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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时点了点头。
  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
  兰时与度风对视了一眼,不再停留,踏了进去。
  大门关闭。
  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也如同一面碎裂的镜子般,慢慢地碎成一片一片的。
  每一块碎片都代表着一个不同的时间线,它们相互交织、碰撞,形成了无数个奇异的景象。
  似一只碎翼的蝶。
  所有被吸进书中世界的灵魂,都悄然往天上飘浮,天上出现了一个个金色的大洞,像是时间河的涡流。
  所有的灵魂都被吸入其中。
  许久后,世界平复下来,所有的镜片重组,像是刚被碎翼的蝶,又新生了一对更大的彩翅。
  小世界,又重新走上了正轨。
  ……
  *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整个皇宫。宫殿的屋顶上覆盖着一层金色的琉璃瓦。一只彩蝶飞来,被精致耀眼的琉璃瓦所吸引,驻足许久。
  萧然的眼眸微微颤动着,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他眨动着双眼,试图适应周围的光线和环境。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他的眼神渐渐变的悲伤。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进入肺部的清新感觉,然后缓缓呼出,将身体中的浊气排出体外。
  接着,他的手指轻轻一动,像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听从指挥。
  最后视线变得彻底清明。
  他终于彻底的苏醒过来。
  萧然呆呆地盯着龙榻垂下的鲛纱,苦涩地低声自语:“兰时?苏格?”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地上苏格留下的那几滴血,早已干涸,却仍然留在那,萧然不许任何人动。
  “我倒宁愿现在看见的才是梦。”
  “起码,我还能看见你。”
  萧然穿着寝衣,披着一件狐皮大氅便走出了殿门。
  他已经罢朝三日,今日不必上朝。
  夜里下了大雪,天气寒冷,天明了,地上厚厚的一层雪也不曾化。
  萧然走在厚厚的雪上,脚下发出积雪被龙靴踩压的吱嘎的响声,靴子里进了雪水,冰凉刺骨,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只是慢慢的走,漫无边际的走,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却又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太极殿里。
  那里是死一样的寂静,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突然有一个孩子往他身上撞来,力气不算小,地上又是十分地滑,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摔到了雪地里。
  萧然低头往怀里的人看去,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孩子,长了一张与梦中兰时一样的脸,只是一个是放大版,一个是缩小版而已。
  他出神地,不敢置信的,颤抖着手,摸向怀中的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的脸,呐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人儿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撒娇哼哼:“我叫萧珏,可是梦里,有两个人一直叫我长乐。我看不清他们的脸,醒来也找不到他们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熟悉?”小萧珏哭唧唧道。
  萧然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孩子紧紧抱住,眼神却飘得很远,他很轻地说:“珏儿,往后,你便是大齐唯一的储君,我为你取字长乐,做你的父皇好不好?”
  萧珏泪珠子落了一脸,他把小脑瓜深深地埋进了萧然的怀里,闷声道:“嗯。”
  第60章 红梅覆雪,似见故人
  天气愈发的寒冷,万物枯败,唯有红梅开的正艳,大片大片的红在漫天的雪粒子里开的娇俏,即使是寒风也不能使它低垂。
  萧然抱着萧珏慢慢的往回走,萧珏一直在他怀里乖乖的,直到看见了梅林里这大片大片的梅枝上冒出的红艳的花。
  他轻轻拍了拍萧然的肩膀,示意他停下,萧然不解其意,“怎么啦?”
  萧珏奶声奶气地说“花!人!花枝里面藏了人!”
  萧然他抱着萧珏的身体在发抖,萧珏以为他是冷的,便紧紧的回抱住了他,努力将小小的身体里的暖意传递过去。
  可萧然知道,他并不是冷的。
  他既激动又害怕。
  他想去看又不敢去看。
  他很想见,却又怕见到的不是日思夜想的人。
  他闭了闭眼,很轻的落下一滴泪,滴落在萧珏的掌心,滚烫的吓人。
  “珏儿,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再睁眼时,萧然低头耐心的询问怀中的小人儿。
  萧珏很乖的点点头,“好!”
  萧然抱着萧珏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梅林深处走。这处的雪下的极深,偏偏打扫的小太监瞧着这里实在偏僻,并没有很用心的清扫积雪。
  萧然很艰难的,一步一步的,往萧珏指着的方向走。
  他的面色虽然平静,可心底却波涛汹涌。
  萧然在想,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见到他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却又极端的兴奋,心脏砰砰跳,甚至他的耳朵里都传来了心脏的跳动声。
  一步两步,他的嘴角在慢慢的上扬,眼角也逐渐扬起了笑意,最后在那棵花树前站立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是盛开的笑意,眉眼都舒展开来了。
  直到,他认真的端详了眼前的这棵树,所有的笑意都被敛去了。
  这里的红梅树许久不曾被修剪,便肆意的生长缠绕,形成了一个人形。
  此时红梅盛放,远远望去,便像是一个人被花枝缠绕在身上,不得动弹。
  萧然有些失落。
  他摸了摸萧珏有些凉意的小脸蛋,叹了口气:“走吧。”
  随后将身上的狐皮大氅脱下,盖在了怀里的小孩身上。
  自己却冻得唇色发紫。
  他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寝衣。
  身上的剑伤,前几日染上的风寒,都还没有好,此时萧然的身体正是十分虚弱的时候。
  萧珏在他身上挣扎,不肯盖着那狐皮大氅“父皇,珏儿不要,你会冻死的!”
  萧然却轻轻的说:“若是如此,倒也算偿了我的心愿了。”
  他不容拒绝的将那件狐皮大氅系在萧珏的身上,随后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转身出了梅林。
  待他们走后,那棵人形梅树的周围却渐渐地显出两个人了。
  正是归来的度风和兰时二人。
  度风颇感意外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的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出口会在这儿。红梅覆雪,倒也十分雅致。”
  兰时看着不远处离去的熟悉的身影,沉默着,并没有搭理度风的话。
  度风若有所思的探着头看了一眼,忽然恍然大悟般的问:“看来不是无缘无故落在这啊,嘿,这破门还挺有灵性?”
  他好奇地转头看着兰时一动不动的身子,“你不去追?”
  兰时摇头,“不追。随缘。”
  “书里,我二人情投意合,我才选择了留下。那终究只是我的执念,只是虚假的世界。而现实里,我比不上他的王权,比不上他的贤臣,我没有理由留下。”
  “我不恨他,毒酒是我自愿喝下的,他视我为玩物也没错,因为事实确实如此,我不过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无名无份的男宠。”
  “如今有长乐陪在他身边,他不会再孤独了,也不再需要我这个男宠聊以慰藉,他有天下万民爱戴,有贤臣辅佐,他要情爱做什么呢?”
  “情爱只会成为他明君路上的一颗绊脚石,一个污点。”
  “我啊,已经和他相伴过一生,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年,已经足矣了。”
  兰时仰头,漫天的雪落下来,却没有一片能飘在他的身上,“我二人如今人鬼殊途,我就算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徒留悲伤罢了。”
  度风静静的看着兰时讲话,哦,也许应该叫他苏格。
  可是,度风心想:我还是更愿意叫你兰时。
  锋利的原石外壳被生硬的砸烂,露出内里温润的玉芯,经历人为的雕琢,便成了一块美玉。
  经历了这么多的苏格,早被时间磨平了棱角,褪去了少时的意气风发。就像那被生硬地砸烂了的原石外壳,但内里的玉芯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在褪去锋利的保护壳后,被人残忍地用刀和砂轮雕琢打磨,最后成了一块美玉。
  也就是如今的兰时。
  *
  兰时走了,他现在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孤魂野鬼,天地之大,任他逍遥。
  他打算回家看望过父母后,便去四处走走。
  他不想去投胎,他只想带着记忆,一个人独自咀嚼回味,一个人四处的漫游,直到他走累了,走不动了,记忆也被时间逐渐消磨殆尽了,也许他就会想真正的离开了。
  度风没有和他一起去,因为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所以是兰时一个人上路的。
  他在皇宫里游荡了三天,萧然复朝那日,他也去看了。
  在文武百官的朝贺声中,萧然面无表情,神色冷肃,头上戴着华丽的冕旒,冕旒前后的玉珠轻轻晃动着,碰撞着,发出清泠泠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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