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绳子死死绑在轮椅上的往生剧烈挣扎了下，嘴巴却因为被贴了胶带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模糊不清地两声呜咽。</br></br> 青鱼猛地回过头，狠狠给了往生一巴掌。</br></br> 力道之大，几乎震落了屋檐的雪。</br></br> 只一下，血腥味直接弥漫了出来。</br></br> 往生也是个有血性的，硬生生地咽了那口血。</br></br> 青鱼好像对此很不满，猛地上前，死死捏住了往生的脖子。</br></br>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双腿残疾的少年无力地挣扎，脸逐渐变紫，太阳穴爆出条条青筋。</br></br> 就在往生马上要彻底窒息地瞬间，青鱼倏的松开了自己的手。</br></br> 他慢条斯理地撕开往生嘴上的胶带，看着这个可怜人像条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地毫无尊严的呼吸着。</br></br> 往生的喉咙很疼，疼得他想求饶，却死活不愿意在青鱼面前低人一等。</br></br> 生理性窒息的眼泪却怎么也拦不住。</br></br> 青鱼是何等人，自然知道他没有服软。这副明明就快死了却还要保持高傲的样子显然更加刺痛了青鱼的眼，让这个偏执的人更加疯狂。</br></br> 他“碰”的撞倒了旁边的大花盆，碎片，泥土，花朵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br></br> “你真恶心，你真让人恶心，你像你哥一样让人恶心！！”</br></br> 往生终究还是个少年，眼眶红的滴血：“你……你不能这么说我哥！！”</br></br> 得到质疑是青鱼好像得到了极大的宽慰，兴奋地猛吸几口空气，他双手撑在轮椅边，和往生靠的很近很近。</br></br> 近到往生能看到他脸上清晰的快感和狰狞。</br></br> 青鱼动若癫狂：“在他们打晕白鹰之后，我黑进了他们的蓝牙耳机，我给过他们机会的，我给过他们机会的！他们只要拱手把白鹰交出来加入亚特兰，他们就不用死了，就不用死了！”</br></br> 青鱼看着往生脸上的不可置信，有种想把人彻底拽入地狱的恶意。</br></br> 他放声大笑着，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字字沥血：“可他们不愿意，他们死活不愿意背叛警方。他们都看不起我，都骂我混蛋！还骂我恶心，骂我是叛徒！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让他俩都死咯……”</br></br> 青鱼神经质地直起身子，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想说服自己：“我那么喜欢你哥哥，那么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在亚特兰服役呢？为什么呢……</br></br>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一定是因为还有个弟弟怕被警方报复，才不愿意跟我走！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的你哥哥！是你让我们两个相爱的人阴阳两隔！这么多年了，我不断幻想着亲手杀了你！我要你死，我要你死！！”</br></br> 青鱼嘶吼着，掏出了自己的配枪，一颗子弹已经上了膛。</br></br> 青鱼好像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收敛了所有的疯狂，整张脸面无表情。</br></br> “再见了，蓝鸠的弟弟，我爱人的弟弟。”</br></br> “碰！”</br></br> 往生的话彻底淹没在了枪声里。</br></br> 没有人听到。</br></br> 第34章 鲜鱼供应</br></br> 一枚不知来路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命中青鱼握着枪的手。</br></br>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整只手撞的很远，枪也飞了出去，从开着的窗户边消失了。</br></br> 青鱼死死捂住左手汩汩冒血的伤口，面容变得狰狞，可憎地看着从门外缓缓出现，又紧紧护在往生前面的身影。</br></br> 那道身影不知道听了多久，此时握着枪的手格外坚定。</br></br> 罗艘面无表情地看着青鱼：“我等了你好多年了。”</br></br> 青鱼目光从罗艘和往生中间徘徊了几圈，突然笑了：“你是等了我那么多年，还是怕他被我报复保护了他那么多年啊？”</br></br> 罗艘丝毫没有被拆穿心思的窘迫：“投降吧，亚特兰迟早会覆灭。”</br></br> 青鱼好似根本没听见他的劝告，笑得猥琐：“你说说，我爱他哥哥，你爱他，咱俩一样的，凭什么呢，凭什么他能接受你的保护，他哥哥不能接受我的保护呢？”</br></br> 罗艘浑身一颤，顿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个湿漉漉的目光盯着，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br></br> 青鱼有些惋惜地摇摇头：“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我派来的人都有来无回，是你一直在他旁边吧？一个纪检委，这么闲？”</br></br> 其实保护往生的不一直都是罗艘本人，也有他亲手安排的信得过的心腹，日日夜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br></br> 为此，他把自己的家搬到了往生家附近，偶尔也会在窗前停留，偷偷注视上那么一两眼。</br></br> 罗艘：“你不该入境。”</br></br> 青鱼挑着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br></br> 突然，他一直捂着伤口沾满了鲜血的手动了动，扯出了脖子上的项链。</br></br> 那个项链由无数颗牙齿穿在一起，有的还沾着腐烂成了黑色的血肉，散发着腐朽的恶臭。</br></br> 青鱼舌头顶着上颚，从唇齿间硬生生地挤出了每个字。</br></br> “这些人，我的兄弟，被我派来杀往生，又都死在你的手里，或者是被你送进监狱。你觉得，我为什么入境？”</br></br> 罗艘不甚理解他们的“牙齿兄弟情”。</br></br> 罗艘：“我也在你的黑名单内？”</br></br> 青鱼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看向了自己的腕表。</br></br> 腕表的指针滴答滴答，流逝着时间。</br></br> 青鱼的语气似乎带着点期待和愉悦：“罗哥……”</br></br> 两个字，被青鱼拖的很长很长，拖到自己喘不过气，他才继续说话。</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