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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九被首座派去北境,影二则去了麒麟塔。
  至于负责千金城的影三和影五……这些外来人抵达苍龙岭,就是他们两人失败的证明。
  影十的眼眸闪烁,话到嘴边,换了另一种说€€辞,“有,但我并不清楚他们的行踪,我们每个人负责的任务都不相同。”
  “那你负责什么?”
  “负责毁掉苍龙岭的龙脉。”
  “你是怎么把浊脉弄出来的?”
  “……”问答进行到这里,影十的停顿了一下,“这是影猎族才能动用€€的力量,你知晓也没有。”
  “不过,如果你愿意放开我,我就把这处浊脉中的邪祟回收。如何?”
  “好。”
  叶秋白回答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影十不禁一愣,他以为还要磨许久的嘴皮子,没想到对方意外地好说€€话。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语推翻了影十的疑惑。
  “但是为了防止你中途反水,我得做一些措施。”
  “嗤!”
  一枚尖锐的暗器刺破影十的右肩。
  和那把诡异的猎刀一样,这枚暗器也是吸血的,没入皮肉中,忽略疼痛,仿佛和他身€€上长出的东西没有两样。
  完全没有征求影十本人的意见,因为他没得选。
  将抵在影十脖颈处的猎刀收起,叶秋白朝后€€退开一步,出声提醒,“你可以开始了。”
  没了限制,影十立即从地上起身€€。
  忍耐着肩膀处的疼痛,他一言不发地朝浊脉深处走去。
  叶秋白保持着两米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越往里走,老€€鼠怪物的样子更奇特。
  它们有些会堆叠在一起,像个行走的枯树桩子,有些则首尾相连,扭曲得像条树藤……形状中或多或少,都有草木的影子。
  碍于叶秋白身€€边残留着朱雀业火的气味,老€€鼠怪物不敢上前,远远地绕着他们走。
  路上没出什么变故。
  五分钟后€€,走在前方带路的影十率先停下步伐。
  “我们到了。”他说€€。
  浊脉的中心有一块不怎么起眼的黑色石头€€,约莫半人高,浑身€€散发着丝丝缕缕黑气,在无光的环境,几乎能完美融入能其中。
  但对于叶秋白来说€€,这块石头€€就像电灯泡一样明亮,它和暗影石有着类似的特点,吸引着他过去。
  可这时,他却听€€影十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会解开暗石的封印,释放暗源,你最好站远一点,免得误伤你。”
  “行。”
  叶秋白有些期待了。
  *
  见光明牧师非常配合地退后€€两米,给€€足空间。
  影十才放心下来,抬手朝暗石伸去。
  对方一定不会想到,只要解开暗石的封印,他就能汲取暗源强化自身€€,不再€€为形所困,成为此地的暗影之主。
  受限于人的局面,将会调转!
  手指刚触碰到暗石,影十的身€€上立即散发出与暗石相同的黑气。
  接着,他的气势开始变化,无形的幽暗与他融合,他的身€€体如同虚化般,线条模糊而扭曲。
  “哐当”脆响。
  钉入影十右肩的暗器掉落在地上,与其失去联系。
  影十的头€€顶出现不可选中的特殊标志。
  紧接着,萦绕在他周围的黑气化成一只只狰狞的邪祟利爪,争先恐后€€地朝光明牧师的方向扑去。
  “€€€€!”
  利爪下,光明牧师身€€影被撕裂,却意外地没出现血肉横飞的惨状,他如残影一般消失在空气里。
  与此同时,地底忽然起了风,一股令影十陌生€€却又€€熟悉的力量涌现。
  他的瞳仁中心倒映出一道漆黑的人影,与那人脸上的黑白面具。
  “你……”
  不等影十询问,余下的话语就被震惊所替代€€€€
  受他操纵的暗源正在朝那人的方向涌去!
  加诸在他身€€上的力量则在飞快削弱!
  这怎么可能?
  暗源只能被影猎族调动,旁人触及暗源只会被其反噬。
  除非、除非……
  呼之欲出的答案令影十脸色发白。
  他注视着那人的身€€形,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浮现出过往的记忆。
  【€€的尸体悬浮在半空,暗源不断从中涌出,而后€€汇聚到他们这些影猎人的身€€上,淬炼着他们的影子,形成了此消彼长的光景】
  ……
  现在的情况和过往尤为相似,只不过目标对调,衰减的人变成影十自己。
  “您……”
  陷入回忆的影十嗓音沙哑,情绪变得痛苦:
  “就算您要复仇,厌恶我们分割了您的力量,但当时您已经被邪神污染,唯有永暗放逐才能压制邪神,我们并没有做错……”
  ?
  这说€€的什么?
  已经换上秋叶马甲的叶秋白暂缓手上的动作€€,没有再€€继续掠夺影十身€€上的暗源。
  对方把他当成了前辈。
  叶秋白对前辈的过往知之甚少,他不知道正确答案,但能用€€询问代替回答。
  “是吗?亲手撕毁旧约,也不算过错吗?”
  “……是魂蝶朱雀叛变在先。”
  影十下意识地辩解,可目光触及叶秋白的视线,余下的话语不自觉地说€€出来,“我们不过是遵守新神谕,为€€的降临做准备……”
  叶秋白追问:“新神谕是什么?”
  影十迟疑了一会儿€€,“神谕只有影猎族和麟空族才能得知,您如今……”
  余下的半句话他没说€€出口,意思很明显,想询问叶秋白的立场。
  可他忘了,商谈的前提是双方处于同等地位。
  停滞的暗源再€€次涌动,影十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愈发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此消彼长。
  察觉到异样,影十不敢迟疑,连忙开口,“新神谕是重新收回七族的权柄,为神明的苏醒做准备。”
  神明苏醒?
  听€€到关键字眼,叶秋白不禁一愣。
  神明不是早就陨落了吗?
  这还是魂蝶族大长老€€亲口所说€€,神明陨落后€€东大陆降临天灾,死伤无数,尸横遍野,这才有了庞大的地下墓穴。
  如果€€没有陨落,天灾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思维被绕进去了。“只向影猎族和麟空族发布的神谕”这点本身€€就大有问题。
  既然要收回七族的权柄,最快的办法是直接向七族宣告神谕。可那位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单独通知影猎族和麟空族。
  根据七族旧约,影猎族负责杀死神明陨落后€€衍生€€的邪神,麟空族负责隔绝古神的尸体,不让€€污染到神迹大陆。
  因此,在神明陨落的事件中,只有这两族能够直接接触到€€€€€€
  “你们是在为从古神尸体上诞生€€的邪神效力。”
  冷淡的话语平铺直叙,落入影十耳中却仿如惊雷一般,令他惊骇到了极点,条件反射性地大声反驳:
  “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是邪神!!”
  “当初被邪神污染的人是您,所以麟空族那位才会把您当场格杀,放逐永暗。随着您的死亡,邪神应该一同消散了……”
  反驳之后€€便€€是诸多理由,影十不断地辩解着。
  这些话语逻辑自洽,听€€起来很合理。
  可奇怪的就是他这样的反应,像极了自欺欺人,用€€诸多理由遮掩真相。
  叶秋白继续引导影十的思绪,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看来你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
  下意识地吐出反驳时,影十的瞳孔不自觉地丧失焦距,仿佛是想起什么事情,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是因为首座阁下需要镇压暗影大殿下的邪祟……如同您现在调动暗源一样,都会沾染上邪祟的气息,这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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