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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怎么会在医院?”
  “他……不肯吃午饭,一直在给听叙打电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我晚上去敲门的时候,他晕在了房间里。”
  “怎么又这样,”徐文彬抓了抓头发,“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盛鸢把要带过去的换洗衣服收好,对徐文彬说,“你和我一块去吧,把鹦鹉也带过去。”
  到了医院,盛意正拿着手机,等着消息。
  他眼底青黑,黑眼圈有些重,整个人看起来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神情恍惚。
  手机叮咚一声,盛意眼睛亮了亮,打开信息看。
  是中国电信的冬至祝福。
  眼里的那抹光又灭了。
  徐文彬站在门口,迟迟不愿走进去,盛鸢拉了拉他,他才迈步往里走。
  “盛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徐文彬放轻松语气。
  “徐文彬,好久不见。”盛意也扯起笑脸。
  有些磕碜。
  装着鹦鹉的笼子被放到盛意手里,盛意一滞,嘴角的笑意消失。
  他说:“你给我买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想养鹦鹉。”
  “不是我,是叙哥寄给我,要我代他送给你的。”
  “梁听叙!”抓到了关键词,盛意伸手拽住徐文彬的袖子,“他在哪?你联系得上他吗?你告诉我,他从哪寄来的……”
  徐文彬被吓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拍拍盛意的手背,“是好久之前的快递了,从阳城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发出的。”
  现在连那个地方都退了租,有了新的租户。
  徐文彬实在说不出口。
  盛鸢说要去买饭,离开了。
  盛意收回视线,隔着笼子抚摸着鹦鹉柔顺的毛。
  眼眶一阵热,他咬着牙憋了回去。
  没人给他擦膏药了,以后不能哭了。
  笼子底部有个机关,机关里放着一个小盒子。
  盛意拿出来,里面放着两个戒指。
  一个是他做的那个,一个是梁听叙定制的。
  梁听叙都不要了,全还给他。
  “这是什么?”徐文彬问。
  “没。”盛意哑着声音说,把盒子放回笼子底下。
  门被很用力的推开,“嘭”的一声。
  姜澈怒气冲冲走进来,路枝在后面追,没拉住。
  “什么意思,解释一下,你把梁听叙举报退学了?”姜澈质问他。
  盛意觉得很累,不想解释。
  事实也近似如此,他没抬眼,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姜澈拽起盛意的领子,“近两天有两家大公司找到我,问我们愿不愿意和他们签约,整个乐队一块出道,你把梁听叙搞退团,搞出国,你考虑过其他人没有!我们磨合了这么久,重新找一个吉他手,你以为很容易吗?”
  盛意忍着嘴角的颤抖,说道:“那你把主唱也换掉好了。”
  眼见姜澈又要发飙,路枝连忙拉住她,给她顺背消气:“听叙突然要走,盛意应该也不知道,缺吉他手,我们就再找一个就好了。”
  “是啊姜姐,盛哥都躺进医院了,怎么会是故意的,他和叙哥关系这么好,肯定是最难受的啊,”徐文彬挡在盛意跟前,对姜澈说完后,又对盛意小声说,“你说话也别怄气。”
  “我没说假,你们另外找吧,我不想玩乐队,也不想唱歌了。”盛意疲倦。
  “盛意,你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讨厌你吗?”
  “你讨厌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有联觉,总是能很容易做好所有事,无论钢琴,亦或吉他,甚至是唱歌,但你从不当回事,钢琴碰壁,就一直这么萎靡不振,直到手受伤。乐队少了个人,你就不玩。你以为我很想和你组队吗,乐队少了谁不是继续转!”
  盛意微微抬眸,和姜澈对视:“很容易……?所以在你们眼中,我一直都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那些事的吗?你知道我有多少日子弹钢琴弹到手抽筋,指腹皲裂,血都糊在琴键上了还是不能停,吉他和唱歌我没接触过,我私底下找梁……梁听叙练了多少遍,找老师练了多少你看得见吗!”
  “谁还不是付出了时间精力。乐队经营这么久,少了梁听叙,新吉他手需要磨合,哪个公司都不会要我们。就这样吧,既然你也不想继续,那TYP我也不要了,就地解散好了!”姜澈说完,“嘭”地踹了一下门,走了。
  路枝抛下一句:“澈澈说气话呢。”就赶忙跑出去追姜澈。
  盛意只是将头垂着,任凭徐文彬怎么和他说话,也不作回应。
  21岁这年,他丢了他最爱的人,和他放在心尖的乐队。
  像一束热烈的盛夏阳光,燃烧了一整个夏天,在冬天被满头乌云遮住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满地雪白。
  尽管盛鸢和盛意敞开心扉聊了,却依旧因为性取向的问题大吵了一架。
  盛鸢觉得盛意只是喜欢梁听叙,不是同性恋,盛意却只是淡淡地说:“我就是,我的确喜欢男生,除了梁听叙,以后我交往的任何一任,都会是男生。”
  全是气话,他幻想着,这段话能通过盛鸢,告诉谁都好,最后传到梁听叙的耳朵里。
  然后,能让他再见上一面。
  可是没有。
  手机里只有徐文彬和路枝偶尔发来的消息,和中国电信的节日祝福。
  盛鸢忙起来,管不了他,盛意说他想去留学,盛鸢也就让他去了。
  挑在一个刚下过雪的时候,满地雪白,盛意坐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他挑着同梁听叙一样的时间,不知道是否一样的位置,看着一样的风景。
  一阵失重感,底下房屋越来越小,盛意沉默着,眼角滑落这五年的最后一滴眼泪。
  他还是没能找到梁听叙。
  第70章 盛夏周而复始,冬天却难熬
  乐队到最后也没能继续下去,梁听叙送给他的鹦鹉,没过多久也死了。
  鹦鹉本来活蹦乱跳的,每天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可盛意死气沉沉,鹦鹉在他身边待久了,也变得死气沉沉,没有生气,很快就死了。
  他没敢再养一只。
  盛意和姜澈彻底闹翻了,路枝和姜澈更熟,也只是偶尔会和他发几条信息,问他最近如何。
  徐文彬读完高三,玩了三个月,在直播游戏期间,时不时抽时间出来关心他。
  然后在临近开学之际,放弃省内排名前列的大学,被捞走打电竞去了。
  盛意:“你是不是有病?”指徐文彬放着好大学不读,跑去打电竞。
  徐文彬:“盛哥,你是第一个骂我的,我父母都支持了。我自小打游戏,一直都想打电竞,难得有机会给我圆梦,我不去我才傻啊。”
  他自然不会不支持,徐文彬有多喜欢打游戏,这几年他看得清楚,手法高超,思维敏捷,遇上职业选手总能打个不分上下。
  是有天赋在的。
  按徐父母的话说,就是“放他去玩玩,消消锐气,碰壁就回来了”。
  没想到徐文彬越打越好,第一年便跟着队伍拿到了冠军。
  徐文彬总问他:“盛哥,你什么时候回国一趟,来看看我打比赛呗,我好想见你啊,叙哥联系不上,姜姐和路枝姐也很少见面,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哥。”
  窗外下着雪,盛意发着烧,窝在被子里,默声听着手机那头,徐文彬的叽叽喳喳,最后咳两声,敷衍道:“过段时间吧,明年春节看看。”
  但明年春节他也没回去。
  留学后,他想让自己忘了梁听叙,忘了乐队,天天把自己埋在书里,没书读了就去兼职打工。
  却仍旧抵不住下雪天。
  每逢下雪,他总是想起从前,总会拿着围巾,也不围上,抓在手里去楼下走两圈,找个地方安静地看飘雪。
  室友Steve追出来,拉住他的胳膊,无奈道:“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下雪天,很冷的,快跟我回去。”
  被带回去后就发起了低烧,眼睛一闭一睁,又要爬起来出门。
  Steve抓狂:“你正发着烧,你知道发烧淋雪会加重的吗,你知道的吗?外面雪很大,你还要跑出去,不要命了吗?”
  一边把他摁回床上,一边给他敷温毛巾。
  盛意看着窗外堆起的雪,眼眸有些落空。
  他总这样,一到下雪天,思维总会变得迟钝。
  离开阳城后,他自己在YouTube上发过他自己演奏吉他弹唱的视频。
  没多少人看,但总有几个人零零星星地评论。
  其中有一个头像一片白的,叫“下雪天”,每条视频都会评论,下雪天他没发视频,“下雪天”便来私信他,问他怎么不继续发视频了。
  盛意囫囵吞枣答了没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下雪天和梁听叙的说话方式很相似,话总是简短干练的,却又很不一样,下雪天没梁听叙有意思,除了节日祝福、夸他吉他弹得好歌唱得好,便没什么其他的话讲了。
  但盛意还是把他当成了梁听叙,得以在满世界落白的下雪天,喘口气。
  不知何时,他的视频被认出来的人转载到国内,视频底下一下子涌进很多人,私信全是灾难。
  大家觉得乐队解散、梁听叙离开,全是他的原因,私信他打开都没勇气看多一眼。
  在此之余,下雪天已经很久没给他发消息了。
  他有些担心,给下雪天发了几句话。
  像是关心,也像是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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