情,劝说他们把家中的银钱都存到金华楼去,说金华楼比其他的柜坊收费都低。”
  秦时,“……”
  秦时觉得这一套说辞听上去有些耳熟,这不就是后世的理财诈骗那一套么?!
  第235章 白蝴蝶
  理财诈骗不是重点, 重点是有人在通过金华楼敛财。这些人一旦察觉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很有可能就会捐款逃跑,到那时, 问题就大了!受害人都是金州城里有钱有势的一拨人, 他们若是联合起来,会给官府施加多大的压力?!
  秦时深吸一口气, 竭力按捺毛躁的心情。
  往好处想,这个时代没有网络, 也没有手机转账,甚至连银票都还没有出现,金银实物要想在短时间内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胡四郎都还处在跟自己的诈骗目标接触的阶段,有可能, 这个吸金的骗局才刚刚撒开网。
  秦时觉得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通知官府,查封金华楼, 把受骗的人寄存在那里的金银财宝都截留下来。
  这件事, 只能交给明成岩来做。他们几个人当中, 谁也没有他脚程快。
  秦时在这一刻, 对于明成峰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帮手的事实,充满了感激之情。
  “长荣,到底是什么人?”秦时需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胡四郎讪讪的说:“他是金州城的商户宋家的少东。有人说在金州城里, 宋家与云家并称首富, 也有人说云家得罪了上头的贵人, 家产全都被官府抄没,如今的金州首富, 就只剩下了一个宋家。”
  秦时松了一口气,“宋少东还没有同意跟你们合作?”
  胡四郎点了点头, “我去接近他的时候,说自己是金华楼的管事,想让宋家把东西存到我们这里,就说金华楼刚开,需要当地的大商户们捧场,否则难以在金州城的地界上站住脚。条件就是我们收费比其他柜坊都要便宜。”
  秦时曾听云杉讲过一些这方面的事,很多商户人家会把一部分金银寄存在柜坊,用作商队往来临时中转、补充的费用。柜坊视寄存物品的数量品种来收取寄存费用。寄存的物品值钱,收取的费用也就会更高一些。
  胡四郎的提议,对于宋家、云家这种经常要跟柜坊打交道的大商家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些话都是铁头教我们说的。”说起这些事,胡四郎的表情也有些尴尬。他的本体是狐狸,形容美艳,走到哪里都是很受追捧的。如今因为受制于铁头,他这个傲气十足的俊俏郎君也终于过上了被人嫌弃、被人看见就想躲着走的日子。
  对于这一点,胡四郎心里不是没有怨气的。但他打不过铁头(就算能打过,考虑到如娘的处境,他也不能打),也只能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秦时问起金华楼的背景,以及一共吸纳了多少商户的银钱,这些比较机密的情况,胡四郎就不知道了。铁头虽然驱使他们为自己做事,但他也处处防着他们。所以手下人之间也彼此保密,不允许他们私底下互相交流手里的信息。
  该问的都问清楚了,胡四郎眼巴巴的盯着秦时的手。
  秦时被他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所谓的人死债消,哪怕这枚种子有机会重新破土发芽,长成同样的一株植物,又得天地机缘再一次走上了修炼之路,也不再是同一个人了。就好比水兰因,身体结实,修炼也比同类快得多,但是它能不能想起以前的回忆,都还在两可之间。
  秦时对如娘这个人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既有对她残杀无辜的痛恨,也有那么一点儿知道她真身之后产生的同情。说到底,她受制于人,也不过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秦时相信她在不犯病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在那么一小块柔软的地方的。
  而且她临死之前还特意提醒他们要留意老鬼。秦时也有那么一点儿“还人情”的心理。
  他将这枚种子递给了胡四郎。胡四郎小时候受她喂养,也欠着如娘的一份人情,由他去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将种子种下,让如娘有机会能得第二春,也算是了结了他和如娘之间的因果。
  秦时叹了口气说:“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种下吧。有朝一日若能重新发芽,希望她能有机会真正为自己活一回。”
  胡四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
  一道熟悉的黑白配色的虚影从门外窜了进来,径直扑向了秦时,在即将撞在他身上的时候像雾气一样散开了。
  这是最先回来的是秦团子。
  秦团子是精神体,脚程最快,加上又不放心秦时,因此贺知年他们一说要撤,它第一个就开始往回跑了。
  它告诉秦时说:“豆子的小叔叔变成一只大鸟了,但那个铁头钻进了地缝里,一晃就不见了。小叔叔说那里可能有一个可以把人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的阵法。他们说这个铁头是早有准备。”
  秦时倒也不觉得意外。姚家寨自成一国,居民又都是老实好欺负的小妖怪,如果镇妖司的人不想起这个地方,他很有可能将这个寨子搞成他自己的老巢。
  秦团子回到了意识海,嘟哝一句,“老贺就在后面……别打扰我,我要休息了。”
  秦时还什么都没顾上问呢。见秦团子一副刚从训练场上下来、筋疲力尽的模样,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起来秦团子还没有离开过他这么远呢。距离拉开,它无法及时的从秦时的意识海里得到能量补充,所以消耗的都是组成它身体的灵力。
  想到已经逃走的铁头,秦时有些坐不住了,他问胡四郎,“他住哪里?我们去他住处看一看。”
  他们来的突然,铁头跑的也突然,或许他的住处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胡四郎收到如娘的种子,心里对秦时很是感激,闻言立刻爬了起来,带着他们去看铁头和如娘的住处。
  胡四郎的家在相邻的另外一个圆堡里。据说这个圆堡里住的都是狐族的人,如娘因为跟他有交情,才被这里的狐狸们接纳了。
  如娘和铁头住的是圆堡最里侧的一个院子。院子不大,格局和其他院子都一样:院门朝向圆堡的中心,小院里有水井有菜地,然后是一进或者二进格式的宅院。最后一重房屋紧靠着圆堡的外墙。
  这里只有两个人居住,所以是一进的样式。菜地大约从来没人打理过,乱糟糟的,长满了杂草。院角还有一株杏树,这个季节,还没有长出嫩芽来。
  主屋两侧的厢房都挂着锁,窗棱上灰尘积的很厚,像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只有主屋看上去还带着点儿生活气息,房门虚掩着,门口摆着两个小板凳,台阶下还歪歪扭扭的摆着几个空花盆。
  看来无论是如娘还是铁头,都不是对居家生活很在意的类型。跟秦时刚才路过的几个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小院子相比,他们的日子简直过的太潦草了!
  或者谁也没有把这里真正当成是家吧。
  房间里的家具都是很普通的样式,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是实在没有太多温馨的生活气息,甚至私人物品都显得没有多少。
  床榻旁边也没有他预期中的梳妆台、各种化妆品什么的,只有一只青陶小罐摆在床边的矮柜上,里面探出一根歪歪扭扭的干树枝。秦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看不出这样的一根树枝有什么值得人赞叹的美感。
  房间里缺少很多过日子必备的东西,比如火盆、衣箱、一些零碎但是精巧的小摆设。这里给秦时的感觉,就像后世的酒店客房,看似样样具备,实际上空无一物。
  意识到铁头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谨慎,秦时多少有些丧气。
  整个房间里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立在房间一角的一架四折屏风,屏风上绣着大团的牡丹花,层层花瓣仿佛在暗色的锦缎上发着光,一眼看过去,仿佛那里真的有一片花园,牡丹花在阳光下盛开,引来了无数的蜜蜂蝴蝶。
  秦时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他觉得这个屏风很吸引他,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吸引他。直到怀里的小黄豆拍了拍他的脸,悄悄告诉他说:“爸爸,这个屏风里,存着怨气。”
  “什么气?”
  “怨气。”小黄豆说:“它像是被封印在了屏风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它还有点儿怕我。你看到红色牡丹花上方的那只白蝴蝶了吗?”
  秦时假做无意状的朝那里扫了一眼,发现那里绣着一只桃核大小的白色蝴蝶,姿态翩跹,活灵活现。一双黑色的小眼睛,似乎正看着他们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时从它看似逍遥的姿态里看出了几分紧张兮兮的味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时以前曾经跟魏舟讨论过恐怖片里的怨气是不是灵力的一种,能不能伤人的问题,被魏舟毫不留情的驳回了。秦时还以为修炼界就没有“怨气”这样的分类,或者定义。
  小黄豆抱着它爹的脖子,正要跟他说悄悄话,就听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如果一个修行者死去,他的意识海也会枯竭,灵力逸散到空中,一点一点消失。如果在它们完全消散之前,用特定的法术将它们收集起来,这就是怨气€€€€将散而未散的灵力,如果收集的足够及时,它还能保留着修行者生前的一部分意识。”
  秦时回头,见明成岩背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在小黄豆身上扫了一圈,确定他平安无事之后,就越过这对父子,落在了屏风上的白蝴蝶身上。
  白蝴蝶像是被他的气势惊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扑簌簌地抖了抖,呼扇着翅膀试图躲到盛开的红色花朵下面去。
  秦时顾不上白蝴蝶了,忙问他,“你和老贺都回来了?人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老贺在外面跟风里长说话,等下会过来。”明成岩稍稍有些沮丧,“铁头对地形非常熟悉,把我们给甩掉了。”
  “你们俩没事就好。”秦时对于铁头能够逃走,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早在他刚刚露面的时候,秦时心里已经敲起了警钟,他的直觉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这个大胡子不好惹。
  第236章 示弱
  秦时见白蝴蝶躲到花朵下面, 还不放心的又往里缩了缩,当真是可怜无助又弱小的模样。
  但实事求是的说,修行者死去之后将散而未散的灵力是保留着他生前的意识的(至少也是部分保留)。遇到敌手, 修行者会有这样柔弱的心态吗?
  至少秦时遇见过的修行者是没有的。
  能踏上修行之路的人, 或者天赋过人,或者遇到了很大的机缘,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导致了他们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 会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这并不是肤浅的炫耀,而是他们无意之间通过表情、肢体语言,再自然不过的表达出来的一个事实。
  所以说修行者无论遇到谁,都不会有自己是弱者的心态。哪怕是生活在姚家寨里的这些小妖怪,也是“我想要过安稳日子, 我不跟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计较”这样的心态。除非遇到铁头这样的土匪,被他彻底打服, 否则他们绝不会低头示弱。
  本不该有示弱的心态, 却又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弱小可怜, 那就是在有意的示弱。就好像全程接待他们的风有司风里长, 他就一直在示弱。
  在秦时的认知里,身为里长,哪怕你真的胆小怕事, 在身为地头蛇, 加上周围全是自己人的情况下, 也不应该将管理寨子的权利这么痛快的就拱手让人€€€€他必须要为自己让权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弱小无助,就是最合理的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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