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朱玉瑶对着身旁的宫女?说了些什么，宫女?便离开了。</br></br> 朱玉萱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见她正?在看路中央的新科状元。</br></br> 她中肯地评价道，“生得倒是好看，我瞧那他并不?是喜好女?色之人，你看游街时给他抛手帕的女?子是最多的，却没见他瞧过谁一眼。”</br></br> 朱玉瑶点头道，“嗯，这也是个优点。”</br></br> 过了一会儿?，朱玉瑶身边的宫女?回来?道，“禀报公主，打听到了，据说今年的新科状元叫闻北轩，字秋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br></br> 朱玉瑶轻扬着下?巴，勾起唇角道，“去?查查他。”</br></br> 宫女?问，“查……查什么？”</br></br> 朱玉瑶凝眉道，“笨！自然是查查他的脾性、喜好和有?没有?婚约。”</br></br> 她说话时，只见裴秋生已然重新上了马，在拐弯时，看向了对面的阁楼。</br></br> 只见裴秋生定定地看着一名?少女?，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若不?是她留意看，压根不?会发现。</br></br> 那少女?也轻轻点了点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br></br> 而裴秋生看着她的目光似乎也如朝阳般温暖和煦，饱含柔情。</br></br> 悄无声息地一来?一回，不?少才刚萌动春心一直盯着裴秋生看的女?子都?看见了，眼中或嫉妒或艳羡，也往那阁楼看。</br></br> 姜月惊得垂下?了眸，又转了面。</br></br> “那女?子是谁？好像有?些眼熟？”</br></br> “太远了，没看清，我也觉得有?点儿?。”</br></br> 姜月所在的阁楼又成了众人议论的话题之一，只是作为话题本?身的她已然隐到众人看不?见的暗处了。</br></br> 朱玉萱笑着问她，“姐姐，若是他有?婚约了，你该当如何？”</br></br> 朱玉瑶扬眉，不?屑一顾道，“有?婚约有?如何？我抢来?便是。玉萱，你认识我又不?是第一天了。”</br></br> 朱玉萱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你这样不?对。”</br></br> 朱玉瑶眉眼带笑道，“有?什么不?对的？你以后?就会明白，想要的便去?争取，才是最好的。”</br></br> 第134章 福恩寺还愿</br></br> 游街结束后, 其他的进士先将状元、榜眼、探花送回住处，然后各自离去。</br></br> 姜月也回了百宝阁。</br></br> 裴秋生回到镇国公府时，等待他的是府内外张灯结彩, 全?府上下都在府门?口等着迎接他, 一看见他的身影，便点燃了鞭炮迎接, 噼里啪啦炸得震天响, 比之前考中会元还要隆重许多。</br></br> 裴秋生丝毫不觉得意外。</br></br> 闻渊脸都笑成?了花, 这可是他们镇国公府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状元啊。</br></br> 镇国公府一众长辈的眼神都是或敬佩或欣慰，一众晚辈要么羡慕要么嫉妒, 亦或是二者兼有。</br></br> 总之，裴秋生中?状元这件事是件天大的好事儿, 至少将来?在科考功名上，他们镇国公府大可以挺直了腰杆走路。</br></br> 裴秋生随意看了一眼, 没见到闻北哲。</br></br> 细想起来?, 似乎是自打放榜结束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br></br> 这日，为全?了府中?众人给他贺喜的心思, 裴秋生同闻渊以及府中?众人畅饮到深夜，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大亮，他头晕脑胀，只觉宿醉未消。</br></br> 他没忘记今天的正事，醒来?后喝了醒酒汤, 又练了一会儿拳提提神, 方才梳洗一番去了闻渊的正院。</br></br> 裴秋生考上状元后，圣上特准许闻渊今日休沐一天, 为的是让他安心在家庆祝。</br></br> 裴秋生还?没进院门?时，就听见院里面传来?畅快的笑声?。</br></br> “哈哈哈哈, 我几个月前听他说?要考状元，我还?以为他托大，没想到，我儿还?真有这个本事！”</br></br> 一听便知道是闻渊的声?音。</br></br> “是啊，他在学问上颇有天分，又肯下功夫，只是我也没想到，还?真能?考上。”</br></br> 这是闻氏的声?音。</br></br> 正好两人都在。</br></br> 裴秋生轻叩院门?，闻渊和闻氏一见到是他过来?了，脸上的喜色都藏不住，“北轩来?了。”</br></br> 府中?的彭管事正在给两人奉茶。</br></br> 裴秋生走到二人跟前道，“孩儿来?给父亲母亲请安。”</br></br> 两人闻言更是喜不自胜。</br></br> 裴秋生自从入府以来?，闻渊便让他专心学业，昼夜不得懈怠，因而从一开始就免了他早上来?给父母问安的规矩。</br></br> 如今他科考已全?然结束，新进的状元郎儿子考完后第一天便来?给他们请安，那真是让人春风满面。</br></br> 闻渊笑道，“北轩有心了，来?，坐下一起喝茶。”</br></br> 昨夜喝了太多酒，因而闻渊用完早膳后便坐院子里泡上一壶上好的乌云龙井茶，一边吹着风一边喝茶戒酒，好不快活。</br></br> 裴秋生依言坐下，三人相互体恤关?怀了一阵后，裴秋生见气氛差不多了，便直言道，</br></br> “父亲，母亲，如今我已有功名，阿月她及笄已半年有余，三日后是黄道吉日，孩儿想请父亲去姜家提亲。”</br></br> 正在给闻渊添茶的彭管事手一抖，撒了几点茶，差点将茶壶抖落下来?——他就知道，他们世?子跟百宝阁那位姜姑娘的关?系不简单。</br></br> 果?然叫他猜到了！只是，这国公大人和国公夫人能?同意这桩婚事吗？</br></br> 闻渊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些?许。</br></br> 闻氏似乎也与他达成?了默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br></br> 闻渊道，“为父是答应你可以娶姜姑娘，不过，你才刚考中?功名，还?未被封得一官半职，且男子多半是及冠后方才娶妻，此?时只怕为时尚早。”</br></br> 彭管事一听便知道这是国公心里不愿意，缓兵之计罢了。</br></br> 闻世?子如今方才十七岁，男子二十及冠，闻渊的意思是还?要等三年。</br></br> 三年之后，那姜姑娘都十九岁了，放在其他人眼里都是半个老姑娘了，多少有些?奇怪。</br></br> 其实裴秋生也已问过系统，古代?男子大多十六岁便可娶妻，如今这个架空朝代?更没有男子及冠方能?娶妻的说?法。</br></br> 譬如原书男主谢云昭为谢丞相之子，同为世?家子弟，十七岁便定了亲，马上便要成?婚了。</br></br> 于是裴秋生道，“只是先提亲，将亲事定下，等封官后再成?亲也可。”</br></br> 据系统所说?，新进的状元、榜眼、探花多半会先放进翰林院历练个三个月到半年，而后才会封官。</br></br> 闻渊又推脱道，“三日时间太过仓促，提亲需准备纳采之礼，岂是一时半会儿准备得出来?的？这件事容后再议……”</br></br> 裴秋生可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疾不徐道，“这点父亲不必忧心，圣上赏赐我的黄金千两，我愿意拿出来?，作为纳采礼是够的。”</br></br> 至于剩下的两百件皮毛，数百件珍珠玉玩，裴秋生想留到下聘的时候再添进去。</br></br> 彭掌柜惊讶道，“一千两黄金？那定然是够的……”</br></br> 后半截话被闻渊用眼神逼回去了。</br></br> 彭掌柜虽然心底里看好姜姑娘，私心里希望她跟闻世?子能?成?，但?论?立场，这事哪有他说?话的份，连趁机帮个腔国公爷都不大高兴。</br></br> 闻渊或许是不知道用什么话再反驳裴秋生，只生硬道，“此?事明日再说?吧。”</br></br> 裴秋生面上也没剩什么笑意，“好，那我明日再来?问父亲。”</br></br> 闻渊道，“明日你也不用过来?问安了，清早先随你娘去趟福恩寺还?愿，等我下朝后再来?见我。”</br></br> 裴秋生猜想，闻氏向?来?信佛，大抵是闻氏在春闱前向?福恩寺的菩萨许了个考得功名的愿，如今心愿实现了，是要去捐银子还?愿的。</br></br> 便也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好。”</br></br> 不过，向?来?对阿月还?算喜欢也不怎么抵触这桩婚事的母亲闻氏，今日却在去姜家提亲这件事上，没有帮他说?半句话，多少令他有些?意外。</br></br> *</br></br> 第二日，闻氏特地着人送了身新衣裳过来?。</br></br> 送衣服的侍女道，“夫人说?，世?子去还?愿得穿新衣服，更显得虔诚。这是我们夫人早早为您准备的，就等着您今日穿。”</br></br> 裴秋生一头雾水，他不信佛，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见新做的衣裳还?算清雅素净，倒也不反感。</br></br> 于是换了这身新衣裳。</br></br> 随云一边替裴秋生递上玉带，一边夸赞道，“公子穿这身衣裳更显得玉树临风，精神百倍，竟不输前日的状元服。若是姜姑娘看见了，指定喜欢。”</br></br> 裴秋生闻言，总觉得今日的事有些?古怪。但?一想到姜月，他心情又畅快了起来?，忍不住扬起唇角，“那今日回府的时候去趟姜家。”</br></br> 到了福恩寺，裴秋生规规矩矩跟在闻氏后面，一心只想早点完成?陪还?愿的任务，好早点回去去姜家。</br></br> 福恩寺是长安城香火最鼎盛也是最大的寺庙，不然也不会成?为当朝太后来?上香的地方。</br></br> 随云从前没机会来?福恩寺，一来?这儿，便被这儿的气势恢宏和各种雕梁画栋吸引，且这里的山色风光也是极好的，他问裴秋生道，“公子不想四处逛逛吗？”</br></br> 裴秋生摇了摇头。</br></br> 他先前在做营救太后的功课时，早已将福恩寺里里外外逛过好几遍了，当下是半点赏玩的心思都没有。</br></br> 那时候因为顾忌消息来?源于原书剧情，未免后面发生的事让随云觉得奇怪，便连他也瞒着在，只一人过来?的。</br></br> 如今随云这个半大小子还?是小孩儿心性，裴秋生也不拘着他，“你想玩便去玩吧，注意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回来?。”</br></br> 随云眼睛一亮，笑道，“谢谢公子！”</br></br> 说?着，一溜烟从侧边连廊那儿跑远了。</br></br> 裴秋生失笑，又接着跟上了闻氏的步伐。</br></br> 两人去了大雄宝殿上了香，闻氏求了个签，又拿出一小盒黄金捐给佛祖重塑金身，当是还?了愿。</br></br> 两人出了大殿后，闻氏指着远处的一个亭子同裴秋生道，“你去那边的亭子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下浮光大师解签，待会儿再来?找你。”</br></br> 裴秋生本就不想去听签文，便乐得个自在，“好。”</br></br> 而后往亭子里那么一坐，吹着山风看着远处的湖，欣赏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水光山色。</br></br> 只是他在这儿坐着没多久，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从山下便有一丫鬟掺着个少女上来?，那丫鬟道，“小姐，前面有凉亭，再走个几步就能?歇息了。”</br></br> 裴秋生原本想起身将凉亭相让，又听那少女道，“无妨，我们接着走便是，待会儿到晚了，姑母该觉得我失礼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