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还是有利用价值的。</br></br> “没有，我不需要司机。”</br></br> 看着她失策后楞呼呼的表情，沈昭城的眸光如最深的湖水，满满当当地映着她，溢出点笑。</br></br> “不过，要是坐副驾驶当陪驾的话，可以另说。”</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给大家变个魔术：看到这里的宝再返回去看文案，会有和第一次看文案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亲测有效。</br></br>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br></br> 第58章</br></br> 为了月亮</br></br> 乔见回到办公室, 怕沈昭城等久了，迅速收拾了一番就匆匆下楼了，惹得办公室里的另外几人纷纷好奇, 但她只笑着含混过去，没有过多解释。</br></br> 坐上沈昭城的车后, 乔见不再似从前那样忸怩。</br></br> 她主动向他提起，晚上她是如何对第二人格进行复健, 早上第一人格的她又做了多少努力。</br></br> 夜晚的霓虹照亮了城市的上空, 各色的灯光永不熄灭地交替闪现，处处灯火辉煌, 比如今已看不到多少颗星的夜空更要璀璨。</br></br> 沈昭城已经很久没这样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偶尔抽空睨她一眼, 眼里挂着点松散的笑意。</br></br> 她说起她的第二人格时，有掩饰不了的停顿，却很坦然。</br></br> 虽然话语中的故作轻松很刻意, 但起码她说起时, 愿意直视他人眼睛，也愿意袒露胸怀, 就连自己遇到的困难和烦恼也言无不尽，不再隐瞒。</br></br> 她说到做到, 真的有在努力让自己好起来。</br></br> 她语气认真而详尽地说着自己所作出的努力，像是在兑现她刚才所说的“当面与他说”, 也像是让他知道她对待病情的态度, 以及付出的行动。</br></br> 除此之外，倒是更像有另一层意味。</br></br> 沈昭城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她的额发随着车内的空调暖风而微微舞动, 窗外的暖光柔柔地打进来, 将她的头顶映得毛茸茸的，看向他的眼里也镀了一层亮光。</br></br> 也是时候给邀功的小猫顺一下毛了。</br></br>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随意撑在车窗，目视着前方的路面，话音低醇。</br></br> “之前只是听比斯特说，便觉得这个过程真不容易。如今这么听来，好像比想象中更困难一些。”</br></br> “那当然了。”</br></br> 乔见听他这么说，扬起了秀气的眉，她撑着下巴，看他的脸不断被窗外纵横交错的光影切割，忍不住笑了，语气柔软而笃定。</br></br> “比斯特博士毫无保留地对我说了许多，我当然也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所以即使之后还有更大的险阻，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br></br> 要说她对这个病症接受能力有多强大，或者她已经完全适应、接纳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必然是不可能的。</br></br> 她还是会恐惧，会惊慌，会自我怀疑，甚至一遍一遍地查阅资料，咨询比斯特，都仍放不下心。</br></br> 不过，她有打一场漂亮胜仗的决心。</br></br> 别的她不敢保证，也不敢确定。</br></br> 但她绝对不会辜负曾经从危崖边救下自己的他们，更加不会辜负努力想看到晨曦的自己。</br></br> “嗯。”</br></br> 沈昭城依旧看着前方，单手操着方向盘，颇有耐心地回应着她的话，“放心，不会太久，一切都会如常。”</br></br> 乔见有些意外地看向他。</br></br> 这样的话，可不像是会从他嘴里说出来。</br></br> 比起安慰，他的话更像是淡然而笃定地阐述着某个事实。</br></br> 认识他到现在，她知道他不会说没把握的话，做没把握的事，不会轻易开空头支票。</br></br> 所以他如今这么说，就好像是真的一样，她差点都要信了。</br></br>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很爱听这种话。</br></br> 下车以后，乔见让沈昭城先别走。</br></br> 这次她留了心眼，刚坐上车就在糖水店下了单。除了沈昭城不吃甜口，让她纠结了好一会儿该点什么，一切都很顺利。</br></br> 所以直到乔见取了餐，笑盈盈地提着打包的袋子递给沈昭城，他都毫无付款的可乘之机。</br></br> “上次说好要补上欠你这顿的，喏。”</br></br> 乔见双手扒拉开塑料袋给他看，“你看，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口，所以特地都买的咸口，尤其是这两个，他们家的土豆泥和酱香饼巨好吃。就是不知道你的嘴有没有被养刁了，毕竟也不是什么昂贵的山珍海味。”</br></br> 她现在不太想喊他沈总，但也不知道该喊什么，所以干脆省略了称呼。</br></br> 这样的改变有种她自己都说不出的微妙。</br></br> 沈昭城似乎觉得颇有意思，低笑一声，在嘴里砸吧这个词：“养刁了？”</br></br> 乔见有些无赖地瞥他一眼，耸了耸肩，一把合上塑料袋，若无其事嘀咕道：</br></br> “养刁了也没办法，反正这一顿，我也就请得起这个。”</br></br> 沈昭城掀了掀眼，视线从她落到她手中的塑料袋，看不出情绪。</br></br> 怎么就。</br></br> 怎么就这么想尽快还清这一顿。</br></br> 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话里的语气很淡：“有没有被养刁，你怎么会不知道。”</br></br> 乔见一愣，手中的动作都顿住了，抬起眼来看他。</br></br> 好一会儿，她才悟出了这番话背后的意思。</br></br> 那些夜晚，他们在“梦”里共度的时光中，他都不知道陪她吃过多少回各样的夜市走鬼，这样的一张嘴，怎么可能是被养刁的。</br></br> 想明白这点，乔见耳根突然一热。</br></br> 虽说她已经将第二人格的记忆恢复了大半，但始终没什么真实感，像是做了一场梦，旁观了一段别人的故事一样。</br></br> 她听到这句话的这一刻，才切实地对那些记忆起了感觉。</br></br> 只不过这感觉有点别扭。</br></br> 像是她喝醉了酒，拐了他和自己谈了一段，然后又对他始乱终弃了一样。</br></br>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br></br> 乔见及时止住自己往奇怪方向脱缰而去的脑回路。</br></br> 等等。</br></br> 可沈昭城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br></br> 言语的意味拗得那么暧昧也就算了，她怎么还听出了两分委屈的意味。</br></br> ……倒好像，她真的渣了他一样。</br></br> 错觉，一定是错觉。</br></br> 她行得端，坐得正，没什么好怕的。</br></br> 乔见挺直腰杆，却不知道自己莹白如雪的脸颊上，两片绯红有多显眼。</br></br> 她正想说什么，沈昭城劲瘦苍白的手随意地勾着塑料袋，在她眼前晃了晃。</br></br> 他耷拉着眼睫看她，语气怪溜溜的：“多谢了，不仅破费请我，还特地送过来。”</br></br> “……？”</br></br> 乔见被他这莫名又突兀的道谢整得有点惘然，回复都有些不确定了：“不……客气？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br></br> “噢，还有。”</br></br> 沈昭城语气轻松，声调却很低，“那我就不客气了，乔组长，下次我再回请。”</br></br> 等会儿，他这话怎么那么耳熟？</br></br> “……”</br></br> 她知道为什么听着耳熟了。</br></br> 今晚在公司楼下，文俊杰才说过一模一样的话。</br></br> 她本以为沈昭城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文俊杰这种青涩又幼稚的把戏。</br></br> 没想到他还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br></br> 结合她这些天来的某些推测……他的委屈，也许并不是错觉。</br></br> 她忍俊不禁，侧眸看他：“你在点我？”</br></br> 沈昭城无辜地举起手：“道谢而已，冤枉啊乔组长。”</br></br> 乔见有点啼笑皆非，却莫名地觉得心情大好，</br></br> 不过，这个话题最好还是不要进行下去了。</br></br> 近日回暖，天气清朗，夜风都温和了许多，迎面拂过只留下舒适，街道上的人语声轻轻的，似乎也带着暖意。</br></br> 乔见偏头偷看他一眼，扬唇轻笑，一边往前走一边就地取材，看着一旁忙活的搬家工人另起话题。?????</br></br> “最近好像还挺多人搬家。”</br></br> 沈昭城原本只想逗逗她，却见她一直笑而不语，也不知道在暗自乐什么，这会儿又突然兴致勃勃地转移话题。</br></br> 像被她的笑意传染似的，他也翘了翘唇角。</br></br> “年末了，新年以前总要安定的。”</br></br> 听了他这话，乔见停下脚步，扭过头看他。</br></br> 她这才想起，沈昭城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她的病情。否则，他也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br></br> 如今她病情好转，已经能努力坦然面对，也能独自接受治疗，他也就再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br></br> 他是否也会想着在年前尽快安定下来？</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