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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衍话里没有褒奖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的枪从来没有走火过。”
  贺泊尧替他拉了拉被子,却笑:“它只是不在你面前走火。”
  气氛安静了几秒,钟衍今晚的问题似乎格外地多,不排除是被晚上那件事给刺激到了。
  缓了缓,又问:“你是不是在做很危险的事、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他们都对你虎视眈眈的。”
  钟衍用词比较委婉,此处的“虎视眈眈”包括且不仅限于贺泊尧之前的一次中枪与今晚的遇袭、还有乌纳将军曾经试图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事。
  贺泊尧没有反驳,眼眸沉了三分:“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为什么?”钟衍开口前还是斟酌了一下,明知自己不该干预的,但还是忍不住道:“你可以选择不跟乌纳将军合作的。”
  贺泊尧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为了让乌纳在流民里寻找小淇的下落、才被迫染指军火生意的。
  他觉得自己太傻,对方抛出个诱饵就把自己骗上了钩,更怕钟衍得知真相、自己无从辩驳。
  默了片刻,最后只轻描淡写说:“为了钱。”
  一个极具说服力实则再蹩脚不过的理由。
  beta望着他,目光中透露出些许茫然,不自觉蹙紧了眉。
  贺泊尧勾唇,低头凑近了些:“怎么?我看上去不像是很缺钱的样子?”
  钟衍眨眨眼,这个问题似乎不用他再多费口舌去回答。
  之后只听到alpha的一声轻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是个俗人,我也不能例外。”
  一个吻猝不及防落在额头,钟衍的眼睫随之阖上,贺泊尧的一句“睡吧”,宣告今晚的睡前交流正式进入尾声。
  今天的对话十分简短,短到alpha那一侧的床铺还没有暖热,他却要走了。
  钟衍睁眼,拽住他的衣袖,像陷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中,莫名有点不安。
  问他:“明早一觉醒来,你还在家里么?”
  “我在。”贺泊尧语速柔缓,轻声细语地说:“不止我,还有小淇、忠叔、姜泽,我们都在。”
  “好。”
  尽管不是很困,钟衍还是闭上了眼。
  -
  昨晚睡着之前,钟衍记得贺泊尧就在自己身边坐着,像只摆在床头的玩偶,安静地陪着自己。
  谁承想一觉醒来,贺泊尧竟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敛着眸、双臂环在胸前,眼下的乌青却不知不觉深了一圈。
  如果不是窗外天已经亮了,钟衍怀疑自己只是打了个盹,贺泊尧一会儿还要回书房。
  他也并不非浑然不觉,隐约能感知到alpha似有心事,他们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只可惜,对方终是什么都没有讲。
  贺泊尧蹲下身,为钟衍套上衬衫、自上而下认真地系好每一颗扣子。
  又拿过袜子来替他穿上,虎口握在beta的脚腕上,动作明显地放慢了,拇指摁在铃兰花脚链上来回摩挲了几下。
  今天的早饭很丰盛,有钟衍喜欢的白粥虾仁、还有钟淇时常挂在嘴边的炸油糕。
  贺泊尧为钟衍盛了两碗饭,看钟衍不吃粥里的玉米,就用筷子把那些玉米一粒一粒都挑了出来。
  第二碗吃到一半的时候,接人的越野车就来了。
  钟衍和钟淇的随身衣物及日用品都已由佣人收拾好装到了车上,钟衍事先并不知道。
  beta坐上后排,车门大敞着却迟迟不见贺泊尧上来,这才隐约觉察出不对,敛着下巴,试探性地张口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贺泊尧面上带着淡笑,抚上钟衍因疑惑而细眯的眼尾,静静望着他。
  “不是一直想回丘山看看么?”alpha抽回了手:“乌纳的军队撑不了太久,澜城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撤离了。”
  “我给姜泽交待了,带你和小淇去后方安全的地方。等战事平息,你再带着小淇一起回丘山。”
  澜城近来的局势钟衍略有耳闻,他也相信alpha口中所说的话,然而此时,他的关注点却完完全全不在这上面,拽住alpha的袖子:“你呢?你为什么不走?”
  alpha轻笑:“我走,港口的生意就停摆了。”
  钟衍不相信在贺泊尧的眼里,那些生意就真的比他的命还重要。
  可贺泊尧的话又让人找不出破绽,那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钟衍没理由替他悬心的,可就在听见贺泊尧说他要留下来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阿衍。”
  怔忪间,钟衍听见贺泊尧唤了他一声,随后从下人手里接过箱子,放在后排座椅旁边的空位上:“可以帮我保管我最心爱的小提琴吗?”
  alpha修长的手指拍了拍琴盒:“虽然琴弦断了一根,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是想把它续上,继续给你拉琴。”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钟衍现在没心思与他闲聊,转头默默看了眼琴盒,望向人的表情更凝重了:“贺泊尧,你真的不走吗?”
  “不了。”贺泊尧拍拍他的头,眸底流露出不舍,但还是很冷静地说:“我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后备箱的行李核对完毕,“哐”地一声,门被人摁下来用力地关上。
  是该正式道别的时候了,alpha颈间的喉结滑了滑,扶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一紧,像是还有话要讲。
  短暂沉默后,突然开口:“阿衍,你爱我吗?”
  alpha语气沉着,却出奇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一下一下敲打着钟衍的鼓膜。
  爱吗?
  在此之前钟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神情一如方才那般凝重,浅琥珀色的瞳仁里写满了迷茫。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但还是习惯性张了张嘴。
  他想说让贺泊尧给他点时间,不管爱与不爱,自己都想认真思索后再给出答案。
  他不想敷衍、也不想骗他。
  “算了。”贺泊尧却在这时打断了他,极淡地笑了下,带着几分自嘲:“时间来不及了,走吧。”
  alpha最后捏了捏钟衍的肩膀,退后正要把门关上,猝不及防,钟衍却在这时叫住了他。
  “贺泊尧。”
  钟衍话音落地,低下头,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红绳取了下来。
  佛牌在户外阳光的映衬下似乎闪着金光,钟衍舒了口气,下车走到贺泊尧跟前,踮起脚将它挂在了alpha的脖子上:“这个,本来就是你母亲给你求的。”
  钟衍盯着他,目光灼灼:“贺泊尧,你也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平安。”
  alpha很轻地“嗯”了一声,嘴角勾起浅笑。
  钟衍转身欲走,alpha却突然抬手将他的胳膊箍住,稍用力往回一扯,下一秒便将他拥进了怀里。
  钟衍抬手,抚在他带有薄肌的后背上,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安静地抱了会儿。
  须臾后,温热的气息呵在钟衍耳边,贺泊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阿衍,铃兰花脚链的蓝宝上,刻着我在斐纳德银行私人账户的秘钥,是我到目前为止积累的全部身家,用你的指纹可以解锁。”
  “以前的很多事……”alpha说着顿了顿,声音几不可察抖了一下:“对不起。”
  “细算起来,终究是我欠了你的。”
  如果……
  这笔钱,就当是我对你微不足道的一点补偿吧。
  -
  越野车发动,载着钟衍和钟淇开出了澜庭壹号。
  后视镜里,钟衍看到了贺泊尧在冲他们的车子挥手,姜泽开了辆吉普就跟在他们这辆车的后面。
  钟衍却像是整个人被冻住了一样,身体僵硬地靠在后座上,大脑仿佛失去思考的能力。
  举目可见的,只剩下前方灰蒙蒙笔直的路,不知终点,一眼望不到头。
  车子开上国道之前,钟衍意识总算回拢了一些,叫住司机,让人把车靠在路边停下来。
  钟淇坐在副驾,扭头不解地看向他。
  钟衍顿了顿,轻声道:“去找你父母吧,不用再陪着我了。”
  对方神情微微一滞,声音虚虚的,唤了他一声:“哥……”
  钟衍不愿跟人绕弯子,态度算得上和蔼:“小淇没有乳糖不耐受,后腰有一块淡紫色的胎记。”
  “你不是他。”
  至此,前座的beta这才意识到,原来在自己浑然不觉时,钟衍的试探就已经开始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有底气,隐约还透着点慌张。
  钟衍眨眨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感谢你。”
  他冲人笑笑:“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如果我的家人都还活着,我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谢谢你,替我圆了这个梦,虽然做梦的时间很短。”
  听完钟衍一番陈述,beta像是有所触动,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这才说:“你弟弟……确实还活着。”
  “贺先生这些年来动用了不少关系,一直在找他。”
  对方说着哽了一下:“可是那个时候你生病了,他找来我们家好几次,给了我们很多的钱。我父母看出来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最后才不忍心松了口,同意由我来假扮钟淇。”
  钟衍安安静静听对方把话说完,像是回顾了一帧由他亲自演过的电影,到最后,终于释然松了口气,拍拍“钟淇”的肩:“现在你终于不用再假扮了,快回去吧,回去跟你的家人团聚。”
  对方的脸上似有担忧,拧拧眉:“衍哥,你……”
  “我很好啊。”钟衍莞尔笑了笑:“你也要好好的。”
  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了。
  途径一处长途车站,钟衍让姜泽把他在那儿放了下来。
  拿了些随身行李、背上贺泊尧的小提琴,钟衍与姜泽道别,说之后的路,就各走各的吧,他能照顾好自己。
  姜泽知道自己需要执行贺泊尧的命令、一路护送钟衍,可心思终归拴在澜城那边,正踌躇不定时,却见钟衍提着行李上了一辆大巴车。
  beta没有找到座位,站在窗口,弯下腰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大巴车启动,从自己面前开走了。
  姜泽沉默地注视着,没有与人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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