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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刚刚强撑在洗漱台时消耗了大量能量,这会儿打开纸包时,微微颤抖。
  他拿出一颗白色药丸,顺着水吞下去了。
  这药只能缓解头晕,只是这胃痛起来也要命。
  到时间了,同学们才慢慢到大厅集合,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迟漆不在。
  没过多久,陆若就给他打电话来了。
  “喂,迟漆你快下来,大家都在等你呢。”陆若那边着急的说道。
  迟漆尽量让自己的听起来平静,却还是很哑。
  “我有些困了,帮我跟老师说一下,谢谢。”
  “那好吧,给你带饭回来。”陆若没多想,就挂了电话。
  他又给杨舒打了个电话,杨舒接到电话后着急的往这边赶。
  这边离江汀市很远,杨舒开车过来起码要两个小时。
  电话刚挂,迟漆又感到胃里不舒服,又吐了一次。
  药也吐出来了。
  药还没有消化,没有药效,他只觉得头越来越沉重,再加上胃里的刺痛。
  他这是第一次起胃病,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能让陆若帮忙买药,也不能去医院检查,不然就暴露了。
  迟漆紧皱眉头,难耐坐在地上,实在是忍不住就咬手臂,让自己清醒。
  折腾了那么久,他眼里都有了红血丝,嘴角沾着血,手臂上都是牙齿印。
  有些地方被咬破,血流出来了,沾上了他纯白的衬衫。
  没过多久,天色就暗下来,温度也降下来了。
  明明室内温度没有多低,他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冷入骨子里。
  他关了房间里的灯,漆黑的眸子却在黑暗中亮起来。
  又是一次剧烈的绞痛,痛到呼吸困难,衬衣又湿了一大块。
  痛让他清醒着,他想到了小兔子,他的小兔子。
  小兔子身上的奶香味,很甜。
  想着,他竟然笑了。
  小时候住在奶奶家,有一次他也晕倒了,奶奶吓到了,当时村子没条件,也检查不出来。
  奶奶就以为他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叫人给他画了几张神符,放在红色的锦囊里,塞在他衣服里。
  阮稀宝宝还以为他是生病了,给他熬了雪梨汤,他记得,汤很甜。
  后来年龄增大,懂得东西越来越多,小时候的记忆更像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发病率也越来越高了。
  他强忍着痛,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
  “稀稀……”
  他话音刚落,只听见了有人在敲门。
  “迟漆,我给你带了饭。”阮稀提着饭盒站在门口,敲门道。
  迟漆抬眸,盯着门把手看了看,然后垂下眸。
  他这副样子,会吓到小兔子的吧。
  他喝了一口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放门口吧。”
  阮稀听出来他声音有些沙哑,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刚睡醒。”
  阮稀想着饭放在门口,凉了就不好吃了,看了看临走时陆若给他的房卡。
  只听见“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阮稀进门,走廊里的一丝灯光顺着也照进了房间里。
  阮稀看见迟漆靠着墙,坐在地板上,神情像是精疲力尽了。
  迟漆没想到她有房卡,愣住了,身体一僵。
  阮稀错愣了会,然后走到他旁边蹲下来,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咬痕带着血迹。
  阮稀伸手刚想碰一下,他把手臂避开了。
  他抬眸看了她几秒,又低下头,声音暗哑,语气带着卑微。
  “别碰,很脏的。”
  阮稀没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迟漆看着阮稀离开的背影,眸光暗淡,把手臂默默的藏进衣服里。
  稀稀……不会喜欢他了吧
  谁会喜欢一个有病态又不好看的人。
  阮稀拿了药刚过来,就看见迟漆落寞得跟丢了魂一样。
  阮稀看着不由的心疼起来,走到他旁边也坐在地上,轻轻的把他抱住。
  迟漆被她抱着,瞳孔放大,身体怔住了,眸光微动,心脏也颤动了。
  阮稀感受到他冰冷的体温,跟上次在厨房里的触感一样。
  阮稀把床上的被子拉扯下来盖在他身上,半玩笑道:“你是冰火人吗?”
  明明昨晚的温度那么高。
  “……”
  阮稀拿出药膏,轻轻涂在他带着咬痕的手臂上,每一次都咬的很重。
  她不禁感叹,迟漆同学对自己好狠心啊。
  晕眩感又上来了,迟漆低下头把手臂露出了,刚准备咬下去,只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伸到他眼前。
  “你的手臂上了药,不能再咬了,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咬我吧。”阮稀闭着眼睛,把手臂伸过去,手臂在害怕的颤抖。
  迟漆虚弱的笑了,把小兔子拉进怀里,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咬别人不管用的,他要的是身体上的痛觉,让自己清醒一点。
  小兔子抬头一惊,看见他嘴角渗出一些血,连忙拿纸给他擦。
  小兔子见他又咬了自己,特别心疼,特别难受,想分担一些他的痛。
  “你别咬自己了,咬我吧,我不怕痛的,你要是不想咬手臂,也可以咬别的地方。”
  迟漆听到这话,眸子中带上了几分认真,轻道:“这个病可是会传染的,你确定吗?”
  阮稀顿了顿,声音轻颤:“会死吗?”
  “……可能会,这要根据每个人的体质。”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阮稀犹豫着没有说话。
  迟漆眸中多了一丝失望,开口道:“不用勉强也没关系,这本来对你也是很残酷的。”
  阮稀看着迟漆很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
  说她不怕都是假的。
  要是他撑不过去,就会死吗?
  如果她能为他分担一下痛楚,可以让他舒服一点,让他可以撑过来,活久一点的话。
  “可以的。”
  阮稀看着迟漆,眸光似水。
  “你知不知道你答应了什么?”迟漆靠近她,带着侵略性问道。
  “我知道,没关系的。”阮稀把手臂伸过去,轻声道。
  “谁说要咬你手臂了?”
  迟漆眸子黯下来,把小兔子推倒,压在他身下。
  阮稀瞳孔放大了一些,脸上染上了红晕。
  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嗓音撩人道:“我要……咬你的锁骨。”
  说完,手就开始解她的扣子。
  她心里数到,一颗、两颗。
  迟漆解开了两颗扣子,手顿了顿,控制了下面的欲望。
  他把领口展开,看到了她白皙的肌肤,他摸了摸她好看的锁骨。
  阮稀感到一阵羞耻感,不自然的撇过头。
  迟漆慢慢凑到她颈间,咬上了她的锁骨,力度不轻不重。
  小兔子不由的轻哼一声,却让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说会传染,是因为他的私心。
  咬她,也只是因为他的私心。
  小兔子这么好,真想把心都给她。
  过了一会,迟漆才把她松开,看着她锁骨处的咬痕。
  这个咬痕就当是把命卖给她了,就算咬痕消失了,命也是她的。
  他又轻轻的帮她扣好扣子,温柔问道:“疼不疼?”
  阮稀红着脸,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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