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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锁魂钟的束缚,钟灵飘至魁役的面前,一把将他抱住:“你不要……不要为了我……做傻事……”眼泪顺着眼眶落下,落在魁役的胸口。
  魁役闷哼一声,才发现心口的位置被钟灵的眼泪灼伤,留下了两个伤痕。他无暇顾及,低沉着嗓子:“我不愿……不愿看你牺牲自己。”
  钟灵摇头:“这是我的宿命,是我的职责……”
  “那就让我,毁了这宿命!”魁役挣脱开钟灵,巨斧再次落下,本就被他劈得裂开的锁魂钟这一次,彻底的碎裂了……
  钟灵感觉身体一震,他看着那些恶灵因钟破而逃,他却无能为力。他是钟灵,锁魂钟破了,他又会怎样呢?
  打破了锁魂钟的魁役转头看向钟灵,在对方消散之前,用一张符咒将他的灵识聚集。他带着这张符咒,来到了奈何桥边。
  “送他入轮回。”将手中的符咒递到身穿斗篷的女子面前,魁役说道。
  那女子摘下斗篷,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说道:“你打破了锁魂钟?”
  魁役:“没错。”
  女子倒吸一口凉气:“魁役!你是要毁了这三界吗?!”
  魁役单膝跪地:“我只求孟婆,送他入轮回!”
  孟婆站在奈何桥头,看着冥河对岸乱成一锅粥的幽冥地府:“你疯了。打破了锁魂钟,恶灵四散,三界必遭劫难。女娲和伏羲,不会放过你的!”
  魁役咬牙:“我犯的错,自会承担。但我不愿,看到他为了那些腌臜之事牺牲自己。”
  孟婆回身看他,叹了口气:“魁役,以己度人,那便是他的宿命。”
  魁役抬起头来,眼眸血红:“我不信命,更不信,这所谓天道。”
  他的出身,孟婆是知道的,她蹲下身,接过那张符咒,苦笑:“可你知道吗?钟灵由女娲眼泪所化,只有一魄,他如何入得了轮回?”
  魁役身形一顿,下一刻,他就抬手结印按压在自己的眉心,强行将自己的一魂拆了出来。将这一魂注入符咒之中,与钟灵的灵识相融合,原本被符咒禁锢的灵识渐渐又生出一个半透明的少年形态。
  魁役划破手指,以血入咒,点在少年的眉心。一道红光隐入,少年的身形则更加稳固。
  “我已将我的一魂封印在他体内,不论如何,请孟婆送他入轮回。”魁役拱手行礼,语气无比坚定。
  孟婆知道,她今天若不依了他,只怕就算这地府塌了,他也不会有丝毫动摇。摇了摇头,孟婆将魁役扶起:“魁役,就算有你的这一魂,我强行将他送入轮回,他转世之后必然心智不全、英年早逝,你当真要这么做?”
  魁役点头:“他心智不全,我便护他永世;他英年早逝,我便随他而去。”
  “你……”实在不知说些什么,孟婆闭上双眼,一甩衣袖,”魁役,我便成全你。“
  话音落下,孟婆阖上双目,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那少年便缓缓悬于半空。虚空之中露出一个黑洞来,孟婆猛地睁开双眼,一挥手,少年便被一阵风卷入黑洞,消失无踪。
  黑洞缓缓消失,孟婆转过身来,看着魁役:“他已入轮回……”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喉咙,为何她的声音会这般苍老?
  未及细想,一缕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下来,竟是银白的颜色。
  “孟婆……”魁役惊讶地看着孟婆。
  孟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枯槁如同朽木,她不知何时已佝偻了身子,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此刻自己的面容必然也是一副苍老的模样。皱眉苦笑,孟婆摇了摇头:“逆天而为,这天谴来得未免太快。”
  “是我的错。”魁役垂首。
  孟婆却摆了摆手:“这天地之间,沉闷太久,该有些人来打破规则。魁役,你且随他去吧,地府之事,我替你兜着。纵是女娲与伏羲,也要敬我三分。”
  魁役对着孟婆行了大礼:“来日,我必将赎罪!”语毕,魁役转身而去。
  孟婆望着那人的背影,缓缓站直了身子,恢复成那美颜女子的模样,唇边挂着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我倒要看看,这局棋,你们要怎么下。”
  猛地回头,看向虚空中的一点,孟婆那双妖冶的眼眸危险地眯成一条缝。可她终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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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楚云吓得倒退一步,那一刻,他明明看到孟婆看向了自己的方向。抚着心口,他自觉心中有千斤重。他眼前所见的一切,虽是幻影,却也不算是幻影。看到现在,他已然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和顾清风的过往。
  顾清风是战神刑天精血所化的魁役,而他就是那女娲泪水所化的钟灵。
  他之前就曾在抱怨,到底是谁打破了锁魂钟,如今看来,锁魂钟破,他或许也有责任。
  可是……
  “孟婆为什么要骗顾清风?”凌楚云自言自语,越发觉得事态复杂。
  第五十七章 前尘(三)
  斗转星移,三千年光阴在凌楚云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忽闪而过。不管轮回几世,也不管他是怎样的身份,只有两件事不曾改变。一是他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岁,二是顾清风必然陪在他的身边。正如孟婆所说,魂魄不全的钟灵被强制送入轮回之后,生生世世,心智不全,英年早逝。
  凌楚云盘腿而坐,单手托腮。思绪纷杂之间,耳边却传来孩童的声音,他循声望去,竟然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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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傻子!”
  “快看傻子又出来了!”
  “柳家堡,凌员外,生个傻子当成宝;流口水,淌鼻涕,傻子尿床臭三里!”
  “打他!打他!”
  一群穿着麻布衣的孩子围着小小的凌楚云又骂又打,捡起地上的石子土块往他身上砸。
  凌楚云抱着脑袋缩成一团,锦缎制成的衣服上沾满了泥点子。他出生时在他娘肚子里憋了一会儿,是不大聪明,可他也绝没有到傻子的程度。奈何他身子又弱,自幼就总是被村里的孩子欺负。除了抱着脑袋哭,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滚开!”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那声音虽听着稚嫩,语气里却透着十足的威慑力。
  那帮孩子回头看了一眼来人,立刻作鸟兽散:“啊!是顾清风!顾清风来啦!快跑!”一边大声嚷嚷着,那帮孩子丢下被欺负的凌楚云就快速跑开了。
  顾清风叹了口气,走到凌楚云的身边:“小云,他们走了,快起来。”
  听到顾清风的声音,凌楚云瑟瑟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满是泪痕,灰头土脸的。看见来人,他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脏污会不会沾到对方身上,一把将人抱住:“呜呜呜……清风……风……疼……”
  顾清风将人从自己的怀里拉开,无奈看着他,捏着袖子擦了擦对方的花脸:“别哭了,脸都花了。哪儿疼?让我看看。”
  凌楚云吸了吸鼻子:“肉疼……”
  顾清风叹了口气:“跟我走。”
  牵起凌楚云的手,顾清风小大人一般领着他往前走。凌楚云乖乖被他牵着,时不时吸溜一下鼻子,那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顾清风领着被人欺负过的凌楚云走进自家大门,管家迎面撞上,登时就叫了起来:“哎呦喂!我的少爷啊,这是……这是怎么了?”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小少爷,管家瞪着眼珠子,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顾清风还没开口,凌楚云又哭了起来:“呜哇!管家爷爷……他们打我……”
  管家凑过去,摸了摸凌楚云的脑袋:“我的云少爷诶,快,快进屋,让少爷给您瞧瞧……”
  顾清风看了看管家满脸的担忧,挥了挥手:“管家爷爷,你去忙吧,小云我来照顾就好了。”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对管家道,“对了,麻烦你让厨房做一些核桃酥和桂花糕,做好了送到我房里来。”
  “好的,少爷。”管家应下,便转身往厨房走。
  凌楚云擦了擦眼泪:“顾清风,我饿了……”
  顾清风浅笑,抬手在对方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先看看哪里疼,弄干净了,点心也就做好了。”
  凌楚云破涕为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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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风与凌楚云同年同月同日所生,二人却是云泥之别。顾清风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天才,而凌楚云,是方圆十里出了名的傻子。可是大家也都知道,顾、凌两家是世交,凌楚云再傻,也有顾清风罩着他。
  坐在顾清风的床上,凌楚云被脱了衣服,小小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石头砸出来的淤青。
  顾清风皱着眉,暗暗咬紧了牙关。他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凌楚云上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不是第一次被欺负了,遇见了就不知道躲着走?”
  凌楚云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小细腿,低着头嘟囔:“我躲了……他们骂我……”
  给对方上好了药,顾清风又从衣柜里拿出干净衣服:“下来,穿衣服。”
  凌楚云跳下来,张开了双手,任由顾清风替他更衣。
  顾清风手法熟练的给他换上衣服:“转过来,系带子。”
  “哦。”凌楚云应一声,乖乖转过身来。
  穿好了衣服,顾清风又拉着凌楚云到镜子前坐下,拿起木梳,小心翼翼给他梳理满头乱糟糟的头发。
  “好了。”顾清风看着被自己收拾干净的凌楚云,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凌楚云嘻嘻笑起来:“顾清风你真厉害!我不疼了,也变干净了!”
  顾清风比凌楚云略高了一些,抬手拍了拍小孩的脑袋:“你啊。”
  “顾清风……”拉住顾清风的袖子,凌楚云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我饿……”
  “知道了,知道了,你等等,我去厨房看看。”顾清风刚要出门,迎面就碰上了自己的乳母。
  “二位小少爷,点心来了。”乳母面容慈祥,手中捧着两碟子点心,香气四溢。
  “哇!是桂花糕!桂花糕!”凌楚云向来鼻子最灵,闻着桂花的香气就高兴得跳了起来。
  “哎哟,云少爷,您可小心着点。”乳母见凌楚云上蹿下跳的,赶忙放下点心,在他身边照应着,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顾清风摇了摇头,在桌前坐下,沉声道:“小云,你再跳,就不给你吃了。”
  语音刚落,凌楚云就乖乖坐好,笑嘻嘻的等着顾清风投喂。
  乳母这才松了口气:“二位少爷慢用,老奴退下了。”
  “乳母慢走。”顾清风礼貌得回礼。
  这边乳母刚走,凌楚云就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里:“好吃!”
  顾清风看着他吃得满脸都是点心屑,抬手替他擦去:“都这么大了,吃东西还这样,弄得满脸都是。”
  凌楚云抬眼,嘻嘻笑起来。
  第五十八章 前尘(四)
  十五岁那年冬天,顾清风跟着他爹去外地办事,回来却得知凌楚云病了许久。他心急火燎地冲进凌家,一身风尘仆仆。待他跨进凌楚云房门的时候,一不留神,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顾少爷!”守在凌楚云床边的小厮——福顺——瞧见顾清风摔倒了,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您还好吧?可有伤着?”
  顾清风无暇顾及,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躺在床上的凌楚云,拉着福顺的手,颤着声音问:“小云……小云怎样了?”
  福顺扶着他在凌楚云的床边坐下,叹了口气:“您随顾员外走后不久,少爷就被学堂的孩子欺负了,那帮小崽子真不是个东西!这大冬天的,竟然诓着少爷跳了冰河!这人是被救上来了,可少爷受了寒气,就这么病倒了,连着好些日子高烧不退。大夫来了好几个,总算是把烧给退了,可少爷……这都躺了半个多月了,总不见大好……”
  顾清风伸手探了探凌楚云的额头,没有吓人的高温,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福顺:“知道是谁诓他的么?”
  福顺点头:“知道,就那几个总欺负少爷的。少爷出事之后,他们都被学堂里的先生训斥了一顿,回家又挨了打,老爷心善,没有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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