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去世，他妈妈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寒启阳又根本就是杀人嫌犯之一，至少也是默许的从犯。</br></br> 当他去接母亲的骨灰回国时，大概并没有人像他此时陪着她一样，陪在他身边。</br></br> 许知意忽然明白了。</br></br> 那个时候，愿意站出来为他作证的她自己，大概是当时唯一一个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的人。</br></br> 寒商手上的温度一阵阵传来。</br></br> 许知意找到他手指的间隙，和他十指交叉地握住。</br></br> 不只是想握住他的手，也想穿过时空，牵住当初那个孤零零的十几岁的少年。</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感谢在2023-08-22 08:35:00~2023-08-29 08: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r></br>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慢吞吞小姐 7个；qinshu 4个；桂花糖 3个；陸家森森、张二狗 1个；</br></br>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祁陌、乔植君 96瓶；幽幽默弦 93瓶；三金 79瓶；奇迹停停环游建宁 58瓶；毛茸茸小龙果子 56瓶；闻影 50瓶；陸家森森、西西子、糕酱 40瓶；猛娇爱霸雁 38瓶；救命我只是个咸鱼（不 37瓶；daisy、星海 30瓶；。?！ 26瓶；peterpan 25瓶；竹满 22瓶；洋芋酥、吃点好的吧、冰糖狐萝北、香粑粑、努力中的懒懒、乘桴浮海、3345 20瓶；蜂蜜拌白糖、喜欢高数的mercy 19瓶；喵婪蠢 17瓶；小言锦呀 16瓶；肥肥啊飞、偏偏yuyi 15瓶；k、执我之念 12瓶；每天都要加油呀、更新呢、上学好开心、jj515、骗你我是小乌龟、山有扶苏。、肯塔基州炸鸡、梦里不知身是客、七七是个猪、漆黑的狼 10瓶；琛琛爱学习、白线流、百事都可乐、63298479 8瓶；谢稳、霏蕗儿 6瓶；楚禾漢戒、27411666、白烟烟、夕夕 5瓶；偏执、东村、天才芒果消灭者 4瓶；北、涧底一棵松、沈菁彬、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闪闪小猫、软饱 3瓶；happyyy、杰妮龟龟、大胆狂徒、m和小p好甜啊啊啊啊啊 2瓶；北泠辞月笛、呐呐呐、衫鼠、29380163、一米八大长腿、棒打鲜橙、异类、源源滚滚、萤火虫儿飞、抵制日货，保护海洋、竹外生枝、然呀然 1瓶；</br></br>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br></br> 第47章 情人业务的一部分</br></br>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默默地坐在这片墓园里。</br></br> 肩没有挨着，手指却紧扣着手指。</br></br> 许知意望着墓碑，回想这些年，其实每一次她需要支持的时候, 寒商也都会在她身边。</br></br> 甚至他不在的时候, 也是一样。</br></br> 当初大学快毕业时, 爸妈力主继续读研，许知意没有, 进了枫市一家公司的市场部。</br></br> 公司是国企改制, 内部风格还像当初的老国企，节奏偏慢。</br></br> 领导层互相倾轧, 斗得你死我活，许知意这种小民却很悠闲，一点都不忙。</br></br> 工资不高，甚至算得上很低, 但是胜在上下班准时, 下班时间一到，部门经理带头收拾东西走人，许知意就有了画画的时间。</br></br> 许知意赚得更多了, 最疯狂的一个月，副业收入是工资的十几倍。</br></br> 她像只小仓鼠一样，一点都没乱花，把钱一分分存起来, 开始研究出国留学的事。</br></br> 这年春节回家, 吃年夜饭的时候, 许知意鼓起勇气, 把想法跟爸妈说了。</br></br> 不出意料, 爸妈都震惊到不能相信。</br></br> “你要辞职？”</br></br> “对，辞职，然后我想出国留学。”</br></br> 妈妈回过神，“知意，你好好想想，你一毕业就拿到枫市户口，还找到个稳定的好工作，说出去多少人都羡慕得不得了，你辞什么职？留什么学？哪能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br></br> “我早就想好了，想了好长时间了，”许知意说，“我也已经查好学校和专业了。”</br></br> 许知意打开电脑，把自己收集到的各种资料给爸妈看。</br></br> 他们沉默了好久。</br></br> 爸爸最终说：“就算你真想去，咱家和你姐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说留学的生活费，光是这笔学费，咱们就没有。”</br></br> 许知意不动声色地轻轻吁出一口气。</br></br> 她打开银行账户，给他们看她的存款余额。</br></br> 七位数的存款，已经足够了。</br></br> 这里面，除了她自己这几年的积蓄，还有一半，是寒商走之前给她的那笔钱。</br></br> 他人不在，或许在德国，或许在世界上其他什么地方，在那个大年夜里，却还像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br></br> 悉市的墓园里。</br></br> 光线渐渐变暗，远处的墓碑只剩模糊的灰色影子。</br></br> 许知意问：“如果今天是你活着的最后一天，你会干什么？”</br></br> 寒商望着那片墓碑，仍旧攥着许知意的手，没有回答。</br></br> 半晌，他才说：“这里要关门了，我们得走了。”</br></br> 两个人站起来。</br></br> 许知意不再哭了，不用寒商背，和他牵着手走出来，回到车上。</br></br> 回到老宅时，乐燃他们都在楼上，一楼静悄悄的。</br></br> 两个人换了鞋洗好手，各自回房。</br></br> 寒商把许知意送到她房间的门口。</br></br> “你累了，早点睡觉。睡一觉，明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就会觉得好多了。”</br></br> 许知意确实累了，从昨天夜里接到警局的电话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br></br> 许知意点点头，打开房门。</br></br> 寒商也转身往他的房间走。</br></br> 忽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br></br> 寒商转过头，看见许知意正牢牢地攥着他的衣服后摆。</br></br>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厚外套，披头散发，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抬头望着他，见他回头，手上用力，把他拽进她的房门里。</br></br> 寒商看她那种决绝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br></br> 这种时候，像在占她的便宜。</br></br> 可是她今晚似乎完全不想一个人待着。</br></br> 寒商明白她的感觉。</br></br> 当初高中时，出国去认领母亲的遗体，把遗体火化的那天晚上，他就是一个人过的。</br></br> 他在酒店的椅子上坐了一整夜，一直到天亮。</br></br> 如果那个时候，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那一晚上就没有那么难熬。</br></br> 寒商上前抱住许知意，顺手关上门。</br></br> 房间里黑着，和许知意昨晚走的时候一样。</br></br> 许知意松开手，踮起脚，两条胳膊绕上寒商的脖子。</br></br> 她把他拉低，嘴唇毫不犹豫地贴上去。</br></br> 这是大学时她发高烧那次之后，她头一次主动吻他。</br></br> 她吻得非常坚决，比他最近这几次亲她还有侵略性，撬开他的牙关，攻城拔寨。</br></br> 她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毫无顾忌，毫无保留，身体紧密地跟他贴合着。</br></br> 面对这样的许知意，寒商根本撑不住，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br></br> 许知意只觉得，寒商的胳膊骤然收紧，反守为攻，一只手摸上她的后腰，把她更严密地压在他身上。</br></br> 仿佛一丝一毫的距离都让人痛苦，又仿佛有种渴望叫嚣着，宣称两个人还能比现在更近。</br></br> 寒商这样搂着她，把她原地提起来，向前几步，放倒在她的单人床上，欺身压了上去。</br></br> 厚外套发出拉链拉开的声响。</br></br> 黑暗中，他剥开她身上穿着的他的外套，嘴唇下移，扯开她领口的衣服，咬住她的肩膀。</br></br> 像只挣扎的狼一样，他半舔半咬，手掌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毫不客气地清除所有妨碍他的阻碍。</br></br> 两个人同时吸了口气。</br></br> 许知意刚刚在墓园里问，如果今天是他活着的最后一天，他打算做什么？</br></br> 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br></br> 寒商的舌尖柔软，掌心粗砺，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描画着他的满心欲念。</br></br> 许知意全身冷一阵热一阵地发抖，死命地在他身上纠缠。</br></br> 他是这个冰冷的夜晚唯一的热源，把她从所有黯淡的死寂中带出来的有温度的唯一。</br></br> 寒商松开她一点，从口袋里摸出东西，在黑暗中撕开包装。</br></br> 许知意：“你身上还带着这个？”</br></br> 寒商腾出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下。</br></br> “要做别人的情人，这是服务的一部分。”声音多少有点带着酸意的恶狠狠。</br></br> 他重新低下来，把她嵌进怀里。</br></br> 他是一个合格的情人。</br></br> 仿佛有无尽的耐心，像是在跟一个未来的强劲对手较劲一样，他把自己的冲动死死地禁锢住，细心而敏锐地体察着她的感觉。</br></br>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吱嘎”一声尖锐的怪响。</br></br> 许知意的单人床和楼上两个ndy前些日子用的床都是一起买的，毛病一样。</br></br> 许知意：“它会响。”</br></br> 寒商：“我知道。”</br></br> 这样不行，乐燃和强森他们就在楼上，肯定会听见。</br></br> 一切都尽可能地放缓。慢到极致。</br></br> 隐忍也到了极致，他死命咬紧牙关，皮肤上渗出一层汗珠，许知意看不见，但是摸得出来。</br></br> 她用了全部力气，死死地扣着他结实的肩膀。</br></br> 黑暗裹挟着两个人，房间里除了纠缠的气息，无比安静。</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